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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秦爱岚眼里已经微不足道了!
杨光谷郁闷至极,冯安达却一旁高兴道:“没想到我们的大哥竟然这么威风!以前看他和我们玩乐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大哥正经起来是这个样子!”
杨光谷本就在生闷气,现在听冯安达大呼小叫,更是恼怒起来,“有什么好高兴的,他都不要我们了,你在这里巴结也没用!”
第22章 大礼
“你说什么呢?谁巴结谁了!我是在替大哥高兴……”
“你当他是大哥,人家未必当你是小弟!”杨光谷脾气也上来了,一口酸水。
“够了!这里是说这些的地方吗?”尉迟泠低声喝道。
正巧,杨开德和秦爱岚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还一路说说笑笑。
“光谷,今后你还得多多向你大哥学习,知道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人家秦大人,你跟着秦大人一起了十多年,怎么就没有学到人家的半点长处?”杨开德数落道。
杨光谷这些天本就被念叨得烦了,现在被他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更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
“过来,敬秦大人一杯!”杨开德冷声道。
杨光谷心中赌气,起身道:“秦大人,你今天这么风光,而今朝各位大人都围着你转,你哪里还想得起我这种小人物?”
杨开德听得脸色顿时就变了,忙给秦爱岚赔笑道:“这个混账东西,这些天因为你没有理他,天天在家里伤心,所以才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秦大人,你是光谷的大哥,他这些年一直跟着你,现在你入朝为官了,他这就感觉自己像没了主人的小狗。秦大人今后多可怜可怜他,要是有机会,还请秦大人多提点他。”
听到杨开德将他亲儿子比拟成狗,秦爱岚竟觉得出奇地贴切。
“杨大人请放心,我从未忘记我这几位兄弟。你先去忙吧,我陪他们坐一会儿。”
杨开德忙应道:“那老夫便不打扰了,你们年轻人谈得来些。”
说罢,杨开德便离开了。
“怎么?三弟这是见不得大哥好了?”
秦爱岚见杨开德走远,便选了杨光谷和冯安达中间的位置坐下。他今日有意将这几人单独安放一桌,并特地离其他酒席远一些。
秦爱岚的语气慵懒中带着些不悦,杨光谷心中有些后悔刚才口不择言,便道:“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好不是那个意思!大哥!你不知你没来时,他还差点跟我杠起来了。小弟不过说一句你今天很风光,三哥就跟发了疯一样说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小弟,幸好二哥出面说了他一句。”冯安达一脸不满。
杨光谷狠狠瞪了冯安达一眼,冯安达冷哼一声。
秦爱岚扫了两人一眼,不冷不热道:“不管我是否入朝当官,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我就说大哥是不会忘了小弟的,不过大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入朝为官了呢?”冯安达好奇问道。
秦爱岚轻叹一声,“三弟有所不知,我这也不过是迫于形势罢了。”
“莫非谁人还敢胁迫大哥不成?”冯安达说道,继而又想起秦相来,好似明白了几分。
“大哥今后便是飞黄腾达的大臣,大哥虽说不会忘了我们,但只怕到时候我们也没有资格像以前那样把酒言欢了。”一向少言寡语的尉迟泠道。
“二弟说笑了。你们以后若是有心想入朝继续追随我,大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秦爱岚悠悠道。
“大哥所言当真?”杨光谷听他这般说,总算又拾回精神。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秦爱岚道。
尉迟泠心说你骗人之事又何止一回两回?不过杨光谷和冯安达都傻里傻气,秦爱岚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不想当官,每天还要早起,还有事情要忙,你晓得我又没点学问,字也识不全,到时候只怕丢人现眼。”冯安达道。
他是这几人中最没志气的,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真草包。
“就你那点出息!大哥今后在朝中也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我们当然要当大哥的左膀右臂,你就只知道在你那些莺莺燕燕中厮混一辈子!”
“诶,你……你今天存心是找茬吗?”
“够了!”见冯安达和杨光谷你一言我一语地理论起来,秦爱岚只好出言制止。
“人各有志,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干预,若是哪天你们想开了,大可以来找我。”秦爱岚道。
“有大哥这话,我便放心了。尉迟泠既然尊你为大哥,这辈子自然要追随你左右。大哥若有法子,尉迟泠想和你一起入朝为官。”尉迟泠认真道。
杨光谷也忙表忠心:“我也要跟随大哥左右!”
冯安达见尉迟泠和杨光谷都这么说了,他有些懵了,还没开口便听秦爱岚道:“你们不用如此着急,我也是才入仕途,要将你们安置进去只怕还要等些时日。我只是先把话放在这里,接下来若是遇上空闲职位,我自然先考虑你们。”
“这个自然,我尉迟泠一切听从大哥。”尉迟泠道。
杨光谷也无异议,冯安达反倒觉得自己莫名就成了个异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我们要将酒喝高兴,其他的我们改天再约出来谈。”秦爱岚道。
杨光谷心中的结解开了,倒是一杯接一杯的猛喝;冯安达心中却有些拧巴了,那酒入肚子就变了味。
尉迟泠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他的酒量也是这几人中比较好的那个,秦爱岚陪他们坐了一会儿,又被过来敬酒的官员拉走。
这一天下来,秦惜松喝得不省人事,秦爱岚借着身体不好倒是挡了不少,酒宴散去的时候还清醒如初。
秦爱岚着人将秦惜松送回房内休息,自己一人去清点今日收到的礼金。
直接送金银珠宝的还真不少,还有些送什么古董字画玉器药材的也不在少数。
秦爱岚把礼金单子拿来一看,光是收到的银两银票等就有四五万,其中温子仁此人就送了八千两银票!
