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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牢牢制住的陆离不再反抗,也不躲闪西垣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其实真正愚蠢的,是你才对。你难道还想保全我吗?”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们就来赌一赌。”
陆离的眼神稍稍有些变化:“赌?”
西垣点头,笑得恍如平常那般轻松和煦:“对,我们就来赌大王的心。”
“欺君是诛灭九族的死罪,你用不着再为我犯险。我陆离不想欠你这么多,你应该清楚,我还不起也不会还。”
“欺君?”西垣嘲讽的笑了笑:“我们照实说就好了,嬴政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总躲不过七情六欲的。而这些恩情么,你放心,我可不会像小媳妇儿一样吵着让你以身相许或是对我从一而终的。”
陆离的下一句还没说出口,他们就听见了周围一种特殊的鸟啼声。
想不到来得这么快,可是他们没有时间了。
“陛下到了。”
西垣一把松开手,很是认真的对那人说:“等下你不要开口。”
末后拔剑往前,虽然惊讶,但陆离还是不言不语的任他刺在了靠近心房的位置。扶住了那个已经站立不稳的青年,西垣才说:“放心,有我在呢。”
“我知道。”
二人淡淡的相视一笑,循着那声音而去。
嬴政站在一处废弃的琴楼上,那一身白衣的背影是不染铅华的宁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有些不悦的开口:“西垣,你怎么也来了?不怕惹来怀疑吗?”
“陛下!”赶来的二人双双跪倒在地,西垣拱手回道:“属下无能,让事情出了一些变故。”
“你说什么?”男人转身,眼中凛凛的杀光让他们不敢直视。瞟了一眼西垣身边几近晕厥的青年,嬴政立马明白了一切的开口:“这么说,是陆离杀不了他。”
“陛下息怒,本来张良就要毙命,只是途中……”
“怎么?”
西垣咬咬牙:“途中萧默珩突然出现,为张良挡下了致命的一击,陆离怕伤了他所以才别无他法只好离去。但是我们的兵刃上都淬了毒,所以他……”
“萧默珩救了他?”
这人果然对此分外在意!听到嬴政一下转开话题,西垣就心下暗笑的继续说道:“是的。并且还萧兄因此身中剧毒,现在正……生死不明。”
“你是说,他就快死了。”嬴政表面不动声色,可藏在袖中的右手却紧紧的握上了自己的佩剑,再次开口情绪已然波动:“为了他那个韩国的师弟,他真情愿去死?”
太在乎一个人,果然可以变成他最大的弱点。
西垣闻声才故作支吾的乱编起来:“萧兄到底怎么想的属下不知。但是属下赶到的时候,看萧兄那对张良的紧张在乎样子,似乎……他并不在意生死之事,即便是昏睡弥留之际他也丝毫不忘张良的安危。情不情愿的属下不敢说,不过在确认那人没事之后,萧兄仍是无比庆幸的模样。而对于自己的生死就……”
“闭嘴!”
“属下死罪。”西垣跟陆离对了一个眼色,嘴角泛起的含蓄笑意表明他已成竹在胸。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试探道:“陆离这次失手,还请陛下惩罚。”
嬴政的呼吸有些紊乱:“在哪里?”
“陛下这是?”
再也忍不下去,嬴政开口就是一个厉声:“我是问他在哪里!”
“是,属下这就带陛下去。”
爱啊……有时候,却比恨来得更加可怕。
陆离由于伤势过重已经先行离开,等嬴政二人到达客栈外的时候已经过了四更天。西垣本以为越姒姜也在,可看房中只有张良守着,少年也松下了一口气。
这一天的种种曲折已经让张良筋疲力尽,此时受在床榻之侧的少年也有些神识恍惚,刚听到身后的动静他便感到颈后一阵刺痛的登时趴倒在床沿上。
西垣见状才把房门给推开了往后行礼说:“陛下请。”
谁知嬴政竟是不动,往房中看了一眼,男人只说:“先把他带走。”
“陛下是说?”
“张良。”
西垣微微一惊:“若是陛下想自己动手,那您现在正可以杀了他。”
见这人居然猜对了自己的一半心思,嬴政不禁回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西垣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浅笑,走进去看了一眼那仍是年少的人。
是啊……还不是这人该死时候。在他尝到相同的万般痛苦之前,嬴政又怎肯轻易放他去死呢!
嬴政,他果然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君王。
房中灯影绰绰,安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嬴政一路轻缓的向前迈着步子,在挑开纱帐的那一霎那,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这样的场景,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在大郑宫嫪毐谋反的那一夜。当时那人也是像现在这样,躺在自己眼前不说也不笑的。
坐在床榻一侧的嬴政有些怀疑的撩起了青年的一缕额发,将其向后绾去之时,男人的指尖顺势抚过了萧默珩的额际,最后停在了他耳后的位置。嬴政那样认真而又执着的眼神,透着一股常人难以理解的痴迷。
“是不敢吗?”嬴政自嘲的笑出了声:“曾经,就是因为我对你有太多的不敢!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你如此恨我,才会让你只把‘嬴政’当作一个面目模糊的仇敌!”
不敢让他走出自己的视线。不敢让他看到所谓的真实。不敢让他知晓另一个无常的自已。甚至是……最后都不敢守在他的身边……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是嬴政?对了,其实……他本来就不是嬴政,一直以来他都不过是在假装而已。那么他到底是谁呢?赵姬和吕不韦和私生子?嫪毐口中的杂种?如今除了嬴政……他又还能是谁!或者,他可以是赵玦吗?然而不管是嬴政还是赵玦,他们都同样都不会不容许任何背叛!
