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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会不会太快了?
明烛撩着头发胡思乱想,结成道侣后要住哪里啊?日照不能回,难道要住在掠月楼?
这样身份一定会暴露的,不行不行。
陆青空看到明烛一副失神的模样,小心翼翼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明烛“啊”了一声,本能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道:“我在想以后要住哪里比较好。”
三人还以为他在思忖之后的住处,想到归宁真人对待明烛的态度,顿时沉默了下来。
明烛还在思考要不要让那帘给他买座宅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负雪突然道:“我在降娄有一处别院。”
明烛眨着眼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陆青空就怒道:“你还想把大师兄拐你窝里去怎么着?周负雪啊,你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周负雪只好闭嘴了。
像是被提醒了,明烛这才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枚玉简,递给周负雪道:“听说你修为被废了,如果凝聚不出灵力的话,可以尝试下看看玉简上的修炼方法有没有用。”
周负雪对明烛一向是不设防的,也不过问这玉简的来历直接接过,随意看了看,才淡淡道:“师兄是听谁说我修为被废的?”
明烛顿时噎住。
沈娣安冷冷道:“你凶什么?”
周负雪:“……”
周负雪只是像平常那般说话,就被理解成凶,他也总算看出来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这两个看他不顺眼的师兄都要挑刺,索性完全闭嘴,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当壁花。
将周负雪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沈娣安这才提起要给明烛探脉的事情,不过当他把手伸向明烛手腕时,明烛却如同惊弓之鸟猛地将手缩回,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沈娣安被吓了一跳:“师兄?”
明烛不太自然地抱着手臂,勉强笑了笑,道:“我……我没什么事,不必麻烦了。”
沈娣安许是看出来了明烛的抗拒,从善如流地缩回手,不再提这一茬,道:“我们在半路的时候接到了五师兄的神识玉令,他说这几日会和师父一起前来说玉城,让我们无事便在这里等着。”
明烛一愣,道:“师父……他来说玉城做什么?”
沈娣安道:“师兄有所不知,最近几日,妖修那帘由闻风楼以掠月楼的名义往外发了无数请帖邀请来掠月楼一叙,据我所知,收到请帖的人全都是当年参与过围攻鬼芳城的大能修士或其后代,看样子,那帘是打算动手了。”
明烛并没有掺和进那帘复仇的事情,对这种事情也不太了解,道:“任谁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恐怕去之少数,那帘不傻,为什么要这般兴师动众地打草惊蛇?”
陆青空拿出一枚玉令,屈指一弹,一道旭光闪过,半空中浮现一张请帖的模样,那请贴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鬼芳两个大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来寻仇的。
而在请帖上,更是有着极其繁琐的花纹,交缠相映,很是诡异。
陆青空道:“这个便是那帘的请帖,每张请帖不是由闻风楼发出去的,而是借着闻风楼的名义在五洲道路无阻,被那帘手下的妖修一个个发出去的,整整一百三十七张,亲自送到了手上。”
他手挥了挥,请帖随着他的动作旋转半圈,复杂的花纹符咒一点点露出来,分成两个六芒法阵。
“请帖上镶着两个法阵,一个是传送阵,目的应该是掠月楼,另外一个,便是诛杀令,不是五洲那普通的诛杀令,而是可引来天雷的符咒,妖修的能力诡谲,这一道天雷下来,可能会将人劈得魂飞魄散。”陆青空道,“那帘的意思很明白,要么来,要么死。”
第106章 风雨欲来
明烛笑了笑:“人人都知道他要报仇,那些人心里门清的,去掠月楼也是个死,只是不知道死法罢了,这算什么选择。”
其他人一同看他,明烛这才察觉出自己本能地站在那帘那边来想事情,顿时干咳了一声,道:“所以师父收到了请帖?”
陆青空点头,满脸忧愁:“不知道此事到底会如何收场,既然找到师兄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师父过来吧,大概就在这几天了。”
明烛道:“好啊。”
他嘴里答应着,内心却有些打怵,大概是在日照山受到了惊吓,现在还有些后怕。
明烛有意无意朝着一直沉默不言的周负雪看去。
周负雪一直都在注视着他,看到明烛望来,露出一个笑容来,伸手轻轻捏了捏明烛的手心,小声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明烛一愣。
他的恐惧都写在了脸上,在日照山归宁真人的冷待,明浮华的那钻心几箭,将他伤得痛彻心扉,现在哪怕只是提一下,他都害怕得不得了。
周负雪的温度从掌心传来,明烛轻轻松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只听到“啪”的一声,沈娣安狠狠拍在周负雪的爪子上,冷冷道:“好好说话,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周负雪:“……”
周负雪只好不舍地放开了手,继续站在一边给几个师兄倒茶——大逆不道的人,连座位都不配拥有。
明烛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
沈娣安看的眼睛疼,揉了揉眉心,小声道:“大师兄啊,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们会和师父好好说一说,师父那么疼你,一定不会忍心把你逐出师门的。”
明烛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陆青空是知道归宁真人亲口说出的那番话的,大概也知道就算归宁再疼明烛,此次也是断然不会让他回去,他性子直来直去,本来是想要开口的,但是看到明烛垂下的羽睫在轻微地颤抖,难得长了回心,没有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商焉逢和归宁真人还有几日才能到,过了那么多年陆青空依然很抠,两个人只定了一个房间,而且晚上睡觉时还把明烛拐到了他们房间,让周负雪一人独守空房。
