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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挚决定不打扰他。反正他已经进来了,也不好退出去,便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他方弯下腰去,手还不及触到柜门,宗韶忽然离了琴,迈步过来,把他扑倒在床上。
陶挚吓了一跳,以为宗韶要打他。那就打吧,反正他欠宗韶的也够多,但宗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然后脱他自己的衣服,然后——吻上他的唇。
宗韶动作太激烈了,陶挚知道宗韶是在报复,那就报复吧,欠他的都还尽。
陶挚很不喜欢眼前的局面,虽然他被宗韶这么样统共也没有几次,还差不多都是离别时刻。
这就是宿命吧。
陶挚容忍着,宗韶开始亲他。陶挚也想念宗韶的亲吻,结果两个人吻得天昏地暗透不过气来,陶挚什么都忘了,就想和宗韶亲吻,瞬息也不分开,他们相互抚摸贴近,好像久别重逢,彼此热烈激动,纵情恣意,酣畅淋漓。
最后宗韶伏过来,笑着看他,再用舌尖轻舔他的唇。
他方才唇都被宗韶咬破了,一碰就痛,可是宗韶在笑,在笑啊,陶挚都蒙了,虽然还没从方才的欢纵中缓过来,但他的心里,一直以为宗韶在惩罚他,在报复——宗韶怎么笑了,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好像还有点歉然、淘气——
陶挚手抚摸宗韶的头,宗韶就头偎在他胸前乖得不得了,手还环抱上他的腰,跟以前他们在一起时一样一样的——这是和好了?
陶挚还有点不信,轻轻抚摸宗韶的脸,不小心手指碰到宗韶的唇,宗韶便轻咬住,舔舐。
天,陶挚忽想今天那么多的泪白流了,早知如此,就直接上床,就什么伤心都没有了!
☆、这一刻亲爱的快乐
宗韶休息一会儿,爬起来唤仆人送水进来,给陶挚擦洗。
陶挚手抚住眼睛,觉得自己可真是……这一天过得!
宗韶还是把他伤着了,特别小心歉疚地给他上药。
陶挚累了,身心全疲软下来的累,头脑放空,睡着了。
傍晚醒来,陶挚不敢再提那幅画,只温柔笑着要宗韶与自己回皇宫,哪知他都笑得这样温存了,宗韶低垂了眼睫毛硬邦邦说:“我不去。”
原来他以身相许也没有用啊,陶挚看着宗韶,真的不知如何是可了。
宗韶道:“我不去皇宫是不想见一个人。他在,我不去。”
陶挚奇怪:“谁?”脑子一片蒙。皇宫里有谁令他这么讨厌?不会是自己吧?不让自己在皇宫?不让自己再做皇帝?
他等着宗韶讲,宗韶好像费了很大劲才说出那个名字:“谢容。”
陶挚都笑了:“为什么?”
宗韶沉着脸道:“不为什么,你杀了他,我就去皇宫。”
陶挚心咯噔一下,好一会儿没说话。
宗韶转身就向外走。
“何至于非杀他。”陶挚缓言道。
宗韶停步,自嘲一笑:“因为他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就算是去皇宫,也是输,我不想眼看着自己输。”
陶挚心稍微放下来,好笑道:“你想什么呢?我与他只是君臣,或者说老师学生。”
“仅此?”
陶挚不能接话。
“你与他彻夜相对,只是君臣?他打胜了仗你就请客,只是师生?今天我若不弹玉泉山那日曲子,你是不是都不进我的屋?”
陶挚觉得这误会大了,想了想道:“彻夜相对是议国事,还有王琰廖缃和别的臣子在;打胜仗了我才有心情宴请聚会。我与谢容真的清清白白,不知道你这些念头从哪里来的?你听说了什么?那也是谣言!”
宗韶道:“我亲眼所见。”
陶挚心发虚,好一会儿道:“你看见了什么?”宫中有耳报神告诉宗韶了?怎么解释?
