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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无法,抿着嘴将赵菀伺候歇下,出了房门却没有立即回自己房中,转身往穆怀钦那里去了。
房中静悄悄的,时襄拿手帕放在穆怀钦额上,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换一条,反复这样几次过后,丫鬟也将药抓回来了。
他没让小丫鬟拿去厨房熬,直接让他们在房里架了一个小炉子,他守在边上,一边看着火,一边顾着穆怀钦。
药熬好了他就自己倒出来,放凉了一点一点喂到穆怀钦口中,一旁的小丫鬟伸手要帮忙,时襄一扭身拒绝了,让她们早些回房休息。
这一夜生生让他这样熬了过来,烧虽然未退干净,但也不似前一晚烧的这样厉害了。一大早进来洒药水的小丫鬟看了他这样子有些不忍,开口劝道:“公子,你先歇息一会儿吧,大夫说了,将军这病只要烧退下来了,不反复烧就没问题了,主要是得好好养着,您别把自己累垮了。”
时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了下头,却也没离开过床半步,但好歹端了丫鬟顺带送过来的饭菜一口一口吃了。
这两天一直没睡好,昨夜更是一夜没合眼,时襄强打起来的精神有些不济,辰时熬了一贴药喂穆怀钦喝了下去之后,握着他的手渐渐的在床边打起了盹。
小憩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时襄从梦中惊醒,用手探了一下穆怀钦的温度,正要起身,外面传赵老爷来了。
第56章 请旨
时襄站起身,看着门被推开,赵信德从外面进来。他看见时襄怔了一下,随即将视线放在穆怀钦身上。
“怎么回事,先是染了风寒,昨儿个又说是疫病,好好儿的,连瘟疫都未传出,怎的就染了疫病了?”
赵菀如实道:“大夫说了,前些时间有疫病的前兆了,大概是哪个地方的人家染上了。将军向来体恤百姓,怕是不小心沾染上了。爹爹莫慌,将军的病发现及时,好好用药是能痊愈的。”她看了一眼有些无措的时襄,笑了下:“爹爹,这位是时襄时公子。”
时襄对上赵信德的视线,抿了下唇,道:“赵大人好,我叫时襄,是穆。。。。。。是秦大哥的弟弟。”
赵信德“哦”了一声,有些好奇:“秦牧竟有弟弟?你是京城人?”
时襄摇了摇头,用很轻的声音说:“我是从芸州来的。”
他这么一说,赵信德脸色便变了变,但也没有多言,淡淡道:“既是弟弟,便好好照顾着吧,现在人怎么样了?”
时襄道:“比昨天好一些了,烧退下来一些,但人还是没有醒。”
赵信德又问了几句,喊人回赵府拿些有用的药材送过来,不多时便转身出去了。赵菀出门时看了他一眼,劝道:“时公子未免太劳累了,还是好生歇一会儿吧,将军醒了见你这样,会责怪自己的。”
时襄淡淡“嗯”了一声:“多谢赵小姐关心,我会的。”
他看着几人渐渐走远,回身走近了穆怀钦身边,用已经干燥的起了皮的嘴唇亲了他一下。
赵信德知晓了此事,很快穆怀钦染了疫病的消息就传上了朝廷,惊动了皇上。疫病自古不是小事,很快便有查明瘟疫并且加紧治疗的命令传了下来。穆怀钦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军营,自然军营里的士兵是头一个的。
霍柒不久前见了穆怀钦,现下听闻他染疫病的消息极为震惊。直觉告知他此事并非如此,却又得不到其他的信息,稀里糊涂的配合着检查了自身情况。
酉时的时候宫里来了人慰问,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赵菀笑着招待了,等送走了人,穆怀钦终于悠悠转醒。
