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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酒在那儿自言自语,说话声也很轻,没注意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嘴角抽了抽,似乎在说你想得美,不知多少人想爬瑞王的床,咱们瑞王能看上大老粗一样的男人吗,再说比美谁能美过瑞王自己。
青酒可不会在乎瑞王军想什么。一想到公子的贞操问题,就有点急了,这个王爷怎么看怎么都像对他们公子心怀不轨吧,在外面倒是道貌岸然的,可越是正常越是让人觉得慌。
门开了,青酒忙小跑过去,就看着邵华池抱着一大团笼在大氅里的人形走了出来。
“瑞……瑞王殿下,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可以把公子放……”
看到额头都冒细汗的青酒,邵华池瞥了一眼,“还在?看着很闲啊,我记得二哥进城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你去看看吧。”
说着也没理会踌躇的青酒,大步走了出去。
是谁让他一整天随便走走转转的?青酒瞠目结舌地看着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的瑞王,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公子,您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千万别真的被这匹狼拿下,哦不,是蒙蔽啊!这只绝对是里头最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一只。
他真的不适合您啊!
但谁又能适合公子呢,公子那样的性子要主动找人几乎不可能吧,青染姑姑以前也不是没给公子送人过,就是那个李皇好像也送过好几次,可公子都退了回去,所以公子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啊?
青酒又歪着脑袋了想了想,就觉得没人配得上。
邵华池踏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牌匾,之前来的急他并没有注意,不过在里面看到带着妆容的绿拂等人,就意识到了。
红袖招三个字明晃晃的入了眼,平静地转回了视线,只是抱着的人的手紧了紧。
一回去临时府邸,罗恒已经带着人等在那儿了,看着邵华池手里抱着的人形,猜测那里头估计就是傅辰,一把拉住想要接过人的青染等人,示意他们别在这个时候去和殿下争什么,殿下平时是挺好说话的,不过今日可说不准了。
青染似乎也想到了傅辰之前的功夫,虽然担心傅辰的情况,但也守了规矩与其他属下一起朝着邵华池行礼。
兜兜转转,她们这群人还是回到了瑞王麾下。
“殿下,您和公子的房间都准备好了。”罗恒道。
虽然傅辰明面上又成了邵华池的谋士,大家都知道他姓傅,只是罗恒等人因为之前的交情,还是习惯叫傅辰的代号公子。
邵华池意外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自己之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说了一起,听不明白吗?下不为例。”
径自抱着人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里面的梁成文带着太医早就候在那儿了。
罗恒当然没忘邵华池说了一起,但他以为是一起整理出两间房,难道是一起……睡?
他记得殿下连以前的田氏都没近身过,每次沐浴更衣都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殿下排斥他人的触碰,更妄论同塌而眠。
里头的梁成文看到邵华池的模样,也让跟随自己两个太医先退下。
邵华池进屋后,坐上床将人打横放在自己大腿上,让傅辰依旧靠在自己胸口,隔着一层布料温热的臀部贴着结实的大腿,底下微微抬头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戳着对方,不夸张却嗝人,与流氓般行径不同的是他温柔地掀开了大氅露出了傅辰昏迷的脸,“看看他的情况。”
“殿下,您还是将他放到床上吧。”这实在于礼不合吧。
邵华池挑了挑眉,一手环着傅辰的劲腰,一手拉开床上叠好的被子盖在傅辰的腿上,平淡道:“就这么看。”
梁成文见邵华池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没有一丝光亮的黑眸,心下一沉,深深闭了会眼,上前把脉,感觉着傅辰的脉搏,好一会也是呼了一口气出来,“人醒了就没大碍了,不过还发着低烧,温度不高,我待会开一药先退烧,可能体内余毒未清,估计后半夜不会太好受。”
本来以为这么说邵华池会高兴,却不料只是不冷不热的轻笑了一下,“这是他应得的,私自潜逃还想要什么好待遇?”
梁成文愣了愣,“……”
的确,这次傅辰不顾及自己险些丧命,殿下一直克制着怒火冷静地找人,难不成还不允许殿下冷处理吗。
梁成文也是哀叹了一声,其实他也觉得傅辰该学着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总这么下去让身边人多煎熬啊,大约也就殿下能管管了。
然后就看到邵华池似乎摩挲了一下傅辰的脸,用平日练兵一般的严肃淡漠口吻,“这次就好好受着,因为,你不会比我更痛。”
梁成文莫名抖了抖。
第213章
检查完; 梁成文也没去喊另外两位太医进来,有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
“好好调养就是了; 只是那药效恐怕还会影响他。”不然又怎么会忽然逃掉。
“还没确定出他中的是什么药吗?”
“成分太复杂了; 臣只能分辨出其中的几味,也不是外头流传的任何一种,臣怀疑是他们新制出来的。”
“我这‘二哥’秘密还挺多的; 这要是没问题都对不起他们露出的破绽了,那么; 给父皇的信已经送出去了?”这份信阐述的是这些日子在宝宣城发生的一切,对于邵华池来说这也是最机密的; 如果回去的路上他们没办法刺杀邵华池,那么睿王的落寞几乎是注定了。
“是,我们的人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写好药方交给罗恒; 找不到偏门的药材就去别的城里找,全程看着人煮好再送过来。”想到这些药太苦; 又道; “再派人去临近县城里看看; 有没有糖; 多弄点过来。”
梁成文离开前,看着邵华池用大拇指摁了一会傅辰的唇; 才用巾帕给怀里人擦汗; 动作很轻柔。
他这才发现,傅辰的唇,是有些肿的。
这是……
“殿下;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梁成文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
邵华池头都没抬,“既然知道不当讲,就埋在心里。”
“您这样大张旗鼓,对您和他都不好。”梁成文还是觉得有些话现在再不说,就迟了,“如果传出去……”
“哪里不好?”邵华池轻笑着,眼底却是冷着的,“传出去?传到哪里去,谁敢?”
