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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顿了顿:“……情爱是无用之物。”
“……你不是记挂着送你刀的那人么,”谢临冷笑,“此话怎说得出来。”
“你觉得那就是情爱?”秦惜并不想再多费口舌,“倘若他是我的仇人,我也必然一刀杀了他。况且,杀人的时候,情爱也是手段。有些目标不是那么容易杀,便需要用你说的情爱来伪装接近,对方放松警惕后再下手,很好用。”
他间接承认了一直在记挂着旧人,谢临心想。
他仍然微笑着:“美色惑人的手段,你也用过?”
秦惜不再理他。
他当然用过,谢临自己都已经见识过两次了。他一想到秦惜会对其他的男人或者女人露出那番神态,就理智全无,恨不得把秦惜生吞活剥。
算了,他开口说不说喜欢都不要紧,反正他又跑不了。
谢临飞快地想清楚了,接着抓住秦惜的手腕把他摔到了床上,秦惜撑着胳膊还没起身,谢临就把赤霄抵在了他颈下,清俊如霜月的脸上不红不白:“想肏你了,自己脱衣服?”
此时反抗不是明智之举,秦惜有过经验教训了。
他放松了身体,冷静地道:“……颜婴朝是官府朝廷的人。我曾经在落花谷捡到一枚箭头,上面的暗纹与颜婴朝剑上的花纹一模一样。那种箭头是官府才会用的眉针箭。”
谢临一顿,赤霄撤开了:“……他可能是你的仇人?”
秦惜抓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他坐起来:“试探一下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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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次日,谢临与秦惜要离开青峰山,上官非跟在后头,欢喜得像春天里的狸猫。
“再过一些时候,晚溪的迎春花便开了,黄莹莹的一大片,女孩子应该都很喜欢那样的地方吧?”上官非兴致勃勃地问谢临。
“不知道,不太了解女人,”谢临道,“不过比起迎春花,朱樱应该更喜欢漂亮男人。”
“……”上官非如鲠在喉,“你以后都不娶媳妇了吗?”
谢临让马停下来,等秦惜跟上:“还困?要不要……”
“不要,”秦惜矢口回绝。
昨晚颜婴朝从侠义厅出来自动登门,开口便要手谈一局,谢临应了。两人在秦惜房间里棋子落到三更,秦惜困顿不已,全然没了试探的心思。天不亮,颜婴朝便下山去了。秦惜没睡几个时辰,脾气大着,也懒得拦他。
谢临下马来,把自己的马匹系在了上官非坐骑的马鞍上,牵过了秦惜手里的缰绳,态度落落如明月清泉。
“……师兄,你在干什么?”上官非匪夷所思地道。
“牵马,我怕他困得跌下来,”谢临自然地道。
谢临如此纡尊,上官非此前从没见过。再看秦惜,神情恹恹,也不见得多么领情。上官非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便道:“你转性子了么,师兄……”
他们此时已距青峰山有数里,忽有几人自道旁大石闪出,堂堂正正地站在道路中央,朗声道:“上官公子暂且留步,有人托我们传口信给你。”
那几个人衣裳颜色皆鲜艳得很,脸颊上纹着花样,细看是蜘蛛蛇蟾蜍蜈蚣的样式。
“七毒门?”上官非猜测,他自小便被教导不可与此类门派打交道,当下警惕起来,“谁?传什么口信。”
“朱樱朱姑娘,她说与你是相好,等着你去找她,”为首一人道,“她在我们圣坛。”
“说什么?”上官非瞪大了眼睛,简直要手忙脚乱了。朱樱居然对外人说他们是相好,这是足以令他狂喜的事,但她又怎在七毒门,且还要自己去找她,难道是在求救?
“上官公子去了便知,”那人道。
上官非纠结片刻,求助地看向谢临。
“我觉得你去七毒门不合适,”谢临却看向秦惜。
“随便,”秦惜有些不耐烦,“你不去找林楹?”
上官非几乎从马上栽下来,他的师兄原来可以偏心到这种地步,还是说他骨子里只好心狠手辣那一口?!
谢临道:“林楹会主动找我的。眼下还是去七毒门吧,总归我去哪里,你也要去哪里的。”
三人便往七毒门去。
“朱樱究竟为何会在七毒门?”上官非路上问道。
那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便与他说。
朱樱数日前潜入七毒门,与七毒门主春风一度,门主醒来后对于自己跟陌生女人上了床一事丝毫不计较,并且还十分欣赏朱樱,提出要朱樱做他的圣后,朱樱说自己已有良人,这才说了上官非出来。
上官非听罢,面如菜色,久久不言。
“……要么,我们不去了,”谢临善解人意地道。
上官非突然开了窍一样:“我怎知你们说的是真的,七毒门主,不是不能人道吗?”
那几人神色大变,仿佛自己也深受侮辱,纷纷露出凶相。
为首那人却伸手一拦,拿出绿叶包裹的一物递给上官非。
上官非夺在手中,拆开绿叶,一角红色的鲜艳丝绸映入眼帘。上官非疑惑重重,拈着那角,抖了抖。
系带细长伶仃,只一幅绸面,上头鸳鸯宿藕花,不胜娇羞旖旎。
秦惜的困意还残留着一丝,皱眉道:“这是什么?”
