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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多厚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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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医眼睛在眨,没敢答,目光望向医学生。医学生温和含笑:“药还是要吃的。巩固一下,免得再犯。若贵府下人不会煎药,我留下来,给公子煎药。”
  陶挚惊忙道:“不用不用!”
  刘太医立即道:“是极是极,药还是得服的。必得服!”
  陶挚目光从刘太医转到医学生,再一次抗争:“我觉得不用了。太苦。我喝不下去。”
  医学生柔和笑了,他的笑是那种看了心都会软下来的笑,说:“所以我不只煎药,还需监督公子服药。”
  陶挚没话说了。
  医学生温和道:“陶公子要遵医嘱,否则你病若好得不及时,就砸了刘太医的招牌了。”
  刘太医忙重重点头:“陶公子不可畏苦不服药。就是此理,辛劳王医生了,卑职告退。明日此时,卑职再来复诊。”
  “我送刘太医。”医学生微笑起身送刘太医出去了。
  陶挚怔着,心有点轻跳。
  自窗子望出去,可见院门口,刘太医可怜巴巴眼望医学生等待指示。医学生回望了一眼,左近无人,便低声与刘太医说了什么,那刘太医点头哈腰,连连保证的样子,医学生高贵的点头,放刘太医去了。
  陶挚纳罕,这福王装成医学生的样子到我这小院里来做什么?
  难道是与简意打的赌?或是因为我拒客,他也想相访?
  那福王——王小痴——转回身,面上有欢喜,又有点犹豫,抬手向屋门处招手,大约他派头比较大,程柱立即跑上去听差,然后两人去了西侧厨房。
  他还真去煎药!
  陶挚看着福王清雅端然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好一会儿没缓过神。
  那日玉泉山自己转身走了,过后一直怕福王误会自己不想理他。其实他是好意,而且桌上只两个酒杯,应是简意准备的体己,他不好加入打扰的。
  霎那之间的选择,就决定人生相识际遇。陶挚告诉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上天注定的,都是对的,也许他们的缘分只有那一首半琴曲。
  虽这么想,心内到底是遗憾的。
  谁想福王突然到了自己院子,与自己说话,微笑,还伪装成医学生,还来煎药!
  那就煎药吧。
  陶挚感受得到心中隐隐的欢喜。他喜欢看这人,不管他是福王还是王小痴。
  是真实吧,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清灵可爱和真实,与见过的所有王侯公子都不一样。
  彷如生活在仙界,伴鹤友云,神素质洁,飘逸贞纯。
  小厮松生送晚饭进来,陶挚问:“那位王医生在做什么?”
  “他,指挥我们煎药,还打听咱小院都有什么人,这医生挺和气,像——简公子上回打碎的那薄薄的瓷瓶。”
  “嗯?”陶挚奇异。
  松生不好意思挠挠头:“就是那种一碰就碎,特别珍贵,特别可惜了,得加倍小心应对,说话大声都怕惊到他那种。”
  陶挚想了想,觉得松生的形容还真是恰。便让松生请王医生来与自己一道用饭。松生道:“这医生说了,他不吃饭。”
  “不吃饭?”陶挚惊奇。
  

  ☆、眼里有温柔的人

  松生点头,惊疑问:“哎呦,不吃饭,别不是神仙?——”
  “有可能,你告知每个人都要好生敬重他。”
  “是!”松生忙去了。
  陶挚自己用了饭,怎么都不自在,顺手拿了床边书读。
  稍会儿,王小痴端了药进来。
  他端着托盘行走的样子格外端庄,像端的不是药,而是皇冠金印。松生跟在他身后,托着茶壶茶杯的姿势都被影响得局促郑重了。
  陶挚看见药就打怵,只得放了书,端正坐了,笑了一下,勉强接过药,踌躇片刻,下了决心喝了一口,然后苦不堪言的皱眉头,将药碗给王小痴,说什么也不想喝了。
  王小痴不接药碗,温言道:“不要管味道,你一气喝下,其实喝习惯了也没有那么苦。”
  陶挚不能晾他在那里,没法,只好再下了一下决心,咬牙咕噜噜一气喝下,然后将碗给王小痴,苦得转头向床里,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
  王小痴端了茶水来,柔声说:“把这茶喝了,会好一些。”
  陶挚接过茶大口喝下,茶的热度正好能入口,且是淡的,院里小厮沏的茶向来是浓茶,所以这茶是他沏的。陶挚向他笑:“谢谢。”
  王小痴将茶碗回手给了松生,示意松生退下,他好像有点不知做什么好的样子,眼睛看了一下书架,再看床头,搭讪微笑:“公子看的什么书?”
