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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白当即拍板,租了!
交了半年房钱,宋映白本来也没什么行李,便派了小厮溪儿回客栈取。
另一个小厮洪儿烧了热水,给他冲了茶端来,“少爷,您慢用。”
宋映白接过来,放在一旁,往竹椅上一靠,闲适的吹着和煦的暖风。
忽然,他猛地发现墙头上趴了一个人,正是卓明泉,他看到宋映白发现了他,欢快的朝他挥了挥手。
宋映白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袖箭不在,放在客栈了。
如果在身边,非得给他一下子不可。
他四周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朝他扔去,“滚!”
卓明泉蹦下墙头不见了。
洪儿惊诧的道:“少爷,您认识他?他长得真好看啊,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宋映白嘴角抽动,起身回到屋内,拿起桌上放着的马鞭,气冲冲的出了院门。
此时卓明泉还在院墙下徘徊,看到宋映白出来了,喜气洋洋的迎上来。
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确实漂亮,单论肌肤,欺霜傲雪,吹弹可破,估计秦淮河上的花魁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但宋映白对男人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等卓明泉靠上来,就手揪住他的衣领,高高举起马鞭,“你是不是欠抽?我没找你算账,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离近一看更不得了,卓明泉睫毛浓密,眼眸光彩十足,极为灵动,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能令天下所有自称小白脸的男宠羞愧自尽。
卓明泉对宋映白的愤怒,全无感觉,仍旧笑盈盈的。
宋映白无力的道:“好,你想干什么?你不会说话,会不会写字?”
卓明泉点点头,从袖中取出来一卷东西,打开给宋映白看,笑眯眯的指了指其中的几幅图。
宋映白定睛一看,这是一卷避火图,主旨是不可描述。
他瞬间愣了,不管哪一世,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竟敢有人骚扰他?!
卓明泉还嫌对宋映白的刺激不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接着想指画卷的时候,胳膊上挨了一鞭子,他怔了下,表情颇为委屈的看对方。
宋映白肺子都要气炸了,这纯属骚扰,发生在同性间和异性间,一样让人受不了。
考虑到他哥是总兵,宋映白决定给他留半条命。
但是卓明泉挨了鞭子,好像根本不痛不痒,还是朝宋映白笑眯眯的。
宋映白心道,这种家伙,莫不是以为打是亲骂是爱?将鞭子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瞪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没可能的!赶紧滚!”
卓明泉歪着头看他,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为什么不行?他们不是同类么?
宋映白头疼,对方不怕打不怕骂,该怎么办啊。
他双手提起卓明泉的衣襟,“我现在怀疑,你不会说话,是因为智力有问题!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对你没兴趣!”
卓明泉眨眨眼,抬手在空中写下了几个字。
宋映白看出来了,是四个字:我不在乎。
这算什么回答?他不在乎,可他在乎!宋映白发现跟他讲不通,心想,还是把他捆上,交还给卓总兵比较好,把他推开。
卓明泉被推开后,蹲身用树枝在地面上,不急不慢的写道:你是我的同类,咱们繁衍吧。
说罢,仰头朝他笑,笑容灿烂夺目,但在宋映白眼里却十分欠打。
“我跟你是什么同类?”宋映白忽然明白了,肯定是指能水下呼吸这点,“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我是人,我只是偶然喝了一种仙水,得到了会水的能力而已,你听清楚了,我是人类,而且是男人,从哪一方面都没法和你繁衍的。”
卓明泉是个什么东西?他哥哥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
宋映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一通后,就见卓明泉撅了撅嘴,在地上继续写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谁要跟你试啊?!宋映白踹翻他,“你找死是不是?你把我逼急了,把你押到京城锦衣卫诏狱去!”
卓明泉想了想,趴在地上写道:但在那之前,咱们要试一试。
“试你娘个头!没门,有多远滚多远!”宋映白发现他对变态束手无策,出生入死,他都不怕,就怕这种参不透想法的家伙。
卓明泉受了莫大的挫折,求爱失败了。
就在宋映白捉摸着该拿他怎么办的时候,胡同口跑来一个人,见卓明泉趴在地上,宋映白拎着马鞭。
他朝宋映白扑来,“你敢伤害他,我跟你拼了!”
