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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收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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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颜恬然一笑:“我一个闲人,陛下纵是来,亦不过远远坐着,看我写字罢了。不想幼时所习,今日却有大用。”
寒轩轻抚景颜肩头,缓缓道:“当日诓你来此,又令你舍身设局,到底是为难你了。”
“当日我自是不信你那天方夜谭,无奈你生拉硬拽,骗得我来此间,才得晓如此绝妙天地啊。”景颜一笑,如桃花初绽,明艳之极,“且哪里算是舍身,唇舌之幸,于那边时,我亦是行家老手了。到底陛下顾惜皇后,旁的俗粉,自是不屑沾染。”
“你一张利嘴,我真是无计可施。”寒轩嗔笑一句,却转了颜色,恳切道,“今危局已破,若你想回去,我自可想方设法,掩人耳目。”
景颜笑意不减:“此间乐,不思归。我游戏其间,尚未玩够,待我兴致不再,自会来找你。”
寒轩闻言释然,巧笑道:“你于那边时,便是众星捧月,怎到此间,倒还要寻一场风月?”
景颜微微摇头:“你休要吃心,这恩情风月,只怕都未得长久。我既来此间,必不重蹈覆辙,当别有做为。你且看梁姐姐,一味痴心过甚,终是害人害己啊。”
寒轩眸光一冷,问道:“勋儿又出了何事?”
“那日陛下醉酒,我曾见其,似偷偷向北苑去了。”
寒轩明白,那九幽殿正在北苑,便淡淡道:“我心中有数,自会提点于他。若来日是非骤起,你亦当替其周全。”
景颜颔首:“我明白。”
寒轩心下不悦,便徐徐出了华容殿,正欲向顾缘殿而去。然方入长街,便见蓝泽坐于辇上。二人相见,便并肩同行。
见蓝泽身后一列宫人,皆手捧锦匣,寒轩便问:“太妃这是何物?”
蓝泽笑道:“将军归于故里,一路有些南方土产,便快马加鞭,送入宫来,本宫方要分送各宫各府。”
寒轩不过客气:“有劳太妃了。本宫亦是南方人,便可一解乡思了。”
二人闲话几句,只分手而行。寒轩复向顾缘殿去。
行了甚远,见南枝初放,红糁青梢,莺穿杳霭,草嫩侵沙,不禁暗叹:“又是春至了。”





第26章 薨逝
淡荡春光寒食天。流年如水,转眼便到了清明时节。
霁月光风下,碎玉飞花,闲吹倦絮,一派春夜清景。
这一日,正巧萧遇伴君月省亲归来,回宫复命。暮色四合中,其孤身入了曜灼宫书房,本非紧要之事,却不意天阙屏退众人,与之密会。
依照旧例,落晖之后,宫中不见灯火,只用夜明珠。点点幽光之中,绣屏叠幕后的二人,愈发看不分明,然殿外来往宫眷头上那珠翠盈盈,月华蟾光下,却是别有异彩。
因寒食夜宴已起,寒轩见天阙久久未至,便来曜灼宫寻天阙。方到院中,见此阵仗,只不敢冒入,不过闲庭信步,徜徉院中,偶有风过,亦可依稀听得几句私语。
“依陛下旨意,臣归程途中,曾改道西南,回王府旧邸,再查当年之事。旁的都无不妥,只是此物,乃自月如阁暗间中觅得。”
内中无灯,明珠荧光微茫,不如院中晓月清晖。重帘之后,二人身影一片迷蒙,倒生寒意。
须臾之后,天阙沉声答语:“此物乃上用,却似是旧年形制,公主于内宫,怕是早有援引。”
想是见天阙疑窦横生,萧遇只和缓道:“臣以为,许是先皇后遗物,未必乃公主所有。”
天阙沉吟一刻:“朕明日便着典琮司去查。”
萧遇答了句“是”,二人便再无话。寒轩最是机慧,此时眸光微动,身畔枝雨即刻会意,扬声道:“陛下,皇后娘娘到,请陛下同去赴宴。”
殿内二人应声而动,开门时,天阙已换做寻常神色,萧遇亦面如止水,然寒轩自可窥得天阙眉中一点浓云。
“原是朕不好,劳皇后久候。”天阙温然执起寒轩素手,萧遇见寒轩,只见礼如仪。
“臣妾亦是刚到。”寒轩莞尔一笑,生生将心头惴惴掩于那娇容婉丽之下。
天阙复问:“众人皆到了么?”
