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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下来的家件。
手术后一家人回到老家租住了一个五十平米的二室一厅,依靠着苏惜川的退休金生活,起初也算是平静,可是半年后由于苏岩对无止境的治疗产生了消极抵触情绪,她再一次病危。
在苏岩拒绝入院,老两口苦劝无果,为了使苏岩的重拾生活信心,苏惜川想到了殷舒颜。
当初因为两人的相似殷舒颜已经和苏岩姐妹相称了,打破了捐献者和被捐者一年内是不能联系的常规,出院后殷苏两人还时有联系,可从苏岩闹腾后就刻意不与殷舒颜联系了。事到如此田地苏惜川管不了许多,背着苏岩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却都告之不在服务区,万般无奈之际苏惜川只得留下短信叫她看到时赶来劝下姐姐。
短信发出半个月后的一个雷雨交织的傍晚,苏惜川家的电话响个不停,原来正是殷舒颜的,她说她正往苏惜川的租处赶,然后电话就断了。
苏惜川黯然地放下电话,望着桌上女儿的遗照发呆。
虽说对于这个结局苏惜川早有心理准备,但想起女儿患病前就是个凡事追求完美的人,他只后悔自己没及早跟女儿商量,让她了解手术后的情况,如果早点告之无论手术与否,女儿至少不会带着对父母的歉疚离开。赵秀娥则完全不能接受这么短时间就失去了女儿,她整天在房间里自言自语,仿佛女儿在世。
殷舒颜赶到苏惜川住处,狭小的客厅上摆放着苏岩的遗照,闪烁的烛光下格外刺眼,她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昏倒在地。
手忙脚乱的苏惜川拨打120后在殷舒颜身上只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后听对方的声音象是中年男子,苏惜川简短说明情况后,对方说等一下,然后就听到脚步声,过一会儿听得他又让苏惜川把情况说了一遍后请求他帮忙照看一下,自己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然后又要了苏惜川的帐号,说先打一万元钱到账上,并请随时保持联系。
想想小殷是个好孩子,这时身边也没个人商量,没时间搞清楚接电话人和殷是什么关系,苏惜川还是将帐号报给了他。
120载着殷舒颜、苏惜川和赵秀娥呼啸而去。被爱女逝世这一沉重事实搞得有些神经错乱的赵秀娥自从看到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殷舒颜误以为就是苏岩,一个子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也不颠三倒四了,又恢复了以前的利落劲,忙前忙后地照应着,苏惜川看着这情形只好将错就错,干脆在入院单病人一栏写上“苏岩”。
连着两天都能接到送钱人的电话,而殷舒颜还在昏迷中。在对方又打来一万元时老苏慌了神,为防对方以为自己在诈骗,他央求对方尽早过来。
高热七天后殷舒颜苏醒了,可是她却忘记了以前的所有,在赵秀娥无微不致的照顾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医生查房护士打针时叫到“苏岩”时,她也很顺口地答应着,看着这样子,有时候苏惜川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很好吗?
第八天时,一位身材高大微胖的六十岁左右富态男子走进了殷舒颜的病房,确切地说这时的殷舒颜已经习惯自己叫苏岩了。
“请问你找谁?”苏岩躺在床上,此时她全身的浮肿已尽褪,除了脸色稍微有些黄外和正常人无异。
“苏岩?”来人低下头看了下床卡,念了一下上面的名字。
“嗯。”
“你不是……”来人若有所思,左顾右盼着。
“您找谁呀?”苏岩欠了欠身子,半坐了起来。
“你现在怎么样?”来人不答反问。
“挺好。”
“听说刚入院时挺危险。”
“哈,阎王不收,又回来了,只是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了,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吗?”
挺乐观嘛,姚百石心里想着,笑容挂上了他的脸,正要说话,虚掩的门被很大劲地推开了,“你找谁呀?”赵秀娥走进病房,发现一个陌生人正在房间里。
“苏惜川在吗?”
“你是老苏同事?他去食堂了,要不坐下等等,吃点水果吧。”说罢赵秀娥就要拿苏岩床头的香蕉。
“不了,我去碰碰他,等会再来,你是苏岩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对方说话的口气又不象一般同事,赵秀娥看他的穿着举指挺象位领导的,不由有些敬畏,说“孩子现在没事了,你在这坐坐,我去找找他吧,您也不知营养食堂在哪?”说着就要向外走。
姚百石步子更快,已走到门口了,“我去看看,你们母女多聊聊。”说罢就出了门。
“这人奇怪了?”赵秀娥站在门口望着姚百石远去的背影嘟呶着。
“妈,人家是不好意思,你一走,我又躺着!”
“瞎说,你病了,不躺着还想逞什么能!”
走出病房,姚百石问过几个人朝营养食堂的方向找去,其实他自己明白找也是瞎忙,自己从未见过苏惜川,只是看到殷舒颜的那一刻,听到她说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和苏惜川一家人对她的照顾,他心里头忍不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打好饭的苏惜川今天心情不错,说不清为什么,殷舒颜一天好过一天,他的心情也就一天好过一天,正走出食堂门,他一眼看到了一个人,与众不同,很有气势,眉目间也有点眼熟,只看过一眼他又继续走自己的路。后来苏惜川才明白自己眼热的原因,姚洛晴有七分象父亲。
回到病房苏岩和赵秀娥就告诉他有人找,遇到没,苏惜川第一时间脑海里浮出打个电话的想法,然后借口去碰下他走出了病房。身后赵秀娥还笑话说他们老小孩玩起了抓迷藏。
找了个电话亭打过去,果然是送钱人来过了,说就在营养食堂小门口,穿什么什么,苏惜川一找过去,正是一眼看了眼熟的人。
姚百石简单跟苏惜川客套了下就切入正题,苏惜川正想跟他解释一下钱的用途,姚百石却摆了摆手,说了句“小殷怎么就认了你们为父母呢?”
