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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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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瞧见屋里院里的景色,街坊们交相送礼,熟些的给点小财,不熟的送些吃食,糕点、糖果、干果栗子,还有不少家里只有一个人的,索性也懒得动火,直接去对门邻里那儿蹭顿年夜饭吃。
  这条路走到头,肖家也就到了,陆然迎在门口,远远朝尹月芳挥手,高俊一抹身影站在石阶上,头顶两侧挂着通红的灯笼。
  芳姐最喜欢陆然的性格,温和平易,与人相处适然,平日经常见不到面,此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陆然步下台阶,先冲尹月芳友好微笑,而后接过陆小昭手里的东西,一件不剩。
  “哥。”陆小昭想要抢回一两件帮他哥分担,陆然侧了侧身,用眼神示意他“别管,进院”。
  院子里的红梅开了大片,浓郁喜色沾在枝头,撞进人眼中,眼角便舒然弯起。尹月芳开嗓似的唤了声“老爷子”,就见肖老爷子迈出正房,右手提着根大烟杆儿,音量丝毫不输唱戏的:“哟,这是哪家闺秀上我家串门来了?”
  “还闺秀呢。”尹月芳嘲一嘴自己的年龄,轻搂住老爷子佝偻的身子,拍拍那弯驼的背,“黄脸婆啦黄脸婆。”
  两人都穿着厚衣,裹得严实也不怕冷,坐在庭院石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陆小昭端两杯上好的普洱分放在他们手边,陆然把一堆礼物拿去正房。
  蒸腾的热气卷着馥郁茶香散开在空气中,聊得尽兴时,尹月芳忽然问:“肖谔呢?”
  “屋里睡觉呢。”老爷子放下烟杆,在石桌上轻叩两声,倒出燃黑的烟沫子,换些新的烟草进去。
  院儿里发生的一切肖谔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直挺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两天了,一点困意没有。白天胡同里总时不时响起扰人的炮竹声,晚上又容易陷进负面情绪里难以自拔,闭上眼心脏就跳动在耳边,一声比一声沉闷,于是干脆就这么望着天花板,熬一天算一天。
  芳姐陪老爷子吃了些点心,再聊两句茶楼里的事儿,没应陆小昭邀请留下吃饭,临走时往他怀里塞了三个红包,他的那个最厚。
  陆小昭和陆然一样,学不会接受别人的好意,刚要推辞,尹月芳伸出食指点下他鼻头:“我既是你长辈,在工作上又算你‘领导’,于情于理,压岁钱、奖金,一个都不能少。”
  陆小昭捏着红包,抿嘴扭头看向他哥,陆然温柔的冲他点了点头。
  “谢谢芳姐。”
  “哎,客气啥。”
  送走尹月芳,陆然和陆小昭钻进厨房开始忙活,偌大的院子仅剩肖老爷子一人。他缓慢起身,立在红梅树下仰首张望,喜庆的红色总能让人心情更加愉悦舒畅。
  然后一脚踹开东厢房的门,把肖谔从床上拎了起来。
  正房与东厢房的夹角处,还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面堆的是老爷子年轻时收来的石料木料,和田、南红、松石、沉香等等,翡翠占了大半比重。
  早些年市面还不兴这些“玩物”的时候,老爷子就喜欢倒腾这些东西,别人拿粮票换吃的用的,他拿粮票换石头,总被人骂作“疯子”。
  等时代一发展,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升,经济基础供得起精神层面的消费,“玩物丧志”就变成了“玩物养志”。有钱人投资的目光不再仅限于俗套的房地产,珠宝的兴起,带动原料的升值,这一屋子石头便呈现出它在当下社会应有的价值。
  曾经叫过老爷子“疯子”的人,如今都闭了嘴。
  “初五一过,你去趟云南瑞丽,给‘陈生会所’送块儿石头过去。”老爷子边说边踮起脚,寻着缝隙落步,生怕踩坏了他的宝贝。走到最里头紧挨墙边儿的那片空地,肖谔顺着爷爷的目光,看见了搁放在墙角的木质盒子。
  老爷子弯下腰,就听“嘎吱”一声,差点吓出一背的冷汗,赶忙扶墙冲肖谔招招手:“你个没眼力见的,不知道过来帮帮我,杵那儿看你爷为一块石头‘折腰’啊。”
  肖谔学着他爷的模样插空落脚,走到老人家身边忍不住笑道:“可不么,一把年纪还想着赚钱呢。”
  “我为谁啊?”老爷子抬手朝肖谔后背就是一掌,结结实实的抡过去,疼的肖谔眯了下眼睛,“哎,轻点儿。”
  里面的石头分量不轻,肖谔勉强能一手抱住,离的近了,还能闻到盒子表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楠木幽香。
  走到门口光线亮敞些,肖谔才看清流动在表层的金色水波纹,抬眼问他爷:“金丝楠木?”
