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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大步出了门。
赵慎恨恨的抬袖子把脸一擦,暗道算你跑得快,不过别以为早上跑了这事就算完了,等晚上再和你算账。
项渊几大口吃完饼,小小喝了几口水,也就润润喉的程度。倒不是他不渴,而是怕喝多了水等会早朝没法子排解,那可真要出糗。
晨光微曦,坐在轿子里,项渊听到左右各家吱嘎的开门声,还有小厮随从们轻声交谈。透过车帘朝外看,时不时瞧见一位大人穿着朝服,脚步匆忙的从院门迈出来钻进轿子。偶尔还可见后头撵出来个丫头,拿着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塞给要进轿子的大人。
收回视线,项渊心底哀叹:晨起能稍稍睡个懒觉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啊!
前头项渊坐在轿子里长吁短叹,跟在他后头的两个并排走的轿子里,一左一后撩起帘子,露出两张老脸。
“前头的那位可是项渊?”
左边年纪大些的人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右边年纪稍小的一脸神秘似的点点头,以掌挡唇,压低声音做口型:“就是那位。”言罢,语气带了丝幸灾乐祸,道:“成文如今还可在府里头养花逗鸟呢!”
年纪稍大的闻言摇摇头,叹一句:“成文性子总是这般急躁,遇此挫折也好,磨一磨这性子,说不定还是福气。”
言罢,便拱拱手放下帘子。
左边男子从鼻子哼了一声,放下帘子靠在轿子后厢壁,暗道:“好话谁都会说,可做起事来,个个心狠手黑。还磨磨性子,不见成文不过两月不上朝,这第一御史的名头,就快被替代了?”依他看啊,黄成文之前那事做错的一点就是错估了圣人心思。想那项渊来京几次,圣人的态度,那真是恨不得明晃晃告诉众人,这位大人,将来可是要留给太子殿下做老师的。既然是内定的太子座师,圣人怎会允许其身上有些许污点?所以说啊,识时务,才是关键!
左右如今做了邻居,倒是有机会好好结识一番。御史名头听起来好,可论权利,却远不及天子近臣。
早朝各位大人依次列班,项渊作为正三品京官,位置还是挺靠前的。正眼观鼻鼻观心站着打瞌睡,就听身边有人经过,似笑非笑撂下一句:“看起来项大人精神欠佳啊!”
项渊抬眼,目光湛湛,朝面前人一溜,勾起一抹笑,微微欠身,道:“劳侯爷惦记,项某初次上朝,心底正忐忑呢。”
被叫侯爷的,是京城永定侯府的当家侯爷,顾鼎,身材,颇圆润。
顾侯爷哼了两声,转身朝前站好。
在他看来,主动跟项渊搭两句话,已是很看得起这个后起之秀。就不知这位项大人是不是领情,若仍是一副茅坑里的臭石头般硬气,就真别怪他们以大欺小,联手打压喽。之前人在外地,他们几次出手试探未成,可不代表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能任由他项渊想横就横。
对顾侯爷明晃晃的轻视,项渊脸色变都未变,似乎毫不在意。这叫左右旁观的不免暗地里揣测,也不知这位项大人是真的涵养颇佳,还是有恃无恐。
早朝无甚新意,靖安帝过来循例问一遍,底下人有事说事,无事的也扯两句,不过一个时辰,早朝就结束,众人散去,各自找相熟的邀着一起出宫。
项渊身边也站着一人,却是关中沈家二房的沈二叔,沈观涛,如今现任大理寺卿,也是正三品京官。
“淙子初来,想着定有许多事务料理,便没有登门打搅。如今想必都已安排妥当,不如就定在今晚酉时一刻,在望春楼为淙子接风如何?”
