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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嬷嬷打了数十下,眼见棉雾晕了过去,冲边上嬷嬷递了递眼色,那嬷嬷一盆冷水泼了上去,棉雾霎时惊醒。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慢慢悠悠道:“哀家不是那种不善的人,不过是问句话罢了,棉雾姑娘倒是硬气啊。”
棉雾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看太皇太后都有些重影了,却仍旧道:“娘娘从未见过外男,恪守己责,宽带下人,娘娘是好娘娘。”棉雾咬着牙狠狠瞪了太皇太后一眼,低声道:“可是棉雾不是好棉雾了。”
太皇太后只当她不肯松嘴,一时也恼了,冷笑道:“棉雾姑娘倒是个赤胆忠心,哀家便成全你了,赏棉雾姑娘墩锁。”
“是,娘娘。”
太皇太后看了眼棉雾,道了句,“没得脏了哀家的眼!”说完扶了小宫女起身走了。
那小宫女才入宫中,因聪明伶俐被拨到太皇太后宫中伺候。她哪里见过宫中折磨人的手段,先时看棉雾被打的遍体鳞伤,心中早就怕死了。这会又听见太皇太后赏了棉雾墩锁,一时好奇回头去看。
就见几个粗笨的嬷嬷抬来了高约六寸,一尺见方的木箱,上盖有四个洞,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再就看到嬷嬷们把软软的棉雾强行塞入木箱,棉雾凄厉地叫了起来。
那小丫头吓得不敢再看,赶忙回过头,只听得身后惨叫阵阵,更加毛骨悚然,那些喊声,她出了暴室似乎都可以听得到。
雪盏进了书房就见谢玄微手支着头睡着了,“哎呦,这祖宗!”她上前推了推谢玄微轻声道:“困了,我伺候你去床上睡吧,在这算什么呢,别又着凉了。”
谢玄微神情呆滞地点点头,雪盏噗嗤一笑,扶起他回了房,给他洗了脸,擦了面油,又洗了脸,扶他上床睡下了,听他睡着了,才悄悄走了。
杏雨探头嘻嘻笑道:“娘娘睡啦?雪盏姐姐可知棉雾去了哪里?”
雪盏道:“是啊,今日是棉雾当值,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人去哪了,回头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若是被有心人寻了机会,怎么也都是娘娘替她兜着。”
杏雨笑道:“怕是变成个仙人飞走了,我们先去房里守着,等她回来了,咱们好好审她,总不可能一夜不归。”
雪盏笑着戳了她一指头,“你啊,真坏!”
两人进了房,原本打算做些针线活消磨时间,顺带等着棉雾,却是实在困极,不多会便都熬不住去睡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棉雾依旧是没了踪影,雪盏这才察觉了不对,对兰霜等人道:“棉雾一向恨不得将娘娘挂在裤腰上,不可能这么久都不见踪迹,快些命人去找找。”
众人心下慌乱,四处去寻,却是杳无踪迹。
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兰霜只当是棉雾回来了,高兴地奔过去开门,却是被前来的太皇太后身边总管一脚踢开。
杏雨扶起兰霜,那总管盛气凌人道:“谢氏玄微在哪?”
杏雨一向脾气暴躁,听了这话,又见兰霜被踢,便不管不顾骂道:“你这阉狗叫谁谢氏?”
那总管听了杏雨羞辱自己,上前便是一巴掌,打的杏雨脸颊肿得高高的,“把这狗奴才给洒家乱棍打死!”
“我来迟了,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众人只听一声冷笑,随即就看到温圣清带了一众亲兵来了,他扶起兰霜,温柔笑道:“将这阉奴拿下,赏了贴加官吧,大清早扰了娘娘,聒噪。”
那总管还没来得及叫冤便被堵了嘴,带下去了。
温圣清笑道:“娘娘呢?”
