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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难得允许客人在家中居住,所以今天来的两个男子,必然不是一般人,父亲一定十分看重。只要其中一个开口要她,让她彻底脱离这个家,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可偏偏遇到两个该死的断袖。
洞内又传来一阵阵充满痛楚的呜咽,丫鬟紧张的道:“奴婢还是去请老爷来吧。”
话音刚落,洞门那边传来恐怖的抓挠声,伴随着夫人极为压抑的呻吟,“家里是不是来外人了?”
丫鬟纳闷,夫人怎么知道的?
“是来了外人,还是两个,就住在中院的客房内。”潘四小姐道。
沉静了片刻,突然洞内的夫人开始撞门,但是石门构造坚固,她根本撞不开。
“夫人,您别撞了,多疼啊。”
潘四小姐见状,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涌起一股快意,对啊,只要她闯祸就好了,反正这样下去,自己也活不成了,不如闹大一点,鱼死网破。
她想到这里,上前要去拧打开石洞的机关,丫鬟见状,拦着不许,“四小姐,万万使不得啊。”
“使不得?奇怪了,夫人偶尔也会在月下散步,今夜月色这么好,夫人想出来赏赏月,有何不可?”
“那是夫人病情稳定的时候,她现在分明是发病了。”丫鬟将四小姐的手向后拽。
“夫人的病情这几年来一直很稳定,月下散步本来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你一个奴婢凭什么干涉?!”潘四小姐使劲一推,加上方才丫鬟被夫人甩出去,身上本就带着伤,被狠狠一推,支撑不住,跌倒在了一旁。
趁此几乎,潘四小姐拧开机关,石门缓缓移开。
一个黑发如瀑,面无血色,双唇鲜红的女人走了出来,对着月光抬起了头,眼神迷离,在空气中嗅了嗅,仿佛闻到了极致的香味,表情陶醉。
她完全被味道吸引,迷醉一般的循着味道追了过去。
这个家来了生人……新鲜……腥甜……
她像一个被欲望征服的野兽,在黑夜中游荡……
——
宋映白因为黎臻刚才的冒犯,心情不佳,回到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凭什么让他占他便宜,就是口头上的也不行,自己斗嘴明明很在行,就这么输了,越想越不甘心,盘算着明天把便宜占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映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
突然,他看到门上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看身高体态应该是个女人,她慢慢靠近,然后站在门板前,动也不动的立着。
还来?有完没完了?不是都告诉你,我是断袖了么?!
这时,人影转身离开,从他窗前经过,向旁边黎臻的房间方向走去。
宋映白坐起来,目送人影移动出了自己的视线,他无奈的撇嘴,黎臻也说他不喜欢女人了,你还要去?去吧去吧,他可没我这么好脾气。
刚要躺下继续酝酿睡意,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隔壁被人破门而入了。
宋映白赶紧蹬上靴子,抄起佩刀冲了出去,来到黎臻房门口
两扇房屋的木门全被撞掉,他一惊,一边走一边喊道:“黎臻,发生什么事了?”
就见有一个女人扑在黎臻床上,听到动静,她猛然回头,表情狰狞的露出满口雪白的利齿,
黎臻双手抓着女人的两个手腕,想把她从身上推开,而女人则张着嘴巴,不停的朝他脖子咬去。
他便改成一手抓着她的两个手腕,然后用腾出来的手,抵住她的下巴,让她没法咬自己,双方僵持着。
宋映白用刀库狠狠砸向女人的后脑。
挨了一下,女人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的想朝黎臻的脖子下口。
“杀了她!砍掉她的脑袋!”
虽然在潘家,但也只能杀人了,宋映白抽刀朝女人头上砍去,这一刀,仿佛剁在了一块结实的原木上,全不似人类该有的硬度。
因此,脖子竟然只斩下来一半,但女人也受了不小的冲击,怪叫一声,恶狠狠的瞪向宋映白。
黎臻趁此机会,一脚蹬开她,从床上坐起来,抄起旁边的佩刀,毫不迟疑的将刀刺进女人的心脏。
女人躺在床上,脑袋掉了一半,心窝处插着黎臻的刀,双眼放空,微张的嘴巴露出两颗牙尖。
短暂的静止后,她突然双眼大睁,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双手伸直,身子穿过刀刃,就这么朝握住刀柄的黎臻冲了过来。
见状,宋映白一刀划出,斩掉了女人的脑袋。
脑袋从床上滚下去,掉在了脚踏上,眼睛缓缓闭上。
因为死亡,她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
宋映白这才看清她的长相,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有几分像之前“爬床”的女子。
黎臻来到桌前,喝了一口茶,“我本来都睡着了,结果突然就听砰的一声,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有一个人影朝我压了下来,想咬我的脖子。”
“这是僵尸吧?满嘴獠牙,你看,把她脑袋砍下来,也没流一滴血。”宋映白心有余悸的道:“没想到住在潘家也不安全。”
黎臻皱眉:“老潘非得解释清楚不可。”说完,往屋外走去,看样子是去找老潘理论。
刚走到门口,潘跃泰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慌手慌脚险些撞到黎臻,他见黎臻毫发无损,便知道出事的是他的夫人,顾不得跟黎臻说话,直扑到屋内。
看到夫人身首分离,无头尸身躺在床上,脑袋掉在脚踏上。
暂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被斩断了脑袋,不免露出庆幸的笑容。
宋映白没来及出门,他就闯了进来,于是干脆就站在他身后看他,发现潘跃泰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觉得蹊跷,“你认识这个女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臻站在门口,表情不善的道:“你必须有个合理的解释。”
“这、这是我……女儿,前几天溺水死了,一直没下葬,谁知道停灵的时候,黑猫闯了进去,就这么诈尸了。”潘跃泰跪到黎臻面前,“大人恕罪,是卑职看管不利,险些酿成大祸,卑职有罪。”
黎臻朝门外瞅了眼,忙道:“有人来了,你快起来。”
潘跃泰刚站起来,就见一群人急匆匆走了过来,有男有女,其中有几个女人和潘跃泰岁数相仿,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妾室。
剩下的男女一看就是小辈,从二十出头到五六岁不等。
“这里没你们的事情,都来干什么?!都滚回去睡觉!”潘跃泰厉声道。
看得出他在家说一不二,他一发话,来人们便面面相觑,默默的转身离开。
这群人中就有潘四小姐,看到拒绝她的两个男人毫发无损,父亲似乎也将事情遮掩过去了,不由得一阵阵绝望。
父亲早晚会发现,是她放走了夫人,一定秋后算账。
“走啊,别看了,你爹叫咱们走,你没听到吗?”她的生母,拽着她的衣袖道。
不、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她看着其他的姨娘跟兄弟姐妹,各个表情麻木,好像已经逆来顺受了,可她不要,她不想像三姐一样死掉。
“爹——”她突然转过身子,大声道:“爹,夫人袭击了客人,就这么算了吗?谁敢保证,她以后不再袭击别人?”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脸上。
她不想活了吗?忤逆父亲是什么下场,难道她不知道吗?
