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意道:“王爷都听不得?”
宗泓不耐烦道:“王爷当然听得,你听不得!”
简意笑了:“宗公子就不明白了,王爷能听得,我就能听得。实话告诉你,我不单和王爷自小一起长大,和陶小弟也是自小的交情,他读的书,就是我读的。我们每天做一样的功课。你能比得?”
宗韶笑对简意道:“你别搅了,先出去,一会儿再来。”
简意道:“他想说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让陶小弟认他的儿子为儿子,捡个王爷或者说捡个梁国继承人当当?”
☆、什么样的你都是最好的
宗泓沉了脸。
简意道:“我说你趁早省省这个心,陶小弟自己这皇子的来历尚不能让人信服,再添上个假儿子,你是嫌他认亲认得太顺了,扯着衣袖把他抻下来?”
陶挚问宗泓:“泓哥是这个意思吗?”
宗泓“嗯”了一声道:“除了我、你,这事没人能查。何况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只能坚持下去,一口咬定。”
“你让他对梁帝说谎,那是欺君,你想害他,还赔上你儿子?赌的也太大了吧?”简意道。
宗泓冷睨他:“你怎知璞儿不是清徽的儿子?”
简意愣了,瞪眼道:“他三月才离开宫,你儿子那时候都在娘肚子里仨月了。”
宗泓再冷笑看他。
简意惊了,看陶挚:“小挚,不会吧?”
陶挚对宗泓道:“安娘——”
“她也不是每一时都在你身边。她要做饭洗衣,那时你都是一个人。”
“孩子母亲是谁,我怎么认识的?不能败坏嫂子声誉。”
宗泓叹道:“我为什么到南梁来?就是为了璞儿。他姓宗,这辈子就没出路。你如今是梁国皇子,领养了魏国皇孙,梁帝能容他?”
陶挚沉吟,“那孩子母亲是谁?”
“教坊歌女,不知名姓,孩子生下来母亲便死了,托人把孩子送来,我帮你带着,我妻亡故,孩子无人照顾,所以追上你。我离京时把宅中仆人都遣散了,锁门闭户,无可查证。就算查到仆人,也无法知道我带来的孩子是你的还是我的。”
陶挚想了一想道:“我在教坊时曾特别喜欢听一个歌女唱《采薇》,声音微哑低沉,极有韵味,我为了听她的歌曾穿了安娘衣服化作女子混进女部。你不再来找我后,我寂寞,有时会在安娘做饭的时候化装出去玩,安娘知道我闷得难受,我也答应了她不出教坊,我听这个歌女唱歌的事安娘都知晓。”
宗泓拍手:“好,就是这个采薇。”
陶挚还在想,宗泓深施一礼拜谢,陶挚忙拦住他。
宗泓走了。简意近前来问陶挚:“你真是梁帝儿子?我觉得不对劲,别有什么阴谋。”
宗韶轻声道:“什么阴谋?”
简意道:“别的我不好讲,我就知道一样,永安姨妈若不是陶小弟亲娘,陶宅绝对修不成那样。”
“你不要瞎说。”宗韶道。
“我没对别人说,这不是跟你们说么。”
“我不是安娘儿子。”陶挚极轻道,“简大哥说的对,我是我娘儿子。梁帝,是我的亲叔父。”
简意恍然道:“我说么,你怎可能除了你爹再无亲戚。你爹一定是宫廷被害,偷渡魏国,伪造身份,参加科考,中探花,尚公主,绝了,厉害!还交了我爹、废太子、还有当时被诛族灭门的卢家、郭家那么多名门显贵朋友,若不是废太子沉不住气,当年的事难说。”
宗韶瞪他,简意止言,但马上换了话题对陶挚道:“这梁帝没儿子,看你长得像你爹,当年他一定对你爹亏欠,他是弟,你爹是哥,皇位应该是你爹的,你爹让他了,或者他给害走的,所以补偿你,所以信佛。小挚,你小心点,他别没安好心。你在梁国一点根基没有,初来乍到,他就算认你,也应认做侄子,封个太平富贵王爷做,为什么认你为子?还要立你为太子?这是在害你!元氏皇族盯着皇位的有吧?凭空被你截了,能认?能不害你?他这样做既对得起良心,又借刀杀了你。或者他梁国内部势力争斗,他谁也看不上,用你做棋子,搅和。至于你的生命安危,他才不管。你又不是他亲儿子。我听说梁国皇后善妒,宫女怀孕就杀,皇后生了三个公主,没儿子。如今皇后重病,一旦薨了,他能不扩充后宫,能没自己儿子?有了自己亲生儿子,会把皇位传给你?太危险了!”
