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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开始想他了
沉香端着茶水从门外进来,看见时襄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手上的毛笔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墨迹。
“少爷在想什么呢,无故的又发起呆来。”沉香一笑,用帕子沾了水轻柔的替他把脸擦拭干净。
时襄回过神,放下笔心不在焉道:“想文章呢。”
沉香撇了一眼被图画的乱糟糟的书页,再看了一眼他被包裹的严实的手掌,迟疑半晌动了动唇,小声问道:“少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前几日就发现自家少爷不太对劲,好好儿的一个人时不时便容易愣神,偶尔想的深了,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得能将人喊回来。昨儿说是跟着厨子学做糕点,进去才一盏茶的时间就出了事。
荨夏与她见着被烫的红肿的手都急的不得了,大夫过来的时候晋兰恰好闻声赶来,又急又气的将她们好生一顿训斥。所幸伤的并不严重,敷几日药渐渐的就会好,只是这厨房近日是进去不得了。
沉香心中担忧,怕这人无缘无故的就魔怔了,昨晚连觉也睡的不安稳。
时襄悠悠抬起头,听着这话顿了一下,继而摇头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沉香犹豫着,走到桌旁倒了杯热茶端过来,大着胆子道:“少爷若是有事,可千万别瞒着我们,奴婢虽身份低贱也能帮着少爷解解忧,除非。。。。。。少爷是把我们当做外人了。”
方才时襄的动作她看的清楚,在身边跟了这么些年他的小习惯早已是一清二楚的,那顿的一下分明就是应了她的话了。
时襄睁大了眼睛,看着沉香连连摆手:“你说什么呢,你们怎么会是外人。”看着沉香仍持怀疑的神色,时襄抿了抿唇,心绪千回百转,最终摸着鼻子道:“清寒明年就要去京城参加科考了,以后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顾公子?”沉香一愣,而后笑了笑,劝慰道:“春闱之期还有好几个月呢,少爷担忧的未免过于早了。再说,顾公子是最重情义的,怎么会不回来呢。”
时襄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漫不经心的盯着里面沉浮的茶叶好一会儿,缓缓地说:“考上了功名,在京城做官,不就不会回来了么。”
闻言沉香又是一笑,似是觉得时襄的话说的有些好笑,低叹道:“顾公子家在芸州,亲朋好友都在这里,官做的再久也要回来的。”
时襄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把目光放在窗外那株碧绿颜色的花草之上。有一只白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在上面停留,他看的久了,半晌都未曾言语。
沉香以为他是不舍顾清寒的离去,见他不说话了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左右现在闲着,便轻轻拂起衣袖替时襄研墨。
不过半刻时间,适才从外面回来的小五慢慢叩响了门,说是有事要请时襄出去。
“好好的,谁过来请来了,少爷正在做功课呢。”沉香站在门口,见了在门外等候的人微微皱起了黛色的双眉。
小五长的机灵,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脆声道:“老爷请呢,说是要带少爷去一家姓。。。。。。姓陆的人家拜访。”
“姓陆的人家?”时襄露着半张疑惑的脸在门外,心里不由的有点紧张。不说在生意上,即便是平常的来往时远谦也从不带着时襄或晋兰一起去,这回指名要让他去那个什么姓陆的人家,是有什么事情?
时襄在心里想了又想,奈何小五也只是过来传话的,又怕耽误了时间惹时远谦不高兴,只得匆匆换了衣裳跟着去了。
荨夏在下人房里教导了两个新来的小丫鬟回到房内,从沉香这里得知这个消息也觉得奇怪,不过只想着父子两许久未见,一起出去走一走也是有的。
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时襄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天色已然黑透,府中尽是明亮的烛火在细微的闪烁着。
晚间温度更凉,荨夏见他穿的单薄忙拿了件衣裳给他披上,责怪道:“这时节忽冷忽热的,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时襄将衣领拉高一些,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揉着眼睛扁了扁嘴,软声道:“出门的时候还很暖,一点儿都不冷。”
外面刮了一晚上的凉风,陆家与时府相隔的又远,一路回来委实有些冷着了。偏生时远谦身子骨硬朗的很,时襄顾忌于此,一直没敢出声。
沉香用手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虽没有发热的迹象还是招呼着小丫鬟让厨房去煮一碗姜汤过来。时襄眨巴着眼睛缩在软榻上,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狗,沉香一笑,问道:“少爷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情?”
时襄怔愣着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就是吃饭,然后爹和那个陆老爷陆夫人说了很久的话。”
沉香稍稍放下心,忖了忖又问道:“少爷不认识那家姓陆的人家,老爷带你去做什么?”
时襄还是摇头,那个陆老爷似乎是爹在外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两人相识多年,看起来交情匪浅。只是他明明不认识,姓陆的夫妇却好像对他很是关切,笑呵呵的问了许多事情。
“问了少爷什么事情呢?”荨夏不禁也觉好奇,笑着问道。
时襄仔细回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平时喜欢做什么,书念的如何了,今后想不想考取功名。。。。。。问了好多呢,陆夫人还问我喜欢什么性子的人。”说到这里,时襄笑了笑,眼里的神情也有点不自然。
余下的事他不太明白,也没有讲给荨夏与沉香听。时远谦好似知道姓陆的夫妇会问他这些一般,在去往陆府的路上已经好好叮嘱了他一番,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让他自个儿要有分寸。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谨记这些,问了什么他都恭恭敬敬的答了,没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乖乖埋头吃饭。陆氏夫妇和时远谦仿佛有很多话要说,用完饭后几人便去了偏厅喝茶。他一个人觉得无聊,在园子里逛了好一会儿,后来还看到了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姑娘。
他原本想着和她说会儿话也好解解闷,谁知那姑娘见着他就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了,于是他也就只依稀看清了那姑娘的面容。
当下他还疑虑是不是自己穿着不当或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下意识去看身上的衣裳时发现并无不妥之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他长的又不可怕,那姑娘见着他就跑做什么?