这个数字在这些账单中显得特别醒目,因为他送的最多,但此人只是御史台的一个侍御史,他哪里来那么多银子送?
秦爱岚晚上还特地去书房查阅了一下,像温子仁那种等级的,月俸禄最多才八十两。八千两银子够他不吃不喝攒个八年了!
前世听过一句话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或许换到现在来看也是一样。
温子仁送自己这么大的礼,单单是有意巴结自己?还是说另有目的?
不过,无论这些银子是否干净,他也没必要跟银子过意不去。
若是宫中的小皇帝得知自己一个酒宴就收到四五万两银子,不知是否会气得吐血?
一天不见,竟有些想那小皇帝了,还是在宫中逗逗小屁孩比较有趣!
秦爱岚将银票和收来的黄金银子另外放置好后,方拖着疲惫的身体朝流水轩走去。
第23章 太后
楚玉破天荒竟觉得有些……无聊。
尽管他已经将各类奏章以及书籍都翻阅了一遍,但依然弥不平心中的无趣感。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秦爱岚到底会用何种方式帮自己解决河堤款项的问题。
“皇上,太后娘娘问你是否要过去用膳?宁寿宫今日备了你最爱的桂花酥。”齐妍恭顺问道。
楚玉收回深思,淡淡道:“既然太后娘娘有请,那便过去吧!”
正好他也很久没去跟太后请安了。
太后是楚玉的养母,楚玉出生没多久,生母便病逝;太后乃宋太师的小女,宋嫣然的妹妹宋娇然。
当年宋家在朝中还能独当一面,身为皇储的楚玉便被皇后宋娇然领养;后来宋家被秦惜松反噬,宋娇然因养育太子有功,而逃过一劫,却也失了后位。
今年楚玉登基之后,便尊她为太后,秦惜松倒也没有对此干涉。
可能是看宋娇然这些年在宁寿宫青灯古佛,而宋家又兴不起波浪,所以才放过了宋娇然吧!
“玉儿拜见母后!”楚玉恭敬跪在宋娇然面前,行了跪拜之礼。
宋娇然虽不是楚玉的生母,但她自己没有子嗣,这些年对楚玉也尽心尽力地教导;楚玉待她也极为尊敬。
“玉儿请起吧!近日你忙于政事,又清减了不少。”宋娇然道,俨然一副慈母之态。
“多谢母后关心,非是玉儿清减了,而是天气转暖,玉儿穿得少了,所以母后才觉得玉儿瘦了。”楚玉道。
宋娇然不置可否,只将早已备好的桂花酥推到楚玉面前,“你最喜欢的点心,哀家怕你太过操劳,没空吃,所以命人给你做了些,你尝尝看。”
楚玉拿了一块小咬了一口,“还是母后有心,这桂花酥甜而不腻,酥香可口。”
“你喜欢便好。”宋娇然说完,便叹了口气道,“听闻秦惜松将他小儿子送到你昭阳宫里来了,玉儿可还习惯?”
楚玉放下手上的桂花酥,苦笑道:“原来母后也知晓了此事。那秦爱岚便住在漱玉阁,朕每日推门便可见到他;秦惜松的贼心,人人皆知,但而今朝中已无人敢违逆他!朕的羽翼尚未丰满,也不宜与他硬碰硬,朕只能慢慢等。”
宋娇然好奇地打量了楚玉一眼,“数日不见,玉儿倒是长进了不少。而今我们能做的,便是等一个时机;只是说来容易,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秦家小贼的眼皮下,就算要培植自己的人,只怕也艰难重重。”
“尽管如此,但朕相信人总会有漏洞的,不然今日我也没有如此机会和母后在此说这些话。”楚玉道。
宋娇然微微颔首,“玉儿可知,今日相府大宴群臣,几近整个朝中的大臣都去了相府。”
楚玉心下一震,继而定了定神,“秦贼结党营私已不是什么秘密,他私宴群臣也非一次两次,朕姑且让他再嚣张几年!朕不信这天下便没有正义之师!”
宋娇然道:“你有此志,哀家深感欣慰,只是如今的哀家已帮不了你什么;但你今后若有迟疑不决之处,哀家或可为你解惑。”
楚玉谢了宋娇然,随后又陪她坐了一会儿才离去。
楚玉心中对秦家父子深有不满,但不经意间又想起昨天秦爱岚说的那番奇奇怪怪的话,好似知道自己会因此而生气一般。
不过,秦爱岚说过“贿赂”,莫非他要将受贿的银子拿出来充公?
楚玉有些迟疑,但他现在又没法见到秦爱岚,只好回了落凰阁。
夜已深,楚玉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着现在的处境,一会儿又想到秦爱岚那人……
比之楚玉的纠结,秦爱岚则坦荡多了,他应酬了一天,晚上睡得特别香沉。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时,顿觉神清气爽。
朝中大臣送来的那些礼品和礼金,按理应该进相府的账本上,不过秦爱岚打算将这笔钱捞到手,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桶金!
但此事非同小可,他还得去跟秦惜松打声招呼。
起来洗漱完毕之后,秦爱岚便理了理衣襟,提起一个洒水壶就朝秦惜松的院子走去了。
秦惜松虽是个奸臣,但自身修养却极为不错,书画文章样样不落,也同许多文人雅客一样喜欢收集奇花异草。
昨日百官送来的大礼中,便有奇花异草数株,也有送假山怪石的,想来是为了迎合秦惜松的口味。
秦惜松住的这个院子叫香草园,名字虽有些土俗,但名副其实。院落四周种了不下几十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