“是朱姑娘给上官公子的信物,”七毒门那人道,“……原来是肚兜,看来她跟上官公子真的是相好。”
上官非双手颤抖,清秀的脸涨得通红,羞愤得滚出眼泪来。
“我要去把她揪回来,”上官非牙齿在发抖,倒像咬牙切齿,“以后拴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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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群山为障,河流纵横,七毒门在中间的谷地里。山野林间幽深葱郁,水声阵阵。
此处路径窄小,几人各自牵着马,连并肩也做不到。
上官非满腹悲愤地走在最前头。
路渐入深林,忽蹿过一条斑斓的长蛇,竟离地蹦起三尺高,好像要一口咬上来。
“……!”上官非没见过这等奇特的动物,冷汗出了一身,却是吓得一个字也没喊出来,因此看起来有种奇异的镇定。
七毒门一人徒手抓了那蛇,冲上官非露出赞扬的笑容:“上官公子第一次来我门中,竟有如此胆识!”
花哨的蛇尾巴在面前翻滚。
上官非直挺挺地站着,声音虚弱:“把它拿走……”
蛇尾巴一离开,上官非扭头就往谢临身后躲。
秦惜轻描淡写地砍断了两条蛇,几截扭动的尾巴正好掉在了上官非的脚上。上官非当下反应利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谢临伸手扯住,没叫他脸贴在地上。
“这些蛇虽然吓人,却不咬人,为何下杀手?”七毒门已经有人不满。
“不顺眼,”秦惜收了刀。
“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谢临笑道,“你们既然知道初次到来的人会被吓着,却仍然把它放出来,究竟是想让我们去圣坛,还是不想呢?”
七毒门几人哈哈大笑,连称抱歉。树林草叶间窸窣声渐息,果然再无蛇虫踪影了。
谢临叫醒了上官非,几人便往密林深处走去。
将要迈步时,秦惜转头望了一眼。
深绿色的枝叶交错着,上头开着碗口大的白花,密不见隙。
待到他们的身影消失,白色的花朵动了动,走出个年轻的男人来。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满头雪发,穿着青色的衣裳。
“他看见我了,”他掐了朵白花,两手捧着抛起来又接住,仿若幼儿嬉玩。
“阿修罗大人,”身后的跟从神态恭敬,眼睛却垂向地面,不敢直视他,“无人能发现您的藏身踪迹。”
被称为阿修罗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露出高兴的神情来:“他跟我是一样的人,我知道。那种气息,是拥有一颗有毒的心脏的人才会有的,所以他也能察觉到我的存在。毒物不能把人心泡毒,只有人心才能……”
跟从听不懂他说的话,谨慎地道:“您上次与宿敌交手,顺利吗?”
阿修罗顷刻变了脸,他把白花扔下,拍了拍手,失落地道:“没见到哥哥,所以配制好的毒药,准备的陷阱,都没有派上用场。我其实有些想念他……”
他蹙着长眉,怅然若失。
跟从胆寒,半晌才吐出字来:“……眼下……”
“让他来见我吧,不用让门主看见他,”阿修罗期待地道,“找到一个朋友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跟从这次听明白了,试探地道:“其他两个人似乎还有用,上官非是……”
“关我什么事,”阿修罗打断他,纵身跃上了一棵矮树的梢头。
白气蒸腾,一眼温泉映入眼帘。泉水旁边是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盘曲,遮天蔽日。
“稍等片刻,”七毒门的人在此停下,禀报去了。
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如果忽略树上蛛网上的五彩大蜘蛛和温泉里不时蹦跶的蟾蜍外。
待会见到朱樱,一定要狠狠骂醒她,上官非攥着拳头想。等到朱樱害怕地揪着他的衣裳哭泣时,再去安慰她,朱樱感动地梨花带雨了,再带她离开七毒门。
上官非反复想了好几遍,觉得是一个很美好的场面。
“万一七毒门主要为难你,你想好对策了?”谢临问秦惜。
秦惜收回观察四周的目光,漫不经心:“不就是杀了他两个人么。”
杀了人家的人,站在人家的地盘上,还能如此狂妄,上官非穷尽此生恐怕都无法理解这种人。
谢临很淡然:“我帮你想好了。他只会用毒,多半会放个什么毒虫咬你,到时候我来替你便可。”
上官非:“?”
到这个程度,他要是再认为这是偏心,就是缺心眼了……毕竟他自己多么钦佩崇敬谢临,也不能做到替他挨毒蛇咬。
秦惜听了这付命的言语,仍然不识好歹。
他抬了抬眼,十分漠然地道:“恐怕替不了。”
一群幽蓝翅膀的蝴蝶翩跹而来,密密匝匝,一时遮挡了视线。
秦惜退了几步躲避,一眨眼的功夫,蝶群过后,竟是不见上官非与谢临的踪影了。
第84章
细密的冷雨打湿了干黄的草丛。
颜婴朝抽出长剑来,透明的雨水在剑刃上凝着,从剑尖落了一滴下去。
“这位侠士认错人了吧,”对面的男人把肩上的包袱紧了紧,“小人没有跟江湖人士打过交道。”
颜婴朝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折成小块的纸,左手一抖,把画像那面对着男人:“盗侠?这上面的人是你吧。你三个月之前因为偷盗被通缉,我在追捕你。”
“你是官府的人?”那人审视着。
颜婴朝道:“你最好跟我回去伏案。”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有一个兄弟就死在你手下。”男人忽然笑了,看起来惨淡又无奈,“你们官府不缺钱,可有些人生来不知道安稳日子是什么,命要靠自己挣。这些钱,能让他们活下来,你就当没见过我,不行吗?”
颜婴朝淡淡地道:“盗窃有罪,这是律法。而且你在盗窃的途中还杀了人。”
“不杀了他,我就逃不了,”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盗窃了三家朝廷大员的府邸,杀死一个侍卫,按律当斩,”颜婴朝道。
男人苦笑:“颜大人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公正无私’,据说就连你的亲弟弟,也狠得下心送到死牢里去。”
颜婴朝脸色微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