项渊一面和他朝外走,一面笑着应下:“却叫沈二哥破费,淙子定准时赴约。”
沈观涛闻言心情极好,拍拍项渊的肩,态度亲切道:“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找我,你沈二哥别的不行,怎么着也是在这京都带了十几年,该明白的该了解的,都差不离。”
“如此,以后说不得要打搅沈二哥了。”
“无妨无妨。”
二人正说着,就听后头有人叫了一声:“项大人,还请留步。”
转身看去,只见四公手握拂尘,快步走来,到了跟前,躬身道:“问二位大人安。”
沈观涛急忙道:“四公还请无需多礼。”
四公直起身,笑眯眯对项渊道:“项大人,圣人着老奴来请,移步畅风阁。”
沈观涛闻言,忙对项渊道:“如此淙子便快随四公去吧,我就先走一步。”
项渊随着四公沿着回廊,绕过勤政殿,朝畅风阁走去。
“几年未见,老奴瞧着项大人越发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啊。”
“四公谬赞,某观四公面色开朗,想必也是春风得意啊。”
四公笑容更大,瞅前后不在意,低声道:“圣人今个心情颇佳,此刻正和安国公畅谈呢。”
项渊心领神会,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瞧畅风阁近了,便整整衣冠,在四公通报后,随后迈进门。
头前早朝离得远,项渊又不能明晃晃抬头盯着瞧,所以这次才是他和靖安帝时隔两年多第一次会面。
项渊心底微微惊诧,不过两年光景,靖安帝这老的速度也太惊人些。那一身明黄色龙袍穿在身上,衬得面色越发暗黄疲累,难不成靖安帝有什么病症?
“淙子在内务督造司可还适应?”
闻听圣人问话,项渊微微欠身,笑着道:“劳陛下挂念,臣无不适应之处。”
圣人闻言心情极好,笑道:“你这个督造司侍郎甫一上任,可就有个大事。朕在和乐园建的夏宫,去年督建侍郎出了事,到今个还停着呢,淙子既然已上任,便早日把夏宫给朕修起来。”
项渊应诺。
圣人便指着一旁坐着慢慢喝茶的老者,道:“这位是安平王,论辈分,还是朕的叔公,从今起,便和你一起督建夏宫。安平王经验足、人脉广,你可要多跟着学学。”
被点名的安平王放下茶盏,慢慢开口道:“夏宫建造极为繁杂,所费精力不小,臣已老迈,跑腿的事怕是干不了,就要多劳烦项大人了。”言罢,视线移向项渊,出乎意外的问了一句:“本王听闻项大人自打成婚始,身边就只有正室,且正室还是小哥儿,据说十分善妒,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项渊听这话,笑容未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凉意。
“只正君一人,所闻非虚,不过善妒一说,却是子虚乌有。下官与内人成婚多年,感情融洽,早已习惯彼此,并不需要多几人来掺和我们的生活。”
安平王对项渊后面略显冷淡的语气不以为忤,反而点点头,赞了句:“嗯,难得淙子如此长情。私德上淙子既非朝三暮四之人,想必为官上的品性也经得过考究。日后共事,本王放心很多。”
言毕,便跟圣人告退,道要回府检查孙儿学业。
靖安帝目的达到,十分爽快的放了行。
项渊听安平王口气自然的转换称谓,已十分惊叹,对他突然释放的善意还捉摸不透,就听他态度十分随意的提出告辞,而圣人也不以为意,答应的十分痛快,不由深思。
待安平王走后,圣人也没多留项渊,只对他意味深长道了一句:“安平王历经两朝,乃是宗亲里最有威信之人,淙子不妨多和他亲近亲近。”
为这一句,项渊直到回到青桃胡同新安置的宅院,还在琢磨圣人的用意。一路沉浸在思绪里回到内院,便见赵慎独坐在花厅,手里捏这个帖子,似有什么想不通,眉头一直拧着。
听到动静,抬眼见项渊回来,视线在项渊唇上扫了一下,赵慎急忙倒了盏茶端过来,语气里透着心疼,道:“瞧你,嘴唇都起了皮,赶紧喝口,润润。这一早上,别是都没喝到水吧?”
