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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现如今已不言而喻了。
高显闻言,一双眼睛顿时晶亮起来:“这么说,娄执剑你也有所怀疑了?”
他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被高显一提醒,娄琛又想起许多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靖王最后死也的极为蹊跷,暴毙而亡全无预兆。
西南一事,舅舅为救他不幸中伏身亡之后,靖王本可以全身而退,却没想到他竟不顾自己的安危,硬是冲进敌人的埋伏中,将舅舅的尸首抢了回来。
而后更一路护灵,将舅舅送回京城,安葬在皇陵中。其后不到半年,正值壮年的靖王就忽然暴毙,死在了西北的靖王府里。
那时候娄琛正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中,一心只想调查西南一事的真相,查出是谁害死了舅舅,因此并未关注回到西北养伤的靖王。
等到靖王薨逝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也住愣住了,像是被人蒙头给了一棍,完全懵了。
怎么突然就薨逝?是有人加害还是另有隐情?
然而之后传来的消息却打消了娄琛的怀疑,靖王府医官作证,靖王是忧思过度,抑郁而亡。
没有人加害,没有什么阴谋,他仅仅是自行了断了自己的生命。
娄琛当时愕然,以为是靖王因舅舅的死于心有愧,因此抑郁而亡。
因此即使怨恨,即使心有不甘,娄琛最后却没有将迁怒与靖王,甚至在靖王死后接管了西北驻军,驻守西北一年有余。
可时过境迁,现在想来,当年一事疑问颇多,不仅是西南一事事发突然,靖王突然逝世的原因也十分值得考量。
他从不会以任何不敬之意揣度舅舅言行,但如今种种线索,却由不得他不怀疑。
那可是靖王啊,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怎会亲手照顾一个男人?怎么会为了抢回将士的尸体,就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怎么会不到半年就忧思过度,抑郁而亡?
同为男子,同与高位之人相处过,娄琛作为过来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靖王与舅舅的关系,或许并不是他昔日想的那般简单。
如果只是昔日生死之交,如果只因对娄家有愧,靖王全无必要对他如此照拂,甚至用自己的人脉为他今后铺路。
对自己的嫡子高显尚未如此,对他未免也太过用心了。
聪慧如高显,娄琛虽然没有回答,但已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唉,我父王真是造孽啊……”高显掰着指头算了算自己的年纪,又回忆了一番娄烨离开靖王府,驻军西南的时间,不由哀叹道。
其余的并不用娄琛回答,他自己一人便已能从那些细碎的线索中猜出个大概。至于那些他所想的大概,与事实到底偏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高显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解答自己的疑惑,至于心中所想到底有几分真,也没多大关系了。
反正人还在,那些个疑惑不解的部分,总有解答的时候,大不拼着一顿打,跑去问他父王就是。
只可惜了娄将军……
这话里七分感叹,三分遗憾,听的本还沉浸在上一世舅舅逝世悲伤情绪中的娄琛忍俊不禁,忽得笑了出来:“殿下多虑了。”
“没有……唉,算了,不说那些了。”高显眨巴眨巴眼睛,“上一辈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这话说的洒脱又随性,仿佛刚才八卦好奇得打听往事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
娄琛被高显彻底逗笑了,世子殿下这性子果然还是如上一世一样,古灵精怪的很,猜不透看不破。
马车缓缓前行,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靖王府门口。
车夫将马停在王府门前,并未打扰车厢里的两人,只静静的等着吩咐。
索性高显要说的也差不多了,因此并未耽搁多久。
反倒是进得王府,即将离开的时候,高显却不知怎么的,忽然拉住了娄琛:“最后一个问题,娄执剑你既然那么关心皇兄,处处为他着想,又为什么骗皇兄呢?”
说到这里高显表情有些幽怨,当年他好好的在家里待着,掏鸟窝抓野鸡漫山遍野的跑,别提多自在了,结果从天而降一道圣旨,好日子就那么到了头。
高显为此,幽怨了许久。
这也就是刚到京城的时候,他可以接近高郁,又总爱有意无意,给娄琛与高郁惹麻烦的原因。
娄琛一顿,而后沉声道:“有时候关心一个人,并不需要说出来。”
高显闻言小嘴立刻撅了起来,甚是深沉的道:“娄执剑,你这般关心皇兄,我可是会嫉妒的……”
娄琛轻笑,忍着想要在高显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一把的冲动,小声道:“那世子殿下您待如何?”
“嘿嘿……”高显眼睛忽得亮了起来,“也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想娄执剑你答应我一件事儿而已。”
娄琛挑了挑眉,有种不祥的预感:“殿下请说。”
高显见计得逞立刻喜笑颜开道:“今日之事娄执剑你可不许告诉皇兄。”
“不告诉二皇子殿下?”
这与高郁有何关系?
