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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镜又大又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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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干什么?”而聂珵开口间,已然冷下脸,“你又想以什么理由骗我回去等着被你炼成邪物?”
  “就算你不知用哪种方法给我换这一身皮,让我过了一段逍遥日子,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
  说着,聂珵想起什么,对一直沉默的贺江隐道:“我且问你,你当初与那众派的三月之约,到底想做什么?”
  他自己就是贺云裳,却让他带着众派去围剿他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那时揭穿我的身份,重新为你四方御主的地位扬名立威?那你先前就该杀了沈息,他死了,就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大义灭亲的壮举,岂不是更顺理成章!”
  聂珵字字犀利地问着,眼前竟抑制不住浮现贺江隐将他剜眼挑筋时毫无波澜的脸,他那时虽早已因鬽胎一事与贺江隐反目,但他总想着,到底是他的亲大哥,他自幼仰望了他那么久,即使再失望也努力对他笑,他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在他死之前,哪怕露出半分不舍。
  可是贺江隐没有。
  他只愿做他高高在上的四方御主,他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也许比被折磨着死去更让聂珵绝望的,是他明明用力活过一场,到头来身边没有一个人。
  如今,这些磊落侠义的君子,又一个个跑到他这魔头面前装什么爱别离苦?
  “聂珵……”
  而就在聂珵陷入心底那一片不能触碰的深渊中,一个沙哑熟悉的声音绵绵传来,意外地扫去他眼前的阴霾。
  聂珵僵硬转头,原是秦匪风不知何时起身,正一边轻轻唤他一边拉住他冰凉的手。
  紧接着眼眶泛红地指了指自己喉咙:“鱼,骨头。”
  “……”
  聂珵脸色神奇地由阴转更阴,一巴掌糊上秦匪风的脑袋。
  让你慢点儿吃慢点儿吃!咋的贺江隐还能跟你抢啊!
  而聂珵正气急败坏地拍着他的脸,示意他把嘴张开,手臂却突然被拦住。
  聂珵抬眼,几乎以为贺江隐真要上手抢吃的了,却见贺江隐沉沉看他片晌,只道:“随我回去。”
  “你难道不明白,你不杀了‘你’,就注定永无宁日。”
  聂珵闻言,忽然停住。
  “且就算你不信我,”而贺江隐继续道,“那你也先将损毁庭院的银两赔给我。”
  “还有他,白吃白喝我这么久,想说走就走,当我像你一样拿他做儿子?”
  ?
  聂珵和秦匪风同问号脸。


第74章 聂珵,红杏出墙!
  聂珵到底回了贺江隐的住处,毕竟他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贺江隐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不杀了‘你’,就注定永无宁日。
  他竟在一番思量之后,无从反驳。
  确实,“贺云裳”一日不死,就总会有道貌岸然的正派们穷追不舍,甚至动辄便要拿他这个“仿制品”先行开刀,这谁能忍得了。
  他倒不怕再被整个江湖诟病,更不怕身份暴露,他只是不愿再走十二年前的旧路。
  凭什么,他就活该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翻身,又被这些无脑的伪君子们奉为可与“贺云裳”对抗的唯一指望,他若不好好利用此机会永绝后患,耍他们一耍,他当年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至于贺江隐,聂珵虽难以相信他,但他一味躲避倒也不是办法,不如离他近一些,看看他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
  所以聂珵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当面质问贺江隐——当初屠了冯富贵整个村庄的人,是不是他。那老板娘等人的身上、段家密室以及先前莫名爆炸的阁楼里,又为何都出现了他曾亲手绘制在发带上的云纹图案。
  那云纹不过承载了他一段渺小可笑的念想,当年随着秦匪风的转身已然毫无意义,怎么突然就成了他失忆后步入重重陷阱的指路牌?
  而细究起来,除了秦匪风,应是只有贺江隐见过。
  遗憾的是,聂珵本以为贺江隐会立刻否认,再不济辩解几分,他也好从中揣测出端倪。却没想到贺江隐听他一口气问完,目光深邃地看了他许久,终是没有回答一个字。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影莫名的萧条冷清。
  聂珵想,你什么都不说,却又一副被我伤害的姿态,你好像个小媳妇啊。
  不说算了,大不了去找会说的人说去。
  沈息就不错,现在除了嘴能动哪里都动不了。
  于是特意寻了个月黑风高夜,聂珵悄悄摸到囚禁沈息的房门口,内心罗列了一万种逼供手段,兴奋得红光满面。
  却在推门进去之时,迎面对上正出来的一双红红兔子眼。
  九方泠?
  “你……你……”
  聂珵瞪着他明显哭过的红肿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恢复记忆后其实对九方泠总有种内疚,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初都是他轻信沈息,扮成小流氓去吓唬他,才将他推到沈息这个混蛋身边,一困就是十二年。
  所以此刻聂珵见他这样委屈的面容,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又欺负你?”
  聂珵说完便直接越过九方泠,气冲冲地一脚将瘫在地上的沈息踢出去,给他踢得狠狠撞上身后墙壁,早就狼狈不堪的身子又添了大片新的血污。
  “你怎么有脸让他哭?”聂珵几乎要捏碎他的下巴。
  “聂、聂小道长,”九方泠似乎才回过神,转身过来拉了拉聂珵,“你别生气。”
  “我方才……是眼里进了灰尘,没有关系。”
  聂珵见他故作笃定的神情,眉头紧蹙。终是心下叹气,松开了手。
  谁想到沈息竟发出一声冷笑。
  “我如何不能?他被我*哭的时候可多了去了,”恶劣的话语如刺般扎进聂珵的耳朵,聂珵不可置信转头,却听沈息继续道,“我差点忘了,你也听到过,不是吗?”
