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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若风睡在少年身旁,渐入梦乡,在梦里,模模糊糊的,似睡非睡,各种各样的人影在自己眼前纠缠,却是恍恍惚惚,看不分明。
林风从小窗飘入,调皮的玩起沙若风的发丝,飘浮在他脸上,痒痒的,沙若风不由之主打了个喷嚏,哎的一声自己先睁开双眼,才发现天已大亮,不由摇头,见少年仍静静的躺着,心中五味齐全,咬了咬牙,暗道,师弟,哪怕尽我全身力气,也要让你醒过来,他握住少年的手,在少年耳边喃喃细语,“师弟,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明白师兄的心吗。”
他缓缓步入厨房,继续做着这几天重复的动作,熬汤。
百年老参有着意想不到的功效,再加上暖玉丸,以及流云庄里的疗伤圣药,只要少年的情况不恶化下去,就有醒来的希望。
当他再次端着参汤来到少年床前时,呆住了。
少年那入睡的眸子已经张开,他涩着声音道,“师兄,我好渴。”
沙若风惊喜交加,慌忙上前,搂住他,将手中的参汤喂入少年口中,少年缓缓吸着,觉得仿佛是天上的甘露,湿润了他干涸的心。随后,沙若风侧身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少年。
少年的脸略微有些发红,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沙若风笑笑,只是轻柔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内家真气输给他,并低下头,在他额上深深一吻。
这一吻,仿佛让云潇然痴了,迟迟回不过神。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大师兄的怀抱。
沙若风扶着他躺下,替他掖好被角,温柔一笑,声音竟然有几分嘶哑发涩,几乎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道,“好好休息 。”端起药碗,转身向厨房走去。
少年依着床头,望着师兄的背影,心中隐约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惆怅。
在沙若风的精心照料下,少年慢慢有了起色,饮食行动也渐渐趋于正常,然而,他却发现,师兄近来越发的变得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郁结于心,他闷闷想着,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开口,道,“师兄,我觉得你还是回山庄找大师兄吧。”
沙若风一愣,“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云潇然刚想回答,忽觉得喉咙发痒,然不住轻咳一阵,才低声道,“流云庄才是你以后发挥能力的地方,这深山老林只会让你生命白白度过。”
沙若风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有得有失,有时当个普通人不也挺好,少了烦恼。”
云潇然默默的走到一旁,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师兄确实比入山以前憔悴多了,是的,师兄是江湖人,也许,江湖才适合他,一想到此,心中多了几分苦意。
忽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云潇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眉眼之间都带着慈爱之情。
义父,云潇然惊喜的望着男子,伸出手去。
男子微笑着过来搂住云潇然,低沉而又带着磁性的声音性感动人,然儿,原来你在这里。
云潇然撒娇的嘟起自己美丽的薄唇,义父,你去哪里了,都不来看我。
男子柔声道,义父去一个美丽的地方,然儿愿不愿意去。
云潇然高兴的一下子跳起来,真的,我也要去。
好的,闭上眼睛,义父背着你去。
云潇然乖乖的闭上双眼,让男子将他背在身上。
突然,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他才发现义父全身发冷,自己被他背着,犹如置身冰窖,不由大惊,忙问,义父,你怎么这么冷。
因为义父才从雪地里回来,男子答道。
云潇然只觉他身上的冷气已经一阵一阵传过来,沁入自己的心肺,不由的哆嗦道,好冷。
云潇然大叫一声,睁开双眼。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怔怔了片刻,才明白刚才是做了恶梦,想起自己临走前都不曾见到义父的最后一面,他心头掠过一阵寒意。
云潇然回想梦中的情景,师傅全身是那样的冷,与死人一般无二。想到“死”字,心头突地一跳,不敢再往下想,回想起前尘往事,突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身畔的人动了动,突然用力一揽,将他拥入自己怀中,醇厚的声音温柔道,“又做噩梦了,别怕。”
云潇然点点头,伏在他身上不停的悲泣着,在这个夜风狂啸的深林中,他恍然间忆起了自小宠爱自己的义父,时时哄着自己的大师兄,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间,让他情不自禁惶恐而伤悲。
接连几天的郁郁不乐,这天,云潇然的心口又开始发痛,这次痛彻心扉,他□□着,在床上缩成一团,沙若风着急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按时服暖玉丸了吗?”
