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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宝顿了顿,“殿下您五日没有上朝,这个样子已经有三日了。”
三天,三天了啊!谢穆清想仰天长啸,这群是什么人啊,看看那动手的,哟,不是刚从边关回来述职的汴远大将军吗,他怎么把兵部尚书打成这个样子了,谢穆清站在殿门口踌躇不已,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呢,看起来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殿内打成一片,没人注意到身着杏黄色太子服的谢穆清在门口默默的站了许久,最先发现谢穆清的还是在屏风后头嗑瓜子嗑的不亦乐乎的九王爷,“哟,小侄子来了!”他兴冲冲的拍了拍坐在自己身边吃橘子的哥哥,“别吃了别吃了,小侄子来了。”
“哪呢?”五王爷被他这么一拍差点噎着,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门口呢,估计是被这帮子人给吓着了,走,咱从后头溜出去,去给咱小侄子撑撑腰。”九王爷冲到窗户边,打开一扇窗,兴奋的对着自己几个哥哥说道。
苏公公默默瞧着几位天潢贵胄依次兴致勃勃的从窗户里跳出去,不禁感叹先帝果然不同凡响,连教导皇子的方式都不一样,跳个窗户都这么理所当然的。
“小侄子,怎么不进去啊?”正当谢穆清愣愣的瞧着眼前闹哄哄的景象时,后头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九皇叔?”谢穆清被吓了一条,随后,他像自己的几位皇叔道了好,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皇叔,你们不是应该在殿内批奏章的吗?怎么没看到你们,还有,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这。。。。。。哎呀,小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九王爷故做生气的拍了拍谢穆清的脑袋。
谢穆清无语,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是些不好的被国师严令禁止的行为。
“哎呀,还站在门口干嘛,还不进去!”九王爷催促道。
谢穆清被突然推进混杂在一起的人群中。
“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
。。。。。。
各个纷杂的声音响起,有激动,有惊疑,“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回朝。”赵翕从殿内的盘龙柱后走出来,率先跪下来行礼,受他这一行为的启发,殿内所有人也跟着一起跪下。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回朝。”
“众卿平身。”谢穆清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持朝政了,但是没有父皇的从旁协助和指导,他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虽然自己有上辈子做皇帝的经验,但他也是个短命皇帝,登基在位的时间也不长,还被柳巧颜的母家把握了朝政,现在,他站在精致的地毯上,后面是九五之尊的宝座,莫名的,他心里泛起了一丝恐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苏公公的尖厉嗓音唤回了谢穆清的神志,他端坐在属于他这个太子身份的座椅上,挺直了腰杆,“众爱卿之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都一个个在殿里不顾身份的拳打脚踢了,那能不能告诉孤,那些都是你们因为某建设或某项事情在这里争论不休的产物吗?”
台下的人一声不吭,谢穆清冷笑,这就是他的大臣,遇事无人管理便在店里给这个一拳,给那个一拳,还真是热闹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刚考完试,玛着码着就睡着了,因为人实在太累了,今天的字数有点少,抱歉。
第98章 第 98 章
“众位爱卿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冷笑着,顿了顿,“比如说,为什么怀远大将军会和兵部尚书打起来?”
底下静悄悄的,还是没有人回话。
“没人说吗?很好!”谢穆清拍了拍手,“那就叫两位当事人先说吧,怀远大将军,你先来吧,你是回京述职的,按理来说你远在边关,跟兵部尚书应该没有那么熟,那你为什么会和他动手,你看看马大人那脸。”谢穆清看了其实挺开心的,毕竟兵部尚书马利国那张脸他看着可不顺眼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引得牧陵如此生气。
牧陵也不是扭捏的,见谢穆清叫他就站出列,满脸的控诉,“太子殿下,有些话臣不得不说了,您说说,臣一直在边关和将士们一起,除了回京述职,但近两年的军饷怎么少了不少啊,您这让我们怎么过,臣都得拿出自己的家私当了给将士们做冬天御寒的棉袄了。臣三年前就写了奏章向陛下汇报此事,但一直都没有解决,臣便写信给马大人,希望让他跟陛下上书讲一讲我们的困难,谁知道马大人他竟然说他没接到臣的信,当臣跟傻子一样耍,送信的就是臣的亲卫,信究竟有没有到马大人手上,臣知道的一清二楚!臣下气不过,就动手了!”
牧陵满腹怨气,他不知道的是,他说的这些,谢穆清并不知情。“牧大将军,你的意思是,你三年前,就上奏过军饷不够的事了?可朝廷并没有削减过边关将士的饷银啊。而且,孤并未看到你的奏折。”谢穆清疑惑皱眉。
“什么!”这下子牧陵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他怒气冲冲的把头上的峨冠往地上一摔,“是谁!给老子站出来,谁偷偷摸摸抽出了老子的奏折,老子辛辛苦苦在外头打仗开阔疆土,你们这群老小子倒是厉害,在背后给老子下绊子,使阴招,说,是谁!”
谢穆清在上头轻咳了两声,适宜牧陵收敛一点,但是。。。。。。很明显,并没有效果!
“好了,牧将军,这件事孤一定会找人查清楚的。”谢穆清和颜悦色的对牧陵说道,转而脸色变得严肃,“户部尚书何在?”
