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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片静寂,少了外科楼各层走廊医护人员急促的走动声,值班护士正躲在宽大的服务台后的桌子上打着盹。
吴伯轩轻手轻脚走进了医生值班室,将一件工作服顺手拿起卷好夹在腋下,再假装从容地走出了大楼。
刚拿到手的工作服码子小了一号,好在吴伯轩还没生出中年发福的肚子,他吸了口气,透过外科一楼的玻璃墙看了下自己,挺象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为免再遇上电梯大婶,他选择了写着医务人员专用电梯字样的侧门小电梯,直接按了12字样。
此时梁勤正在赵连诚的病房里,锁眼在他身后忙活着手提电脑。
“我就让你看看你现在护着的是个什么人?”梁勤将口袋里的A4纸掏出来,展开在赵连诚眼前。
“你他妈的别装死,我知道你这个时候比谁都清醒。这是你那个雇主一小时前干的勾当,他把你卖了。你才值这么点钱,一千美金,合着不到人民币一万块。”
一开始赵连诚眼皮都没抬一下,当听到他被卖的价格时,他微微睁了下眼,还没在梁勤晃在眼前的纸上聚焦就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想死呀,没那么容易的!杜汝能是你打死的吧,苏岩现在还没醒过来,你手上也不只几条人命,如果今天能把雇主供出来,功过相抵,虽然死罪免不了,起码还算得上是个人,活着不象个人,死了象个人也算有点气节吧。你知道苏岩的手段了吧,她打死你的机会多的是,为什么人家没有这么做?让我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是特种兵,人家也是特种兵,同样出身,人家活得有尊严,有骨气,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梁勤越说越有气,几乎想冲上去给这个人一个大嘴巴的时候,锁眼拉住了他。“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梁勤说着将A4纸往赵连诚脸上一甩,退在一边椅子上生气去了。
“苏岩……”赵连诚挪了挪嘴,发出微弱的声音。
锁眼忙一步迈到床头,想听清楚赵连诚的说话。
“她……的……儿……子……怎……么……样……了?”
锁眼觉得诧异,但容不得多想,便答道“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杜不是一伙的。”赵连诚一字一句地虽然说得很吃力,到也能让室内的人听得清楚。
“苏岩是怎么受伤的?”梁勤突然开口问到。
锁眼看了梁勤一眼,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关键应该是问赵连诚的雇主是谁,问苏岩受伤的原因并不是破案的重点,甚至于事无补。
“她总问我儿子在哪?我被她压制着,只好装痛发不出声音,要她靠近再告诉她儿子在哪?哪知她想都没想就把耳朵贴过来,我靴子底总藏着一把短匕首,乘她不防备……”
“换是我你他妈早死了!”锁眼也忍不住唾弃起来。
“女人倒底是心软……”说着赵连诚笑了起来,然后又因为疼痛而面露痛苦。
“少东扯西拉的,说,你的雇主是谁?”锁眼又问。
“他都把你卖了,你还藏着他干嘛?俗话说你不仁我不义,何况你们两都不是好人,仁义这词儿都不知咋写的!”梁勤跟着说。
事到如今赵连诚终于明白自己真到了插翅也难飞的境地,与苏岩交手时他就怀疑遇上的非等闲之辈,真是应了俗话,同行是冤家。
“我只知道他叫吴伯轩。”
“你们怎么联系的?”
“网络呀,你们捣毁得了吗?服务器在境外,人家比你们这个落后的侦探手法高明出不下百倍,要不是碰上苏岩,你们能赖我何!我被通辑了十几年还不是吃好喝好,日子过得自在逍遥……”
“你就吹吧,整天东躲西藏象只过街老鼠,还自在逍遥呢!”这回轮不上梁勤鄙夷,锁眼就先刻薄了他一句。
“哈,那是你们的说法,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是自在是什么?象你们这样,左一条纪律,右一条守则,当兵那会老子就腻烦透了,要老子过那种日子,跟死了有什么不同!”
“万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刚才说的敢不敢签字?”
“是不是签了就放老子睡个安稳觉?”
“你他妈的,苏岩就是太心软了,没狠狠治你,你瞧你,才做好手术,说话就这么有劲,赶紧签,签完睡死你!”锁眼将刚才的问话记录纸递到赵连诚眼前。
“手写不了字,你帮着按个手印吧。”赵连诚闭着眼睛说。
“不行,签了字还得按手印,这是规定。”
“他妈的……”赵连诚这才别别扭扭地抓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下。
“这写的什么,狗爬一样!”锁眼鉴赏了片刻交给一旁的梁勤。
也许是早知自己有这么一天,此后赵连诚反而心安了下来,梁勤他们走后,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 69 章
六十九
护士站是十二楼东西两头忙碌与宁静的分水岭。东面整条通道灯火通明,来往穿梭的病人家属中不时夹杂着几名医护人员来去匆匆的身影;西边则一片寂静,不多的几间病房早已熄灯,往里便是重症监护室。
进门前吴伯轩在胸外科工作人员公示栏前踌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他望见东西走廊两头截然不同的场景时,脚便不由自主地往人少的方向迈去。眼前宽大的白色隔离门,“重症监护”几个蓝色的大字正好将门上镶嵌的巨大的玻璃遮住,让人想望一眼里面的机会都没有,吴伯轩突然间就有了预感。
护士站只有一名年轻的小护士,此时正忙着解答一位病人家属的疑问,身后的办公桌上堆着厚厚的一搐病历,墙上病床一览表插着满满的牌子,顶上呼叫灯闪烁着,吴伯轩望了一眼,发现小护士别着实习生的胸牌。
“你老师呢?”吴伯轩走上前,一付和蔼可亲的面容。
实习生进临床才一星期,医院这么大,认识的人不多,却看出前来问话的是位主任。她毕恭毕敬地说“刚送来一个手术病人,老师正在做治疗。主任,您找她有事?”
