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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杓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拿起一件披风说道:“入夜有点冷,加件衣衫罢。”言罢便温柔地将披风披到云离身上。
“有劳。”云离抬眸看了一眼褚杓道了一声谢。
“继续再下一盘如何?”褚杓耸耸肩笑道。
“然。”
黑白两子,闲来相争,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紫衣飘渺,任人看了都不愿去打扰这安宁闲适。
“师父我。。。。。。。回来了。”
“啊!~二哥你也在呢!”
当连珩兴冲冲地跑进房间时,眼前这二人对弈茗茶,更甚是云离身上披着褚杓的厚外衣让他看着心里沉闷堵得慌,不由地握紧双拳几乎要将空气捏碎。
而一直黏在他身边的褚染一脸欢喜的甜蜜之色,看着屋里对弈的二人便开心地打起招呼:“云先生,二哥。”
“染染,太晚了快回房。”褚杓盯着棋局步步为营,也不忘威严地吩咐起来。
“嗯嗯,马上。”褚染开心地笑起来,她看向连珩依旧笑颜如花,“连哥哥,明天见。”言罢便一溜烟跑开,像只翩翩蝴蝶。
云离心底也堵得慌,他对连珩视若无睹,依旧低着头沉浸棋局,直到香炉的最后一缕白烟消逝在空气中。
“承让。”云离抬眸看向褚杓淡淡一笑。
“看来云先生在之前那局是让着我了。”褚杓轻叹着摇摇头。
云离笑了笑,他转首看了一眼连珩,平静无风地说道:“珩,那么早就回来,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师父是不希望珩儿回来了。”连珩冷着脸说道,不知为何,心里明明不想这样说但嘴里就这样将这句话吐出来。
“云先生,我先回去了。”褚杓起身理了理衣袂温和地说道。
“嗯。”云离不理会连珩,将褚杓送到门口后顺便把身上的披风脱下还给对方。
将褚杓送走后,云离一声不吭地与连珩擦身而过,直直走进浴池沐浴更衣,徒留连珩一人呆立原地。
当云离沐浴之后走出来,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只剩桌面上放着的一个包袱,他记得是连珩方才一直拿着的。想到对方与褚染相处一日便如此亲密无间,一种莫名的酸涩沉郁让他心冷如冰,故他看也没看那包袱里的东西便想吹熄灯火,这才发现包袱底下是一封密信,他自然明白是何人所寄。
将密信看了一遍之后,他的脸色更为阴沉。
“公孙煜。。。。。。”云离冷笑一声,忽然计从心出,他将信件销毁后便走到窗台边上,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古埙朝那广阔的天际吹奏一声,不一会儿,一只灵雀便落到窗台上炯炯有神地看着云离。
云离对着那灵雀吹奏着乐曲,直到乐声停下,灵雀像是听懂了一样潇洒自在地飞起来,带着云离的信息迅速往东飞向卞陵。
处理了一件事,云离便直接将房内的灯火熄灭,房间顿时漆黑一片,“嘎吱”一声是有人进屋的动静,云离知道是谁也不多言一语,待他躺到床上不久身旁便传来连珩身上好闻的暖木香。
彼此同一床上却隔着一肩之距,如同陌生的两人。
不知不觉,明明相爱却遥不可及。
——梦·中——
小小的身影惊恐无助地徘徊在迷雾森林之中,缭绕的瘴气让这里更加的不知东西,也不过四岁的连珩浑身哆嗦着走在这个湿哒哒的森林,耳边是野狼的嚎叫吓得他蹲下抱着脑袋“哇”地哭出声。
“呜呜呜爹爹。。。。。。。呜呜呜。。。。。。”
“吱呀”的脚步声声音从远处传来让连珩大气不敢喘,惊恐地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树林,深林中的灯笼传来一种救赎的火光,如同救命的一抹亮色,直到那挑灯少年走到他面前。
眼前的少年比连珩高了半个身子,手里提着一个光线昏暗的灯笼,但也足够让连珩安心下来,渐渐止住了哭泣。
“跟我走。”眼前的少年将连珩扶起来。
“哥哥呜呜呜。。。。。。我要回家。。。。。。”连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突然而至的温暖让他将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
“我带你回去。”少年平静地说道,提袖将连珩的眼泪抹去。
小连珩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哥,抽泣道:“哥哥真的能带我出去吗?”
