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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突然刺痛。
后宫只有安娘的孩子是皇子,安娘自是小心在意,但抱孩子的是他啊,他怎么会伤害孩子!
晚间落寞回来,宗韶安慰他,说在皇家,即便亲生父子也少有真情。陶挚没有提安娘的事,安娘的孩子才是梁帝的亲生子,梁帝与自己都知道。
☆、朕立宗韶为太子
转年四月,北魏发生政变,起因是太子的幼子、女、婿在家里议论赵贵妃被赵贵妃哭告到皇上面前,皇上命太子严惩子女,太子就逼了子女自尽,但婿逃到永安长公主那里求救,被赵贵妃派来的人当场缉走杀死在狱中。赵贵妃向皇上进言废太子,另立齐王,皇上一时未允,赵贵妃便筹划暗中毒死太子,太子得了信息,联合永安长公主、楚王、寿王,率先入宫,杀了赵贵妃,又杀了赵丞相,逼迫皇上传旨,国政全部交由太子处理。皇上被幽禁在长乐宫养病,朝中赵氏一派官员皆被处死或下狱,京中血流成河,齐王、晋王、昌王、禄王联合驻军起兵讨伐太子,救援父皇,魏国大乱。而永安长公主与太子就如何对待幽禁中的皇帝一事发生争执反目,永安长公主联络楚王欲推翻太子,太子抢先率兵血洗长公主府,将楚王和永安长公主乃至家人尽皆杀戮,京城血雨腥风。
魏国皇帝的私密书信到梁国皇帝案头,请梁国发援军,剿灭逆子,助魏国皇帝重掌国事,魏国愿从此奉梁国为宗主国,年年进贡。
梁帝问询陶挚意见,陶挚主张发兵,借此一统北魏。一方面是为母亲报仇,另一方面是完成谢容的心愿。谢容曾与他分析天下局势,只待北魏有变,以荀皎为先导,由他率一支军从扬州入北魏,定可一统全国。那是谢容朝思梦想的可以写入史书的功绩,谢容说,人生一世,总要在华夏大地留下些什么,那一种抱负深深感染陶挚。而如果真的统一了也可以重建国家制度,实现他们共同的济世安民的理想。
谢容敢打,自然是有胜算的。陶挚对谢容的分析是深信的。
因为谢家,朝臣中支持出兵的意见占了上风。
最终出兵,打着帮助北魏福王救援父皇的旗号,谢容做大将军,陶挚做大元帅领兵。
那是陶挚坚决争取来的,他要实现父亲的梦想,拥有北魏,一统河山。
荀皎与父亲荀灿联络,四万梁兵从扬州进入魏国。荀灿迎接陶挚和宗韶,道:“荀灿愿遵皇上旨意将驻军交于福王讨伐逆贼。”如此扬州军队与梁军一道向帝京进发,荀皎领扬州军,荀灿负责后勤补给。军队的行军路线、作战计划皆由九人商讨议定,当然起决定作用的是陶挚和谢容。
他们两个军事天才指挥着两路大军取得所向披靡的胜利,九月底攻入帝京,太子逃跑中被杀,陶挚宗韶的军队控制了京城、青州、兖州、徐州、扬州,近一半的魏国疆域。
进京前九人会议议定,囚禁魏帝,福王军队一鼓作气攻占齐王控制的冀州,太子余部控制的并州,禄王控制的豫州,昌王控制的幽州,一统北魏后,逼迫魏帝南迁建康称臣,梁一统天下。
可是进入长乐宫,宗韶、宗泓拜见魏帝的时候,宗泓忽然大声请求:“福王救驾有功,请皇上立福王为太子!”他话音一落,谢容王琰几乎同时道:“不可!”“不行!”
魏帝立即道:“福王救驾有功,朕立宗韶为太子!”
谢容震怒拔剑,被陶挚喝住,陶挚道:“谢大将军派兵守护这里安全,皇帝被逆子叛臣围困日久,请安心休养,待陶挚清除叛臣余孽,再接您去太极殿议事。”
谢容一挥手,梁国兵将涌入,魏帝震惊,唤宗韶道:“吾儿,这是何意?你的扬州军队呢?朕不用梁军护卫——”
谢容冷言道:“您先在这歇着。宗将军,你是留下来陪伴你皇爷爷呢,还是跟随殿下走?”
