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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秦惜正在吃朱樱给的那串红果子,他低着头,一颗小果子刚咬了半口,停住了。
“这不是一回事,”谢临迅速地去看秦惜,然而秦惜并没有抬头。谢临又道,“……不过你确实不能动她。成无云上次差点死在你手里,再回黑道去,楼外楼的追杀会让你永无宁日。倘若再得罪了我师父,整个武林都没有你立足之地。”
秦惜终于抬起眼睛,目光渐冷。
“这么说我该毒死她的,”朱樱嘻嘻地笑了,她碰了碰秦惜的后腰,“没感觉吗,肋骨断了一根吧。”
秦惜左手绕过去,按到后腰一小块凹陷,再用些力能摸到皮肉下扭曲的肋骨,果真是断了。
“……”谢临喉咙紧了紧,立时又站起来,要去看秦惜后腰上的伤。
不妨秦惜避了避,身子吃力地往后挪了挪,冷冷地看着谢临:“不关你的事。”
谢临看着是气笑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秦惜明显打算不再跟他说话,手用力撑着地,竟是勉强地站了起来。朱樱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又凑上前去扶住了他:“你能表现得像个人吗,都摔成残废了偏偏跟没事一样,你不知道我们这种正常人看起来很恐怖的吗!”
“罪魁祸首不是你吗?”谢临嘲讽地道。
“推他的不是我,”朱樱理直气壮,并且幽幽地道,“但我心急得不行,跟你一起来找他了。”
谢临眼看着朱樱火上浇油,很后悔让她留下来,要不是考虑到谷口的毒障,他现在就想弄死朱樱了。
“盛水去,”谢临只能蛮横地打断她,右手一指地上,“洗伤口的水不够,你最好去挖个坑,多存一些。用叶子一片一片地盛,你当自己是蚂蚁?”
朱樱瞪大了眼睛,最终狠狠地呸了一声,一副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的表情,哼哼着去了河边。
谢临看着背对他的秦惜,目光又落在那截伤重的小腿上。然而他要是往前走,恐怕秦惜会气得跑起来,因此谢临站着没动,只轻声道:“我不是包庇沐雪的意思。她没弄清楚事实就对你动手,错了就是错了,你要是想找她还回来,让她也断一断腿,是理所应当的。但你,能忍住不杀她吗?杀了她一时泄愤,但对你来说后患无穷……”
“因为我没死,”秦惜漠然的声音传来,“要是我摔死了,才够格跟她算算账?你明知道,若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了,不会有任何人问津。”
“我不知道,”谢临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是来找你的,那我现在在干什么?要是你真的因此不测,我会帮你报仇。”
秦惜没再说话。
谢临试探性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发觉没躲闪,他心知此事算是过了坎,但又不能表露出半点窃喜来,仍是语气严厉:“再站下去,想做个瘸子?”
朱樱去找木棍回来挖坑。本来那边有一刀一剑,一定会比棍子好用很多。但是秦惜的刀她是万万不敢动的,至于那把剑,还是算了。
她费了很长时间找了几根棍子回来,就看见方才还横眉冷对的秦惜正趴在谢临腿上,谢临把秦惜后背的长发放在一旁,看起来动作非常轻柔。
“……”朱樱目瞪口呆,震惊之余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嫉妒。后悔的是自己刚才竟然离开了,没看见谢临是怎么扭转乾坤的,嫉妒的是没想到谢临的风月手段这么好,就连秦惜都中了招。她甚至忖度着,要不要去跟谢临学几招……
但因为姿势的缘故,朱樱并没看见秦惜恼怒的神色与涨红的脸。他没提防之际,被谢临点了穴道,接着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放倒,成了眼下的局面。
“真的不疼么,”谢临撕开秦惜肋下的衣裳,眼见到白‘皙的皮肤上一大块青紫,细小的血点肉眼可见,蔓延到了衣裳里。谢临轻轻地摸了摸,眉头一皱,顺着把秦惜后背的衣裳也撕开了。
“……”秦惜真的感觉不到疼,可被温凉的手指细细触摸到还是有感觉的。他很想躲开,可是无法动弹,只能头皮发麻地忍着,咬牙道:“你轻点!”