高显郑重其事道:“是啊是啊,尤其是娄执剑你不会去西北的事。”
娄琛有些茫然,这事他本就未打算告知高郁,因为说与不说并无区别,那是他自己的决定,与高郁无关。
不过高显既然提了,他也就应下了。
“好,下官答应不主动提及。”娄琛顿了顿道,“但若二皇子问及……”
“要是皇兄问了你就据实以告就好。”高显这时倒无所谓了,反正他敢打赌,他家二皇兄才不敢主动问娄琛。
娄琛却不知道自己觉得无所谓的事,对另外一人有多麽重要。
当夜墨韵堂中,高床软枕之上,高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太长,有些小天使可能忘了,关于靖王那条线的时间线其实是这样: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去西北驻军——打北齐——宫变——娄烨留在西北继续抗敌——靖王回宫护驾——勤王成功,靖王放弃王位赶回西北帮助娄烨(靖王走后娄敬德自尽,娄琛两母子逃难离开)——娄烨带兵驱北齐百里——娄烨受伤——靖王救回娄烨——带回京城——娄烨醒来并且离开——(几个月后)靖王娶妻——一人去西北,一人去西南,分隔两地直到现在
中间肯定有很多隐情,但是现在还没写清楚,只有随着剧情展开会解释
至于靖王殿下是否是渣攻……
娄琛:不用解释了,渣就是渣!
高显【狂点头】:对,父王真是个渣男,娄将军千万不要原谅他》。《
高郁:瑟瑟发抖ing……
……………………
长大倒计时,还有三章啦~~嘿嘿
第51章 秋狩
一夜未睡; 高郁次日到崇文馆时整个人都恹恹的,精神不好不说; 桃花眼下还有着淡淡的青色; 瞧着憔悴极了。
高显一瞧就知道自家皇兄昨晚上又没睡好了; 顿时一阵窃笑; 这可不是他没同情心故意使坏; 谁叫高郁抢了他的执剑呢?
小小惩戒就当这些年被欺压的“回报”吧; 高显如是想着,心中仅剩的一点愧疚之意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 飞走了。
因前一晚没睡好,高郁趁着课时的间隙; 趴在桌案上小憩。
高显坏笑了两下,就想上前火上浇油; 埋汰两句。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就已经吵了起来。
“这兰草白玉佩是本宫叔父从西南特意寻来的,着名师雕刻,全南梁可就此一个。”
“殿下恕罪,卑职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弄坏了东西自然要赔,你既然打碎就应该赔一个。”
“大皇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个玉佩而已……”
……
高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一抬头就瞧见高显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吓了一跳的他瞌睡虫瞬间跑了个干净。
打了哈切,高郁半抬着眼皮问道:“这是怎么了; 好好得怎吵起来了?”
高显一门心思都在自家皇兄身上,哪注意到旁人发生了什么,因此他也是一头雾水,迷茫的看向娄琛。
娄琛倒是看得清楚,但朝着瞪着一双大眼渴求一般的望着自己的林书芫看一眼,他却摇了摇头:“下官也不清楚,林奉笔坐的近,兴许听到点什么?”
因着上次的事情之后,高郁一直对林书芫有几分戒备,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的确有刻意疏离的意思。
因此高郁并未第一时间想到林书芫,经娄琛一提起,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奉笔。
朝着被高显挤到一边的林书芫看了一眼,高郁这些天以来,第一次主动与林书芫说了第一句话:“书芫,你可看清发生了什么?”
“回殿下,下官看清了。”林书芫朝娄琛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缓缓将刚才的事讲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四皇子的奉笔江钰源本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平日里也不急不缓,没见他着急过。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起身的时候竟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这跤好巧不巧,就刚好扑倒在了路过的大皇子旁边。大皇子一时不察被扑了个踉跄,连连后退几步跌到地上,最后人没什么事儿却把随身的玉佩摔坏了。
那玉佩算是大皇子这些日子的心头好,连着带了好些天了,正是最爱不释手的时候。
被这么突然摔坏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高显听完,嘴角勾了勾略带嘲意的道:“哎,这还真是太巧了……”
怎么就那么巧扑到了大皇子身上,又怎么就那么巧其他事儿都没有,就摔碎了一块随身的玉佩?
高显可算对他大皇兄与四皇兄无奈了,这种小把戏他早八百年就玩腻了,两个人还玩的不亦乐乎。明知道皇伯伯不喜欢兄弟间有龉,他们还偏偏做些挑衅对方的事,就想着等对方先去告状,到时候好倒打一耙。
这么几年也没长进,要换他早就坐地上狂哭开始耍赖了。
没什么是撒娇卖惨不能解决的,如果有一定是哭的不够惨!
高郁听完却没做评论,只在高显脑袋上敲了下,摇摇头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高显撇撇嘴:“我才对这些事儿没兴趣,由他们折腾去吧,反正在京城里也待不了几天了。”
他只要熬过这些天,就可以回西北过自己的快活日子了,山高皇帝远别提多自在。
高显是要自在、快活了,可高郁一听心中却顿时一阵烦闷。
高显再过些时日就要回西北了,而娄琛也要跟随而去……
崇文馆里是小打小闹,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
吵闹了一个多月之后,一直作壁上观的圣上终于表了态,皇储一事国之根本不可轻易下定,必须有所考量。
文治武功都必须要卓群,有所成绩。
然皇子们年纪都还小,军功政绩都还遥不可及,因此考量的标准便成了其他。
同几位尚书商议之后,南梁皇决定文治以崇文馆中平日里所做文章为准,考教君臣礼仪、治国之道、行知策论。
至于武功,圣上大手一挥,不若就把今年秋狩当作一次考试吧,以秋狩结果排先后,加以赏赐。
乍听这决定,百官皆讷讷不言,片刻后才高呼万岁,称圣上明智,但私底下好些个却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庸君”。
下了朝后,已两朝为官的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更是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