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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不能答应你,你要去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一听墨言有松口的意思,岳卿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你素来擅长丹青,若你有机会见到云逸尘的爹云隽,你替我画一幅他的工笔丹青,定要将他的相貌一一画清。”
“云隽?云家庄的主人?你要他的丹青做什么?你走南闯北这些年难道都没见过他的真容吗?”云家庄如今在武林中占据半壁江山,作为云家庄的当家,云隽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名声显赫,但却不轻易露面。别说我没见过,坊间你都找不到他的丹青画,就算有十有八九都是照着他那两儿子的外貌画的仿品。”
“这么神秘?你对他长相这么执着,莫不是你的仇家?”岳卿涟不由得皱眉,总觉得要扯进麻烦事。
“让你画你就画,哪来这么多的话!”结果墨言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沉着身又把他念了一通。“我跟你说,你路上和那云逸尘保持点距离,他和咱们不是同路人。”
“我知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待掌柜和云逸尘端着酒菜上桌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垂丧着脑袋的岳卿涟和撇过头喝酒的墨言。
这鹏飞客栈生意惨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卖相不错的菜肴,岳卿涟本是满怀期待往嘴里送的,最终却是背着人偷偷吐掉的。
难吃,实在是太难吃了。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对这该咸的却是甜的,该甜的却是苦的的一桌菜算是彻底服了。墨言看他那一脸可怜相便忍不住大笑起来,从头到尾只喝酒的他显然没有受到这些菜的毒害,而云逸尘则慢条斯理地吃着盘里的菜,如同没有味觉一般,轻松吃下肚。
眼见夜色越发深了,岳卿涟急忙想告辞回春香阁用烧鸡洗洗胃,和云逸尘匆匆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墨言要走。
“你又要夜宿春香阁?”
“我师弟要睡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卿涟……”
“行了行了,别黏黏糊糊的。”云逸尘还欲说些什么,墨言直接无视他,重新蒙起脸,拉着岳卿涟便大步离开。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站在云逸尘身旁的掌柜恭敬地弯下了腰。
“二公子,你也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你们便要启程了。”
“孟叔,以后你还是雇个厨子吧。”
“……”
第二十章
岳卿涟可以夜宿花楼,墨言却是万万不能的,甚至只是姑娘们靠上来就被他吓得从窗户飞身离开了。若不是为了从挽月口中问清万剑阁的事情,这花楼他都是万万不会踏足的。
夜深了,岳卿涟在自己的房中辗转反侧,对于能够正大光明外出感到雀跃,毕竟过去每次下山都是他背着墨言偷跑的,回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没完没了地抄门规。他想着自己要吃的要喝的将要见到的美人,不由得更是欢喜,但想起那有些刁蛮的刘蕊儿,却皱起了眉头。比起美人,怕是某人的桃花要更多吧。
而另一边,挽月则挑灯替岳卿涟收拾着行囊,小翠在一旁嘟着嘴十分不满。
“小姐!你这整日替他操心的都快比他亲姐都多了。你看看他一个大男人,连束发都不会。”
“能有不会的事那是福,事事皆会只说明没有人愿意娇纵着你,替你分忧。”含笑着将岳卿涟平日喜爱的几身衣服叠好收起,又将他那几个心头好坠子放在一旁,不大不小的包袱,满满都是这些年岳卿涟留在她身边的回忆。“他不会,所以才能让我替他束发,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时时想起我。”