云潇然喘着气,道“师兄抱我。”
沙若风犹豫一下,终是将他紧紧抱入自己怀中。
云潇然只觉得自己痛的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也许自己的大寿已经到来,自己无所谓,可是师兄到时怎么办,他背叛了流云庄,以后碰上大师兄,大师兄会怎样对他,他闭上眼睛,不敢想象,片刻间,无数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师兄,”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我想回流云庄拜祭义父。”
“这,”沙若风皱起眉头,流云庄高手如云,如果他们二人一不小心,被庄中众人发现,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师兄,我真的好想去看看义父。”
沙若风牙一咬,下定决心,流云庄便是龙潭虎穴,自己也得带着师弟回去一趟。
一切收拾妥当,云潇然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与沙若风住过的林中小屋,一时眼睛湿润了,不知何时我还能来此地,再过这无忧无虑的日子,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沙若风与云潇然乔装打扮,雇了辆马车向令州驰去。
因为近来云潇然的毒频繁发作,而情形也越来越重,甚至暖玉丸的效用似乎也压制不住岁岁寒,沙若风心情越发沉重,便昼行夜伏,这样风尘仆仆半个月,终于赶到令州城外。
流云山庄就位于令州城外,倚着流云山而建。
沙若风先将云潇然安顿在附近一家小客栈,然后独自一人来到外面酒楼打探消息,从喝酒客人中得知,沙若静仍然人在落云城协助天龙山庄调查林家的事,而流云山庄内部事务,现在暂时由庄中四大长老共同管理,心中不由一喜,道,只要沙若静不在就好,否则不知他又会想什么法子来对付我。
沙若风知道,流云山庄的历代掌门逝去后都葬在山庄后院烈风院,此院位置偏僻,留有专门的守陵人,每年清明或遇庄中重大节日,庄主都会携庄中弟子举行隆重的拜祭仪式,以告慰历代掌门的仙灵。
暗中打探到云子昂的陵寝所在之后,在一个林风呼啸的夜里,沙若风抱着云潇然悄悄沿着山中小路崎岖而行,来到烈风院院墙外,暗中运气,几个起落,已落在院中。
前面隐约传来点点灯火,沙若风知道,那里是供奉历代掌门灵位的宗祠。院中花木扶疏,桃树,梅树各自成林,沿着青石小径,沙若风将云潇然带到不远处的一座新坟前。
云潇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座新坟,想着曾经疼爱自己的义父正静静躺在泥土之下时,不仅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用手抚着墓碑痛哭不已。
沙若风静静的立于一旁,默默的看着悲伤无助的少年。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是一阵对话。
“师兄,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得了吧,深更半夜,谁会来。”
“哎,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卷一08 重返流云庄
沙若风猛然一惊,上前一把拉起云潇然,道,“我们走。”
话音刚落,月光下出现两个白衣人,一见到他二人,不由大吃一惊,几乎同时开口,“什么人,竟敢私闯流云庄禁地。”
沙若风冷然一笑,拉住云潇然身形一跃,便要向墙外跃去。
“小贼哪里逃,”两个白衣人大喊道,只见二人手中长剑同时出手,齐刷刷向沙若风刺来,分别袭向他的上身和下盘。
沙若风脚下一点,身形在空中灵巧一晃,堪堪闪过这两剑。
“凌空飞渡,”白衣人一愣,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流云庄的轻身功法。”
“还用问吗?”突然从附近一株茂盛大树的阴影下走出一人,态度从容,气定神闲,反剪双手,在夜风之中,衣袂飘飘,“师弟,若风,你们终于舍得回来了。”
两个白衣人一见此人,慌忙收剑,齐声道,“大师兄,你来了。”
沙若静,沙若风心里一愣,就在他分神之际,来人飘飘一跃,已落在他的面前。
此时浮云已散,月光正照在那人面容上,但见他目光深邃,剑眉飞扬,五官极为精致,粗看与沙若风相似,细看却又多了一种沙若风没有的浓丽潋滟。
时间仿佛停住了一般,三人一动不动,但是一股无形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慢慢散开。
沙若静突的一笑,这一笑仿若春风徐来,端的是明媚无比,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然而,沙若风与云潇然的心情却愈发沉重,没想到沙若静会突然出现,看来他早已掌握了自己的踪迹,正摆好圈套,等自己上钩呢。
沙若静的目光在云潇然身上逡巡,淡然道,“师弟,你不辞而别,实在伤了大师兄的心,在外的日子,身子还好么?”
云潇然的目光与他一接触,不知为什么,心中一阵茫然,伴着一阵心悸,他咬牙道,“我很好,不劳大师兄挂念。”
沙若静将视线投向沙若风,徐徐道,“若风,你能背叛我,实在让我伤心,要知道,我是你的亲生兄弟。”
沙若风面不改色,冷笑道,“拿下你的面具吧,沙若静,我不会听你的花言巧语,潇然也不会上当。”
沙若静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目光中突然变得萧索,“你为何要这样做呢?”
“为何,你自己心里明白。”
沙若静道,“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流云庄才是你们的家。”
沙若风呸了一声,与云潇然对视片刻,两人的心意具都在不言之中。
“多谢了,”沙若风笑道,“想留下我们,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腰带一解,随风一扬,手中已是一柄软剑,运剑如风,刷的刺向沙若静,沙若静淡淡道,“看在我们是同门的份上,我让你三招,”
他脚步位移,迅速闪开了这一剑,沙若风心中不由称奇,但是这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尽力,他全心关注,眼观鼻,鼻关心,全神与沙若静对峙起来。
剑若白练,上下翻飞,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剑不离沙若静身上大穴,偏偏却又被沙若静毫不费力的避开,“三,”沙若静道,“对不起,若风,我要出手了。”
话音一落,他已暗中运力,聚气于掌心,突然间,欺身而进,以空手夺白刃方式避过剑锋,一掌拍向沙若风胸口,这个变化猝不及防,沙若风要想躲避,已来不及了。
一旁的云潇然见状,心神一震,惊呼道,“大师兄,不要伤了二师兄。”
他的声音清冽,沙若风闻言心神一动,硬生生后退一步,撤了掌力,缓缓稳住身子,盯着云潇然,凄然道,“你竟然护着他。”
云潇然想不到沙若静神态竟会这样,也是一惊,见他神情不再有先前的从容淡定,反倒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