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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第二队,“你们将所有听到钟声赶过来的百姓统一,将他们集合到山上安全的地方,五条出路没了一条就选另一条,这点你们根据情况安排。”
指着三队,“你们跟着青染,潜入别庄,找到我指定的方位。”
别庄里面有一个存放武器的地方,除了零号有资格开启外,城内就只有地位高于零号的李遇能用自身令牌打开,里面存放的武器并不多,但据傅辰从老吕那儿得到的消息,是小型烟雾弹,就是曾经沈骁在码头边用的那种,体积较小,便于携带,在被七杀攻击了武器库后,李派人更为谨慎。
指着四队,“你们也带上武器和剩下的人守住剩下的四个入口。”宝宣城最易守难攻的就是这地形了,山林地形可以让他们的防守更为坚固,充分利用地形算是傅辰擅长的地方,用己之所长攻敌之所短。
胖虎等人领命,加上邵华池留下的部分士兵,应该还能抵挡一段时间。
几百号人在傅辰的分流下,已经去了大半了,山上留下的只有没战斗力的老弱妇孺。
“其他人,都跟着我来!”
。
老吕来到城门,正是雅尔哈被生擒的时候。
老将军用仇恨的眼神瞪着老吕,老吕身边是他家十几口人,哪怕他是以一敌十的人物也逃不过被逮的命运。城下是一片片逃到城门口的平民,到了现在还有赶来的人群,城门是他们的出路也是希望,在紧闭的城门前,他们是被一同城墙上的李派士兵射杀的,倒在下方,血腥冲天,惨叫连连。
泪水溢满了眼眶,雅尔哈不再看下去。
在老吕带人来之前将最得力的副将送去给邵华池,已是他仅能做的。
城门已经被李派人把守了,只要关上城门,他们并不畏惧流言,之后如何收尾是之后的事,他们现在做的是将损失降到最低。
被傅辰掉包的将领还在里头,但目前的敌众我寡的情况,他们不能有任何出格举动,只有按兵不动的潜伏着。
下方单方面的屠杀还在继续,老吕不以为然,他们立场不同,就像当年晋太祖骑下踏遍西域,难道用的不是侵略吗,难道不是让戟国人俯首称臣吗,他们不会对敌国的人产生怜悯之心,“将军的顽固不化实在让我感到棘手,既然如此爱这座城,那么就亲眼看着它倒下吧。”
老吕并不打算放过雅尔哈,命人将他带到黑血区交给吕尚,瑞王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老夫的确不是聪明人,但我至少是人!”雅尔哈吐了口唾沫,哪怕当年的晋太祖用的也是怀柔政策,何曾屠杀如此多的平民?只不过将自身的野心套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抹掉唾沫,老吕哈哈大笑,并不着恼。
他出城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李遇是否遇害,像是自言自语,“你如此机敏,会活着的吧。”
又坚定了目光,找到扉大人,问出傅姓太监的容貌并带来援军,是现在最紧迫的。
骑上了马匹,带着人一路朝着扉卿的堡垒快马加鞭。
邵华池带着人出发的时候,沿路尸横遍野,是被以各种名义杀死的百姓,硝烟四起,地面上散落着半干涸的血液。
守城的雅尔哈将军已被带到黑血区,李派人无所顾忌,连最后一层遮羞面纱都扯下了,而这是邵华池不愿意看到的,有遮羞布的李派还算有所束缚,当一切都没有了,他们就是一群饿狼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被提前了。
沿路李派的兵只有零星几个,见到策马而来的邵华池,就冲了上来,还没近邵华池的身,被仇恨的民众与士兵快速杀了。
当看到一个肚子被掏空,只有一个死婴在身边的孕妇,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静静的看着,邵华池缓缓拔出了身边佩剑,名曰辰光,没有说话,迎着向他冲来的士兵。
那些杀上来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这才是那站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王爷,沸腾的杀气与冷酷的容貌,交织与一起,惊心动魄的美。
当奔逃的民众看到在路中央犹如杀神一样的男人,都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被吞噬,轻柔的目光,杀气满满的气势,落英般的柔顺长发,几近完美的容貌让他犹如一道炎星,燃烧着刺痛人的热度,却无法不被他吸引。
极致的美,极致的杀,矛盾又糅合。
是瑞王,原本只有半边脸的鬼面王爷,露出了真容!
哪怕在逃命也无法忘怀那惊鸿一瞥。
将路边的士兵尽数斩杀,邵华池还残留着杀气看着那群停下步伐的百姓,“都去寺庙!”
杀气太重,撞击人心。
寺庙钟声响起,咚、咚……共九下。
吕尚已等的不耐烦,将十名黑血区的百姓斩杀,人头挂在篱笆栏上,放出了消息,邵华池晚到一刻钟,就斩杀十人,杀完为止。
听到将士的报告,邵华池却诡异的很平静。
满脸血污地上了马,飞扬的长发犹如剑刃劈向空中,声音越发低沉,“走!”