“我甘愿放下身份放下江山来陪你着逃亡护着你拼杀,也甘愿一忘前尘的试着去开创你想要的那个天下,我甚至还可以陪着你一起去杀我自己!嬴景臻……你说我是个无爱无痛之人,可我此生最大的错,就是对你一人太有感情!可如今你的心里已经没了我,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师兄弟。为了那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竟要丢下所有和他回齐国?你竟然……真的愿意为他舍弃性命?看来,不管是今日的赵玦还是曾经的嬴政,他们都没在你心中长留。”
为什么,你总是要让我变得这么不堪呢!
不明白心中的这一句质问是对那人还是对自己。
嬴政终是伸手将昏睡中的萧默珩往上抱起的拢入了自己怀中。起先他的动作还无比轻柔,然而才刚碰到那人的侧脸,嬴政就不能自控的收紧力道的将那人牢牢的环住了。
“景臻,我该拿你怎么办……”语声颤动的说出了这一句,嬴政似乎在捕着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五指深深的没入了青年有些零散的发间,男人那种硬是被憋闷在喉管中的啜泣声也越来越明显,他只说:“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到底怎么样,我的那个嬴景臻才会回来?”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对这人都是这么的无可奈何。
“大王?”看到抱着那人出来的嬴政,西垣也有些惊讶:“您这是?”
“回咸阳宫。”
不敢再多问,西垣立即低头领命。嬴政扫了一眼在怀中沉睡的萧默珩,心下早已暗暗决定,即便是再无可奈何,自己也不会对他放任自流!
第五十五章爱憎相缠
再次醒来的时候,萧默珩也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黑暗中的他只觉得周围的味道有些不一样。萧默珩缓缓的睁开眼睛,但视野就是清晰不起来。他循着灯光的方向而去,烛台那边似乎站着一个人。看样子,这人不是子房?眼前好像隔了一层水雾,但萧默珩还是能看到男人穿着的衣物……那是一件以暗红色锦缎封边点染的玄墨色外袍,上面还镶着屡屡耀眼的金线。这件衣服……有些熟悉。
“这是……”他的瞳孔渐渐放大,这时萧默珩才慢慢的看清了那人。
男人浴在烛光下的侧脸显得平和沉静,连那双锐利的星眸中也染了些灯火的温黄。他就这样为全然转过身的的站在一处,微微低着头的样子,好像是在看着手中的什么东西。男人偶尔的双唇翕合,这样微小的动作却更能凸显出他鲜少溢出的情愫。
“醒了?”
“你……你是谁?”嬴政转身,看着那样熟悉的笑容,萧默珩心中只是恍然的问着:“你,是赵玦吗?”
“呵,赵玦?”
男人突然的靠近让萧默珩有些不适应的往后移了移身子。可嬴政还是那副寻常的样子,轻松的表情中还带着几分调笑。
萧默珩稍稍环顾了下四周的陈设,这里是他曾经在咸阳宫所住的地方,难道这里是秦王宫?那张良呢?感觉不对头的他问道:“子房呢?子房他……”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萧默珩被嬴政突来的厉声吓到了,沉默一会儿后,他戒心顿起的想去掀开身上的被子。哪知萧默珩刚动手,他的腕子就被嬴政狠狠的抓住了。
明明心中已有了答案,可萧默珩还是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嬴政不由得冷笑了几声,他使劲把人往上一拉的说道:“我是谁?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你到邯郸到咸阳不就是为了见我!现在,你居然还问我是谁?”
邯郸……秦国?不可能……萧默珩一味的摇着头,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你不相信?”读懂了那人心思的嬴政一个起身,他广袖一挥的将目光扫过了整个寝殿,那不可一世的声音也再次响起:“难道你还不认得这里了吗?你看,这里的摆设陈列甚至是这里的每一草木,都和当年你走的时候毫无差异!嬴景臻,难道你已经把这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嬴景臻!听到这名字的萧默珩浑身一震,这样的情景已经在梦中出现过多次,虽然在梦中嬴政的面容模糊,但他的声音语气还是那么熟悉,就和现在别无二致。
“嬴政……你,你是嬴政?”没有惊叹没有还念,这只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疑问句。
这一次,他要选择面对:“是!赵玦,嬴政,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赵玦?这个人,居然真的是嬴政?虽然想过一点这样的可能,但此时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竟让萧默珩说不出话来。
“自从在邯郸军营看到你,自从见面的那一刹起,我就认出了你。”嬴政自顾自的说着,虽然讲得动情但他也只是站在原地,不再继续靠近的望着萧默珩继续:“所以我才会甘愿陪着你逃亡陪着你拼杀陪着你救赵国的公主!甚至还可以陪着你去杀我自己……”说到这里,嬴政释然的一笑,又大步走到了榻边坐下说:“不过,现在都结束了。反正你已经到了咸阳,这样的伪装游戏,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陛下,那你玩得很开心吗?”
嬴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扭头望着萧默珩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诧。
“这样的欺骗我玩弄我,让你觉得很开心很痛快对吗!”
他居然又一次欺骗了自己,从邯郸相遇那一刻开始就在欺骗他!
萧默珩绝望的笑了笑,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人。上一次因为相信他,青鸾送去了性命,而这一次呢……会不会是子房和姒姜?可恨啊,他一下心绪涌起,可恨嬴政从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