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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虽然因着各种原因,娄琛一直没能回西南看舅舅,但两人的感情却从未因为距离而变淡。他明白舅舅的每一个字代表的含义,一如舅舅明白他一样。
娄琛身上背负的是娄氏一族的未来,兴衰荣辱皆在他一人身上,走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可即使这样娄烨仍旧将所有的决定权交付在娄琛手中。
他不愿左右娄琛的人生,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娄琛的顾虑,“自定”两字看起来简单,背后代表的却是娄烨身为娄家家主的态度——无论娄琛做什么决定,他都将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高显蔫儿了,眉毛缓缓的耷拉下来,委屈扒拉的模样,像被遗弃的小奶狗,好不可怜。
他撅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娄琛,最后一次挣扎道:“娄执剑,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了吗……”
可娄琛的回答依旧坚持:“请靖王与世子殿下成全。”
“唉……”高显撑着下巴一脸苦闷,“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好不容易看上个人,想拐回去做亲信结果人家还瞧不上……呜呜呜,这靖王世子做的太没意思了……”
论撒娇耍赖的本事,整个南梁高显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嘴巴一瘪,眼睛一红,高显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着那断断续续抽泣声与沙哑的哭腔,旁人一见心都疼了。
可娄琛不是旁人,跟在高显身边快四年,他早已习惯了世子殿下不着调的性子,对这番的行为也习以为常,因此此时他并没有急着上前安慰,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见高显哭够了,表演完了,才默默的从暗格里找出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多谢……”高显接过锦帕,擦掉两滴泪珠儿与鼻涕,抽抽搭搭的道,“娄执剑你真冷酷,真无情,都不可怜人家。”
娄琛面上表情不变,淡淡道:“殿下若是愿意,可到大街上哭上一场,定会有许多人愿意‘可怜’。”
“再多的人也不是你娄执剑啊。”高显将擦过鼻涕眼泪的锦帕塞进娄琛手里,“娄执剑你跟皇兄学坏了,也会欺负人了。”
娄琛哑然,他只是习惯了而已……
高显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将娄琛拐回去,因此算不上多失望,只是有些遗憾:“竟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多劝了,娄执剑一个人在京城可要多保重啊。”
娄琛点点头:“下官自会小心。”
“不过就这么放过娄执剑,还是不甘心啊……”高显摸着下巴,一脸算计的表情,“不如这样,我问三个问题,若这三个问题娄执剑你的回答都令我满意了,那这事儿就算了。若不满意,嘿嘿……”
什么叫“满意”?
娄琛不禁苦笑,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
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三个问题而已,高显即使再早慧,也不见得问得出什么深刻的问题。因此娄琛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也算是对这些日子以来高显帮助的回报。
可娄琛没想到,高显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傻了眼。
拉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高显眨巴着一双杏仁眼,一脸算计成功的表情,看向娄琛道:“娄执剑你留下来,是不是因为皇兄?”
娄琛愣了一瞬,脸蹭的一下红了,僵硬的手指在剑柄上握了握,好半天才放开来,颇为尴尬点点头,承认道:“是……”
高显见状,喜不自胜,赶忙追问道:“那第二个问题,你与皇兄,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这下娄琛不止脸红了,连背脊也冒出了冷汗。
他惊愕的抬头看向高显,眼中询问之意明显:“殿下为何这般问?”
“我也是猜的。”高显包子脸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我听皇兄说过,他第一眼见到娄执剑你的时候就觉得面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可之后他问到你时,你却矢口否认,更声称从未到过西北……”
娄琛低声应道:“确实如此……”
“但前些日子在马场跑马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到你与马倌儿提了一句,教他如何分辨苇状羊茅与草原羊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草原羊茅这种草我却清楚的很,那是西北才会有的一种野草,食用价值不高,但因为与苇状羊茅长的极为相似,所以有时候会被不法商贩‘鱼目混珠’,用来冒充苇状羊茅用。娄执剑说自己从未到过西北,又怎么会知道草原羊茅这种南方极为少见的草种?”
娄琛一瞬怔然,想不到骗过了高郁,却因这样一件小事疏忽,露了底。
果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虽称不上什么智者,但被高显这样的小毛头给识破……他果然还是不擅长这些欺瞒狡诈之事啊。
眉头瞬间簇成“川”字,娄琛自知无从狡辩,只能承认道:“是。”
“果然这样!”高显一拍巴掌兴奋极了,仿佛棋迷堪破棋局一样,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嘿嘿,原来真的如他所想……
可下一刻高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可不对啊……娄执剑,过完年皇兄也要出宫建府了,再过几年束发成年,更是要前往封地的。娄执剑你不可能跟着去,最多只能在京城里陪他两三年,这样留下真的有必要吗?”
娄琛摇摇头轻声道:“下官并非想要陪在二皇子殿下身边,只是想在他需要的时候,能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他只是想远远的守着高郁保护他安全长大,为他踏平前路荆棘,助他登上天下至尊之位。
高显闻言迟疑了一下,苦思许久才明白了娄琛话中含义,颇为感叹的道:“娄执剑为了皇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娄琛笑笑,并不多言,只问道:“不是说三个问题吗?还有一个呢?”