邵华池很有分寸,只在自己人面前如此不顾忌,如果连在私底下都顾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被邵华池建造的如同铜墙铁壁的瑞王军,的确没有传出去的机会。
垂下眼,“是臣多虑了。”
当梁成文把熬好的药端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两人正在小憩,依旧是抱着的动作,傅辰胸口又被重新包扎了过了,当然也是殿下做的,有时候这些行兵打仗的将领比一般的大夫还懂得怎么包扎才会更舒服。
邵华池只是松松圈着傅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正在闭目养神,这么些日子神经紧绷着,今天又被傅辰的事缠住,他也显露了无法掩饰的疲态。
直到梁成文走近了,他才警觉般的忽然睁开眼,手已经放到搁在一旁辰光的刀柄上。
当看到来人,才又恢复了原状。
梁成文哪里不知道,殿下从小就是这般,他不放心任何人在身边,睡觉也不会踏实,这才能面对后面几年的刺杀,保住性命,想来若不是傅辰的暗中相助,哪里还能看到活着的殿下。他从小就是丽妃这般倾国宠妃的孩子,似乎注定了坎坷命运,丽妃第一个孩子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对于第二个孩子丽妃甚至都不觉得他能撑下来,几乎是放任了的,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爱了就要承担失去的痛苦,她只是选择了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殿下就独身一人了,直到后来受宠刺探他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多次刺杀中殿下在面对突发状况也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慢慢养成了随时都能杀敌的状态。
接过药,邵华池仰头灌了一口,捏住傅辰的下颔,对着唇就渡了过去,动作熟练,就像是做了很多遍了。
哪怕这把年纪了也没这么豪放过,梁成文看的面红耳赤,邵华池倒是一脸平静。
当喂第二口的时候,青酒就冲了进来,差点在门槛山绊了一跤,扶住门栏才没有跌倒,“殿下,殿下!”
瑞王军知道这些傅先生带过来的人都要礼遇,倒是没有阻拦青酒,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家伙非常讨人喜欢,无论走到哪儿都惹的人想要逗逗他,听说还有一个小姑娘与包志因为他闹了起来。
小小年纪,却是已经初具吸引人的潜质了。
不过他的气场也不是万能的,这里还有个看他一直不那么条儿顺的主子在。
当他这么冲进来,邵华池并没有停下口中动作,喂完了一口,才慢悠悠抬起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青酒,“傅辰就是这么教你的规矩?”
看到男人接吻的画面是极具冲击力的,也难为青酒还能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惊骇,他觉得自家公子的贞洁一去不复返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也板起了脸,学着那些瑞王军,“属下知错。”
“待会去领罚,他不舍得教你规矩,就我来教。”说完,又喝了一口,对于苦的掉牙的药一丝眉头都没皱。
青酒低头苦着张脸,他抓住了邵华池整句话里头的重点词:舍不得。
所以殿下您只是嫉妒羡慕我,对吧!
他只要一想到外面那些已经被瑞王调教好的士兵,自己以后如果也是这不拘言笑的样子,就觉得暗无天日。
邵华池喂了几口看着傅辰完全吞下去,又拿起递过来的小碟子,蔗糖在战后的宝宣城很难找到了,不过石蜜还有一些,虽然粗糙,不过聊胜于无。
含了一小块,就对着傅辰的口腔仔仔细细扫荡了一遍。
他做的很认真,眼中并没有什么情欲,只是像在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一样,等确定傅辰口中没有苦味了,才端起水给傅辰漱口,这样虽然麻烦,但只要傅辰醒来就尝不到太多苦味。
都做好了,又让人先出去,他给傅辰换一件干净的外衫,在看到傅辰下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
不知道他现在去碰,这人还会不会醒。
看了一眼比原来更瘦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颧骨的形状了,邵华池还是压下了这点心思。
换好后,给人盖上了被子,又灭了几只油灯,室内瞬间暗了下去,只余下一盏灯仅能视物的程度。
邵华池出了门,脸上柔和的表情就放了下来,“说。”
“您刚才让我去看看二殿下带来的东西,我们有惊人的发现!”青酒道。
邵华池走了过去,那是一个大型木箱,寒气十足,打开后一股寒气汹涌出来,士兵们把一个个冰块拿开,里面放的居然是邵慕戬的尸体。
在低温保存下,使得他的面容与生前的区别只是过于苍白,唇部发紫而已。
大哥!
邵华池与寿王的过节也已经多年了,其实有过节的皇子又何止他们两个,为了哪个位置,能看对眼的兄弟就没几个。他也算是间接对上,真正与寿王有矛盾的是九皇子邵子瑜。平日的确不对付,加上在笏石沙漠的时候他们都对对方赶尽杀绝,可一下子看到对方的尸体,依旧免不了一股错愕和一丝唏嘘。
邵慕戬是被一剑刺死的,死前应该没有过多挣扎。
邵慕戬这个人虽然狂妄自大,但从小也是备受宠爱的,武功也没落下,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