兰霜结巴道:“还,还在睡着。”
温圣清点点头,径直去了谢玄微常去的书房中,兰霜紧跟其后,奉了茶,垂手站在一旁看他看书。
杏雨心知不好了,赶忙去找谢玄微,刚走到门口,就见雪盏推门出来了。
雪盏见了杏雨,劈头问道:“可找到了棉雾?刚刚是谁在敲门?”她又见杏雨脸颊浮肿,又问:“这脸是怎么了?”
杏雨只摇头,过了会哭道:“不知道太皇太后身边太监总管得了谁的命令,要来拿娘娘,后来温大人来了,把他给拘了去。”
“温大人?温圣清么?”谢玄微见杏雨点头,心里咯噔一下,又问:“他现在在哪里?”
“在小书房,”杏雨赶忙跟了过去,“娘娘这可怎么办?棉雾仍旧下落不明。”
谢玄微停下脚步,回头道:“找,去太皇太后宫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上流光他们一起去。”
杏雨哎了一声赶忙跑去找流光了。
谢玄微走得气喘吁吁,也不用雪盏,自己一把推开了门,果然看到温圣清坐在里面,兰霜跪在一旁,满面泪痕。
温圣清看他来了,忙站了起来,也不行礼,只是笑道:“玄微你来了。”那欢呼雀跃的模样仍旧如多年之前一样。
“都下去吧。”谢玄微轻轻咳嗽几声,看了看门外满面担忧的雪盏,轻轻摇摇头将门关上了。
谢玄微看着温圣清,温圣清笑道:“可用过了早膳?昨夜我等了一夜,这是你喜欢的那家铺子的点心,来用些吧。”
谢玄微嘴巴动了动,看着桌上的点心,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陛下呢?”
温圣清却是恍若未闻,又去为他倒了茶,给他递了过去,只是笑道:“配上这新茶别有一番风味。”
谢玄微伸手打落茶盏,那茶盏在地上弹了几下,啪嗒碎成几块,一霎水汽弥漫。
温圣清柔声道:“不喜欢吗?那就换一壶。”说完就要出去重新泡茶。
谢玄微转身拉住他住他的手,身子都抖了起来,颤声问道:“我在问你,陛下呢!”
温圣清瞥见他头上戴了点翠,却是轻轻笑了,拉了他的手将他抱在怀中,“你今日戴了这套点翠?真好看,我当时托你嫂子送给你的,我就知道,很适合你。”
谢玄微挣脱他,摸了摸头上点翠小凤,他就想,怎么他嫂子哪来的外国进贡的红珊瑚。他越想越气,向后连退几步,将那点翠狠命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盯着他,又问道:“陛下呢!”
温圣清神情有些惋惜,从地上捡起点翠,叹道:“我哪里知道呢?我又不喜欢他,关心他那么多做什么?我只爱你,满心满眼里是你就好了。”
谢玄微落下泪来,歇斯底里道:“温圣清我问你,他究竟在哪里?”
温圣清想要为他擦去眼泪,却是被他扭头躲开了,“别哭,哭我也不知道的,我都离开西北一个多月了,哪里知道他是死是活?”
谢玄微听了这话,两条腿一下软了,扑通摔在地上,指着温圣清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圣清看他这样,心中酸疼,忍不住想去扶他,可是偏又气他摔了点翠。
谢玄微想起自己不久前收了江晚余的亲笔信件,信上说一切安好。他坐在地上笑了起来,狠狠擦去眼泪,自语道:“怜怜说过,除非他亲口说的话,否则谁说的都是假的。你在骗我,我不会上当的。”他双手用力撑住身体慢慢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泪如雨下。他好害怕,怕这封信是怜怜为了宽慰他所作,又害怕温圣清要与太皇太后联合做些什么不利于怜怜的事。
温圣清再也无法故作坚强,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崩溃地哭道:“玄微我带你走,带你走好不好?我原本想着让你饱受折磨,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玄微我爱你,所以我要用尽手段,耍尽心机,恨不得颠倒了这乾坤,也要得到你。我不是爱这江山盛世,我只想与你虚度年华,了此一生。”
谢玄微只觉得浑身冰凉,两眼无神看着他,“温圣清,这就是你说的爱?你对我爱的人不利,一步步逼着我恨你,这是你的爱么?”