“找你也行呀,今天下午那两个手术的病人情况还好吧?”吴伯轩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小护士虽然七点才接班,却也早知道今天医院里发生了大事,这位问话的主任外地口音很华丽,她怀疑就是请来做手术的专家,可又不确定,便探试地答道“您是说一男一女两个急诊手术的?男的还行,可是女的还没醒。”
“还没醒……”吴伯轩皱了下眉,做出深思的表情。
“嗯。”被猜中了小护士心里有点小庆幸,她眨着清澈的眼睛瞅了下重症室的大门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出重症室。”
“今晚你们又要忙一个晚上吧,学医要吃得了苦呀!”
对于眼前主任的语重心肠小护士深受感动,“我妈说人吃五谷杂粮,谁都难免生病,所以让我学了医,我觉得我妈说得挺对的。”
吴伯轩微笑着点点头“晚上没有觉睡,白天可别逛,要好好休息呀。”
“谢谢主任,老师今天上小晚班,两点钟下班后我可以到值班房去睡会觉,一般忙过这阵不出意外也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病人也得休息,是吧?”
吴伯轩又笑了笑,“小姑娘挺不错的嘛,重症室还有别人吗?”
“两名老师守着呢,她的一个朋友就在隔离间外面那个病房里,刚才灯还亮着,现在……”小护士朝姚洛晴所在的房间望了望,“可能睡下了。”
“没事,你工作吧,我明天再来。”
吴伯轩走后,实习生继续忙着手上的病历,突然她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急冲冲地走去带教老师正在忙碌的房间,叫了一句“老师……”
“六床的体温量过了吗?”老师正低头给病人做着治疗,头也没回地问到。
“量了,体温正常,刚刚……”
“好,你去吧……”
实习生望了望拥挤的病床,满脸焦急神情的病人家属,最终没将话说出口。回护士站的路上她边走边安慰自己,刚才那位主任,只是关心病人而已,再说自己也没说什么。
忙到两点下班时,实习生早将想告诉老师的话忘到后脑壳了。
自殷舒颜从手术台下来已近十小时,重症监护室不让人轻易进入,姚洛晴只能隔段时间穿上隔离衣进入隔离门,在玻璃窗外望上她几眼。
陈济仁向她解释说小殷目前还处在深度昏迷大小便失禁状态,抵抗力极弱,为了方便随时出现状况后抢救,她现在全身□于被单下,是不能近身探望的。
陈济仁的话除惹来姚洛晴的心酸,还让她生出想取代重症室里特护的念头。
念头而已,在护士承诺苏岩一醒就告诉她及众人的劝说下,姚洛晴终于决定睡下,却是一夜乱梦,梦醒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姚洛晴起身下床,撩开窗帘,城市仍在酣睡中。这是个适合人们休养生息的城市,气候宜人,环境优美,如果不是十几年前的变故,也许这片夜色中有一处她们拥有的灯光。想到这,姚洛晴又开始伤神,她推开房门,重症监护几个字触目惊心,情不自禁就按动了门边的响铃。
等候的时间很短就听见话筒里一个愉快的声音传来“姚小姐,她醒了。”
“你说什么?”姚洛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小时前醒了一次,本来想告诉你,但外面的护士说你好不容易睡着了,就……”
姚洛晴迫不及待打断了特护的解释“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下她吗?”
“她醒了几分钟又睡着了。”
“是睡着了吗?”姚洛晴担心她又昏过去。
“是睡了,呼吸声很轻,均匀。”
“她有说什么话吗?”
“没有,就是睁开了一会儿眼晴,等天亮她睡醒了,你就可以跟她说话了。”
“是吗?你保证?”
“我保证。”可以听出特护说这话时是带着笑容的。
“好吧。”姚洛晴不甘心地答应着,一低头,一滴泪滚落而下,立即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花。
依法办案讲究证据,这就使得有时干警们采取行动受到限制而变得迟缓,却成为不法分子可以利用的空隙。
梁勤向省厅提交了小由的电脑资料后,苏岩的案子被定为要案,除了梁勤所在支队,其它各路人马也齐聚瑞丽,开始共同办案。在他拿到赵连诚供词的同时,另一组人在航空公司查到了吴伯轩的监控录象,录象中显示他到达时间与预想相符,之后在全市却没有找到吴伯轩住宿的相关资料。网上警察也在紧张的工作着,只要吴伯轩一出现便会落网,可此刻他却象消失了一般。
缉捕令连夜便打印了出来,传真中出现吴伯轩的头像时,梁勤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时分,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胀疼的眼睛,对锁眼说“我去沙发上倦下,你也找个地方躺会。”
“梁队,你睡吧,我在桌上趴下,就快天亮了。”
“我说伙计们,想早点回家抱孩子都赶紧歇,明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梁勤边说边倒在沙发上,不一会他就鼾声如雷。
锁眼本也想趴下,可队长的声响实在惊人,他只好偷偷移师户外,抽烟解乏。烟抽到半支时,屋里传来唤他的声音,只得丢了烟头踱回房内。
“苏岩醒了!”梁勤一见到锁眼立即嚷到“走,咱去看看。”
“队长,现在去不好吧?再说又不是说看就看得了的。”
“也是哟!那算了,案子要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