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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铁忙跑进来:“皇上,奴婢在。”
晏梓伏:“去把欧阳将军请过来,无论他有什么事都必须马上过来,这是旨意。”
葛铁领命而去了。
可是葛铁根本没找到欧阳珏。
欧阳珏出了宫就直往城外去,出了城就失去了踪影。直到半个月后他才回城,给的理由是去看城外驻军途中遇到了山匪。
与此同时“竹樾弟子关清月在被追捕途中得到高手相助逃脱”的消息落到了晏梓伏的案上。
晏梓伏把砚台砸了出去,墨汁洒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一片狼藉。
***
欧阳珏把重伤的清月救了出来,又背着他去访深山神医,好不容易才把清月安顿下来。待清月恢复了意识能稍加走动时,欧阳珏才想起该回京一趟问个究竟,只是可惜这么长时间竹樾的尸骨恐怕都找不到了。
清月恨得牙痒,拽着欧阳珏道:“是晏梓伏!他杀了我师父!”
欧阳珏掰他的手:“我知道是他,所以我去问他原因,你先松开我。”
清月:“还有什么好问的?他根本就不是皇帝,他害怕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师父知道!他就是想杀人灭口!”
欧阳珏:“他怎么可能不是皇帝,竹先生亲手把他带到大的。”
清月:“我师父说的,我师父早就看出了他不安分……”
欧阳珏:“你不要听信别人趁乱造的谣,若竹先生知道梓伏不是皇帝当初又怎么会扶他登基?”
清月一时语塞,干瞪着眼,半晌才道:“反正、反正晏梓伏杀了我师父……可能我师父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假的。”
欧阳珏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的手:“这些谣言根本站不稳脚,你现在太愤怒了才会听信,你听我的话好好在这养伤。我去亲自问梓伏真相。”
清月:“你这么说就信他别有苦衷?你的意思是我师父该死?!”
这次换成欧阳珏语塞了,半晌才叹了气,道:“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总得让我先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清月:“事实就是晏梓伏杀了我师父!”
欧阳珏也懒得掰他的手指了,直接把衣角撕了,脱身离开病床前,半张脸隐在窗外投映的阴处里:“清月哥,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和竹先生个交代。”
***
欧阳珏再度策马入宫,到了宫门前时已经是半夜了。以往他虽然仗着晏梓伏的宠信可以在宫里宫外横行无阻,可也很少在宫禁后无召进出,总体而言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不太出格。只不过今日他等不得,他虽然冷静地安抚着清月,可心里比清月还急,他不知道为什么晏梓伏会做出这种事来。
然而守门的卫兵却不肯开门。
欧阳珏急了道:“皇上说过本将可以随时出入宫门。”
卫兵对视一眼,有些为难且尴尬地道:“可这也是皇上下的旨,说没有召唤欧阳将军不得擅自入宫。”
欧阳珏愣了愣,忽然听得一道雷,下起了大雨。
欧阳珏牵着马在瓢泼的大雨里站了半个时辰,他就是不走,并且感觉这雨跟油似的,浇得他心里微弱的火苗已经燃成了大火。
守卫倒是也不敢怠慢,早就派了人去回禀葛铁。不多久一个小太监就飞奔而来,对着欧阳珏道:“将军,皇上说了,若您把人交出来,他就既往不咎。”
欧阳珏装傻:“什么人?”
小太监一摊手:“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皇上只这么让传话的。”
欧阳珏:“劳请公公告诉皇上,臣没有什么人可以交,臣只是想见皇上了。”
小太监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欧阳珏又站了半个时辰,这回盼来了葛铁。
葛铁从宫门打开的小缝里走了出来,急道:“将军您这是干什么?也不躲躲雨!快到旁边暖干下身子,这要着凉了怎么得了。”说着忙走过去给他撑伞,又让小太监去拿披风暖炉。
欧阳珏拽住葛铁的手,恳切道:“先不忙那些,公公你先说皇上怎么不肯见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被谁挟持了?”
葛铁愣了愣:“什么挟持……皇上没被谁挟持,宫里什么都没发生。”
欧阳珏:“那他怎么不见我?”
葛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只是传话:“皇上说了,要您把人交出来就行了。”
欧阳珏耍无赖:“可我并不知道要交谁啊。”
葛铁只好软着劝:“将军您别这样,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现在再气恐怕会出乱子,他这半个月来寝食不安,一天吃不了半碗饭,每夜里只睡个把时辰就梦魇醒了,已经请好几趟太医……将军?将军!”
欧阳珏已经扔了缰绳,拔腿就往宫门里闯。
门口守卫没料到他会闯门,下意识就要去关宫门。欧阳珏抢过一人的兵器将人制服,然后挤着门缝就钻了进去。
守卫们面面相觑,直到首领一声令下才齐齐拔剑要追,城楼上的弓箭兵也纷纷拉弓瞄准夜色里奔跑的欧阳珏。
葛铁吓了一跳,忙大叫:“住手!都住手!不要放箭!”
☆、关你屁事
欧阳珏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跨着台阶上去,重重地推开了晏梓伏寝殿的门。
寝殿里就点了一两支烛火,昏暗得几乎看不清路。
欧阳珏眯了眯眼睛,把门关上拴好,然后小声喊:“皇上?你在哪?”
没人回答他,他只好摸着黑往里走。先端走烛台点燃其他的蜡烛,屋内这才渐渐地亮了起来,他终于找到了晏梓伏。
晏梓伏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好像欧阳珏该为他扰人清梦而道歉。
只不过欧阳珏看出他清瘦了很多,脸色也很苍白。
一下子怒火被浇灭了大半,欧阳珏走过去想抱他又停住了,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湿衣服,苦笑了笑,问:“你怎么了?”