第202章
八方云动。
双方人马在争分夺秒; 宝宣城的战役已悄然打响。
。
不知瞭望台上被何人侵占,狼烟从上方升起; 滚滚浓烟如幕布般遮住人们的视线; 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向远处山中人传递信息。
任何一方都有自己的底牌,而使用狼烟也算是邵华池的底牌。
随着战况越发激烈; 他们互相揭开的谜底也越来越多。
“都准备好了吗?”飒飒冷风吹动墨发,站在悬崖边的景逸负手而立; 在发现信号的第一时刻就看向士兵们。多年前嵘宪先生失踪,随后他的意图也被殿下察觉; 不过这也让他看清楚了一件事,殿下对男人没有兴趣,准确的说是对除了那人以外的男女都没有兴趣; 并不是嵘宪先生一开始预测的爱好同性。没多久就被明升暗降调派到西部管理隐王的势力,让这支隐藏暗处的势力从无到有; 蓬勃发展; 再到如今赫赫威名; 殿下就如他曾经说的那样; “景逸,我可以如你所愿收你入王府; 你的恩情我从未忘过; 如果这是你要的报答。”
当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按计划中以男性之躯进行引诱,到底这违背了他一贯行为准则。那时候他还没做什么,就已经被殿下提前发现了; 也许之前的殿下只是装糊涂。
“但,你进了府我们曾经的过往也就一笔勾销,我府里不缺人,自然也不会缺男人,只是多一副碗筷的事,而你也不会再享受任何特权。景哥,我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不要一次次消耗我的情谊。”
景逸还记得当时心脏撞击的声音,他忘不了当时邵华池如海般深沉晦涩的目光。
那时候,他觉得看到的不是七殿下,而是位于城中央的晋太祖雕像,那金戈铁马的气势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展现,那样的殿下也许能吸引任何人效忠他。
他才是最像晋太祖的继承者吧,只是隐藏到连近身的他和嵘宪先生都没有发现。
忽然意识到:是否,殿下从未信任过他们?
“不过,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我来实现你的野心,你该有更广阔的地方来发挥才能。”
多么直接和残酷,不会给手下人无畏希望,亦不会因为私人原因而放弃他的个人才华,物尽其用到了极致,而他却不由自身的为这个男人卖命,这次却不再为了嵘宪先生,而是殿下本身。
他想看看,殿下能走到什么地步。
此时,士兵们背着武器沿着峭壁上的绳子向下挪去,他们的衣着颜色与峭壁极为接近,而远看完全看不出这些移动的点,在峭壁下方正是黑血区所在方位。
。
嗙!
城东在巨响中几处房屋轰然倒塌,火光与硝烟窜起。青染从一片废墟中抬头,轰鸣声另她出现严重的耳鸣,晃了晃神,拿出塞住耳朵的布条,满是尘埃的脸上全是血污与白灰,“趁他们追不上来的时候,我们赶紧走。”
一刻钟前她带着人潜入别庄后,找到了傅辰所指的武器存放处,比吕尚等人提前了一步,再利用火器库的火药炸断了追兵的路,将烟雾弹运走。
于是就能看到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人推着轮轴车从别庄侧门冲了出来,边前进边阻挡攻击,她看着自己手下的将领自愿留下断后,尸体碎块掉得满地都是。
她没有回头,因为没有时间悲伤。
将这批武器分别运送到需要的地点后,她还有另一项任务,那就是将幸存者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将有能力抵抗的年轻壮力分配到需要的地方,山下五个出入口中有四个属于她的分配,她的任务同样艰巨。
阴沉的天空中,一颗看不到的星辰正在忽闪,光芒也微弱了一些,似乎随时都会陨落。
天璇星的危机!
连夜赶路,跑断了好几匹马又将大部队留在后面的薛睿忽然回头一看,心脏紧紧一缩。
等青染到达的时候,已经有敌方士兵与他们起了冲突,兵刃相接。
青染下了马抽出飞剑,火力全开冲了过去。
刀枪之下难留活口,刚才留下断后的画面为所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小孩也拿起了武器对抗,本能地选择了请让一方。
鲜血飞溅,刀刃与血肉交织在一起,不堪铁骑践踏的人们前赴后继倒下,瑰丽而悲壮的画面让剩下的人越发疯狂。
青染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许多,她只记得有数不尽的敌人,她吼着什么,直到嗓子嘶哑了也没有停歇,他们的脸被鲜血糊满,脚下倒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山上察觉到动静的人们高喊着冲下下方。
“别下来!”青染怒吼的声音响彻。
人们好像没有听到,仇恨淹没了他们的思维,箭矢射入胸口,却没有阻止他们反抗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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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山脚石碑下,是单家兄弟守门之处,单于利用地形位置制作了简易陷阱。
就在这时,一个百姓群里坚持下来帮忙的老人朝着两兄弟走去。
单乐依旧不在状况的傻笑,单于只是挑了挑眉,对他而言这座城是否沦陷并没有区别,他只是暂时为傅辰做事罢了。
这大爷一瘸一拐的,并不大的年纪却满是皱纹,有点驼背,但目光却充斥着情感,他紧张的将手在麻衣上反复摩挲着,“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没有瑞王殿下,我们这群人早就死了。”
朴实无华的感谢,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大人物,大爷显得有些羞涩。
等单于回过神,他的手已经被激动的语无伦次的大爷握住,而当他环视四周的时候,不少百姓也投以那样绝处逢生的目光。
这样纯挚到不添加丝毫伪装的感谢,太厚重了,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见过太多关键时刻反咬一口,太多的愚昧以及自私与出卖,甚至在这一刻之前他还觉得公子的选择及其愚蠢。
但现在那样的想法正在动摇,也许这世间依旧有这样一群人的存在,才会让公子决定留下。
“没……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词穷,摸了摸鼻子。
直到活到现在,他都没被人这样郑重其事的感谢过。
哪怕不救你们,敌人也不会放过殿下和公子,明明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但面对这一双双眼,他忽然觉得说不出口。
一车车烟雾弹被送了过来,毫无疑问是青染派人送来的,而这些送来的人中,有个汉子断了一条腿,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