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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施礼:“枫儿记下了。师父,我明日就要照例出去巡查了,今日来是向众位师父辞行的。”
“好啦,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还有,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们带回来个徒弟媳妇。”
六师父朝他笑笑,也回到原来的位子去猜骰子大小了。
秦枫不禁笑了:这六师父对自己是最关心的,如今也三句话不离徒弟媳妇了。他又摇摇头,向诸位师父施了礼,然后离开了。
碧水山庄风景美,厢房也是漂亮舒适的。秦霜休整后,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刚醒来就听到那名叫静宁的丫鬟喊:“秦姑娘,庄主叫你去吃饭呢。”
秦霜这才清醒了:自己以为是一会儿,可外面天已黑了。
想这都是自己连夜赶路,比较疲惫的缘故。
她应了声,随即稍稍整理衣饰,随着静宁出了门。
晚宴就设在那不大不小的湖边,吹着春日的风,闻着两侧花的香气,一时好不惬意。
齐晨正常了些,并未有什么异样,师姑看着也很正常,一直在给秦霜介绍菜肴,然后帮她夹菜,很是热情。
但是对齐晨,却还是冷着脸。
如此情形,就是看着正常,也是别扭的了。一顿晚饭吃过,李沐雪留下秦霜说话,齐晨则是被静宁领着去了厢房。
秦霜再也按捺不住:“师姑,我有一事相问。”
“你要问什么?”李沐雪笑语盈盈。
“那就恕霜儿冒昧了。按照道理来说,齐大哥也该喊你一声师姑,我和他与你的辈分和远近都是一样的,为何你——”
“你想问,为何我不想见他,而且对他很是冷漠?”
秦霜疯狂点头。
“霜儿,这件事情错综复杂,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讲完的。而且,有些时候,知道那么多,也未必是好事。”
李沐雪神情淡了下来。
秦霜点点头,识趣道:“我知道了师姑,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呵——霜儿,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能来这儿,我真是很开心。”李沐雪又充满笑意。
“师姑,我见了你才开心呢!我原来几次想出来见你,都被人挡着了,哎,爹和哥哥不让我出门啊。”秦霜说。
“你爹和你哥哥,不让你出门,就这么把你困在家里吗?”
“嗯”,秦霜点头,“他们觉得我功夫不好,怕我在外面有危险。”
“霜儿”,李沐雪看着她,“我看你这次是拿着冰泉剑来的,可还会用?”
“不怎么会”,秦霜老实回答,“这平常都是哥哥的,我这次拿来只不过是撑撑场子罢了,恐怕不能发挥它的威力。”
“好,我知道了。”李沐雪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霜听闻,施了礼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闪过一个黑影,秦霜一惊,正要喊有刺客,就一下被那人捂上了嘴。
“是我,”那人在身后说了话,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齐晨。
他把她拉到一个隐蔽处,毫不隐瞒:“我想夜探碧水山庄。”
“你这是想寻什么东西?还是想找什么秘密?”秦霜问。
“都不是,我只想好好看看这里。”齐晨回答。
“白天不能好好看,非得晚上看啊,还穿着夜行衣,小心被人当刺客。”秦霜一脸不满。
“别问那么多,就问你一句话,跟我去吗?”
“去去去,齐大公子,我这和你在一块来的,怎么说也得舍命陪君子吧。”
一是怕他惹出什么事,再引得师姑不满,二是夜探碧水山庄,躲避层层守卫,对她来说也实在是刺激,一下就来了兴趣。
“很好,秦姑娘。”齐晨一笑,拉着她就往旁边的一处小院中走。
“喂——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秦霜问道。
想他既是齐家庄的少庄主,应该和自己哥哥差不多,经常在庄外办事的,消息也灵通的多,怎么会不认识冰泉剑?
“好好好,大小姐,算是我错了,一开始不该隐瞒身份,给你演戏,行了吗?咱们能快点跟上吗?”齐晨一面认错,一面拉着她小跑。
“不行!你骗人那么严重,怎么说也得请我喝两顿梨瑰酿吧?”
梨瑰酿是上次在绮琳酒馆喝的酒,秦霜觉得很是好喝。
“行行行,别说是两顿了,二十顿都行。”
他抓着秦霜的手腕,避开层层防守,来到小院中的小门前面。
但是此时却停下了,想起一件事,让他在小门前笑了。
在绮琳酒馆,偷了这丫头的钱,结果她哥哥说,拿这钱去喝酒吧。今日,这丫头竟让自己请她喝酒,真是好巧,兄妹这是多有默契!
“喂——你怎么不走啦?”
秦霜看他不动,晃着自己的手臂提醒。
面前的门低且小,周边的绿萝爬了一墙,也掩盖了这门的大部分。门上的蛛网结了一片,灰尘也是落的都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门,连自己都奇怪,碧水山庄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齐晨没有说话,在门口似有所思,又有点失落,秦霜看他这样,便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秦霜才听到他的声音:“我们走吧。”
“走?为什么要走?不进去看看吗?”