宗泓微笑:“我听我国太子的,十九叔,可要荀将军留下来护卫您?”
众人目光齐集宗韶,宗韶微锁眉,看着陶挚道:“我随陶挚走。”
“韶儿!留下来陪朕!荀将军在哪里?可是扬州的荀灿将军到了?”魏帝道。
陶挚道:“皇帝,我们还有要事商议,您安心休息。”陶挚向宗韶伸出手,宗韶便随他向殿外走去,陶挚向荀皎打个招呼,荀皎也跟随陶挚出来。
“韶儿!你个没出息的——”魏帝厉声道,谢容一声喝,梁兵刀枪并举,吓得魏帝声音止住,一行人离了长乐宫。
陶挚握住宗韶的手,从没有一刻他握得这样有力,几乎在抖。宗韶轻声道:“我不做太子。”陶挚没说什么,回头点指宗泓,喝命:“将他绑了!”谢容率人冲上将宗泓绑了,宗泓大叫:“十九叔救我!荀皎——”
谢容已塞了他口,陶挚命众人去皇宫。
谢征已将皇宫清理完毕,报告说,所有魏人已关入掖庭。谢征请陶挚入太极殿,陶挚迟疑了一下,问宗韶:“先去后边看看?”
宗韶温和道:“听你的。”
陶挚握了宗韶手入后面华清殿,笑道:“魏国就是你的了,上座吧。”便在这一段路途里,陶挚已做了决定,让宗韶做太子、做魏帝,给他的皇帝爹看看,宗韶可不是没有出息。
宗韶瞧着陶挚,清静道:“你要统一天下的,你来上座。”
陶挚拉了宗韶一道坐龙椅上,对谢容道:“请大家都进来,开个会。宗泓也参加。”
廖缃、王琰、简意、荀皎、白栩都进来,谢容推着宗泓也进了来。
陶挚命解开宗泓绑绳,一起落座。
陶挚道:“宗将军,你提议福王为魏国太子,荀皎守卫长乐宫是什么意思?”
宗泓抖了抖被绑痛的胳膊,微笑道:“福王救驾功劳如此之大,做太子过分么?十九叔被打压了这么多年,远赴南梁做质子,历尽坎坷。如今在殿下护送下回国,可不是要苦尽甘来,做太子扬眉吐气?荀将军是魏将,领的是魏兵,自然应守护魏国皇上、太子的安全。”
谢容冷笑:“福王做了魏国太子,我国殿下回国,依旧分江而治,宗将军是这个主意?”
“是。我是魏国皇族子孙,”宗泓点指荀皎白栩廖缃简意,“你们也都是魏人,难道眼看梁国占领魏国,魏国亡国?长江以北本就是魏国的领土,梁国太子助我魏国太子登基为帝,我魏国定也助梁国太子登基称帝,两国友好邻邦,难道不是最正当最和美的结果?”
谢容笑了:“宗将军,你认为我国太子和兵将甘心这样被你利用?”
宗泓笑看陶挚:“清徽肯定不会抢我十九叔的江山,对吧?”
☆、皇帝你都不要做?
谢容仓啷拔了剑,宗泓微笑昂然看他。
陶挚命谢容收剑,道:“表决吧。同意我领魏国的站西侧,同意福王做魏太子、我回梁国的站东侧,两边都不同意或不想表态的站中间。”
陶挚自己站到东侧。
宗韶起身:“我不做太子,我不要与清徽分开在两个国家。清徽若回梁,就由宗泓做魏国太子吧。”宗韶走到了西侧。
“十九叔!”宗泓急了,谢容喝道:“住口!”