陶挚没说话。
宗韶道:“清徽是为了我们,娶妻,做皇子。”
简意歉疚,“我知道。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连我都怀疑小挚这个皇子的真实性,梁国人能不怀疑?事已如此,只得往前走,把命保住再说。小挚你可千万别跟着宗泓的道走。他这人利欲熏心,别人一看见他就防着他,他在魏国呆不下去就是因为锋芒毕露,他亲哥都恨不得弄死他。咱在梁国没啥切实帮手,就一个安都尉,一个不理俗务的长公主,安萱如今也出不了门。我问了,她说盯着皇位的王爷可不少,强敌环伺,小挚,你要多加小心。你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纯良无辜,被动不争,笑起来跟孩子——不,跟神仙似的,才能迷惑对手,最大程度安全。我不废话了,我走。”简意不待宗韶开口,自己出去了。
两人洗漱上床,陶挚笑对宗韶道:“廖缃倒是个周全做事的。”
宗韶笑,欲言又止。陶挚问怎么,宗韶说:“你不知道廖缃,他爱的不是这些也不是书本学问,是探案。他祖父是刑部尚书,他自小就跟在祖父身边听案子,分析判断每有所得,一心要当个神探,十九岁那年中进士,考了第一十七名,皇上说,探花应是颜值担当,将他提为探花,然后成婚,双喜临门,正春风得意省亲之时在老丈人家发现案情线索,他顺藤摸瓜,牵出丈母娘毒杀妾室一案,丈母娘羞愧自尽,老丈人告罪辞职,新婚妻子一怒出家做了尼姑,廖缃深受打击,从此断绝审案爱好,去礼部学习南梁语言做了译官,唉,也是一可怜孩子。”
“你刻玉是和他学的?”
宗韶止言。
“作画也和他学过?”
宗韶支吾:“嗯。”
“你心里是不是喜欢他?”陶挚手支了下颌有趣问。
“没有。我只喜欢你。”宗韶道:“来,我给你讲佛经,梁帝方接触佛学,正上瘾,你多了解一些最好。”
陶挚笑了,躺下。宗韶拉了陶挚的手在唇边亲吻,然后给他讲色即是空。陶挚听入了迷,忍不住重复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宗韶道:“你别深想,听了就算,别陷进去,琢磨这个没有用——”
陶挚仍念:“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宗韶翻身而起,捧了他脸道:“咱不想这个,想明白了又怎样,还不是一生?有青灯古佛寂寞琢磨这些的,不如享红尘快乐。”吻下去。
“其实它说的对,真的都是空——”陶挚说。
“谁说,你说情空便伤了我的心,我心痛,那怎是空。你舍得我心痛?”
“不舍得。”陶挚笑了,将那些佛语扔在脑后,且拥有爱,拥有快乐。
第二日一早,宦官叫起,宗韶细心给陶挚装束衣着,道:“我还记得玉泉山樱花树下你出现,只往那里一站,就夺了我心魂去。所以你就当是参加玉泉山聚会,便那样心情在众人面前出现,准把南梁人都迷倒了,觉得上天给梁国送来这样一位出众的皇子,是他们的福气。”
陶挚笑:“难道世人都是你,喜欢我?”
