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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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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睡过。打起精神确定了最后一只军队的布阵,王翦也满是倦意的向嬴政拜别。窗外钟声响起,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是早朝了。嬴政重新端坐在案前,索性拿起了朱笔的看起了奏折。
    刚才好像梦到了什么。那个在梦中出现的少年,是谁呢?依稀间那眉眼,长得好像景臻。若他还活着,就该是这个年纪了吧。嬴政身形未动,神思却已经飘去了好远。
    梦中的少年似乎一直在叫着自己,虽然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可他的语气却分外悲伤,那么悲伤的声音……
    “呵。”嬴政难道温婉的笑出了声:“我怎么没想到呢?景臻在天上,一定很寂寞吧。不知道……你有没有抓到一只蓝色的玉兔。”多年前的回忆涌上脑中。那时候还小的景臻,还缠着自己非要抓一只,任青鸾怎么哄怎么劝也不肯放手。
    “你是在提醒我,该到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吗?”嬴政呆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眼睛里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我就要攻韩了,这仅仅只是开始。我说过的,要用六国来祭你,祭我们。”
    恍然间嬴政想起,这一年的清明又快到了。
    “若你在天上能看到,不……你一定能看到!请就这样和我在一起。”
    请和我在一起,在这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梦里。
    第十八章惊魂不定
    在即墨城里东跑西跑了大半天,洛铭终于把师傅日积月累弄出来的烂帐给扯清了。
    现在离清明节还有几天呢,那萧桓就往卧岫庄里运了好几车大大的白菊花,说什么不能回家扫墓的弟子都要手执菊花,遥表哀思。我呸我呸我呸!屁个手执菊花呢!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准以为儒家都集体的殉道跳海了。
    等回到庄里,早就过了二更时分,洛铭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亮灯。
    “这么快就睡了?”洛铭轻声的推开房门,本欲脱衣的他才发现床榻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点了灯仔仔细细的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不见萧默珩的他自语:“这时候还能去哪儿?”
    洛铭紧紧衣领就往外走。藏书楼,竹兰书院,议事厅全都找过了,那人还能去哪里?他有些纳闷的走在廊子里,难道师弟也跟师傅学会了查房?然而整个松桧居都是黑灯瞎火的,没找到萧默珩不说,倒是被他抓住了好几对同床共枕同赴云雨的师兄弟。洛铭扶额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算了,明天再找机会罚他们。
    但是师弟究竟在哪儿呢?厉师伯的落一棋室肯定没有,该不会是跑去海边了吧?看看月色,时辰都过了三更,洛铭加快步子正要往海边赶去。
    “嗯?”他往身边的庭院里瞟了瞟,那池子边好像有什么人。本以为又是哪个准备爬墙开溜的弟子,对了!说不定就是张良那小子。洛铭不动声色,放轻了步子的往那边靠过去。然后顿时傻眼了:“师弟!”
    趴倒在池边的萧默珩已经不省人事,过腰的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洛铭赶紧将人抱进怀里,便往房间边唤着:“师弟,醒醒!默珩……”
    那人似乎睁开眼睛望了洛铭一会儿,然而他也并不说话,再看过去时萧默珩已经彻底晕厥过去,躺在洛铭怀里再没有半分动作。
    “这是怎么搞的?”将萧默珩身上湿透的衣物换下来后,洛铭便将人安置在床上,他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安心的说道:“还好没发烧。”
    洛铭转身在书柜旁找起了药箱,现在时辰甚晚,竹园早就锁了院门要去找师叔是不可能的。还好师傅给他们备了些平日所需的药物,拿来治个伤风感冒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师弟,起来先吃药了。”
    萧默珩的精神显然很恍惚,微微睁了眼的看了会儿洛铭,可身体就是躺在床上不动。按下心中所有的疑问,洛铭将右手挽在这人颈后的将他扶至了自己左肩,看着萧默珩安静的睡颜,他忍不住说了句:“怎么你睡着了还会脸红?”
    洛铭不再深究的将药丸放入口中,嚼碎之后便俯身吻上了这人寒凉的嘴唇。
    这次萧默珩很敏感,一感到洛铭的靠近就马上勾起舌尖的舔舐着他的舌根来。竟然还卷了洛铭即将滑出的舌头在自己嘴里咀嚼吮吸起来。这人到底是醒着还是在装睡呢?草药的苦涩味道瞬间在嘴里铺开,洛铭的味蕾好像也被刺激到了,他干脆抓住了这人双肩的一个倾身就把萧默珩压倒在床榻上。这样的姿势更易于深吻,洛铭继续把那些药屑往前送去,他滑软的舌头也在这人口中越探越深。
    一切动作都太自然了,他伸手拉开这人的前襟,嘴角还残着一丝唾线的洛铭开始亲吻这人露出的右肩。萧默珩的呼吸越来越急,他隆起的锁骨也在洛铭齿间律动得越来越频繁的引动着这人跟上自己的调子。
    “这一次,可是你先找惹我的。”
    不再疑惑顾虑,洛铭月白色的里衣上很快漫开了一片不大的水渍。
    然而这一次很奇怪,萧默珩既没有叫他‘师兄’也没有说出一个表示拒绝或害羞的词语。
    实际上那人只是用手抓紧了床褥断续呻吟,就连眼睛也没睁开过几次。
    “师弟,你听得到吗?默珩?”
