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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们则都嚷着出兵,一举剿了叛贼,收回北方三州。
户部尚书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任将军,您常年在外又身在军营,难免对国情有所失察,眼下不是逞英雄,拼蛮力的时候,能讲和则讲和,打仗劳民伤财,国库因去年多地赈灾,已经空虚,再说,南荣修建水坝,翼城到巴州要建栈道,晟京到椿州又要通运河,这全国上下处处要钱,哪有那么多银子抛出去打仗。”
任柒冷笑,“杨大人,虞州一马平川,难守易攻,已是兵临城下,岌岌可危,叛军很快便将南下,一线天再踞天险地利,也经不起那群疯子的狂轰滥炸,如不立刻北上支援,在敌人到达虞州前出其不备将其扼杀,多拖几天,过不了多久这一线天恐怕都将不保,杨大人别忘了,一线天过了,叛军入关,那时可就真是回天乏力了!”
熊蕞尔点头,“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工程,往后延期不就行了吗,非要现在?是京城重要,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重要。”
工部尚书闻言不乐意了,反驳道,“熊将军,什么叫鸡毛蒜皮?就只有打仗重要,这些工程就不重要吗?水坝不修,栈道不建,运河不通,百姓怎么安居乐业,国家怎么兴盛,做这些又不是为了某人一己私利,乃是为了千秋伟业,我国富足强盛!推迟?以后吃什么,拿什么打仗?”
熊蕞尔大怒,跳起来拍桌,叫道,“你少给我扯这些,那李尚荆就是个疯子,你同他讲和,他如何肯听,你当他傻啊,古往今来,哪个招安的人有善终的,亏你想的出来!”
“你以为有一身蛮力了不起啊,钱都没有,拿什么打仗!”
“钱钱钱,你们眼里只有钱,就守着那些铜臭东西过活吧,别拿那东西侮辱我们当兵的,咱们不需要那些腌臜玩意,也可以抗贼,只是你别忘了,淮帝老儿才自缢在南都不到三年,难道,难道——”
熊蕞尔说的激动,众人便意识到那人口无遮拦,触了逆鳞,转眼又见秦稹脸色不对,通通慌忙闭了嘴跪下,任柒推了他一把,那人才意识过来自己说大大咧咧错了话,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秦稹很头疼,整整一天,都在听北方的战况,中间还要听这些人鬼哭狼嚎,两拨人谁也不肯让步,吵的天昏地暗。
秦稹揉了揉眉头,“吵够了吗?”
众人低头不语。
“熊总兵!”
熊蕞尔瑟瑟发抖,“末将在!”
“你刚才说不要军响也能出兵?”
“……这。”熊蕞尔低着头,咬牙切齿,刚刚是说了什么胡话。
“熊爱卿可别想抵赖,本王和众位爱卿可都听到了!”
“……”熊蕞尔只想打自己几巴掌,苦着脸望着秦稹求放过,“这,殿下……”
“熊蕞尔听令!”秦稹无视他那张苦瓜脸,“本王任命你为北征大先锋,带领苻县三万大军即刻启程北上,在叛军抵达虞州前务必要赶到虞州,不得有误!”
“是,末将听令!”熊蕞尔接过文书,强颜欢笑地退了出去。
文官们一听立刻就炸了锅,个个激动万分,嚷嚷起来。
“殿下,此法不能啊……”
“殿下,不行啊,国库空虚,如何能经得起这大笔军饷!”
秦稹冷眼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说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不好意思闭了嘴。
才缓缓开口,“京中世家大族数不胜数,个个家里富得流油,朝廷养了他们这么久,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不正是需要用他们了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京中百年世家比比皆是,世家们互相联姻,盘综错杂,即使朝堂颠覆,也没有撼动其根基,势力不可小觑。有些世家虽不在朝廷从政,但其眼线门徒遍布朝野,人不在局中,却仍能翻云覆雨,连皇室也不敢轻视这些人。
今上能顺利登基,也少不了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支持,所以本朝一开国,便不得已颁布了世家大族们不用上缴赋税的圣旨。
秦稹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对他们起了杀心,且不说这些人为非作歹,无视法度,大肆批评朝政,光一个个富可敌国,无论是饥荒旱灾,还是国难当头,都不肯拿出一点为君分忧,就够他宰一百次了,这次要是不把钱交出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徐大人!”
“下官在!”徐兴呈站了出来。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在三天内,筹出三十万两白银!”
徐兴呈一哆嗦,他在朝中无根基,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让他去那些百年世家大族中去抢钱,这不找死吗?当下吓得差点瘫倒在地,陈言,“殿下,这,您可太抬举下官了,这三十万雪花银,先不说世家家中有不有,再说,下官去,如同虎口夺食,怎么可能逼他们拿出一分一毫!”
秦稹冷笑,“那就不关本王的事了!”
他巴不得那些人不给,到时候就有理由灭了那些所谓的世家,把他们那些家当全部充公。
第四十一章
秦稹随后封了任柒为督军,全权总领北征大权,交代了些其他事,挥散众人,起身回府。
徐兴呈接了令之后,苦不堪言,又不敢有所抱怨,皱着脸,像打了霜的茄子,耷拉着脑袋。
直到撞到一人,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对不起!”徐兴呈拱手连声道歉。
来人扶起他,笑道,“不碍事!”
听到那人声音,徐兴呈一惊,赔笑,“是郭大人啊!”