这一烧烧的整个人有些懵,浑身酸痛,时襄看着他睁开眼睛,然后皱起了眉头,又是惊喜又是紧张:“穆大哥,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穆怀钦听他这嗓音干哑的很,扭过头朝他安抚一下:“不疼,去倒杯热茶过来。”
时襄小跑着去了,待端着茶要喂他的时候被穆怀钦一手抄了过来,转眼就将茶杯送到了自己嘴边。
“乖,慢慢喝了,这声音听的穆大哥好生心疼。”
低沉的嗓音这样哄着,时襄瞬间就红了眼,就着穆怀钦的动作一口气把茶喝完。
“你也知道说心疼,看着你躺了这么久,我都要担心死了。”时襄直直的盯着穆怀钦,舍不得移开半分的眼眸又泛起了红。
穆怀钦坐直了身子,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刚转醒的身体还有些发虚:“没事了,你穆大哥体质好,再休息几日就没问题了。”
他看着时襄不比他好的脸色心里发疼,更怕他知道这场疫病的来由生气,只捡着好听的话同他说。好在人已经醒过来了,时襄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去,整个人一放松,神思便倦了下来,不觉中在穆怀钦的怀里沉沉睡去。
穆怀钦到底体子好,养了两日已好了大半。那天用过午饭正准备出门,赵信德过来了,见着穆怀钦笑了两声:“前日晚间下人来报说你醒了,现在才空下时间来看你,如此看来果真是已经恢复了。”
穆怀钦躬身行礼,以笑道:“正准备去您府上,多谢岳父挂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说这事儿倒是奇怪,听说你染上了疫病,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却又没有哪处地方染上了这个病,最多也只是病情相象而已。”赵信德招呼他坐下,微微皱起了眉头。
穆怀钦神色淡然:“那便是小婿运气不佳,成了头一个染上的人罢,不管怎么说,没人得这个病是好事。”
赵信德点头,与他说起皇上派人送来东西探望之事。
“你既痊愈了,待会儿入宫一趟,今儿早上上朝时皇上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穆怀钦颔首:“这是自然,承蒙皇上厚爱,秦牧感激不尽。”
一番交谈之后,赵信德蓦地想起前两日在穆怀钦房中见到的时襄,道:“你那个弟弟,是以前认下来的?”
穆怀钦从时襄那里知道两人已见过面,坦诚道:“是,我已认了他多年,将他当至亲看待。”
“那他是否知晓当年的事情?”
得到否认,赵信德释然了些,叮嘱道:“既然不知,还是多嘱咐些好,京城最大,消息却传的快,莫让别人听了些什么去。”
穆怀钦一一应下,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喊人跟着进宫去了。
御书房内,身着明黄色常服的李懿放下手上的奏折,看着穆怀钦饮了茶,关切道:“朕看爱卿脸色还是不好,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可有不适之处?”
穆怀钦抿唇而笑:“多谢皇上关怀,秦牧已经好多了,只不过这病来的汹涌,十几年存在底子下的毛病都出来了,暂时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自然,爱卿可是我的爱将,国家安定之根本,得好生养着才行。”
穆怀钦微摇着头,道:“皇上这话严重了,国家安定之本在于您的统治,在于满朝文武将才的扶持,在于百姓们的信仰朝奉,秦牧只是区区将领,粗鄙之人,不过上战场打打战而已。”
李懿一笑,摇着头道:“你啊,除了上战场恨不得什么事都不参与,平日里亦是少有与朕参谋国事,更何况与其余人的往来。我看你年轻气盛的,怎的比信德还要清心寡欲?”