“肯定喜欢,品鉴报公认的你人气最高,否认不得的。”
陶挚笑着在宗韶脸颊上亲了一下。
宗韶道:“你第一次做皇子,青涩一点刚刚好。你就笑,不知道怎样答的话就不说,没事。什么样的你都是最好的,是上天的恩赐。”
“你这么谆谆教导嘱咐,像我爹。”
宗韶笑道:“爹才不这样,爹都是板起面孔教训:书也不好好读,话也不会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他说不下去,两人哈哈大笑。
宗韶道:“我只要你开心。人生不过一场经历,丰富灿烂就好。”
“知道了。”陶挚笑,看着宗韶觉得暖暖的。
有了宗韶,人生路就可以充盈自信地走下去,满带着幸福,满载着收获。
☆、你就是个福气宝宝
这一日,皇帝带陶挚上朝,将陶挚介绍给文武官员,陶挚想着宗韶的话,心情极好,一直微笑谦礼相对,果然没怎么紧张。
而他精致清秀的容貌、真实纯净的素养,谦礼又带着少年羞涩的举止,除了有利害关系的皇族及其派系官员,也很容易地得到大多数朝臣的好感。因为陶挚给人的印象就是无害,眉眼清亮,笑容可爱得像个孩子,又美得超凡珍贵。
陶挚认真听大臣们商讨朝政,原来国家大事就是这样被决定的,陶挚觉得有点不真实,也兴奋,用心记下每一位大臣发言,观察每一位仪容表情。
散朝后,他随着大臣们出来,问守在外面的宗泓:“回春和宫?”宗泓低声道:“皇上没传你,就先回宫。王琰在和谢容讲话,他们目光在瞄你。”
陶挚、宗泓、荀皎、简意和两个侍卫往春和宫走,身后脚步声急,谢容追了上来:“殿下!”
陶挚止步回头,谢容脸微红,恭敬行礼,一揖到地,陶挚忙道:“谢将军,我正想请你到春和宫吃茶,可有时间?”
谢容抬起头,颇窘又有些意外道:“末将不胜荣幸。”
王琰也过来,翩然行礼:“殿下有好茶,是只给谢将军的,还是微臣也可以蹭喝?”
陶挚笑了:“当然欢迎你们一起来,我正要谢你呢。”
王琰看了一眼谢容,笑道:“谢将军说绑了荆条再来,被我劝止了。我觉得,由我瞧着他请罪比什么荆条都管用。”
谢容羞得只看地面不言声,王琰说一句:“走吧,还要殿下等你吗?”
三人进了春和殿,陶挚见宗韶已避到里间了,因请王谢二人座。谢容跪下庄肃道:“末将向殿下请罪,请殿下宽恕末将冒犯之罪。任打任罚由殿下发落。”
陶挚忙离座扶起他:“我还要谢将军呢,若不是将军正直仁义,荀皎就被江宁王带走了。”
谢容脸红道:“是王大人威胁我,说若不让荀郎赢就在品鉴报上抹黑我。”
陶挚向王琰深施礼致谢,王琰忙还礼道:“微臣怎敢承当,不过微臣想向殿下讨个赏,将殿下对在下的谢意转给谢将军,折了他冲撞冒犯之罪,殿下可能宽宏大量允可?”
陶挚笑道:“王兄的恩情这一生我都不知怎样报答。王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谢兄,我想拜你为师学擒拿术,你可肯教我?”
谢容红脸道:“当然!殿下什么时候想学?”
陶挚从宦官手里接了茶奉给他:“你喝了我的茶,就做我的老师吧。”
谢容双手接茶,感动地看陶挚:“你真不记恨我?”
王琰在一边咳了一声,陶挚已笑道:“走,现在就出去教我。”
谢容将茶一饮而尽,目光明亮,随陶挚出来,在庭院里教陶挚擒拿术。荀皎宗泓简意在一边看着。擒拿术是近身搏斗,陶挚聪明敏捷,学得很快,不觉就到午膳时分,因留谢容王琰二人用饭,谢容一路与陶挚进大殿犹一路比划拆招,忽然看到宗韶自里间走出来,立即将抓着陶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