“嗯~”郭易点点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徐大人在为那件事忧心?”
徐兴呈见他一语道破,也不掩瞒,“嗯!这件事实在难办,殿下给的期限又急的很,下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郭易点点头,“嗯,确实难办。”
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不过,在下到有个法子。”
徐兴呈大喜,连忙作揖道,“什么法子,郭大人,你要肯救下官一次,下官一定重重感谢您!”
郭易扶起他,笑道,“徐大人言重了,我不是在帮你,是为了咱们大信千秋基业!”
徐兴呈迫不及待问道,“是是,郭大人有什么锦囊妙计?”
“我没有什么锦囊妙计,我只能告诉你,能让那些世家们乖乖掏钱的,只有一人。”
“谁?”
“南景侯!”
徐兴呈张大嘴,结结巴巴,“……萧,萧粲?”
今天不同往日阴气沉沉,出了一整天太阳,所以秦稹打道回府时,一路上天非但没有黑尽,远处竟还要几道红晕。
真是应了那句,日暮连归骑,长川照晚霞。
在华英阁待了一天,秦稹忙得腰酸背痛,头昏脑涨,空不出一刻时间,更别说回家了,一天没见那小傻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乖。秦稹一想到他,嘴角便忍不住向上扬,所有的烦心事都与他无关。
远处传来淡淡花香,谁家李花又开了。
高高的府门前的台阶上,有三团小小的黑影。
还在远处的秦稹,定睛一看,怔了片刻,笑出了声。
安宿闻声回头见他笑得跟个傻子样,好奇地寻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人两只一大一小的狗映入眼帘,依着个头大小乖乖坐在台阶上,只见那小美人拖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一定是在等殿下回家,小模样呆愣愣的,好不乖巧可爱。难怪,殿下笑得这么开心。
两只狗儿闻到秦稹的气息,兴奋地跳起来汪汪叫。
小槭被狗叫声吸引,转头一看,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立在他旁边,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正温柔地盯着他。
“哥哥~”
秦稹蹲下,先摸摸笨笨的头,再摸摸大笨的头,依次过来,最后伸手过来摸他。
摸完还不够,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把他抱离地,不顾他叫喊,转了两圈才将他放下。
秦稹搂着他进屋,“等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小槭甜甜地笑,“哥哥累了吧,用完晚膳,我给你按摩几下。”
秦稹惊愕,“你还会按摩?”
“是啊!”小傻子很得意,“今天周御医专门教我的,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秦稹捏捏他的小脸,“辛苦你了,小笨!”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都闭口不提那晚的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进屋用饭入睡。
漆黑的屋里,几番雨云,一阵喘息后,秦稹揽过疲惫不堪的小美人,狠狠亲了几口。
“小笨~”
小傻子软绵绵的应声,“嗯~”
秦稹玩着他的秀发,“一个人在府里是不是很无趣?”
小槭犹豫地点点头,惊诧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不过,一个人在这确实挺无聊的,那人不肯他出门,小太监活泼却拘谨,那些府卫个个像根木头似的,狗也不会说话,唯一能和他玩的,除了那位常驻在王府的周御医,还真找不到其他人了。
“委屈你了。”秦稹怜爱地蹭蹭他的额头,“哥哥这些天公务繁忙没时间陪你,冷落你了。”
小槭心头莫名暖暖的,低声道,“不委屈,哥哥忙正事要紧,不用管我。”
“嗯~”那人嘿嘿一笑,紧紧抱着他。
过了会,小傻子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有人忽的又开口,在他耳边吹着暖气,“明天哥哥找个人来和你玩。”
小槭困得要死,哼哼地点头,便沉沉睡去。
晟京的早春,有暖阳,有花香,亦有莺歌燕舞。
小槭在被窝里舒舒服服醒来,秦稹没有记恨他,和他和好如初,屋子里的凝重古怪的气氛一扫而空。
小太监低着头为他打水洗漱,忙前忙后。
突然安静了,不似以前那般叽叽喳喳,小槭都有些不习惯了。
“平乐~”小槭叫住他,看他脸上全然没有以往常挂的笑容,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轻声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小太监抬起头硬挤出笑,“小公子,有您和殿下在,这府里谁会欺负我啊。”
“那你为什么愁着脸?”
“奴才,奴才……”平乐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下去。
小槭察觉到他的异常,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奴才不敢说。”小太监颤声说道。
“你跟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是有什么难事了?”
小太监摇摇头。
“那是犯了什么错?”
小太监继续摇头。
小槭嘟嘴,“那你到底怎么了?”
“小公子,你不知道前些天殿下让人把西院修缮了一番。”
“嗯,那又如何?”
“今天一大早。”小太监越说越小声,“西院就住进一人。”
“听说长得很好看,气质出尘,恍若天人……”小太监低喃着,瞟了他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更加难受了,想要开口安慰,一时词穷,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槭只愣了会,倒反过来安慰哭成泪人的小太监,“我当多大的事,有什么好伤心的,这府里总会有人进来的。”
他是堂堂亲王,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那人又不是他一人的,迟早有新人会进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代替他,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第四十二章
秦稹丝毫未提西院的人,恍若当那人不存在,只是不准小槭去西院,他也没有多问什么,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直到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正值休沐,秦稹难得空闲,搂着他在书房看书。
平乐在门外突的怪叫了声,“寄寒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