“臣妾出来时,太妃尚未到。太妃近来内居理事,怕是尚有宫务未了。”寒轩看向萧遇,“将军有心,若非将军,哪得那莼羹鲈脍,于这帝阙之中,解本宫故土之思。”
萧遇拱手客气一句,让了二人相携出曜灼宫,一路向云清殿去。
今年算是最圆满的一个寒食,往日里或是羁旅营寨,或是天涯离散。如今难得这点点幽光之下,众人团聚一堂。
寒轩戴一顶鸾凤和鸣冠,着一席朱色,更见国色天香。景颜还是一身海棠色,巧笑春风。思澄言一身艾色,亦是楚楚之态。梁勋依旧娴静,一身妃色,只是应景。
天阙见堂中那春装罗翠,如百花初绽,更是心头快畅,意气风发。适逢蓝泽起几瓮陈年桃花酒,酒色春潮微泛,于那琉璃秋烟杯中,更是喜人,故而天阙愈发开怀畅饮,连杯不绝。
寒轩见此,亦不好相劝,只任由天阙酣饮。转头看殿中众人,见萧遇身边唯有一个君月,便问:“昀太妃呢?” 
“春茶新成,太妃怕宫人慢待,便亲去烹茶。”溪见立于寒轩身侧,附耳道。
言罢,便见蓝泽领宫人自屏后转出。看此刻蓝泽,寒轩忽而忆及萧遇初次带君月入宫之时,于云清殿外两厢偶遇,当日蓝泽的鲜妍明媚。如今再看,那笑靥依旧盈如满月,寒轩却觉,如何都比不得当日了。
蓝泽行于天阙身前,笑道:“陛下,今年的桃花酒如何?”
“‘满酌香含北砌花,盈尊色泛南轩竹。’见陛下贪杯,便知不俗。”寒轩见天阙薄醉,便出言答语。
“今年出窖的酒好似更胜往年了。”天阙亦道,“配上太妃所赠的琉璃秋烟杯,一盏暖红霜紫,当真别有意趣。”
“酒味如旧,只是宫中喜事连连,陛下才更觉香醇罢了。”蓝泽说着让宫人上茶,“今日欢宴,难免贪饮,本宫亲烹此茶,可稍解酒气。嬉醉轩后几株茶树,年年也只产得这些,饮尽此杯,今年便再难得了。”
“不想贵太妃已然烹了茶,孤倒是多此一举了。”天若亦自后堂转出,身边泩筱持一只茶盏。天若一身艳红,鬓边不改那天香花王,远远观之,一身秾丽。
“姐姐一人偷偷离席,是做什么去了?”天阙醉眼觑着天若,嗔道。
“那日贡品入宫,皇后见之甚喜,细数江南风物,孤亦生桑梓之念,着人快马加鞭,回乡一探,寻些旧物。此茶虽不及太妃所烹之物,想来陛下一品,便知其味,亦可一尽你我乡思。”天若幽微一笑,美眄轻动,直直看入天阙眼中。
寒轩伴于一侧,忆及萧遇密语,心下不觉一紧。盈盈看去,天阙眉峰微聚,面色浅淡,良久才朗然笑道:“钓游之地,昔年景象,不想姐姐亦是拳拳在念,那朕便尝尝姐姐这一杯怀土之思。”
天若气势不改,微微侧首,泩筱即将茶盏奉于天阙案上。天阙默然一刻,那从容之色未改,寒轩却觉其眉间云翳无端重了几分。
天阙方伸手去取那茶盏,寒轩突发一语:“陛下,虽是公主所奉,但规矩不可废。”
寒轩自知冒失,旋生怯色,回首敛容,看得天若面上,那笑意中似添一缕蔑意,再看天阙,虽仍是面如止水,然其眸中却亦起轻澜:“皇后谨慎。”
溪见乖觉,即刻命宫人上前。那尝膳宫人,便自碗盏间,取了一匙茶汤,以做检视。
见宫人无事,天阙便复取盏,饮了一口,回味间,只徐徐道:“当真好茶,颇有回甘,还是旧时滋味。”
寒轩面色微霜,眸光相避,不敢看天若,然回眸间,却见席上萧遇,亦起点点颦眉。
见三人尴尬,一旁蓝泽出语破局,笑道:“本宫这一盏,陛下怕是要来年再饮了。”
天阙初复寻常神色,道:“太妃这茶,当真难得,不可辜负,姐姐便替朕饮下吧。”
天若只是含笑,便取蓝泽所呈茶盏,一饮而尽。
饮过茶,众人便再欢宴开去。
在这玉杯频劝,醉梦笙歌中,寒轩凝眸天阙,只觉与往日不同。当日双悲潭上策马少年,此刻在这珠宫玉阙中,满殿烟罗里,亦会自失的吧。“人无同处面如心”,再看座下这笑脸盈盈,却不知到底尚有多少暗涌。