宗韶道:“你在南梁做太子的时候,去寻建庙的地方,有一天你伏案睡着了,他在你身边,一次次想亲你脸颊,当然他最后也没敢,但我看见了,我过后问过你,他是不是喜欢你,你就讲了一大篇话,还讨伐我过往。”
陶挚恍然想起那日,原来发生过这样的事。陶挚有点擦汗。
宗韶道:“我记得那日你说的最关键的两句话,你说他的理想你觉得挺喜欢挺有趣的,你愿意帮助他实现他的理想。如今你们的理想实现了。你们就算没有双宿双飞,也是比翼齐飞。我到不了你们的高度,没法子和你一起飞,我不飞了还不行吗?”
陶挚笑了,笑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起石头上那泣血杜鹃,原来宗韶这样想,陶挚笑得说不出话。
宗韶道:“你们两个天才大神在一起,志同道合,所向披靡,攻城夺国,事无不成,我还参合来做什么。如今谢容征战回来了,你找我来,不就是想了结过去的情吗?见了我就拿昙花说事,昙花短暂,我知道啊。”
“不是,”陶挚笑又不是,连声道:“好了,我错了,我不对,我不该提起昙花——那幅画呢?你放哪里了?”
宗韶看了他一眼:“怎么,就这么一幅画的记忆都不留给我,你还要拿走?”
“我不拿,我不拿。”陶挚笑道:“我再给你画一幅,我以后每天给你画一幅,每年集一箱,箱子不上锁,只要你来我寝殿,保管看得到。”
宗韶由不得也笑了,但“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陶挚道:“小痴,我向你保证,我决计不喜欢谢容,我就喜欢你。我喜欢温文和气如你的,他那么锐利霸道,我怎么会寄托情感?你知我决不是肯依附人的性情。”
“还有王琰!”
陶挚笑看他,“还有廖缃、简意、荀皎——”
宗韶脸红了。
陶挚笑道:“你放心吧,我是皇帝,谁敢招惹我。至于谢容,你今天随我回宫,他就再不会出现在朝堂。”
宗韶瞪眼睛:“你把他收入后宫?”
陶挚笑得无话可说了,宗韶这是让他流多少泪就还他多少笑吗?道:“我不收他,我只收你。对天发誓。”
宗韶面目稍微好看一些。
陶挚软言道:“但别杀他可好?鸟尽弓藏,于我的名声也不好。”
宗韶转过头去:“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杀不杀他于我何干。”
陶挚想了想道:“你可知,谢容与我说过,说你人挺好的。我问他哪里好,他说你肯定没劝过我杀他。他说,不管廖缃简意荀皎,谁劝我杀了他,我都不会听从,但若你劝我杀他,我就一定会杀了他了。他说我至今没杀他,是因为你的宽容。”
宗韶不理解,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陶挚叹道:“他知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若容不下他,我又一定会选择你的,他就危险了。他还真是神仙,有先见之明,他已经辞官了,你在帝京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就不杀他了可不可以?因为我会很歉疚,我不愿意做杀功臣的君主,你若非逼我做那样的人,那我只有认为是天意,你是福王么,或许你在为我避免将来的祸事。你瞧,君主都是这么薄情,为了男宠一句话就杀功臣,亡国之兆。”
宗韶眼都瞪圆了,脸都有点气变色。
陶挚笑了:“好了,不玩笑了。我今天被你害得流了那么多泪,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也不知道,还在这里振振有词。你弹的玉泉山那曲子我根本没听,光在那哭了,我以为你要和我分手才弹完这曲目。在浣花胡同,你也不理我,我坐在台阶那里哭,觉得真是受够了,人活着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连一个人都拥有不了。我对你的王府有抵触,我一进府门就想起当时是怎么离开这里的。现在我就是感谢我爹,我爹在天之灵保佑着我。”陶挚看向那个柜子,若不是父亲的木偶,他现在是怎样的伤心处境?