男女之情总是纷繁复杂,又需要那么一点小心思的,小翠还小,她自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心疼自己的小姐,心疼自己的云大哥。
“不早了,去歇着吧。”赶走了愤愤不平的小丫头,挽月拍了拍收拾整齐的包袱,嘴角淡淡的笑随即也融入了夜色之中。
虽然晚间睡下的晚,但是在小翠三催四催之下,岳卿涟还是在云逸尘杀过来之前清醒了。挽月替他束发的时候,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要给她带回怎样的珠钗首饰,糕点美酒,恨不得把整个云家庄都给她搬回来。挽月含笑听着,温柔地迎合他点着头,不多说什么。
用过早点,岳卿涟便拿着自己那小小的包袱出门了,挽月和小翠依旧在后门目送他离去,这一去虽然说是没几日,但挽月却明白,今后能再见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短。
鹏飞客栈那,云逸尘早早便在等着了,原本孟叔还想替岳卿涟也做一份早点,但被他拒绝了。虽然不太高兴,但岳卿涟在春香阁里是肯定少不了美味的糕点茶水的,那味道必是要比孟叔做的要好上太多。
两人在客栈碰面之后便骑上备好的马上路了。这次云逸尘银两似乎备得很足,一路上依旧是路见不平,出钱相助,但至少这次没有窘迫到没钱打尖住店的地步,更没有打起岳卿涟钱袋子的注意。因而虽还是多管闲事的旅途,但比起之前还是舒心了许多,一个在外慈悲救人,一个就在客栈睡得昏天黑地。
没几日功夫,便来到了云家庄所在的镇上。不同于孔镇偏居一隅的冷清,盘云镇无需许秋池招亲这样的幌子就已经人声鼎沸,人流如潮了,当真是个繁华的地方。岳卿涟这些年虽然也经常下山四处跑,但基本也没敢离旗山太远,就连京城都只是耳闻不曾目睹,因而小翠私下有时怒急了也会骂他一声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香囊,里头还装着姐姐上次帮自己做的药丸子。他自小体弱,基本都是吃着姐姐的药长大的,即使现在也不得断药,而所有人都不准他私自乱跑,说到底还是怕他一不小心在路上发病了却没了药。
任是谁,怕是都想不到他岳卿涟其实还是个药罐子吧,即使是挽月也对此一无所知。
从进了这盘云镇,云逸尘的身边就没有一刻清闲,从第一个发现他回来的人开始,口口相传,片刻功夫便已经路人皆知,人头攒动地来和他打招呼问好。岳卿涟不堪其扰要和他暂时分开走,但云逸尘却是死死拽着他的手不肯放。于是那些原本来见佛公子的人,视线最终都不由得落在了两个男子交握的手上。
“撒手!我又不是小孩,还能走丢了不成吗?”
“小儿倒未必会走丢,但你初来乍到还是紧跟着我的好。”云逸尘似乎并不觉得他人的眼神有何不寻常的,坦坦荡荡地拉着岳卿涟,直直往自己家走去。
早就得到消息的刘蕊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云府的人早就对云逸尘来来去去习以为常,也就刘蕊儿每次都翘首以盼,芳心萌动。但在看到云逸尘身旁的岳卿涟时,那原本满载的期待和开心也在瞬间化为乌有了。
“你怎么又来了!”
“蕊儿!”
今日穿着粉色裙衫的女子本该娇俏可人的甜笑全变成了委屈与不甘。那日好不容易盼回了云逸尘,结果一得知这男狐狸不见了,家都不回,把那一群野蛮男人交给她之后就策马离开了。如今回来,又把这人给带上了。
“我爹娘和大哥在吗?”
“云公子去了北方,得过些日子回来。伯父带伯母去费神医那了。”
“我娘的咳症又犯了啊。”他一边带着岳卿涟往府里走,一边问着身侧刘蕊儿家中亲人的近况,听到父亲带着母亲去了神医那不由得蹙起眉头。“我之前忘记将我寻来的药给你了,是我在苗家人那得来的草药熬制的,听说对咳症有奇效。”当时急着去找岳卿涟,结果就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
“他们晚间应该就回来了,到时你再把药给伯母试试。”
下人将马牵走了,岳卿涟站在云逸尘身旁显得更加醒目,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心想这佛公子当真是富贵公子哥,难怪接济起人来一点不舍的样子都没有,千金于他如粪土。
“蕊儿,我先带卿涟四处逛逛,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原本还想顺着伯父伯母这条线再和云逸尘聊聊的刘蕊儿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她恨恨瞪着岳卿涟,但岳卿涟只能回她一个无辜的笑容。
“你明明家中排老二,为什么那刘姑娘喊你云大哥,喊你哥就云公子了呢?”