画檐簪柳碧如城,寒食时节,梨花吹雪,一院春寒。

宴罢归来,已是月上中宵。
更漏声声,入碧窗而来。沉麝不烧,金鸭已冷,夜阑人静处,秋千孤影上,唯见淡云笼月,照满地梨花。
天阙酩酊大醉,步履艰难,此时由数个宫人,自两边搀住。行入院中,见此良宵美景,不禁对寒轩道:“寒轩,咱们去看星星吧。” 
“陛下,您今日酣饮,恐妨御体,当即安置,才可不误明日早朝。”寒轩于其身侧,陪着天阙踉踉跄跄,入得溢寒宫中。
“不需行远,你宫中东南角有个归来阁,居高临下,景致极佳,去此处便好。”
寒轩见天阙坚持,只无奈道:“看看便回吧。”
归来阁临山而建,虽不是最高处,却也可尽览整片苍穹。
凭栏而立,饱览青空银汉。斗柄初转,梅香暗残,临风而望,见星汉垂芒,盈满天野,不禁教人身心清逸,神思飞扬。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天阙大醉,已经不知所云,不过倚在栏上,喃喃自语。
“如今是春日里,哪是看牛郎织女的时候。”寒轩看天阙那酡颜醉态,方嗔怪了句,却不想天阙一时失衡,栽倒在地。
宫人立时一拥而上,扶起天阙,寒轩亦上前扶搀,然抬眼间,却见一丝白发,生于天阙鬓角,教寒轩触目惊心。
天阙只有三十二岁,如何会白发始生?
寒轩大骇,慌忙去传御医,不想身后天阙,已将口口鲜血,吐得满襟满地。

自然是毒祸。
残夜未尽,尚在寒食,寒轩却难顾其他,已将一座溢寒宫,点的灯火通明。
榻上天阙,只沉沉昏迷,口中呓语不断。一身玄色龙袍,尽是斑驳血污。那满鬓青丝,亦一夕之间,化为点点斑白。
春寒之中,寒轩站了一夜。身前御医进进出出,只看得寒轩心乱如麻,却也不敢轻问,他此时最怕,不过御医一句“万死”一句“恕罪”。
满庭花露,清寒入骨。寒轩便在几步之遥外,看天阙那满面俊朗,渐渐漫上一层衰朽之色。寒轩心下黯然:此间之人,虽青春日久,而当大限来时,却如离弦之箭,再无可暂挽,亦是残忍的吧。
沉思为远处喧嚣所扰,几重门外,嫔嫱宫众早跪了一地,忧惶一夜,此时终是有人哭出声来。横目看去,只见那思澄言,已是涕泗横流,而梁勋与景颜,虽面有哀色,却也不过捻绢佯悲而已。寒轩心生一缕酸涩——他唯有一夕之幸,却是最在意天阙之人,纵这在意,许多为亲族时运。而天阙数年来真心尽付,自己亦只生惭愧。
梁勋与景颜尚是沉稳,见寒轩回首,便起身默默行于寒轩身侧,轻问一句:“到底何以至此?” 
“御医诊不出来,恐难对症下药,只道是慢毒。”寒轩说着,竟不禁垂泪,“数年来,一应饮食,皆有宫人尝膳,大婚后,本宫更是多与陛下同席而餐,皆无异样,今日到底是……”
景颜沉吟一刻,怯怯道:“今日宴上,若说与往日不同者,唯公主那一盏茶。”
“我亦曾作此猜测,特命御医验过,却说是无事。”
见寒轩低泣,梁勋举袖替其拭泪,小心问道:“可有性命之忧?”
寒轩已泣不成声,只微微点头。
晨曦初放,晓光曈曨,穿绣户珠门而下,投于佳人玉面,唯见一片清光。而这春熙之下,锦衾绣榻之上,天阙满头青丝,大半已成白发。
寒轩见御医已焦头烂额,而天阙身上已被扎得千疮百孔,一颗心,滚过烈火烹油,亦生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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