    萧默珩没有回答,只是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就好像坠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梦境中。
    越来越困惑的洛铭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在萧默珩身边安静躺下的用手箍住了这人,侧拉起少年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
    “师弟,你怎么了?能听到我吗?是我啊,洛铭。”
    萧默珩的呼吸渐渐平稳,抬了抬眼睑后又不置一词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哭了,眼泪滑过洛铭的手腕在床褥上慢慢晕开。洛铭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哭,从去年灯会他们在有间客栈的第一次后,这人就没在自己面前哭过。于是洛铭用手抚上了他散在脑后的青丝,往前一收的把萧默珩拥进了怀中。
    “没事,有我在这里。还有我呢……”
    怀中颤动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那些不大的啜泣声也变成了一种平稳的呼吸。萧默珩本是冰寒的身体现在也分外温暖的让洛铭不想松开双手。
    第二天醒来之时,似乎比往常晚了很多,他都能依稀听到其他弟子的早读声了。洛铭按按前额,开始起身穿衣的说:“师弟你今天还是别去上课了,我去跟师尊说一声就好。”
    身边之人睡得很沉,居然对洛铭的诸般动作没有丝毫反应。
    这个温度有点不对头,洛铭立马又仔细探了探他的前额,这么烫!他顿知情况不妙的摇了摇萧默珩:“师弟,师弟!”
    萧默珩身上的衣物被汗浸透了大半,任洛铭怎么呼喊还是没有反应。
    也来不及为他换衣,洛铭将人重新放回床上,掖紧被子后立马朝厉楠远所在的竹园赶去。
    “诶,没意思,看来看去明明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嘛。”在廊子里晃荡的张良正看着手中一枚打了穗子的玉佩,这明明就是昨天从萧默珩手里抢的玉璜!
    习惯了迟到翘课的张良也没打算去竹兰书院,把玉佩拿近了自言自语的说:“想不到师兄这么好骗,昨天不就是换着丢了块石头嘛?想我张良身手这么敏捷,以前偷龙转凤的事干得多去了!不过看在同门一场,你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再什么时候还给你。”张良伸手又将手中玉石往上一抛,接住之后藏进了怀里。
    往前一看,是大师兄!?张良对一早遇见煞星很是不满,这回迟到被抓住不知道又要抄多少次《论语》了。想卖个乖的张良停住步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叫了一声:“大师兄早。”
    嗯?怎么摆了半天姿势也没个回声。
    抬头看去,只见洛铭已经急急忙忙的走了好远。张良莫名其妙的抓了抓后脑勺,这冰块脸不是最喜欢抓自己小辫子吗?难道这一回干脆打算眼不见为净了?张良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理自己也好,正好不用想法子对付他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越过越洒脱的张良也觉得越来越不自在。这是怎么了?自从那天早上后,张良再也没见到洛铭。虽说平时自己老躲着他两三天不见也是经常事,但他居然都没有出来罚弟子抄书跪地板了!真是奇怪,难道是又被师傅撵出去公干了?张良越想越不对的往自己房间走。洛铭不见了,那为什么也不见二师兄?他们一起出庄游玩了?怎么这样的好事儿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诶诶诶,子房你干什么呢?”
    张良望了望眼前被撞了个正着的萧桓,开口就是恶狠狠的语气:“师傅你既然知道我要经过,就不要挡在这里!”
    “我知道你要经过?我什么时候知道了,我说你……”
    “我要去海边看日落,师尊你自己请便。”烦他又要一通废话的张良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走了几步又一个回头:“师傅,大师兄出去办事了?”
    萧桓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他不是一直都在庄里吗?”
    什么?!难不成真要见鬼了?顿觉脊梁骨发寒的张良立马转身走近,放低了声音问:“大师兄一直都在?那他在哪儿蹲点呢?”
    “去你个混球,这里他蹲个什么点!人家呆在自己房间呢。”
    张良揉了揉被他拍红的脑门儿,很知趣的收了脾气继续问道:“大师兄呆在自己房间干什么?难道又在想法子对付我……对付我们呢?”
    萧桓难得有些忧伤的以四十五度角眺望天空,很是认真的说:“我这辈子也没见小铭儿这么着急认真过啊,都快过去四天了,不知道默珩怎么样了(以下省略一八七十八字)”
    “你个糟老头还说敢废话!快告诉我洛铭那家伙在干什么?”
    就在张良的爪子伸向自己的前一刻,萧桓很及时的闭了嘴,回头瞟了一眼张良说:“当然是在照顾默珩啊。”
    当然,是在照顾默珩?
    “这是怎么回事?”
    “默珩病了,身为师兄当然要照顾他啊?怎么,你有意见?”
    “病了?二师兄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知道怎么了,大半夜里的莫名其妙掉坑里掉进水塘里了呗,听说像在找什么东西,具体谁知道怎么回事?诶,你原来还不知道呢?难道……前几天我没跟你说?”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张良额角抽动:“找东西,那现在二师兄怎么样了?”
    萧桓很是惆帐的摇摇头说:“不知道,听师兄说情况很不好。你说这孩子看着平常都好好地怎么一下就一病不起了?再这样烧下去或许就要烧坏脑子了,算了算了!烧坏了脑子也没什么,要是被烧去见他爹娘了怎么办?我就说卧岫庄不应该挖这么多水坑,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再遇个大冬天掉进去该怎么办啊?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好死不活的把人给师弟扛过去了。所以我说子房你啊……”
    萧桓一表情定住的扭头往四周望望,这小子跑的也太快了吧。
    掉坑?掉水塘?找东西。
    越想越着急的张良步子越来越快,难道他真的下去找那块玉了?很重要就直说吗,难道他以为自己真会强要了过来?真是不坦率不真诚口是心非还老是瞎顾忌别人感觉的,总之就是,一点也不可爱!
    刚才听师傅说,搞不好萧默珩会烧坏脑子?在张良看来现在这人的脑子已经够不好使了,这还用得着烧吗!那下面的一句,烧去见他爹娘是什么意思!张良听说萧默珩的爹娘早就死了啊,那老头这不是字面那意思不是字面那意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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