“我哥平日比较严肃,蕊儿自小就怕他,一直这么叫过来的。”
“可不是,全天下的姑娘都巴不得喊你一声云大哥。”想想没良心的小翠一见云逸尘就双眼冒光,看自己就是各种嫌弃。
“你给我找间客房吧,如今也不是观莲的季节,倒不如先让我歇一歇腿。”
“何必住客房,你我一同住我屋里就好了。”
“你有毛病吗?你们云家这么大,我为什么还要委屈地和你挤一个屋里睡。”
“那来来往往的人住的地方,怎么能让你睡。若是你不愿与我挤一个屋,那边在我的侧屋小住吧。”
说着便要拉着他去认一下自己的主卧和侧卧,丝毫不给拒绝的余地,甚至还头头是道说起别的理由来。“况且许久没有客人来访,那些客房早就积灰许久,下人都懒得打扫了。”
你在外多年不回家倒是对家里的情况很了解吗?连有没有客人到访都知道。
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番,奔波多日早就十分疲惫的岳卿涟也懒得和他争辩,只要不是共挤一张床,主卧侧卧也无所谓了。
但之后在看到刘蕊儿那张气得要冒烟的俏脸以及下人间的窃窃私语时,岳卿涟还是为自己此刻的懒骨头感到丝丝后悔的。
谁能想到自己一时的偷懒,却彻底坐实了他和云逸尘之间的不清不楚呢。
第二十一章
云逸尘的卧房布置的十分简单朴素,倒是侧卧的书架上摆着几个未开花的碗莲,小小的圆形叶片,打破了所有的死气沉沉,他特意问了云逸尘是什么品种,这看似对花毫无兴趣的假和尚居然还真头头是道的回答了。
此花名唤莺莺,花开时节,淡黄的花朵藏身碧绿叶片之下,颇有嫩柳莺啼之感,是十分珍稀的黄碗莲品种。
虽现在还看不到那娇俏可人的花,闻不到那缕幽香,但只是这般看着便已经十分讨人喜爱。因而岳卿涟也没了一开始抵触和不乐意,包袱一放就安心住下了。
晚间用膳的时候,这云家能做主的恰好都不在,因而也就没了什么拘束,就连刘蕊儿也被自己的爹喊回家了,本能坐下十个人的圆桌,如今就云逸尘和岳卿涟两人坐着,然后一桌子满满的菜,五花八门,是一反云逸尘常态的奢侈。
“这么多我们两人吃不掉吧。”
“你每样都尝尝,有爱吃的便告诉我。”
“回家了就是不一样啊,想当初穷的都要去讨饭了。”想起两人最狼狈的时候,一个包子都得靠脸去小姑娘那讨要。如今这山珍海味的架势,实在是和云逸尘平日里给他的印象大不相同。
“这本就是我当初答应你的,要带你吃尽美食喝尽美酒看遍百花。”
“百花就算了,将你那些碗莲的种子给我就好。”他花中独爱莲,什么牡丹啊芍药,他可没有兴趣,更不知如何打理。
原本在一旁侍候的下人都被云逸尘退下了,他一边替岳卿涟夹菜,一边带笑地点头,应承他所有的要求。
两人在这一边尝着各色佳肴,一边你一言我一言地谈笑打趣。竟是一个都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于是等岳卿涟察觉的时候,云隽已经和他的夫人两人看着他们吃了一会饭菜,聊了一会闲话了。
武林之中,少有真正温文尔雅之人,就算是那些所谓的玉面公子,多半也是人前的扮相。这杀伐不断以武为主的世道,能有一个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