正是昨晚上落水后,被卓明泉往水里按的男子。
宋映白不耐烦的道:“你来的正好,快把他领走!”面对一看就是文弱书生的拳头,他无奈的一叹,慢悠悠的躲开。
男人没打到宋映白,不甘心的还要再次挥拳,结果却被卓明泉揪住衣领,往后随便一撇,直接扔出了几丈,男人在地上连连翻滚,灰头土脸的想要爬起来,但似乎是摔得有点重,挣扎几次,未果。
宋映白咽了下唾沫,这么有力气,卓明泉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人类了。
他任由自己又打又骂,应该是一种在求偶过程中的本能,反正只要能达成最终目的,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之前可以极尽所能的委曲求全。
而这个赶来的男子,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因而对他十分粗暴。
宋映白发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立刻解开门口树上拴着的马,骑上去直奔杨公公府邸,打听卓总兵的下落,受不了了,求他把他的变态弟弟管好吧。
杨公公告诉了他一个绝望的消息,卓总兵昨天已经走了。
“……那卓明泉在城中有没有亲戚?我想拜访一下。”
杨公公笑道:“看来你跟他很合得来啊,他有个姐姐嫁到了本地,姐夫便是咱们应天府的知府。”
应天府的统治区域包括本城和下辖的八个县,应天知府负责这片区域的治理。
跟六部那帮养老的不同,可是个实权文官,保留着文官的骄傲,不和太监同流合污,因此前晚的筵席,他没有参加。
宋映白本来还打算给卓明泉安个私闯民宅的罪名,把他送到府衙关起来,现在看来也没戏了。
告别杨公公,宋映白丧气的出了门,抬头就见卓明泉站在他的马前等他。
宋映白一哆嗦,说真的,当初看蜈蚣精都没这么怕过,至少蜈蚣精当初只想吃人,并不打算交配。
他上了马,往应天府衙行去,果不其然,卓明泉也跟了上来。
他在衙门的石狮子前下马,拿起鼓槌打了几声鸣冤鼓,很快有衙役出来,道:“别敲了,今天休沐,明天再来吧!诶?泉少爷,您今天去哪儿了?老爷和夫人派人正找您呢。”
这个衙役转身回去报信,很快有好几个人,把卓明泉跟宋映白带到了后堂。
在这里,宋映白见到了应天知府和他的夫人,也就是卓明泉的姐夫和姐姐。
知府夫人四十岁上下,年纪要比卓明泉大上许多,一见卓明泉,上前左看右看,埋怨道:“你去哪里了?你三哥才把你交给我,转眼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事了。”
卓明泉朝姐姐露出了一丝愧疚,但紧接着眼睛就瞟向了宋映白。
宋映白没想到他在有人的情况下还敢这样,没好气的道:“夫人,请管好您这个弟弟,行吗?他今天一整天缠着我,我希望他能自重一些!”
知府不认得宋映白,但觉得这人有些意思,既然已经知道卓明泉是他的小舅子,却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笑道:“明泉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和他做朋友不好吗?”
知府夫人也笑道:“他缠着你,是想和你做朋友呢,我这个弟弟跟小孩子似的,没坏心思,单纯得很,他一不见,我就担心他遇到了坏人。”
做什么朋友?基友吗?宋映白没法直说,从知府和夫人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俩对卓明泉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从年纪看,知府夫人比卓明泉差不多要大二十岁,可能她都出嫁了,卓明泉才出生,根本不知道弟弟是什么德行,弄不好他们并不是一母同胞。
倒是卓总兵的年纪轻点,跟卓明泉作为一家人相处的时间久一些,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但卓总兵已经离开南京了。
宋映白一个大男人被卓明泉一个对外面貌是纯真无害的小少爷骚扰,说出去,对方不仅不会信,还会嘲笑他,他头更疼了,“做朋友就算了,请务必管束他,他的纠缠令我很困扰。”抱拳道:“告辞。”说罢,转身离开。
——
宋映白把卓明泉交给了监护人,心里盼着他姐夫和姐姐能好好管教他。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第二天一早,宋映白就看到卓明泉站在门外等他。
他要崩溃了,打没用,骂不走,亲人不管,想下狠手收拾吧,人家姐姐跟哥哥都不好惹。
宋映白决定无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早晚知难而退。
“少爷……外面下雨了,那位公子还在外面站着呢。”洪儿看了眼窗外的夜雨,对宋映白道。
“不用管他。”冰冷的河水都不怕,这点夜雨,对他来说,洒洒水了。
第二天,宋映白出门,就见卓明泉还站在门口,衣裳湿透了,脚下一堆水痕,不过,他精神完全没受影响,朝宋映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救命啊——宋映白怕了他了,赶紧骑马走了。
等放衙出来,卓明泉竟然又等在衙门外,宋映白脸一酸,有气无力的道:“……你能不能滚?”
他也清楚,说了也是白说,果不其然,卓明泉朝他莞尔一笑。
自此之后,就跟点卯一样,卓明泉定时出现在他家门口跟衙门外,打骂不走,知府夫人派人来劝过几次,可惜劝不动,只好由着他。
“你跟卓公子怎么回事?你跟他好好相处嘛,他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你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杜大人道。
“卓总兵很疼这个弟弟的,他要跟你往来,你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呀。”杨公公道。
渐渐的,舆论风向也不太对了,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宋映白欠了卓明泉的钱,才让他每天紧跟不离的索要。
后来,明眼人都看懂了,一个追,一个跑,冷言冷语,痴心不改,这是有情况啊。
这边风气较之京城开放,秦淮河岸边还有半公开的小倌馆,宋映白跟卓明泉的情况,大家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全都等着看热闹。
这么耗了快一个月,宋映白有点顶不住了。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是不是自己生辰八字有什么问题,为毛他一直跟断袖撇不清关系,在京城的时候跟黎臻传,到了南京又跟卓明泉传。
虽然一个是空穴来风,一个是无妄之灾。
但总沾染上这种事,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招这玩意。
而且,跟自己要好的人,确实都是男人,连幺零幺恢复人形,都是谢中玉,而不是一个大美女。
还有贬谪到琼州,也是因为和黎臻传绯闻。
这什么命啊,后死悔了,早知道在地狱井看看自己的姻缘好了。
猛地,心里咯噔一下,万一看到和某个男人,比如卓明泉在一起的画面,岂不是要人命。
不会的,不会的……绝不可能。
哥哥说的对,或许在南京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应该物色一个媳妇。
可是……他不想跟卓明泉搞在一起,也不想娶媳妇啊!这个节骨眼,盲目娶亲,没有感情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