“我从没给你讲过我爹和梁帝的故事,我给你讲吧。”陶挚说。
他要宗韶知道,他做魏国皇帝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梦想。
陶挚说:“你父亲杀了我父亲,你兄长杀死了我母亲,我抢了你宗家江山又有什么不可以?我立宗璞为太子,不是又还给宗家了?国号都没有变更。”
宗韶歉疚道:“我父亲那时是皇上,你父亲要谋逆——你也说了,他真的是要谋逆,所以我父亲也不能算错,我兄长也已经自食其果,你可能忘记、谅解?”
陶挚笑道:“那得你和我回皇宫。每天给我画一幅像。”陶挚挑一下眉梢。
宗韶不好意思道:“你跟梁帝学过画,我才不画呢,被你笑。”
陶挚眨眼:“你的意思是,想让廖缃再教你?”
宗韶赧颜:“我要你教我。”
晚饭后,陶挚坐在床上画宗韶,宗韶站在一边瞧。简意进来,看了一会儿陶挚作画,笑说:“当年二十二个皇子,我总为王爷愁,想王爷这么个人畜无害的清静人儿可怎么在他们中间生存下来,谁想隔了时光看,王爷竟是最有福气的。”
陶挚抬眼轻瞪他,简意恍悟自己说错话,忙说:“陛下要的仪程在这里,您慢慢看,臣告退。”一溜烟出去了。
宗韶感慨道:“他说的也没错。若不是遇到你,我现在在南梁不知怎么个结果。也许受尽欺凌,朝不保夕。是因为你,我才成为有福气的人。否则这一生真不敢想。”
陶挚看着宗韶不管时光如何流过都最为亲切美好的容颜,说:“小痴,你可知,因为你,我也成为最有福气的人。我若不随你去南梁,北魏政变中也许就被杀了。你说得对,我们是彼此的幸运和福分。那日表决,你故意提出让宗泓做太子,简意廖缃荀皎白栩才都选择我留在魏国。是你将魏国送给了我。世间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做。”
宗韶坐下来揽住陶挚:“你本可以不选择表决,你明知道简意廖缃荀皎白栩都是魏人,会选择我。是你先将魏国让给我。”
原来他们都知道,他们曾那样为对方付出过。
“你把福王府给我,你把魏国给我,你有什么就都给了我。”陶挚眼眶有点湿润。
宗韶笑着安慰:“我说过么,我的就都是你的。”
陶挚笑了,“可是我没有给你。”
“你给了。我们的理想不一样。我为了你的理想做的有限,你为了我的理想做的才是多,要一生呢。”
“你的理想是什么?”
“拥有爱,过幸福的生活。小时候父皇不爱我,我就想着,将来有人爱我。如今我的理想实现了,有你爱我,有皇帝爱我。”宗韶笑抚陶挚脸颊。
陶挚笑了,“我的也皆是你的。”
“我知道。做皇帝的辛苦归你,所有的福分归我,我是不是赚了?”宗韶笑着吻下去,温柔甜美沉醉。
是的呢,做皇帝的快乐也不及这一刻亲爱的快乐。
小痴多福,阿福痴情。
陶挚对宗韶说:“你知道么?我这一生所有的幸福也不过是:和你在一起。”
☆、因为我有福啊
宦官在门外颤声唤“陛下——”
一上午人就没断过,宗韶的吻不能踏实落下来,有点烦了。
陶挚安抚地拍宗韶的手,扬声道:“进来。”
宦官跪禀:“太子殿下哭闹一夜,今早起到现在仍不肯吃东西,保姆们实在不敢担责,请示陛下,如何是好?”
昨夜自己没在,璞儿半夜醒了找不到自己,可不就哭。
陶挚起身,倒吸一口气,仰倒。宗韶忙抚摸他的腿安抚他。
陶挚问宦官:“他为什么哭?想见朕了?”
“不是,殿下要见娘。保姆们怎么哄劝都不行,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亲娘。”
我的天,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