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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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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回溯的一瞬间他也曾迷茫过,惊慌过,但看到浑身是血的娄琛他却瞬间清醒了。
  上一世记忆于他而言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无论有没有,娄琛都是他今生要保护的人,他舍命扑向猛虎的那一瞬间,便已注定两人今世的纠葛。
  “阿琛你不能这样,上一世的错,不该由这一世来承担……阿琛,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高郁话像是重锤,一字一句落在娄琛心头,。
  他也很想将两世的高郁分开来,可他做不到,高郁总是重复着隐瞒与欺骗,或许高郁自己的理由,但他已经受够了。
  “有区别吗?”娄琛狠下心来,垂下眼再不看冷冷道:“陛下还是下旨吧。”
  “阿琛……”高郁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往日总是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满是酸涩苦痛之意,“阿琛,不管上一世,这一世……你信我一次,再最后信我一次好不好……”
  “如果你想知道关羽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你再等我几天,就几天,等我把那些人都处理了,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阿琛,你信我啊……”
  “是不是跪下来求你,你才会相信,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高郁竟撩起长衫下摆,膝头点地,朝着娄琛的方向跪了下去。
  被寒冰封禁的心在这一刻裂了开来,娄琛表面的平静终于被撕裂,他气急败坏的拉起高郁,恨恨道:“高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还知不知道你是南梁的皇帝,如今竟为了挽回一个男人下跪。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你都忘了吗?”
  “骄傲和尊严能换回你的信任吗?”高郁直面娄琛的怒火,“这皇位坐了两世,早就腻了,若不是为了保护你和母后,我也不会重新踏上这条路。”
  “你以为我喜欢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你以为我愿意居于这一方天地?要是可以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潇潇洒洒做个悠闲王爷去!”
  “阿琛,我也是人,我也会受伤,难过,也会心痛,也会有想要放弃的时候。阿琛,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推开高郁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娄琛怔然看着高郁许久,最后像是脱力一样,缓缓放下了手。
  够了,就这样吧,他不计较过去,也不期盼将来,纠纠缠缠还不若给个痛快。
  就当是最后的豪赌吧!
  娄琛闭上眼,狠狠一咬牙:“七天,我最多再等七天,七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镇南军都会拔营离京。陛下,天子一言重逾千斤。”
  高郁因绝望而如死灰一般的眼里重新燃起希望,他猛的扑进娄琛怀里,喜极而泣道:“阿琛,谢谢你,谢谢你原因相信我最后一次!”
  “我不是信你,而是信小逸。”
  他把最后一丝的信任交还给站在初春的阳光下朝着他微笑的孩童,豪赌一场,不计输赢。
  作者有话要说:  先谢谢Sudella和姜七妹子的地雷,之前忘了现在补上哈。
  ……………………………………………………………………………………………………………………………………………………………………
  最后一丝信任,希望高郁好好珍惜


第98章 请君
  七日的时间不算长,但已足够发生许多事。
  北齐递交国书求和; 豫王余孽尽数伏诛; 朝中瑞王一派被大肆清洗……
  朝堂上表面看来风平浪静; 但高郁却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宁静的假象; 一派四海升平的气象之下早就风云诡谲; 波涛暗涌。
  然而这一切都与娄琛无关; 他虽然答应了给高郁七日时间,可这七日却全然置身事外,不闻不问不说; 每日只两点一线; 除了去镇南军营里同将士们比武; 就是在家看兵书。
  高郁怕惹得娄琛厌烦; 这些日子都没敢去打扰,只一人留在宫中; 日以继夜计划着、安排着; 力求万无一失,一击得胜。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七日之约的最后一天; 筹谋多日的高郁终于一脸兴奋的找到娄琛。
  瓜熟蒂落; 时机已到。
  高郁所谓的时机; 便是两日之后的寒衣节。
  十月初一; 拜墓送衣,南梁素有寒衣时节祭祖的习俗,冥衣焚化; 以示孝敬,不忘子孙之本。
  多年传承下来,寒衣节已慢慢变成三大鬼节之一,人们不仅在这时候祭祀祖先,也会烧祭新坟,祭奠先亡之人。
  新帝初继位,诸事繁多,高郁原本可以以此为由将祭祀先祖的时间推后,但月前的围城之战,死伤无数不说,皇室也经历了巨大的动荡。
  天下初定,国之根基尚不安稳,急需一些稳定民心之举。因此同国师商议之后,高郁还是决定亲自前往皇陵祭祀。一来可以,告知先祖近日之事,二来也可祭慰先祖,祈求天下长治久安。
  只是祭祀之事说来简单,实际实施起来却极为麻烦,原因就在于,南梁皇陵其实并不在京城周边,而是在百里之外的南京(今河南商丘)。
  南梁建国之初首都其实定的是南京,但成祖年间遭逢巨变,天下大乱,龙气受损。成祖为了重振南梁,便决定迁都东京,重振朝纲。
  迁都之后本已岌岌可危的南梁果然如成祖所愿,重新恢复了生机。
  但不知为何,迁都之后皇陵并未跟着一起迁移,成祖殡天之后仍然葬于南京皇陵之内,与历代先祖同眠。
  索性京城离南京并不远,一来一回也就三四天,因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皇陵仍旧置于南京。