“我认得路。”少年沉声说道,透着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老练沉稳,“天太黑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我再出去。”少年皱起眉心严肃地说道。
“哦。。。。。。”连珩吸吸鼻子糯糯地应了一声。
少年让连珩在树根旁坐好后,熟练地生火驱赶深林中的野兽,暖暖的火光将他们二人都还很稚嫩的脸蛋照亮。
“哥哥。”连珩突然开心地笑起来甜甜地唤了一声。
“嗯。”少年扫了一眼连珩。
“哥哥长得真漂亮。”连珩撑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盯着少年说道。
“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少年正儿八经地纠正道。
“反正珩儿要和哥哥成亲。”连珩挥动着小手肆无忌惮地摸了摸对方的脸蛋,依旧傻傻地笑起来。
“你要和女孩子成亲的,我是男孩子。”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
“不管。”连珩嘟起嘴不依不挠起来,他将手腕上那合二为一的小手绳重新分成两个,霸道地将其中一个小手绳塞到少年手里。
“这是什么。”少年皱着眉心打量着手里的红绳,这是一个用红绳编织而成的手绳,缠着一个指甲大小的小玉片,玉片伤刻着“平安”二字,并非珍贵之物,只是小孩子经常佩戴的手绳罢了。
“哥哥收下聘礼了!”连珩激动地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满足与甜蜜,而后直接扑到少年身上搂着。
少年被连珩扑倒在地,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这才四五岁的小男孩。
而连珩趴在对上怀里舒服地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有了困意,他嘤嘤地喃喃起来:“以后珩儿再迷路,哥哥要来带珩儿回家。”
少年点点头,他摊开掌心看着那可爱的小手绳,唇边不由扬起一抹动人的笑容。
之后的之后,连珩生了一场很大很大的病忘记了很多东西,而那个平凡简单的夜,提灯带他走出森林的少年在记忆中沉睡了好多年。
那个夜晚的点点滴滴,美色迷人,在梦中悉数陈列。
次日。
晴空万里无云,冬日暖阳照耀整个房间却驱不散房内的沉闷死寂,云离醒过来之时发现身边没了人影,心底不由地升起一丝怒意,而撩开床帘便看到连珩一个人呆坐在桌边双眼放空,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没了一点儿意识。
云离默不作声地下床洗漱整理衣衫,待他重新回到连珩身边刚要说点什么,对方首先出声。
“师父.....我昨夜做梦,梦到小时候的一件事情。”连珩呆呆地看着远方木讷地说道。
“嗯?”云离眼神微变,有种莫名的慌乱。
连珩将目光移到云离身上,变得清醒而明亮,他坚定地说道:“我四岁之时在百叶山庄后山迷路,有一个哥哥带我走出森林。”
云离愣了愣,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笑意,他坐到桌边平静地言道:“你记起来了?”
“嗯,我记得我还说要他跟我成亲呢。”连珩笑出声来就如同讲述着一个可爱又温馨的故事。
云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眼眉也带上几分舒缓的笑意。
“我还把爹爹送我的小手绳给了他一半,当做聘礼。”连珩掩不住的喜色,就如同找回了最珍贵的记忆。
“我还以为珩你还小,记不得那次......”
“那个提灯带我走出深林的哥哥竟然褚洛,真是好巧。”连珩突然一言打断了云离的话语,他乐呵呵地说道,“昨天我去看过褚洛,发现他床头就放着那个小手绳,我当时看着便觉得眼熟了。”
如同从悬崖往下坠落,一落千丈,云离到嘴边的句话被堵了回去,喜悦的表情瞬间变得慌乱而不可置信,他摇摇头有些急切地想要解释:“不是他......”
连珩似乎听不见云离的话,他忽然握住云离的手,期待而欣喜地看着云离激动地说道:“师父,小洛身染奇毒,你救救他罢,他当年救过我的。”
云离那无措慌乱的神情一点一点地冰封直至最后成为冷酷,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从连珩掌心抽出,冷冰地说道:“不救。”
“师父?!小洛他救过我......”连珩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离,他不懂为何对方突然变脸,竟然如此冷漠。
“他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凭什么救他。”云离扫了一眼连珩冷笑道。
“师父!!”连珩突然一阵怒火升腾,直接站起来。
“怎么,怕他先你而去吗?”云离冷嘲热讽起来,“才相处一日便如此情深?”
“师父你胡说些什么,你太过分了!小洛又没得罪你,为何不救他?!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连珩怒火遮眼,根本没看出云离眼底的悲凉与痛心。
“是!我云离生来就是过分,就是冷血!不像那褚洛善良!”云离突然冷声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就如同压抑了良久的苦闷在这一瞬间全数爆发,他愤怒地震袖一挥指着门口大吼一声,“你看不惯就给我滚!!”
言罢他便倔强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连珩,再也压抑不住的悲伤如同毒汁侵染周身,眼眸中摇摇欲坠的水雾清冷而倔强。
冷漠强硬的背影让连珩浑身一寒,他不懂为何自己的师父会突然如此愤怒,而对方的话更让他心中酸涩几乎要窒息,小小的自尊让他同样犟着脾气,冷言冷语:“走就走,徒儿告退。”
“砰——”
巨大的摔门声让云离浑身一颤,冷漠的身影如同秋风落叶般失去了所有的傲然与力气,踉跄着倚到桌边,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清澈滚烫的泪水划过脸庞,悲凉酸涩。
春去秋来人如旧,旧人不忘今人梦。
离怨愁楚何人知,世事辗转几时休?
第44章 匈奴秘密
一雨轩依旧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苦涩而沉闷,连珩站在门前深吸一气将情绪整理好,绽放出一个朝气蓬勃的笑容迈入庭落。
走过青石板道便看见褚染推着褚洛在院子里玩,他挥了挥手,笑道:“小染小洛!”
“啊!连哥哥!”褚染一蹦三尺高,眉飞色舞地冲到连珩面前打起了招呼,活力四射。
“连公子早。”褚洛对连珩微笑道,自从昨日得知自己这病有可能得到云离的医治,心情也畅顺不少。
“小洛,今天气色不错哦。”连珩走到褚洛面前蹲下,眉眼带笑。
“那个......云先生怎么说?”褚洛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眼底满是期待。
“师父说他要研究一下医术,过几日才能知道如何医治。”连珩微笑道。
“哦!那三哥的病肯定可以好起来了!!”褚染开心得蹦起来直接跳连珩身边,“连哥哥人真好。”
“谢谢。”褚洛感激地看着连珩认真地道谢。
“小洛要保持好心情,有空出来晒晒太阳,别总闷在屋子里。”连珩一板一眼地教育起来。
“好诶~连哥哥我们一起推三哥罢!”褚染突发奇想道。
“好。”连珩点点头。
“一!二!三!走!”褚染响亮地喊起了口号,和连珩一起快速地推动轮椅往前迎风而跑,活力朝气,忽而又精灵古怪地一个转头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而坐在轮椅上的褚洛被逗得连连大笑,他已经有多久没有那么爽朗了,这是他生病以来最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