“背上有淤血,”谢临道,“要揉散了再上药。小腿和肋骨待会固定好,等它们慢慢愈合。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呆十天半个月。你现在这样,就算我抱着你,也会压到伤处。”
秦惜没有表达意见。
谢临突然慢慢地道:“就算是不觉得疼,在受重伤的时候,人也不可能是一直清醒的……你一直撑着,不累吗?”
“在野外随便昏过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秦惜说话了,听着仍然不怎么高兴。
谢临垂眼看着秦惜后背上的伤疤,掌心按着瘦削的骨肉轻轻地揉动。秦惜摔成这样,可仍然保持着警惕,朱樱不能让他放下这份警惕,他谢临……也不能。
不过谢临并不是个死板的人,在没有可能时,一向会自己制造可能。他的手掌覆到了秦惜的后颈,巧妙地用了力气按捏,接着就察觉到这具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下去。
离开西南,气候便是完全不同的干冷。
卢沐雪与上官非走了一天一夜,还远不到武林盟。
“我不回去了,”走到一条岔路口时,卢沐雪突然道。
“那你要去哪里?”上官非吃惊,“你不会要回去找师兄吧?”
“谢哥哥赶我走,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卢沐雪恨恨地道,她眼中怨恨未消,“我不能回武林盟,爹如果知道我把秦惜推下……他要是死了,我不会有好果子吃,要是他没死,一定会来杀我的!”
“这……师兄在,不会有事的吧,”上官非发现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一茬,他磕磕绊绊,终于一拍脑门,“不如先回我家吧,先躲一躲。”
“我为什么要躲!”卢沐雪大怒,她自己也清楚,听到“躲”字愤怒,实则是恼羞成怒。卢沐雪用了狠力攥着缰绳一勒,骏马高高地扬起头颅嘶鸣。
“我去物外山,”卢沐雪咬牙,脸上满是破釜沉舟似的决心,“……他们瞒着我,我就不能自己去探出来秦惜跟空山派的恩怨吗?!我们都亲眼看见的,他杀死了空山派的两个弟子,这就是把柄。”
第45章
秦惜昏睡了几日,刚一睁眼,就闻到了一股焦灼的味道。不远处生着一堆火,谢临正在烤什么。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白色的外裳,他自己的衣裳被叠成一块,做了睡着时的枕头。秦惜拿过来才发现衣服上满是干涸的血与泥水,并且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口子,差点成了布条。
秦惜记得自己坠崖醒来后,衣服并没有破成什么样,眼下竟然连穿都不能穿了。但他身上只剩里衣,犹豫了下,只好穿上了那件白色的外裳。
“腰带系那样紧做什么,”谢临走了过来。
“为什么把衣服给我?”秦惜问。
谢临没有蒙眼睛,他打量着秦惜,反问道:“你想在我面前不穿?”
秦惜避开他的视线,脸侧过去盯着地上:“朱樱呢?”
一串果子递到了跟前,秦惜奇怪地抬头看去,个个饱满红艳,表皮光滑鲜亮。他盯了一瞬,干脆利落地伸手去拽了过来。谢临撤了手,笑了笑,温柔得近乎有了恶意:“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串。”
秦惜咬了半个,唇角染了一小块鲜红的汁液:“不甜。”
“我找的所以不甜?”谢临道,“难道你吃这种果子还挑是谁给的吗?”