苏惜川又想解释却仍被姚百石制止了,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拿出一张名片说:“这样,这是我住的酒店,六点钟吧,我来接你,我们找个地方谈,我现在有点事,你说怎么样?”
“好。”
第 30 章
三十
苏惜川借口来人是同事,晚上要出去聚聚,赵秀娥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也懒得管男人之间的应酬,嘱咐了几句便让他走了。
姚百石约在离医院不远处一个茶座的雅间里,吩咐服务生没有叫不要打扰两人便关上门说事。
这时候姚百石有耐心听苏惜川慢慢讲清事情的原委了,苏惜川也不废话,将殷舒颜住院的日清单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茶几上。
姚百石没动声色,也没拿桌上的清单,反问“苏岩是谁?”
“唉,我女儿,不久前脑出血没救过来。”
“怎么回事?”
苏惜川只好将女儿患病殷舒颜捐骨髓等等一古脑倒给了姚百石,未了才想起问殷是对方什么人?
“我是她的老板,你也知道小殷无父无母的,又是个好孩子,我看你们相处得也很好,不如认她作女儿吧。”
“我们早在心里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了。”苏惜川搓着双手,两眼盯着桌面,有些紧张。
“那以后就叫她苏岩吧。”
苏惜川抬起头,表示对这句话大为不解。
“我听小殷说她失去记忆了,以前她一直都在寻找父母,现在她忘记了从前,你们就当她的父母吧。”
“您别误会,我想等她完全康复了再告诉她详情。”
“为什么要说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时间长了我老伴也慢慢会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走出来,所以……”苏惜川象做错了事被别人发现了的情神,紧张得很。
“你们三个人已经象一家人了,说那往事干嘛?”姚百石对苏惜川现在的做法却是很豁达。
“她有知道的权利,再说改名手续上恐怕不好办吧?”
“那你不要担心,我会办好的。”
“可是,姚先生,我怕会太麻烦!而且也没这必要,我老伴总会好起来的。”
“这样,你回家再想想,我这儿有十万元,作为殷……跟我公司解约的补偿金。”说着将一个报纸包着的方形物放在桌上。
苏惜川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忙挥着手说“不行,真的不行。”他是个万事小心的人,走在街上都怕被树上掉下的叶子砸到,再者就算要收钱也不是他来收呀。
“你放心,我是正当商人,而且我可以给小苏重新找一个工作。”
苏惜川还是摇头。
“是不是补偿金少了……”姚百石面露难色,“按法规,这数目不少了,现在国内的工厂干上十几年买断工龄也只是几万块而已。”
“不是,小殷也是成年人了,我们做不了主。”
“可她是病人,需要照顾。”
苏惜川觉得无法再沟通下去,突然他想到姚洛晴,立刻有些欣喜,“她好象有个姐姐,怎么通知到她呢,我想找到她,也许可以商量下。”
“姐姐?我怎么不知道?”这回是姚百石疑惑了。
“上次捐献手术时她来了,小殷叫她爱丽斯。”
“那是我女儿。”姚百石冷冷地说。
“哦,您女儿呀……”苏惜川恍然大悟,难怪一直觉得面熟呢。
“你该明白我不可能害她了吧。我把小殷当成女儿一般,如今我和爱丽斯都要回美国了,小殷孤苦一人……”
“那也不用改名字呀,我想小殷不会介意一对老人的好心吧。”
“名字一定要改,不然所有为她做的事都白费劲了。”姚百石徒然激动起来。
苏惜川听这话始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抬起头仔细看了下对面的姚百石想从他的眼神中猜出点端倪,嘴上问道“那么改名后小殷呢?”
“殷舒颜就不存在了,但你知道不是真的。”
“也就是殷舒颜这个名字不存在了,人却还在这世上。”苏惜川有点明白姚百石的想法了,但对于他的目的却不清楚。
“对。”姚百石声音冷静,甚至有些冷酷。
虽然现在赵秀娥很依赖假苏岩,但苏惜川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也从没想永远将这件事瞒着谁,可是听对方的意思却想要永远让小殷不知情,“我不明白,而且不能这样做,一旦小殷知道了,她也不能原谅我们。”
“将来她成家后,有了自己的丈夫、孩子,我想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名字而忘记你们的养育之恩的。”
苏惜川有些犹豫了。
姚百石接着说“我三天后才走,如果不相信我,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打电话问,随时等你的答复。”说完特意从钱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苏惜川,照片上姚洛晴亲昵地挽着姚百石的手臂,笑着象鲜花一样灿烂。
一晚上苏惜川都没合眼,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他想到十商九奸,担心答应下来是一个圈套,为什么小殷的老板急着要她从此在世上消失,如果不是阴谋,还能有什么可以解释得通。可是不答应,老伴现在把病中的假女儿看成了命根子,以姚先生的财力他要是带走了殷舒颜,那老伴还有命活吗?自己又怎样渡过下半辈子?
第二天一早,苏惜川拖着沉重的脑袋从租处走到医院,老远就听到老伴爽朗的笑声,一进门,赵秀娥坐在小殷的床边正对着坐在对面的姚百石大聊苏岩小时候的趣事,房间里放满了鲜花,显得充满阳光。
“小岩呢?”苏惜川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