时襄晃了晃脑袋,抛下这些纷杂的思绪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沉香听着他这话笑了,细声道:“怕是老爷之前向那位陆老爷提起过少爷,今儿这才带着去见了面,看来少爷很受他们喜欢呢。”
时襄顿了一会儿,觉得沉香说的并不无道理,但陆府的人初次见面就对他极为熟络的样子总归是有些奇怪了。
坐在一旁的荨夏看了时襄一眼,见他皱着眉沉吟的模样微微一笑,劝道:“好了,不过就是出去吃了个饭而已,这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时辰也不早了,我让她们去烧些热水,少爷今儿也累了,早些休息。”
时襄低低的应着,余光瞥见荨夏放在桌上的手帕,那上面并排的两只鸳鸯绣的惟妙惟肖,两只眼睛更是像活的似的。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蓦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住已走到门口的荨夏,话音里隐着几分喜色:“等一下,荨夏,你过会儿再去。”
荨夏止住脚步折了回来,看着时襄从柜中翻出一件眼生的白衣,疑惑道:“这是?”
时襄眯着眼睛笑了笑,拉着荨夏过来坐下,找到衣裳破损的那处,乐呵呵道:“这里还坏着呢,我看你绣的那样好,也教教我吧。”
这件白衣是初次见面时,穆怀钦好心借给他穿却不留心被弄坏的那件。
荨夏看着衣袖处被撕裂的那道口子当即心下了然,浅笑道:“少爷把它交给奴婢就是,怎么还想着亲自动手呢。”
时襄摸了一下耳垂,脸上的神色有点羞赧。他确实不会做这些,但在荨夏欲拿过衣裳的时候还是拒绝了:“不用了,你教一下我,我很快就可以学会的。”
荨夏见他坚持也不再争辩,仔细忖量了一下衣裳上撕破的地方,又拿过针线教时襄如何用。
时襄学的认真,眼睛灼灼的盯着荨夏手上的动作,稍稍快了一点便忙出声阻止,过后又自个儿学着弄了好一阵子才把细线穿好。
沉香在旁看着,后来觉得这衣裳看上去眼熟的很,随手翻了一下,出声道:“我说这衣裳在哪儿见过呢,这不是穆公子的吗?当时我看它坏了要扔,少爷还不让呢。”
时襄正学的专注,耳边传来沉香的话不由的一抖,白皙的手指霎时冒了一点儿血。荨夏与沉香都未注意,他也就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随即转过眼去看沉香,佯怒道:“就你的话最多,难怪没有荨夏绣的好。”
沉香微微怔住,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小丫鬟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了,她也就只得作罢。
第19章 你是我的心上人
知道时襄不喜喝这些东西,沉香特意备了一盘子蜜饯,甜丝丝的,她家少爷年纪还小的时候最爱吃这个。
时襄俯下身闻了两下冒着缕缕热气的姜汤,眯着眼勉强将它喝了下去便急忙忙的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过一会儿才舒展了眉眼,重新拿起针线和荨夏学。
沉香看着他笨拙却极为认真的模样呆了须臾,然后颇有兴趣的笑了一下,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颌轻声问道:“少爷,您对穆公子这么上心,是不是喜欢他呀?”
时襄身体一滞,脸色瞬间白了一层,之后却又渐渐恢复过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红晕。所幸是在晚间,屋子里并不是那么明亮,轻轻摇曳的烛火像知晓他的心事一般,悄悄的将那些含羞的涟漪都遮掩住了。
半晌,他握紧了手上的衣裳,支吾道:“你,你瞎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尽知道说胡话。”
“那少爷为什么要给穆公子缝补衣裳啊?”
时襄望着手上那根长长的细线愣了一会儿,而后斥道:“这还不是你给弄坏的,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得赔啊。”
沉香得了如此回应不辩驳了,心道也没有把弄坏了的东西补好再还回去的道理。一边看着一人教一人学的场景,一边又不知在恍惚想着什么,良久,沉香放下手来,喃喃道:“其实我也挺喜欢穆公子的。”
时襄放下手上的东西直直的朝她望过来,睁圆了眼睛看了她半晌,震惊过后连语气也稍稍变了,小心的问:“你也喜欢穆大哥?”
“咦?”
时襄顿时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转了转澄澈的眼睛,急中生智道:“那边巷子里的小孩子,他们也都很喜欢穆大哥的。”
沉香笑着点了下头,细细数着:“穆公子长的俊朗,气度非凡,性子温和,待人又好,当然很受人喜欢。”
她虽只见过穆怀钦寥寥两三次,俊逸不凡的面容却深深的印刻在了心里。而且他对少爷很温柔,相见时总是笑着的,性子肯定是特别好的。
时襄见她说的认真,心里一下子沉了,垂着眼眸望着手上那件衣裳没有说话。沉香也喜欢穆大哥,以后还会有其他人,那穆大哥喜欢谁呢,会喜欢他吗?
一直未说话的荨夏看了沉香一眼,拿起剪子将手上的线剪断,笑道:“既然喜欢穆公子便嫁给他去呀,看人家会不会要你。”
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家,沉香听了荨夏这话两颊倏然红了,吞吞吐吐道:“什么嫁不嫁的,你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