明烛本来就不太容易睡着,加上陆青空和沈娣安睡相并不怎么好,一会时间明烛就被踹了好几脚,原本明烛还想着刚刚重逢,就容忍他们一回吧。
到了半夜,明烛终于忍无可忍,去他娘的兄弟情深,直接踹了他们一人一脚——那两人睡得像死猪一样,被踹了愣是没醒过来。
明烛气得半死,怒气冲冲地敲开隔壁周负雪的房门。
周负雪正在按照明烛给他的玉简修炼,颇有收获。
自从周负雪将修为废去之后,经脉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丹田枯竭,原本体内的灵力全都消失不见,如同还未入道之前一样,一丝灵力都发不出来,而那玉简不知道是什么修炼心法,他只是冥想半夜,丹田黯淡的元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蠢蠢欲动,空无一物的经脉中灵力也在细细微微的凝结。
他正要将灵力运转一圈,便恍惚间听到了敲门声。
周负雪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收回,打开了门,便瞧见明烛揉着眼睛,赤着脚站在外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周负雪连忙让他进来。
明烛进来之后,直接扑到了床上,含糊道:“那两个臭小子,明天我一定揍他们一顿。”
周负雪走过来,握着他的脚发现一阵冰凉,他正要学之前帮他按一按,明烛立刻警惕地把脚缩了回来,拍了拍枕头,道:“别按了,快来睡觉。”
周负雪只好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睡觉时双脚冰凉很是难受,明烛稍稍往里靠了靠,曲起双膝将脚塞到了周负雪怀里,惬意地舒了一口气:“好暖。”
周负雪无法,只好帮他暖。
只有在周负雪身边,明烛才能睡个安稳觉,原本周负雪还在担心明早陆青空和沈娣安发现明烛跑来这里,会不会又把他揍一顿,但是他偏头瞥了一眼明烛安静的睡颜,顿时把什么都忘记了。
打死就打死吧。周负雪心想,值了。
翌日,陆青空和沈娣安醒来之后,发现明烛不在,果然气势汹汹地跑来周负雪房间兴师问罪。
周负雪正将早饭放在桌上等明烛醒,两个抓奸二人组便风一样冲了进来。
“周负雪!”
“小王八蛋!”
他们的动静有点大,周负雪还没来得及辩解,窝在被子里的明烛就迷迷瞪瞪地掀开蒙着头的被子,胡乱在身边摸了摸,含糊道:“十三……腰疼。”
沈娣安受到了惊吓:“腰腰腰疼?”
陆青空不由分说地骂道:“禽兽!”
周负雪:“……”
等到明烛清醒的时候,周负雪满脸冷漠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几乎要立地成佛的样子。
明烛一愣:“怎么了?”
陆青空撸袖子,道:“没什么,把他教训了一顿,师兄你腰还疼吗?”
明烛一听到这个,立刻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们踹的。”
陆青空:“……”
明烛撩起中衣,发现腰间已经有了好几块淤青,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一样,看着很是可怖。
沈娣安眸子突然一暗。
陆青空正低眉顺眼地给明烛道歉,沈娣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手丢给陆青空一瓶药,道:“这个给师兄涂上,手劲放轻点——负雪,你随我来。”
周负雪跟着沈娣安到了隔壁房间,门刚一关上,沈娣安便冷声道:“师兄身上为什么会有死气?他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周负雪道:“夺舍。”
沈娣安一愣,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负雪道:“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个,他不喜欢。”
沈娣安不知道要做出何种反应才好,他轻轻抽气,半天才道:“那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青空有几斤几两,就那么几脚,不至于踹成那样?”
周负雪抿了抿唇,道:“不耐痛,算是一种病症吗?”
沈娣安道:“那要看到什么地步?”
“手臂上有一道划痕,”周负雪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他痛得便要自杀。”
沈娣安脸色终于变了,他医术不错,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但是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情况。
他听着周负雪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才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师兄看起来似乎十分排斥我为他探脉,保险起见,你还是劝劝他吧。”
周负雪知道明烛为什么排斥,便点了点头。
沈娣安看着他的神色,突然道:“你对大师兄……是认真的吗?”
周负雪神色未变:“是。”
这些年,日照山的人也都知道大师兄在周负雪心中的地位,明烛还是个死人时,还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当周负雪和活生生的明烛如此亲密接触时,沈娣安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大师兄竟然被最小的师弟给拱了,而且还似乎被拱的心甘情愿。
沈娣安无力地拍了拍周负雪的肩膀:“你们的事我不好开口,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五师兄可不好打发,如果让他知道你对大师兄的不轨之心,我觉得他可能会直接一刀切了你。”
周负雪点点头:“我知道。”
周负雪虽然嘴里说着知道,但是当三天后商焉逢来了之后,周负雪却有些怂得站在了明烛身后,连视线都不敢对视。
商焉逢下了行鸢之后便将明浮华和归宁真人抛在后面飞奔而来,当亲眼看见明烛后他愣了一瞬,接着猛地扑上来将明烛抱在了怀里死死搂着。
他的力气太大了,明烛被抱得疼得吸气,还是沈娣安看出来不对,连忙道:“五师兄,你弄疼大师兄了。”
商焉逢这才深吸一口气,将明烛轻轻放下,他不住摩挲着明烛的侧脸,常年冷漠的脸上难得浮现些许激动,眼眶中也盈着泪,哑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