潘四小姐被父亲怒瞪的瞬间,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她不会退缩,既然退无可退,就鱼死网破,将这个家血腥肮脏的事实,暴露在外人面前。
扯破袍子露出脓疮又如何,总好过自己被吞噬掉。
潘跃泰没料到四女儿会突然“发疯”,不过,她的确自小就浑身反骨,他还称赞过这点最像他。
“四小姐累了,带她下去休息!”他掷地有声的道。
“我没病,病的是你,爹——她是活死人,是用活人喂养的死人——她还会袭击别人的——爹——我是您的骨肉,她却是死人,您醒醒——唔——唔——”
她生母捂住了她的嘴巴,叫她无法发声,其他人一拥而上,将她拖出了院子。
等他不见了,潘跃泰转身对黎臻道:“因为她姐姐死了,她受了刺激,脑袋开始不清不楚了,真是对不住,黎大人恕罪。”
宋映白余光瞄了眼黎臻,你别听他的,他的话漏洞百出,就算这个僵尸真是他的女儿,但这可是诈尸啊,这家里的其他人居然不怎么吃惊,这可能吗?
而且刚才大喊大叫的女人,正是之前来“爬床”那位,她之前一口一个“她爹要杀死她”,再配合她说的“用活人喂养的死人”,总觉得她的话好像更可信一点。
黎臻和眼神接触了一下,对潘跃泰微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刚才那个喧哗的女儿,脑子应该是真的受了刺激,她方才跑到宋百户的房间献殷勤,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如此大胆,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潘跃泰一听,先是气女儿不知廉耻,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因此让黎大人相信她是个疯子,倒也不错,“唉,我明天就给她请大夫治病。”
“她只是疯了,还有救。”黎臻话锋一转,“但你这个女儿已经诈尸了,没法救了,烧了吧。”
潘跃泰心里一紧,应承道:“是的,明天一定要烧掉。”
宋映白知道黎臻什么意思了,于是配合道:“诶,这种事情怎么能等明天,就现在吧。”
“现在?”潘跃泰咽了口水,“那好,现在我立即吩咐人抬去烧掉。”
“不用了,叫下人拿火油和柴火来,就在这院里,我看着烧。”黎臻面无表情的道:“她刚才险些杀了我,不当着我的面烧,难解我心头之恨,怎么,潘百户爱女心切,哪怕她诈尸要吃人,也不舍得烧掉她来平息我的怒火吗?”
潘跃泰看了看地上的尸首,不停的摇头。
这时候黎臻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来,怒道:“老实交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潘跃泰紧咬嘴唇,垂下眼眸,不敢和黎臻做接触。
“宋百户,捧起那颗头到外边烧掉。”黎臻道。
“是。”宋映白往床边走。
“不可!”潘跃泰大喝一声,挣脱黎臻的束缚,朝宋映白扑去,黎臻哪能放过他,出招挡住他的去路,眼看他自己不是黎臻的对手,而宋百户已经捧起了脑袋,往外走,几招不敌之后,潘跃泰后退了一步,跪倒了地上,痛苦的道:“放下它,我说!”
“宋百户,先把那颗头放下,看他怎么说。”
“她不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发妻。”潘跃泰仰起头,慨然道:“你们肯定会问,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年轻,和我不是一辈人。那是因为她跟我在福建做事的时候,被佛朗机船上的僵尸咬了,从那之后,她……她变得畏惧阳光,连饭也不吃,直到我发现附近的牲畜乃至人开始被吸血而死,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吃饭,而是吃的不再是五谷杂粮,而是人类的鲜血。”
宋映白一怔,佛朗机在这个朝代指的是葡萄牙和西班牙,本朝经常向他们购买火炮,因此他们的船可以停靠在岸边。
如果他们来的时候船上躲藏了吸血鬼,咬了本朝当地的人,并非不可能。
本地的僵尸虽然跟吸血鬼具备很多共同点,但他们并不是同一个物种,杀死的方法也不同。
黎臻道:“所以你就用人血将她养在家里?”
“难道我能杀了她吗?”潘跃泰低喃着,像反驳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