项渊牛饮般几口喝完,满足的呼口气,点点头:“可不,早朝后又去面圣,说了一箩筐话,也没来得及喝口水,我这喉咙,都觉得冒了火。”
“幸好明个不用早朝,不然老这般折腾,身体怎么受得了?”
赵慎转身放下茶盏,把之前手里拿着的帖子递过来,疑惑道:“这是早起门房收到的帖子,乃是京城武安侯府递来的。淙子,你认得武安侯府的人?”
项渊闻言摇摇头,接过帖子细瞧,只见上头,拜帖字迹遒劲,笔锋锐利,道是武安侯府故人造访,不由拧起眉。
“若是上一代武安侯,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老武安侯劳苦功高,威名赫赫,乃是咱们大梁边境最牢固的守卫,敌人不用照面,只闻名字,便要落荒而逃。只不过后代不争气,没了先人之风不说,功能不成文不就,不过是守着武安侯过去的功绩混沌度日罢了。”
赵慎听此言,更是疑惑,拜帖上头可写了故人,可他们从未在京城久呆,何来故人?
第138章 故人
第二日,项渊和赵慎一起见到了所谓的故人。
说是故人,其实并不全对,更应该称呼的乃是“恩人”。
来人容貌隽秀、温润如玉,二十左右年纪,端得是一派风光霁月,大家风度。往面前一站,赵慎觉得自个的眼睛都被晃到了,蓬荜生辉不过如此。
项渊瞧着面前自称是武安侯府嫡长公子的年轻男子,面露笑意。
“原来是齐公子大驾光临,失迎失迎。”
赵慎听项渊介绍面前这位翩翩佳公子便是之前救了壮壮一命的齐公子后,立时面露感激。
“当日未曾当面致谢,我一直心有不安,不想今日公子亲自登门,说什么也要受我一拜。”
说着,赵慎便起身拱手弯腰一拜。
对面齐公子急忙站起微微避开,道:“正君太过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者,之前项大人可是再三谢过,谢礼我也收了厚厚一沓,如今还要受正君拜谢,怎么瞧都显得我厚颜无耻了些。”
赵慎被他直白的话逗笑,也不坚持拜谢,只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感谢都不为过的。”
两人说得热络,坐在齐公子下首,跟他一起过来的另一位小公子却显得有些急躁,见齐公子一直未开口介绍自己,不由伸手暗地里扯扯他的衣袖。
齐公子会意,微微侧首轻瞪了眼小公子,之后转首对项渊和赵慎道:“在河间府未曾表露身份,实在多有不便,还望谅解。”
项渊和赵慎都道无妨。结合项渊得到的消息,这位齐公子在武安侯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深宅大户,龌龊事一堆,总是有不为外人道之处。
齐公子笑意深了几分,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是灿若云霞。
赵慎不禁心底暗自慨叹:这位公子倒是比他这个小哥儿看着还要精致可人。
“这位是舍弟,齐苒,与我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早前便和项大人说过,舍弟自打听闻项大人孤身斗山匪救了通平府几十贺家家眷的事迹后,就极为崇拜项大人。前儿闻听项大人已然进京,这不,就磨着我过来,说什么非要当面见见他心目中的英雄不可。”
名作齐苒的小公子,年纪不过十五六,比之他同胞哥哥齐公子,长相没那么精致,却也十分俊朗,浓眉大眼,虎头虎脑,个头比之哥哥也不矮多少。
这会听自家哥哥打趣完,也不害臊,摸摸头梗着脖子,十分干脆的承认。
“我自然是十分崇敬项大人的。项大人不畏强权,不惧匪徒,一身功绩,两袖清风,实乃朝廷官员之典范。”
说罢,还特意站起身几步迈到项渊跟前,眨巴下眼睛,十分诚恳的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