秦惜含着红艳艳的果肉,莫名其妙地看了谢临一眼。
“我让朱樱去送信了,”谢临朝着那堆火走过去,“本来考虑到你的伤势,不宜走动,但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背对着秦惜,沉默了很久,好像思虑重重。半晌,谢临转过身来,手里的棍子上串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形状依稀是鱼。
“烤焦了,我拿水浇了一下,恐怕是不能吃了……”他遗憾地说,“一时忘记,这不是在铸剑。”
卢沐雪去往物外山,却没让上官非一起去,上官非心思简单,这时候只会给她招烦。要是谢临,一定能帮她,哪怕谢临要她回去跟卢广义坦白认错,她也不是不能去。但谢临连原因都不说,直接就叫她走……
卢沐雪眼里噙着泪花,深吸一口气,在火红的树林前翻身下马。
她一字一句地对着被惊动的空山派弟子道:“我要见你们掌门。”
陈如始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卢沐雪身上收回来,带着客气的微笑落了座,略有些疑惑道:“卢姑娘未与盟主一起回去,可是遇到了麻烦?”
“”有些事想向陈掌门请教一下,之前多有不便,”卢沐雪笑道,“陈掌门与秦惜是旧识吗?”
她说话不紧不慢,想表现出一种平常的态度来,却又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便微微抬高了下巴,显出点高傲姿态。
陈如始颔首,慢慢地道:“以前认识,许久不曾见过了。”他暗中打量卢沐雪的神色,又道,“敢问卢姑娘来时,可在山下见到我派两名弟子,他们有事下山,至今未归……”
卢沐雪不做声,纤细的手指抓紧了膝盖上的裙裳。
“也不是别的事,有些惭愧,”陈如始顿了顿,低声道,“本派丢失了一本心法秘籍,所以他们二人才下山去找寻。”
卢沐雪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蓦地站起身来:“……他们是去找秦惜?是……是秦惜?”
虽然谢临烤鱼的本事差得不能入眼,抓鱼的本事还过得去。他扔掉已经成炭的焦鱼,又去河里捞了一条。
“再换一条也还是不会烤吧,”秦惜道。
“难道你会,”谢临把串了鱼的棍子放下,过去俯身揽住了秦惜的肩膀。
“干什么,”秦惜警惕地往后仰了仰。
“去烤鱼,”谢临小心地避开伤处,把秦惜打横抱了起来,“不吃东西,等会儿怎么有力气出谷。”
秦惜的脸侧挨着谢临胸膛的衣裳,甚至还能感觉到布料下的体温。他撇开头:“不吃也走得出去。”
“我说的是我,”谢临把他放下来,又把串鱼的棍子塞进秦惜手里,“我要抱着你走一路,多少还是需要体力的。”
秦惜咬着牙,不吭声地翻转了下手里的木棍。
谢临半蹲下来,盯着那条转来转去的鱼,轻声道:“你想把它戳到我脸上?”
“没有,”秦惜否认,随后捡起地上的白绫递给谢临,“朱樱回来了。”
“喂,”朱樱很快走近,踢开了脚下黑乎乎的东西,抱臂不悦地道,“我一个姑娘家跑得累死累活,你们在这里调`情,不觉得过分了些吗?”
谢临神色严肃:“你没有亲自把信送到武林盟,所以才能这么快回来。”
“对啊,我是妖女,哪里敢进你们名门正派,”朱樱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我在半路遇见上官非那小子了,我告诉他,他师兄有事急禀盟主,希望他赶快去送,他当然就听话地去了。”
“上官非独自一人,师妹呢,”谢临皱了皱眉。
朱樱眼睛溜溜地转了几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铸剑,我就告诉你她去了哪。”
“因为我家有矿,”谢临冷冷地道。
“物外山,”秦惜抬起头,低声道,“是吗?”
回去的路上,朱樱在前头驱赶毒虫,砍掉一根挡路的藤蔓后,她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千鸩给我,不能反悔。”
“当然,”谢临背着秦惜跟在后面。他们急着赶回去,因此谢临也只得放弃了抱秦惜一路的想法。
“千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