穆怀钦不可置否的敛下眼色,淡淡道:“秦牧本就是一名武将,对于国事一概不知,自然是不扰了皇上的正事为好。现下菀儿已在孕中多月,再过月余便可以准备生产了,臣时刻挂念,对朝堂之事便不甚留意,还请皇上降罪,”
李懿无谓的摆摆手:“朕降你的罪作甚,早就听闻你是长情之人,顾家算是件好事。不过这么多年了,你确实是朕见过最儿女情长的武将了。”
穆怀钦笑笑,大拇指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缓缓道:“臣自认是个庸俗之人,人生短短几十载,有那么几年做了正事便可,剩余的时间,臣只愿与心爱之人相伴到老。”
“你倒是活的潇洒。”李懿叹了口气,委实有些羡慕与憧憬:“早些年朕答应皇后陪她南下游玩,转眼又过了一年了,不知还得让她失望到几时。前几日她还劝朕好生歇着,保重身体,像是忘了那回事似的。”
“皇上惦记着此事,相信不会辜负了娘娘。不过娘娘说的是,皇上贵为天子,龙体极为重要,是该好生歇着,也是为了让各位娘娘安心。”穆怀钦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歉疚:“前几日因着臣染病一事,搅的府里的人手忙脚乱。特别是内人,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好些天,消瘦了不少,因此莫让身边人担忧才是。”
李懿点点头,还未开口,眼见着穆怀钦半跪了下来,大吃一惊,道:“爱卿何为此?”
穆怀钦望着他,沉声道:“臣有一不情之请,望皇上能够应允。”
李懿示意他说说看,便听穆怀钦继续道:“方才臣说过,府里的人担忧臣的安危,不过一场疫病而已,他已胆战心惊,更何况其他。现今国泰民安,不见动荡,臣斗胆卸去官职,归隐民间。”
“归隐民间?”李懿一惊,不禁提高了声音:“秦牧,你如今正值盛年,年纪虽轻却武功高强,多少次的胜战都是你带领着打下来的,怎么突然要解甲归田了?”
穆怀钦望进他的眼里,脸色波澜不惊:“臣感激皇上的赏识,让臣为我国贡献己有之力。但是臣自诩从不是国尔忘家之人,为您,为百姓,能做的已经做到了,剩下的,臣想交给伴我余生之人。”
“他胆子小,臣不愿他提心吊胆日夜等候。况且,大夫说臣这场病虽然痊愈,却伤了根本,上了战场怕是大不如前,望皇上成全!”
李懿神情复杂的看着穆怀钦,半晌道:“你意已决?”
“臣意已决。”
“若朕不同意呢?若朕杀了你,或者你府里的人?”
穆怀钦顿了片刻,一字一句道:“皇上若是想杀了臣,自然是手起刀落的事,臣不得反抗。皇上若是杀了臣心爱之人,臣随他去便是。”
李懿盯着他视死如归的神色,却仿佛又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柔软,不禁无奈一笑:“罢了,朕开玩笑的,至于你卸职一事,朕现在还无法答应你,你先回去吧。”
穆怀钦起身行礼:“臣先行告退。”
第57章 出事
此刻的穆怀钦,未曾想到他从宫中出来那瞬,秦府已然酝酿了一场风雨。
大厅里,赵信德眉头紧皱,赵菀挺着肚子在柳儿的搀扶下站在一侧。
门外,时襄缓缓走进来,看了看赵信德的脸色,又去看赵菀,却见她朝自己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柳儿,你方才与我说了什么,现在再一句不落的说一遍。”赵信德开口,话语里虽然隐忍,还是藏着几分怒气。
柳儿一颤,对上赵信德的眼神有些慌乱,忙低下头来。适才她不过和赵菀抱怨几句而已,虽怒意十足,哪知被赵信德听了去。这不是小事儿,说错了话,她一个丫鬟,砍几个头都抵不过的。
“老,老爷。。。。。。”
赵菀抚了抚她的手,劝道:“爹,您可真是什么都信以为真,方才柳儿不过与我说几句玩笑话,您搞的这么严肃做什么,还把时公子喊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秦府待客不周呢。”
柳儿在一旁忙点头:“是是是,柳儿只是与小姐开玩笑的,还请老爷责罚。”
“开玩笑?”赵信德双眼微眯,低沉道:“是否玩笑,我自有定论,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即可。”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