她有些吃惊。看她看来,这小门里面肯定有无数秘密,齐晨来这里,定是有什么事需要弄清,或是寻什么秘密宝物。而且两人躲了那么多人,来到这里,到了门口,他却说要离开,真是不甘心。
“我只是来看看这里”,齐晨轻声说,“看看它成了什么样子。”
“那,那好吧,”秦霜一肚子疑问,看他如此失落,也不好提出来,只好道:“我们走吧。”
正要转身,才发现齐晨一直拉着她的手腕,不禁有些尴尬,就默默挣开了。
齐晨一愣,然后望向她:“小兄弟,我刚刚是情急才拉的你,冒犯之处,还望体谅。”
“没事儿,江湖儿女,哪计较那么多。”秦霜朝他笑了下。
“小兄弟果然洒脱。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秦霜点点头,就这么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们并没遇上人,一切都是顺利。
到达厢房时,秦霜才发现自己的房间和齐晨的就只有一墙之隔,真是奇怪,师姑为什么会如此安排?
但她也没多想,简单的洗漱后,就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秦枫要开启旅游模式了,但是没有苏雪音,他也很是郁闷。
秦霜要开启探险模式了,碧水山庄,的确是有很多秘密的……
苏雪音要开启自我封闭模式了,无奈……
至于齐晨,要开启什么模式呢?
第 9 章
秦霜在碧水山庄,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半月和齐晨渐渐熟稔起来,两人谈话甚为投机,对江湖上的一些事情的看法,有时不同,但都可以互相交流,在山庄里游玩,去哪个地方,也都一拍即合。
山庄的风景很美,庄前那个不大不小的湖,名叫落月湖,白天映着两岸的芳草树木、天上的云彩,很有新意;夜晚周围有许多很小的灯笼,灯火倒影,也别有一番趣味。庄中楼阁亭台,道路景致,也是精致小巧,巧夺天工。在庄的后面,有座小山,山前依旧有三里桃花,原来这主人只砍了庄前的,庄后的还完整保留着。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远远望去如片片红云,美不胜收,飘下的时候落在庄小道上、青草上,庄里也不去打扫这些花瓣,好似故意留下的,颇有一番风味。小山满是新绿,几股清泉自山顶留下,泉水叮咚,它们在庄中流成了两条小溪,溪水清澈甘甜,哗哗作响。
秦霜在这欣赏着美景,却还是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也会不经意问起齐晨为何会这样,但每次提到,齐晨就默然不语了,时间久了,也不问了。她此次本是想来问药,但是又摸不清搞不懂师姑和齐晨的关系,师姑对齐晨不冷不热,对自己却是热情之至,更让她好奇,又感觉此中必有内情,便不好直接向师姑说明前来的目的。
她想,得先搞懂自己师姑和齐晨的内情,再好开口。可是这半个月,自己几次试探,竟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消息。已经三月下旬了,想着和哥哥约定三月为期,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可事情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禁愁绪满肠。
在这天晚饭后,她猛然想起,初来这里时,齐晨夜探的那个小院,以及小院里的那个矮门,门旁边的白墙,墙上的爬山虎。她一个激灵:呀,没准那个院子会有什么秘密,自己怎么说也得去查探一番。
还好自己也带着身夜行衣,急忙换上,走到外面,一个飞身出了院子。
可刚刚在那日小院的屋顶落定,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
秦霜回头,看到齐晨穿着常服站在他身后。不禁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呀,”齐晨坐下,将剑立在手里:“看你穿着夜行衣出来,就直接跟上了。这碧水山庄不比你家,这儿虽看着平淡,但处处有机关密门,暗道密室,龙潭虎穴也不在少数。你这么突然出来,我怕——”
“你怕我有危险?”秦霜笑了。
听闻此话,齐晨先是一愣,而后转声道:“你和我一起出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哥还不会把我给劈了?”
话说的是没错,可是怎么都感觉有点心虚。
“哦——我就说嘛,你既是齐家庄的公子,我哥就不可能不认识你。那上次在庄前的树林,都不互打招呼,合着是你们两人演戏给我看?”
“啊,那个,那个,小兄弟你看今天星星好多啊,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喂——你这么急着岔开话吗?你把我满的这么辛苦,怎么说也得道个歉吧。”秦霜说道。
“秦姑娘”,齐晨收起刚才的嘻嘻哈哈,转而正色施礼,“对不起了,当时是第一次遇到你,还不太确定你的身份,情非得已,还请你不要见怪。”
这么正经,把秦霜吓了一跳。但她脑子一想,不禁窃喜:看来有办法让他开口了。只听她说道:“往事就暂且不论了,如今我们都已经相识,也都互相知道身份了,你可否能坦诚相待?”
“当然可以,只要秦姑娘也对我坦诚。”齐晨不喊“小兄弟”了,转而以礼相待,却是多了几分疏离感。
“好”,秦霜也随他坐在屋顶,“我就坦诚告诉你,我来这儿不仅是拜访师姑,更是来找药,用来救人的。”
“秦姑娘如此坦率,而且侠肝义胆,真是令人佩服。”齐晨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平淡地说道。
“我现在告诉你啦,你也得说,你为什么来这儿?”
秦霜旁敲侧击。
“我和你差不多,你是来找东西,我是来找人。”齐晨说。
“找人?你是来找师姑的吗?”秦霜接着试探。
“是,也不是。”齐晨回答,“总之这件事情很复杂,又关系着庄里的私密,所以我现在不能完全告诉你。但是你要办的事,我可以帮忙。”
秦霜听着他的回答,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不过由这保密程度来看,这事确实是私密了。想到这里,就没有追问这事,及时转了声:“你这么保护我,帮助我,都是我哥哥的意思?”
“有一部分是他……”
“那另一部分呢?”
她和这人相识不过半个多月,两人虽然能聊的来,私下也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