“啊对了……第三个问题。”高显黑亮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而后蹭的一下凑到娄琛耳边,神神秘秘的问道,“娄执剑,你父亲,也就是娄将军与我父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阿琛不走了,阿琛不走了,阿琛不走了!!!
高显【掏鼻子】:皇兄,别高兴的太早了。
高郁【(╬ ̄皿 ̄) 】:你什么意思!
娄琛:朋友,你经历过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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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榜单的第三天,想它,想它……
谢谢水里游的红雀,还有蜀墨家的魏源宝宝的投雷,这种被土豪包养的感觉,棒呆了!
PS,五章之内长大,妈的,太不容易了终于要长大了!!!!!!!!!!!!
第50章 关系
“什么?”
娄琛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吓了一跳; 愕然的看着高显,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高显见状瞪大了眼睛; 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难道娄执剑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么?”一脸茫然; 全然不知高显为何这样问。
舅舅与靖王什么关系?
南梁上下无人不知; 骠骑大将军娄烨曾是靖王的执剑; 两人携手戍边多年; 将狼子野心的北齐赶出了西北不说; 还追击百里打的北齐再不敢南下。
两人身份虽有别,却是能交与后背; 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他们一同威震四海,各自守卫了一方安宁。
提到靖王; 南梁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骠骑大将军娄烨,同样; 提到骠骑大将军,众人第一个想到了也是靖王。
说书人的段子传遍了南梁大街小巷,十里八乡,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传奇,南梁人的精神支柱。
有靖王与骠骑大将军在,外敌便不敢入侵,南梁便能得以现世安宁。
这样的两人会是什么关系,能是什么关系?或者说高显知道了什么; 所以才会这么问?
娄琛心头一凛,有些许不安。
“原来娄执剑你真不知道啊!?”高显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娄执剑你或许知道一些□□; 却没想竟然也被蒙在鼓里。”
娄琛皱眉:“世子殿下缘何忽然这般问?”
“也不是忽然,这问题我藏在心里已经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同娄执剑你说道而已。”高显一说起自己的发现就有了精神,立刻抓住娄琛絮絮叨叨道,“娄执剑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个人住在靖王府中,发现了许许多多有意思的东西,好多都跟父皇与娄将军有关。比如后院演武场的木桩上,就插有两把剑,其中一把插|进|去足有三寸,另一把就差得远来,只一寸多。我瞧了瞧,两把剑的剑柄上都刻有字,一个是‘端’,一个是‘烨’,龙飞凤舞,一看就是我父皇的手笔。”
“家父当年曾是靖王殿下的执剑,两人一起练武并不奇怪。”娄琛试着解释,但心中却也起了怀疑。
“一起练剑是不奇怪,但娄执剑你是不知道,我父王那人,最是吝啬,绝不会轻易赠人事物,更别说将刻了字的剑赠人。”高显瘪瘪嘴,想想自己这些年从父王那儿收到的屈指可数的礼物,顿时一阵心酸。
不过他也不是计较那些的人,他更感兴趣的是自家父王赠这些东西的原因。
“还有还有,京郊那个别院也是。”高显一把拉住娄琛,兴致勃勃的道,“我听别院的管家说,那个别院虽早就有了,但温泉池子却是善德元年改造的时候特意建的。”
娄琛不解:“有何不对吗?”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那时候北齐南下两军对垒的时候,我家父王正在西北吹沙子,哪儿有空回京享福,他特意建这么个温泉池子有什么用?而且建了就建了,这些年我也没见他回来几次,更别说去别院里了。”高显砸吧嘴道,“父王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建个温泉池子,却从来不去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别院不是为他自己建的,而是为了别人。”
“别人……?”娄琛探究的看过去。
“定然不会是母妃。”高显说这些的时候,没多少伤感的情绪,八卦的兴致倒是浓得很,“别的我不知道,母妃所有的事我倒清楚的很。母妃与父王是善德元年八月成亲,成亲后,除了头一年年节在京城住了小半个月,而后就再也没有到过京。别院的管家也说,他们从来没见过王妃,倒是刚刚改造完成的时候,父王带着一身受重伤的男子住进来过。那人身份神秘的很,住进去之后别院就被严加把守,连粗使丫鬟进去都要搜一遍身。而且我听一位在别院好些年的婆婆说,当年那位男子昏迷了半个月来月,期间所有琐事父王都是亲手照料,从不假于他人之手……”
善德元年,重伤的男子,不假他人之手……
娄琛眉头敛了起来,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他没有打断高显,只静静的听着,想知道到底还有多少他从未听过的秘辛。
索性高显也没有让他失望,顿了顿后继续道:“还有还有,娄执剑还记得那本《成祖小札》吗?严夫子说手札只有几个人知晓,还都是手抄本,怎么这么巧,娄执剑你家有一本,父王书房里也有一本,而且我瞧过,那本手札上有两种字迹,誊写的那人字体清秀,笔锋圆润,却绝对不是父王……”
“是父亲。”娄琛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一脸兴奋的望着他的高显,低声道,“下官家中也有一本《成祖小札》,上头字虽是父亲的,但边角的批注却笔锋锋利,出自他人之手。”
这个人是谁,现如今已不言而喻了。
高显闻言,一双眼睛顿时晶亮起来:“这么说,娄执剑你也有所怀疑了?”
他不是怀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