  “要不是他那副身子我还没玩腻,你以为我会留他活到现在?呵,小神仙,当真是*起来比神仙还——唔!”
  沈息没有说完,因为聂珵一拳砸过去,发出沉闷碎响,沈息满嘴的血刹那喷溅出来。
  而就在聂珵气到想再多给他几下之时,余光只见一旁瘦小的身影忽地扯着他跪了下来。
  聂珵愣住看九方泠。
  “他的命是我改的,山庄那些无辜之人也都是因我而死,”九方泠低头,嘴唇颤抖道,“而且……而且那春风蛊,也是我给他的!”
  “聂小道长,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对不起,”九方泠说着用力将头嗑在地上,“我那时听阿游说了你的事情便猜到是你,我来替你医治,不是因为我好心,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你不要为了我做这些,我与他都是罪魁祸首,我、我定会带他一起去向众人说清真相……”
  “……”聂珵皱眉,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九方泠一下下额角都磕出了血,下意识拦住他,轻轻替他擦了擦。
  “你还真是贱呐,”沈息却又开口,“你为何不说,你给我春风蛊,是你误会我要用在你的身上与你双修?怎么?如今倒装起贞洁来,不肯承认你被我哄骗得尊严都不要了?”
  “你不要说了!”九方泠脸色惨白,单薄的身子显然已快撑到极限。
  “你隐瞒这些关键的信息,又或许是为了讨好我,觉得我还能与你再续前缘?”
  “你果然,欠*。”
  “沈息!”
  而随着九方泠被沈息一番恶言彻底击溃,聂珵却思绪一转——
  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沈息眼下举动,分明是故意要让九方泠恨他——恨到将所有罪责推至他一人身上。
  若九方泠带他一起向众派坦白,以那些蠢货的逻辑,九方泠势必也难逃其咎。
  想不到沈息阴险狠辣,不择手段地设局一场,倒真的将自己的心也套了进去。
  可惜他所做的一切对九方泠来说,不管从前还是现今,都太残忍。
  聂珵一指按下九方泠额间穴位,他不知如何安抚崩溃的九方泠,只好让他先睡一会,以免他情绪过激而伤了心脉。
  随后他稍作沉吟,又看向沈息。
  “我知道你的心思,”聂珵干脆却也未完全戳破地说道,“我可以护下他。不仅如此,你还不知道吧?他因为自幼可窥得天机,注定活不长久,只有我可以养出续命蛊来救他。”
  原本不屑笑着的沈息陡然抬眼,投向聂珵的视线微有变化。
  “你只需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见他如此反应,聂珵已能确定自己方才的猜测并非是假。
  当然其实无论沈息回答与否,他都会救。
  仔细梳理了思路,聂珵眯眼问他:“秦匪风那日……是不是被你所害?”
  “是。”
  沈息回答的干脆,聂珵闻言顿了顿:“为什么?”
  “……”沈息沉默半晌,却模棱两可道,“是一个女人。”
  什么?
  “两个月前,一个女人告诉我,只要按照她所说的做,四方御主的位置,便是我的。”
  聂珵着实对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怔愣着隔了许久才又问:“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
  沈息摇头:“她一直戴了面具,我只能根据身形判断,她年纪应是与我相仿。”
  脑中突兀一闪,聂珵只觉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却偏偏抓不起来。
  而兴许是凑巧?他便是两个月前来到金堙城参加奉仙大会。
  “那段府的一百多条性命,可是你杀的?”聂珵又问。
  沈息一笑:“自然不是,我不过听那女人的建议,利用此事将你们捉去山庄,后面发生的,你也知道了。”
  “我确实本意想利用你炼出有鬼眼的活青子,不过你和那傻子还真是意外的难对付。如今我是打算将你和那傻子除掉,再嫁祸给贺江隐,却没料到,你竟就是贺云裳,失算了。”
  听沈息最后带几分惋惜的语气,聂珵心中倒已没有太大波澜,只一下想起什么,暂时放下那毫无头绪的神秘女人,又凝重问道。
  “你那时说,没能及时猜出我的身份,是因为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是什么?”
  沈息一副便知道他要问这个的神情,冷哼着吐出一口血沫,闭目歇了半晌。
  才有气无力道:“画骨。”
  而沈息话音刚落,聂珵正不自觉地凑近,欲听他说下去,耳边却突然传来“轰”的一声,给他吓得直接蹦起来。
  然后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房顶突如其来的大洞。
  第一反应竟不是秦匪风为何会从那处摔下来,而是——他怎么爬上去的。
  聂珵低头,就见秦匪风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气呼呼地滚了两滚,一只独眼紧盯住他道:“聂珵,红杏出墙!”


第75章 干了这桌王八盛宴
  聂珵不知道自己算哪门子的红杏出墙,但他看着地上打滚的秦匪风,倒非常想一脚给他踢出墙。
  不过最终,他还是先一步扛他回去,一边重新包扎他本已见好如今又严重的伤口一边破口大骂,直到骂得口干舌燥仍不解气,左看右看地想要找壶茶水喝完接着骂。
  却不想电石火光间,唇上忽地一片柔软,细密的吻辗转落下来,激得他一哆嗦,竟忘了反抗。
  而他满脑袋的酥麻感还没过去,眼前身影又意外很快地退开。
  只见秦匪风满意地看了看他润泽起来的唇,认真道:“嘴巴,干,湿了,就不会裂。”
  “……”
  你他妈说的真是我的嘴吗?
  聂珵脑中闪过一堆花里胡哨的画面,然后意识到这并不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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