“我不在乎,不在乎你心里想的是谁,啧不在乎你对我是爱是恨,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朝朝暮暮常伴我,我疼你宠你爱你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纵使我有千日的不好,也会有一日的好吧?”
温圣清转过谢玄微身子,将他双手抱着小心翼翼放于自己的心口,却是被他狠心抽开。温圣清面露哀求之色,哭红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刺眼。他着急地去为谢玄微描绘他所认为的美好生活,“往后不会有高墙大院束缚你,你每天高高兴兴的就好,管家内务我来做。我……”
谢玄微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冷漠道:“这里的高墙大院不是束缚,是我和陛下的家。枉你读了那么些圣贤书,连‘君子成人之美’都不懂,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又何必与你多说?你不告诉我陛下在哪里,我问别人,问不到,我便亲自去找。”
温圣清气得直笑,“什么君子成人之美?于我来说,不过是放屁!成人之美的根本就是懦夫!谢玄微,便是困,我也要将你困于我身旁!行尸走肉又如何?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做你的棺椁。”说完他打开小书房的门,对众人道:“将椒房殿包围了,务必保护好娘娘。”
众人动作起来,吓得廊下挂的小鹦哥慌乱扑棱着,口中大叫着,“萌萌,我怕!”
谢玄微冷笑道:“本宫看谁敢?天家威严,尔等敢挑衅?莫不是嫌活的长了?”
众人一听,果然是收住了脚。
温圣清笑道:“臣等是为了保卫娘娘安全,围起来!”众人有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温圣清回头看了一眼谢玄微,见他错愕不已,不由得眼泛泪花,却仍旧强硬道:“你喜欢这里,我便成全了你,管你心里想的是谁,终归人是留在我身边了。”说完不敢再去看他,匆忙走了。
小鹦哥扑棱着直叫唤,温圣清将它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捏在手中,对谢玄微笑道:“你知道你这支小凤死了多少只翠鸟么?这小鹦哥是他送你的,你必定喜欢用它做的小凤。”
谢玄微自然知他要做什么,赶忙追了出去,却是被人拦了下来,他只能无望地嘶喊,“温圣清你把它还回来!还给我!”
温圣清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6章 第 66 章
快晌午时,雪盏奔进椒房殿中,屋内灯火阑珊,谢玄微神情落寞地坐在一旁,只当他是知道了棉雾身亡的事了。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哀哀痛哭叫着“萌萌。”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玄微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怎么哭成这样了?”
雪盏强忍悲痛,抱着他的腿,哭道:“棉雾尸身就在外头,你可要去看看?”
谢玄微嚯地站了起来,带的桌子都晃了下,“你说什么!什么尸身?”他慌忙往外跑,却见宫门口放着个小团团,上面盖了被子,杏雨兰霜等人跪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玄微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揭开被子,被吓得尖叫一声,坐在了地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又爬起来去看,却见棉雾面容扭曲,口鼻皆是乌黑的血,身上衣衫褴褛,被打的血肉模糊。
几个围住谢玄微的士兵都不忍再看,扭过头只觉得胃中翻腾。
雪盏见谢玄微吓坏了,赶忙抱住他,谢玄微浑身颤栗着,胃中一阵一阵泛着恶心,抓着雪盏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流光鼻子也是红红的,听了谢玄微问话,便道:“奴才们去太皇太后宫里寻人,有嬷嬷说未曾见过棉雾,后来奴才们大闹了一场,被赶了出来。有个小宫女与小橙是老乡,那小宫女便说了棉雾下落,奴才们到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将棉雾尸身丢弃。”
“去,将那个小宫女寻来,让她一五一十与我说清楚,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