  陶挚没想见到比自己还不擅长与人交往的人,便温柔回他:“钱塘游记。”
  二人之间一阵静默。
  陶挚想自己是主人,不能简慢了他,找话问:“你喜欢读游记吗?”
  “喜欢。”
  又是片刻安静,陶挚找话再问:“你去过钱塘吗?”
  “不曾去过。不过我读过钱塘传说故事。”
  陶挚笑了,终于可以把天聊下来了,便问:“什么故事?”
  王小痴也笑了,他的笑是那种孩子样的纯明笑。他说:“钱王射潮的故事。你听过吗?”
  陶挚笑道:“没人给我讲过。”他读过,但没听人讲过。
  王小痴笑道:“我讲给你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起来。他讲故事时很可爱,会模仿不同人的声色语调,让人如临其境,笑,惊,叹,悟。
  这么一个外表清静如神仙的少年,内心里原来驻着一个可爱孩童!
  陶挚惊奇又喜爱的打量王小痴。
  王小痴眼睛不大,但超乎寻常的干净清明,看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带有温柔善良。简伯父曾告诉过自己,世间优秀的人很多,但眼里有温柔的人不多。简伯父说,你的父亲就是眼中有温柔的人,陶挚一直想象不出简伯父那么憧憬的描述的是怎样目光,此时看着王小痴,想,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王小痴笑起来很温暖,随和温存,想来他的性情好,对人对事皆有好意的包容,怎么样都行。
  王小痴说话的声音清润悦耳,让人听不够,言语间可知有良好的学识教养。
  这么一个少年,正是自己想向过的最喜欢的那一类少年。
  陶挚爱慕地看着眼前少年,想一直听他说话、看他笑,心都生喜悦和幸福。
  待终于意识到时光,陶挚歉然:“太晚了,明天你再接着讲好不好?”
  “好,公子愿听,我可以每天给公子讲。”王小痴温和道。
  “那你不去太医署应差了?”陶挚觉得与王小痴说话不自觉就会带了笑。
  王小痴微笑道:“我不喜欢那里。公子可愿仁慈留下我——只给我住的地方就行。我可以每天给公子讲故事,写字画画弹琴也都行。”
  陶挚惊了,迟疑问:“你,想住我这里?”
  “对。公子这里正合我心意,我寂寞无处去,留在公子这里可以给你做个伴读,公子日常唤我小痴就行。”
  陶挚惶惑不知怎样答,想了一下道:“那,你住哪里呢?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个房间。”
  “公子这屋里就很好,我就住那边榻上。公子若需喝茶倒水,叫我也方便。”
  王小痴话语温良,目光温良,笑容也温良。
  “嗯——”陶挚震惊,心内迷惑,他为什么要住在我屋子里头?