晏梓伏平静地说:“朕什么事也没有,你为什么要擅闯后宫。”
欧阳珏:“我以为宫里出了事,葛铁又说你寝食不安。”
晏梓伏:“你把关清月交出来,朕就什么毛病也没了。”
欧阳珏哽了哽,决定先换个话题,毕竟他跟晏梓伏相处这么些年,看得出晏梓伏现在心情很差不适合谈那么严肃的话题。于是他放软了语气:“你用了晚膳没?”
晏梓伏盯着他看,不说话。
欧阳珏讨好地笑:“我还饿着肚子,陪我吃点好不好?”
晏梓伏仍旧不说话。
欧阳珏蹲在床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拽住他的手晃了晃:“你看我淋得一身湿,又冷又饿又不舒服,皇上你疼疼臣嘛。”说到最后已经捏着嗓子了。
晏梓伏满脸写着嫌弃:“……好恶心,闭嘴。”
欧阳珏终于逗得他肯说话也肯换个表情了,心里松了口气,亲了亲晏梓伏的手心,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去让他们做个膳食送过来,也要换套干衣服再过来。”
欧阳珏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声响,晏梓伏几乎是急着起身朝他扑了过来。
欧阳珏忙又回过身来接住他:“等会儿抱,我一身都是湿的。”
晏梓伏:“那你脱了便是。”
边说边扒他的衣服。
欧阳珏:“不是、那你也先吃了饭再说。”
晏梓伏:“朕就是要吃你。”
欧阳珏也不扭捏废话了,由着晏梓伏扒自己衣服,他则轻轻地抚摩着晏梓伏,从散落的长发一直抚摩到脖颈,捏了又捏。欧阳珏很喜欢捏晏梓伏的脖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做的时候特别安心。
两个人很快就坦诚相见地滚到了床上。
欧阳珏算是个好情人,虽然晏梓伏其实并没得比较。不过反正欧阳珏总能把他弄得舒舒服服的就好,有时候甚至是晏梓伏反过来嫌他太温吞了生怕弄伤这里弄伤那里。
只不过今晚晏梓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欧阳珏面上仍旧如常,可却似乎有着一股被压抑的不满戾气,并且在床笫之间终于遮掩不住了。晏梓伏感觉自己被翻来覆去的像一条被扔进油锅的鱼,他十分不爽不想继续下去,可欧阳珏却跟聋了似的。直到最后他再也出不来,欧阳珏却仍不肯停,强迫着他单用后面痉挛个不停。
比起房事,他觉得这更像是一场刑罚。欧阳珏没法对他用别的刑,就只能这么做。晏梓伏以往并不觉得雌伏在欧阳珏身下是件不妥的事,毕竟他觉得这档子事只不过是为了愉快而已,只要两个人都挺愉快的就好。可是今晚他突然生出了一股屈辱感。
晏梓伏从没被这么折腾过,满身上都是青青红红的痕迹。当然欧阳珏也没好到哪去,满背上满手臂上都是抓痕。终于消停了下来,晏梓伏趴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大腿根都在止不住地微颤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流了出来,冰冰凉凉的。晏梓伏只后悔自己不该剪了指甲,应该先留着挠完人再剪。
欧阳珏凑过去把他圈在怀里,抱得很紧,紧到晏梓伏觉得不舒服,开口道:“松开。”一开口连声音都是哑的。
欧阳珏松开了他,却是下床去倒了杯茶端过来。欧阳珏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茶,一手揽起了晏梓伏:“喝点水。”
晏梓伏用最后的力气接过茶盏砸了出去。
欧阳珏愣了愣,也没顾得上管茶盏,抱着晏梓伏讨好地亲了又亲:“对不起,我太久没见你了,一时没忍住。”
晏梓伏一动不动的,眼睛被泪水洗得湿漉漉的,像一个好看的木偶娃娃在发呆。他听欧阳珏哄了半天,忽然问:“你还对谁说过这种话?”
欧阳珏:“啊?”
晏梓伏平静地看着他,换了个话题:“关清月在哪里?”
欧阳珏干笑:“这种时候不要提别人了吧。”
晏梓伏仍旧平静得可怕:“我和他之间只可能会活一个,你救了他就是在逼死我。”
见他执意要说这件事,欧阳珏也只好道:“我回来就是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晏梓伏忽然笑了笑:“你回来就为这事?”
欧阳珏:“对啊。”
哦,也不足为奇,所以这么生气,所以这么撒气。晏梓伏语气平淡:“关清月应该都跟你说了,朕也公告天下了,竹樾一族大逆不道意图谋逆还挟恩逼宫,所以朕杀了他们。朕说的都是实话。”
欧阳珏:“竹先生不可能……”
晏梓伏重复了一遍:“朕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欧阳珏换了个问法:“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晏梓伏冷笑了一声:“需要很多理由?无外乎功名利禄权势地位,还能是为了什么?本朝□□开国前不也是前朝皇帝的宠臣?”
欧阳珏默了片刻。他始终不相信竹樾会谋反,可也不明白晏梓伏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晏梓伏渐渐地从这种沉默中感受到了越来越浓厚的压迫感和烦躁感。他感受到了欧阳珏的不信任,他知道欧阳珏在怀疑自己。竹樾有些话说得没错,表哥也没说错,从他选择杀了竹樾那一刻起,他和欧阳珏就会走进一条死路。
可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从来也没有。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欧阳珏试探着道:“竹先生看起来不像那样的人,是不是有小人作梗挑拨……或者确实竹先生的门生瞒着他做错了事……”
晏梓伏:“竹樾当面对朕说的那些话,难道你还想问问是不是有人胁迫他那么做?”
欧阳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