  天子出宫本需昭告天下,黄麾大仗,以彰显皇家的威仪。
  可祭祀本就是为了展诚敬之心,战后国库又极为空虚,“黄麾大仗”未免太劳民伤财,为后世诟病,因此高郁此次出行,一切从简,除了两千御林军之外,只带了十来个侍从。
  娄琛原本官属西北轻骑都尉,为了能名正言顺的一齐出行,高郁特封其为御前侍卫副统领,全权负责此次行程的安全。
  九月二十八,新帝离宫前往南京。
  娄琛向来不领虚职,既然领命负责行程安全,便不会袖手旁观。出行之时他便真的担起了副统领的职责,一马当先,行在队伍的最前头。
  轻车简行速度自然比带着一堆仪仗队快上许多,不过半日高郁一行人便已到达了陈留。
  未免惊扰百姓,他们并没有进城。此时已是正午,晴日当空,娄琛便停下马蹄,打算暂歇一会儿,用过午饭后再继续赶路。
  在外行军需谨慎,即使在城防外歇息,也丝毫马虎不得。谁知他刚安排好守卫的事宜,奉命护在高郁身边的于子清便走了过来。
  两人虽多年未共事,但仍旧默契十足,娄琛一见其眼神便知要说什么。
  他本不愿与高郁独处,可一想已行至此处,那些计划打算若是全然不知,也未免太过置身事外,便应了下来。
  未防暗算,高郁并没有下皇辇,好在天子座驾可比亲王宽敞多了,纵使坐上五六个人也不嫌挤。
  娄琛进得皇辇中才发现高郁正拿着一个瓷白的细颈小瓶仔细把玩,一见娄琛他立刻勾起一个灿烂的笑:“阿琛,你来了。”
  娄琛低下头,不多看一眼:“陛下找微臣所为何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有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忘了交给你。”高郁说着朝前挪了挪,将先前那瓷瓶递到娄琛面前道,“这是我差人准备的灵药,可延缓蛊毒发作。”
  说着他微微垂下了眼,面色惭愧道:“上一世在你身上种下蛊虫的确是我的错,那时候我是昏了头、迷了心,才做出如此混账之事,但我从没想过伤害你,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而已……我,我没想到老天开了这样一个玩笑,竟让这东西既然跟着来了。阿琛你放心,我已派人去南疆找去除蛊毒的办法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但蛊虫在你体内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稳,我知道你不愿意用那种方式缓解,便差人做了这药。这些药你收好,蛊毒发作前吃上一枚便可以延缓一个月……我也不愿与你分开,但就怕有万一……阿琛,你,你收下好吗?”
  带着愧疚与期盼的看向娄琛,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寻常百姓。
  手上的瓷瓶便是他那颗诚心悔过的心,颤巍巍的捧到爱人面前,祈求着原谅。
  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小心翼翼。
  可娄琛却没有接,疑惑的抬头,他的眼里满是审视与探究。
  延缓蛊毒发作的药……他怎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奇药?身中蛊毒之后不应该是百毒不侵吗,怎会有药能起作用?
  先前只是晃了一眼,现下仔细一看却发现,高郁的脸色虽红润,面若傅粉,但却极为不自然,尤其是那艳红的唇,就像是用胭脂点上去,红中带润。
  目光下移,娄琛注意到高郁脖间尚未消下去的凸起……
  “阿琛怎这般看着我?”察觉到娄琛的视线,高郁眨眨眼,往后退了些,颇为不自在道:“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陛下恕罪。”娄琛说完便飞快的欺身向前,赶在高郁反应过来之前将人卡在了车壁与自己之间,手指在高郁唇间一抹,果然擦下了一抹艳色。
  根本没有什么延缓蛊毒的药,能安抚蛊虫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取身含母蛊之人的精血!
  “陛下取了自己的精血?”娄琛瞬间怒火冲顶,抓着高郁的手腕恨恨道,“这就是你说的再不欺瞒,坦诚相待?陛下还要骗微臣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骗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
  “陛下未免管太多了!”
  “我管太多……呵,阿琛你扪心自问,若直接告诉你这药是取了精血制成你还会要吗?”
  “我……”娄琛语塞,高郁说的没错,他宁愿痛昏过去而也不愿高郁触碰,又怎么会愿意让高郁耗损自己的身体,取心精血为他制药。
  他从心底里抗拒着原谅,因此拒绝同高郁接触,也拒绝着他所有的好意,他不想高郁因自己受丝毫的伤害,更不想欠高郁分毫。
  可他们之间,又怎可能那么简单能分得清的?
  谁欠谁,谁负了谁早已不重要了。
  “阿琛,你不愿见我取心头血制药,将心比心,我就能忍心看着你受伤,看着你受蛊毒之苦?”高郁仰头回视,鉴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阿琛,你怎么舍得……”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之后娄琛才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殿下身体可有大碍?”
  一滴精血三分神,高郁取了这么多精血制药,没个十天半月决计养不回来。
  “还好。”高郁抿着唇道:“比起蛊虫噬骨,这痛算不了什么。”
  娄琛别过脸去:“陛下龙体要紧。”
  “放心,我的身体我爱惜着呢。”高郁半抬起头,眼波含情,眉目带笑,“再说,还没等到阿琛原谅,可不敢随意糟践,往后要是不顶用了,阿琛嫌弃了可怎么办?”
  “陛下!”娄琛放开高郁,退后两步道,“请陛下自重。”
  “唔,自重……”高郁笑笑,看着娄琛微微泛红的耳尖,心头又是甜蜜,又是酸涩。
  娄琛最后还是将药收下了,事已至此他若再执拗,反而矫情。
  不过在这后,两人之间气氛倒是缓解许多,再启程时娄琛也没有执意离开,而是留在辇中将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陛下现在可以告诉微臣,此行的目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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