  当然他是王,他即刻摆明身份要自己搬出去都行。
  陶挚唤程柱进来,讲明要求,程柱锁了眉头,终究忍住没出声,大约因为王小痴是医生会煎药,或者因为王小痴不吃饭吧。一会儿程氏抱了被枕来,眼睛狠劲盯了王小痴几下,将被子放榻上就走了,也没管铺。
  陶挚很歉然,为仆人的没有礼貌。
  但这院子里的仆人都是这样子的。
  陶挚不知道怎样开始管束。
  好在王小痴没介意,在那里尝试铺被子——瞧他的动作,该是有生以来没铺过被子,他感兴趣的把被子折叠了再铺好,细细致致把每个被角都压平整,跟对待艺术品一样。
  程氏只拿了一床被子,他这么铺在身下就没有盖的了。
  陶挚到他身边摸了摸木榻:“这木榻太窄短了,睡着不舒服吧?”然后将自己的一床被子抱来,折叠了放上面,自己的被子软和多了,且布料是细绸,不那么粗硬,仆人的粗布被子别磨坏了他。陶挚坐在木榻上试了一下道:“嗯,还行。你若觉得住不惯,我和你换换也行。”
  王小痴笑道:“谢谢公子了。太晚了,公子洗漱睡吧。”
  陶挚点头,唤小厮送水进来洗脸洗脚。
  “先给王公子。”陶挚吩咐。
  王小痴客气推让:“公子先请。”
  小厮把脸盆端到陶挚面前,陶挚自己洗脸,洗了两下,伸手要手巾,另一小厮正走神,没有及时递上。
  王小痴再也忍不了的样子过来,对小厮道:“你们看我怎样做,瞧好了。”他亲为陶挚斯文挽了袖口,平整垫了脸巾,然后折叠了毛巾浸在水中,稍稍绞一下,温柔细致地给陶挚擦脸——
  陶挚心惊又心跳,但也不由泛上来感动。以前都是安娘这么服侍自己,安娘现在照顾她生病的丈夫,这一时不知怎样了?
  只离开安娘一月,就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到生活全变了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崔公能病好?就可以接安娘到自己身边来了。
  他走神,王小痴已完成洗脸,又动作轻柔地将他发髻解了,用梳子理顺他的头发,然后指挥小厮为陶挚洗脚,小厮们被王小痴的仪式感镇住了,按他的样子细细折叠毛巾为陶挚擦脚,然后小厮们端水下去了,王小痴就扶陶挚躺下,亲自抚平被角。
  陶挚有点不自在,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当王小痴的身子在陶挚身上伏过的时候,携带来一种淡雅的好闻的香。陶挚想起来,临清公宗泓曾送过自己这个香型的熏香,被自己闻了一下扔掉。或许是皇室惯用的香吧。而王小痴这么俯身温柔抚平被角的行为,像安娘,又像父亲。
  小时候每晚睡前都是父亲为自己抚平被子,然后用额头贴一下自己的额头。
  陶挚等待着,王小痴当然没有贴他的额头,他看着陶挚面现温柔一笑,合上床帐,出去了。
  

  ☆、他不肯失望,心中保有光亮。

  陶挚好一会儿都觉得自己有点像做梦。梦里想多了,就幻成了真?
  还是自己被什么迷了?想起教坊里排演的那些狐仙鬼怪故事,难道自己也遇到了?
  门一响,王小痴回来了,陶挚连忙屏息不动。听王小痴动作轻悄,掩了门,吹熄蜡烛,躺到榻上。
  妖精能有这么好的气质修养?讲故事时还念诗——刘太医对他那么毕恭毕敬。
  陶挚忽想,他若不是狐仙鬼怪,真是那福王,会不会是在躲避敌人追踪,或剑客刺杀?化装成医学生,藏进了自己院子,所以住下不走……陶挚脑中一时窜出若干戏文剧本,那边王小痴翻了一个身。
  隔一会儿又翻一回身。原来王小痴也睡不着。
  陶挚终于忍不住,在王小痴又一次翻身后问:“小痴你哪里人士,家中还有谁?你可还有兄弟么?”
  或者是福王的孪生兄弟,流落太医署?
  王小痴道:“我祖籍陇西,我娘在我九岁时仙去。我娘是我爹小妾,我爹妻妾众多,儿女也多。不过我娘跟前只我一个孩子。我娘曾被我爹宠过一阵子,后来不得宠了,我娘就整天琢磨我爹为什么不宠她了,忧思伤感,就病了。她病了没人管,我去求我爹,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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