谢穆清看着户部尚书慢慢的从人群里挪出来,还不停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珠,“臣,臣在。”
他撇撇嘴,柳权怎么有这么个门生,跟兵部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还坚强的站在那的马利国一点也不一样,“林大人,你可否说说这军饷减少之事。据孤所知,朝廷可没有下过削减军饷的命令或圣旨吧,那那些少掉的军饷都到那去了呢?林尚书?”
最后那声”林尚书”音调微微上扬,听的户部尚书惊出了一身冷汗,“臣,臣也。。。。。。”
“臣见太子殿下脸色不太好,大概是大病初愈,还未好透,还请太子殿下珍重身体,修养好身子才是首要第一的事啊!此等小事,臣下可以帮您解决。”柳权突然出列打断了林大人的话,一脸关切的对着谢穆清说道。
这话的意思可是很明显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事儿轮不到你插手!
这柳权可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难不成以为自己孙女是太子妃,皇长孙身子里有他们柳家的血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这天下,还是姓谢的。不是他姓柳的!
谢穆清怒极反笑,“柳相这是什么意思,父皇身体不适,身为太子孤自然是要监管朝政的,若只是因为一点点的小伤就置朝政于不顾,嘉和的百姓会如何看待孤这个未来的天子,孤的列祖列宗也会为孤感到羞耻的!至于柳相说的话么,你逾矩了!”他开始明晃晃的警告柳权,这里是启辉殿,是皇宫,是他的地盘!
柳权满脸的不可置信,“殿下,老臣这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啊!”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关心太子殿下的忠心耿耿的大臣。
“够了,柳权,有些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户部尚书是你的门生吗?”谢穆清装作极为生气的样子拍了下座椅的扶手,满脸通红,双目瞪的圆圆的,充满了愤怒。
柳权见达到了目的,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来磕头认错,“殿下,老臣只是一时糊涂啊,林大人是老臣的门生,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就是人忠厚老实,不然老臣也不会收了他,他是不会做那种贪污之事的,还请殿下明察!”
“是啊,是啊。林尚书任户部尚书一职多年了,朝廷的金库一直都是充足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请殿下明察!”
“请殿下明察!”
“请殿下明察!”
。。。。。。
朝中大部分人都跪下了,请求谢穆清。谢穆清看着跪下的大批大臣,心里凉飕飕的,他才不会相信这些人是为了简简单单的同僚情谊为林尚书求情,看看这跪下的人啊,柳大人,柳相,你的人都占据了多少。
谢穆清不禁产生了怀疑,若是他以后当真除掉了柳权和他的羽翼,那这诺大的启辉殿里,还能有多少人能站着,跟他讲话,跟他陈情,跟他汇报。
他突然觉得很累,“从今日起,户部尚书林余停职,丞相赵翕立刻着手彻查此事,务必把这个在背后捣鬼的人给揪出来,一经发现,轻则发配边疆,重么,哼!天牢也不缺碗筷!”说罢,怒极而去。
“臣遵旨。”赵翕面容沉静,跪下受命。
“退朝——”苏公公拉长了的尖厉声音响起,昭示着这一场闹剧的终结,也昭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午间,谢穆清坐在后殿陪着他老爹吃午膳,边上站着他几个皇叔。。。。。。看着他们吃,看他们站的像乖乖的学生,再加上他九皇叔一刻不停的咽着口水,谢穆清有点于心不忍,“父皇,还是让皇叔他们和我们一起吃点吧!”
“不需要,他们已经吃过了!”盛徳帝语气不好的回复道。
“什么时候?”谢穆清脸上写着“他们啥时候吃的东西我咋不知道”
盛徳帝看着儿子的蠢样,颇为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就在你主持朝政的时候,他哥儿几个躲在屏风后头边看边吃,要不是朕血来新潮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朕也不会发现!”
谢穆清默,他还奇怪怎么老听到“咔咔咔”的声音和香味,原来是皇叔在后头吃东西啊。“父皇,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毕竟他是小辈,看着长辈被罚也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但鉴于他们咎由自取,他还是先回他的常宁宫吧!
“去吧去吧。”盛徳帝摆摆手,颇有些心酸,儿大不由爹啊,又要去找媳妇儿了!
常宁宫内,赵怀瑾正在画画,但脸上却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怎么说呢,有点诡异,但又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谢穆清一进殿内就看到他这幅表情,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笑成这幅样子?”他由着金宝脱下他的外袍,赵怀瑾看到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从软榻的靠背上拿起一件常服,披在谢穆清身上,“虽说已是春日,你还是要注意身体,随随便便的就把外袍脱了,是想得风寒吗?来,过来看看我一个上午得杰作。”他脸上又浮现了那种笑容。
谢穆清疑惑得跟着他走到书桌前,看到那幅画,他恨不得把自己得眼珠子挖出来!
瞧瞧他画了些什么,伤风败俗!把好好得画技用到这上面,赵相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金宝,给孤把火盆拿来!”谢穆清得声音透露出些气急败坏得味道。
“哎哎哎,别啊,多好看的,看我把你画的栩栩如生的。”赵怀瑾连忙阻止谢穆清欲把画纸撕烂的动作。
他举起画作,逆着光欣赏着,画上是谢穆清醉眼迷蒙,双颊酡红,衣衫半解,露出莹润的双肩和修长双腿的样子,适当的隐去了重点部位,欲遮还羞,倒是更勾人心弦,连谢穆清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阿清。。。。。。”赵怀瑾低哑的声音自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