他们曾约定,表决时须独立意志,不得商量劝说,宗泓绷了面孔,站到东侧。
谢容一笑,站到西侧。
王琰走到西侧。
简意道:“我跟着王爷走。”站到西侧。
荀皎廖缃两人几乎同时迈步向西侧走去,白栩随即也跟了过来。
谢容欢欣而笑,道:“好,七比二,此事已定,殿下代理魏国。不过,宗将军此前违反在先决议,擅自提议福王为太子意图分裂梁军和扬州军的行径殿下如何处罚?决者,定也,一如军令,绝不许违反,此前咱们没议及此,这是第一次有人违反,殿下需从严处置才能立下规矩。谢容请殿下按违反军令处置宗泓!”
陶挚目光威严看向宗泓,不待他开言,宗泓已抢先道:“我违反决议,我认。但我身为魏人,在魏国江山倾覆之时为国家延续尽我一份力,对得起宗氏皇族,算魏国一个忠臣!”宗泓目光湛亮看廖缃、简意、荀皎、白栩一遍:“你们身为魏人,没有一个为我向梁国太子求情的吗?十九叔——”
不待他说,宗韶已道:“殿下,此前并无违反决议就按军法处置的约定,宗泓初犯,请看在我、魏国福王的面上,饶他一命。”
陶挚道:“王爷,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宗泓,你既然有此意,为什么不事先与大家或者我说清楚?却选择突然发难?我绑你,是因为你的用心!你为魏国争我理解,也同意你的意见,可你挑拨我和王爷对立我绝不能忍!——璞儿我会为你带大。”
宗泓惊得脸都白了,忙道:“你别杀我,我,我有一样旧物送给你,你看在璞儿的份上饶过我!”
“什么旧物?”
宗泓道:“我去浣花胡同你的宅院取来,埋在地下,只我知道。”
“你去取吧。”
宗泓目光中畏惧不安,仓皇退下。
谢容道:“臣派人盯着他。”
陶挚摇头:“不用,现在我们商议如何接管魏国。”陶挚情绪好像未受宗泓影响,种种要事议定,廖缃等人各自领命去了,谢容留下,问:“殿下打算怎么处置宗泓?”
陶挚知道谢容关心的不是宗泓的处置,当此即也只有说:“我再考虑一下,明天再定。”
谢容目光担忧地看陶挚,告退离开。
宗韶也有点担忧,他问:“你不会——”
他以为自己会杀宗泓吧,陶挚道:“方才我真切体会了诸葛亮斩马谡是什么心情。”
陶挚是被宗泓气到了,因为宗泓摆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在他面前,让他和宗韶成为两国太子,争魏国江山,宗泓可恶至极。
陶挚定定心,转过头,向宗韶清明一笑,握了宗韶的手道:“我领魏国只是暂时,你先做太子,再做皇帝,开心不开心?”
宗韶摇头:“我说过了,我不要和你在两个国家。”
宗韶目光清明澄净,照得陶挚的心也瞬间澄澈下来。于宗韶来说,江山算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
陶挚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在陶宅的时候,宗韶对着他说情话。陶挚笑了:“皇帝你都不要做?”
宗韶也笑:“做皇帝有什么好,我这一生,所有的幸福不过是,和你在一起。”
陶挚心忽闪跳跃,感动道:“你可是要,我放弃梁国太子,跟在你身边,做你的男宠?”
宗韶笑眼可爱:“你愿意吗?”
陶挚一时难答,道:“让我想想。”
宗韶笑了:“我不愿意。”
“江山是你打下的,我凭什么坐享其成?我有自知之明。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陶挚感动,轻轻吻在宗韶的唇上,道:“若是历朝历代争江山皇位的都像我们这般有商有量,再加一个吻,该多么好。”
宗韶笑倒。陶挚将宗韶抱在怀里,便江山皇位面前,他们也无芥蒂,也不会分离。
宗泓可是想错了。
外面报,宗泓来了。
陶挚坐正,面容转为威严端肃,宗韶怔了一下,也坐直了。
宗泓捧了一个包裹进来,打开来,是一个木匣。
木匣!陶挚几乎轻呼,这是他少年时在教坊编写的故事!他以为早失去了,却原来在宗泓这里,藏了这么久也没和自己说!
“呈上来。”陶挚说着,自己都觉察得到声音的变化,他不再是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