  “嗯,不值钱。”
  “这么大一块木料做成的盒子,花纹线条自然流畅,看工艺肯定不是机雕,没人会用机器糟/践好料子,光手工费就得不少银子,还说不值钱?”
  老爷子揪揪耳朵尖儿,看一眼肖谔,支吾道:“现在大概……五六万吧。”
  肖谔叼起根烟,有些好奇的问:“当年多少钱收来的?”
  老爷子十分诚实的回答:“六毛。”

第十一章

  正文011
  不大的一张圆桌,鸡鸭鱼虾牛羊肉样样俱全,外加三五道爽口小菜,一盆白菜豆腐炖粉条,陆然觉得往后七天应该都不用再进厨房了。
  等陆小昭忙活完一上桌,看他狼吞虎咽像是饿了好些天的样子,陆然伸手捏掉粘在他嘴角的饭粒,把刚才的想法换成“往后三天”。
  八点一过,电视机里传来春晚主持人洪亮的嗓音,夹杂着从院儿外偶尔传进来的鞭炮声,陆小昭盯着开场热闹喜庆的歌舞表演,看火红色的裙摆扇子似的扬起又落下。
  陆然见他光顾着看,筷子杵进饭碗里动也不动,笑着问:“小姐姐们是不是很漂亮啊?”
  听见这话,陆小昭愣了片刻,低头往嘴里拨了口饭,含糊不清道:“我就……听听歌,没看小姐姐。”
  他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这么一句,像是在辩解,在澄清,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陆然笑的更厉害了,陆小昭脸一红,头都快沉到碗里面去了。
  老爷子吃饭一向安静,吃的虽慢,却没什么饭量,往往最先落筷。肖谔就盯着那盆白菜豆腐,给自己盛了两大碗,炖的烂,容易下咽还不用嚼。
  肖家近十年的春节都是这么过的,转眼,三个孩子在肖老爷子面前已然长大成人,老人家早就看淡了岁月,但对它发生在孙辈们身上的变化,还是会有所感慨。
  “正好,陆然你也一起去吧。”老爷子将上午嘱咐肖谔的话又同陆然复述一遍,“马上开春了,去趟无量山采些春茶回来,尤其是普洱中的‘春尖’,要挑品质好的,我送一些给茶楼里的老客。”
  陆小昭动了动耳朵,顿时坐不住了。肖家在无量山有几亩茶田,专种普洱,往年去茶田监工的活儿都是肖谔和陆然分担,他想去,老爷子总以“你还没成年”为由,告诫他小孩子不能随便乱跑,今年这个理由不再成立,于是他放下筷子,挺直腰板道:“爷爷,我也想去。”
  老爷子冲他摆了摆手:“肖谔和你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你甭跟着添乱。”
  一句话,扫没了陆小昭过节的精神气儿,他弯着背,耷拉眼皮木讷的扒拉着碗边儿。
  吃完饭,端一摞碗筷进厨房时分了神,没稳住手,一下打碎两个盘子。陆小昭沉着脑袋灰溜溜去拿扫帚簸箕,嘴里不停嘟囔着,心里生出一股子烦闷。
  电视机还开着,人却已经散了,老爷子身体熬不住,早早回房间休息。肖谔蹲在结了冰的池塘边抽烟,陆然站在他身旁,也要了一根。
  抽了没两口,他问:“翡翠出自缅甸,瑞丽又与缅甸相邻,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翡翠交易城市,什么料子没有,为什么还要你去送货?”
  肖谔单手捏住后颈,揉了揉,盯着冰面下瓷砖上的荷花图案,腕间那串翡翠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散着柔和的亮:“陈生会所’接了单大的,要一只通体冰透的阳绿色手镯,最近缅甸战事不断,石料运不过来,能运过来的又入不了他们的眼,对方要的急,这网就撒到我爷头上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爷爷有料子?”
  “玩儿石头的人,好料在谁手里都不是秘密,私底下消息一通,根本瞒不住。”
  陆然点点头:“‘陈生会所’开价多少?”
  肖谔比了个手/枪,瞄准陆然脑袋,“砰”的配了个音。
  陆然笑的停不下来,好半天过去,才抿着嘴问:“八百万?”
  “再加个零。”
  这下可笑不出来了。
  陆然怔了一会儿,也蹲下身,与肖谔肩头相蹭,搓了把脸问:“……你是说,我们一路都得背着这块八千万的石头?”
  “你。”肖谔笑的狡邪,“不是我。”
  饶是陆然再好的脾气,此刻也顾不上礼数,扬手指着他鼻尖儿:“好啊,让我去就是为了给你背石头,万一出了岔子好拉个人替你背黑锅,是吧?”
  肖谔双手交叉置在胸前,仰头望天:“上回是谁说的,‘往后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我都不拦着,陪你一起折腾’?陆老板忘性这么大?”
  陆然气的够呛,指头在空中连点好几下,笑着说:“肖爷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承蒙看得起在下。”
  “哎。”尾音拐了个弯儿,肖谔意味深长的拍拍他肩膀,老谋深算道,“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一根烟的工夫,身上热了些,夜色在两人相互打闹中沉得更深。一缕火光在浓墨似得天幕中攀爬,一刹炸开,绚烂的烟火层层叠叠,璀璨成片。
  两人一起看过去,电视机里传来零点的钟声,陆小昭穿着红袄跑到陆然和肖谔中间,挽起他俩手臂,朝着被点亮的一方天空,激动的嚷了句:“肖爷,哥,新年快乐!”
  无数烟花缀在净空中粼粼闪闪,映进肖谔深邃的瞳眸。他看了很久,表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变得柔和,而后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句话,扬起的唇角再没落下。
  文祺,新年快乐。

第十二章

  正文012
  初五前的这几天,肖家没有一刻是消停的,来来往往串门的人,不是在院里放花炮就是在院外敲锣打鼓,本就容易失眠的肖谔,又在床上躺尸三天,终于在初四的晚上有了些许困意。
  这一觉睡的他浑身酸痛,醒来时仿佛肉/身回炉重造了一番,骨缝里都透着酸楚。很意外,一夜无梦,肖谔一方面庆幸没有梦见文祺,他怕自己会醒不过来,就这样跟着梦里的人走了,一方面又失落没能梦到文祺,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见到文祺的方式。
  走进卫生间潦草抹了把脸,肖谔对着镜子左右晃晃脑袋,头发有些长了,不再是薄薄一层青渣,褪去以往拒人千里的冷冽感,看上去温和不少。
  他拿起电推剪,摁下开关,静谧的空间响起“嗡嗡”的电流振鸣,肖谔看着镜中的自己,叹口气,又将电推剪关掉,换成刮胡刀,把绕唇一周冒头的胡渣仔细刮剃干净。
  总共去不了几天,没什么要带的换洗衣服,但云南是座春城,虽也分四季,冬天的气温还是比北方略高一些。肖谔想了想,随便往挎包里塞两件薄款外套,再添些短袖T恤,差不多了。
  套上深绿色的冲锋衣,下身棕色哈伦裤,穿一双黑色高帮铆钉靴,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于是抱起床上正挠爪子的雪貂,从抽屉里取出厚厚一叠红钞,走出大门,坐在家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边抽烟边缕顺小貂那一身雪白的软毛。
  没坐多久,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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