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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渊在台上听着下头赵夫人和孙骏你来我往打嘴仗,两刻钟过后,二人还在围绕同不同意开棺验尸吵吵,没有丝毫进展。
不过借此机会,项渊倒是很仔细观察了一番孙骏。那孙骏虽言辞激荡,可实际却色厉内荏,眼神飘忽不定,闪闪烁烁,十足有鬼。
微微冷笑,项渊不怕打草惊蛇,他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赵馨兰的死绝对有蹊跷,孙骏不等赵夫人和赵大公子到,便急急忙忙下了葬,此时被怀疑,定然心神大乱,一乱就会举止失措,只要派人盯着他,不愁找不到破绽。
因赵家这头没有证据,孙骏咬死不同意开棺,又一直叫嚷喊冤,半个时辰后,项渊便散了堂。赵夫人和赵大公子没同意住到衙门内宅,而是自己找了城内客栈。项渊转到屏风后,赵慎正侧耳听牛二说话,神色凝重。
“如何?”
项渊走过去,牛二急忙行礼。
“大人,那孙骏果然派了人朝京城方向去了。”
赵慎眉头微锁,担忧道:“孙家有在京城做官的人做靠山,想要治他得罪,恐怕不容易。若是那人给淙子你的上峰施加压力,会对你不利吧?”
项渊挥退牛二,手掌下滑,牵住赵慎的右手,捏了捏,挑眉贼笑道:“我要的就是让他去信给京城的叔伯求救,若是那叔伯真的敢伸手过来,哼哼,我就剁掉它!”
见媳妇仍是止不住担忧,项渊一面拉着他朝回走,一面凑近悄悄道:“媳妇你放心好了,前段时间林公来信,这段日子,朝堂恐怕不太平,圣人与世家已然拼到最后,只差一个稻草,就能压死。孙家是世家这方众所周知的坚定派,若孙家这会子出了岔子,那么这根稻草,就能彻底压死世家,为圣人收权,开个好头。”
赵慎眼角扫到有下仆路过,猛地要抽手回去。项渊只笑着看他,就是不放手。赵慎挣了两挣,把自个憋得面皮发烫,手却仍旧被捏在项渊手里。
“有人!”
“一直都有人啊。”
项渊眨巴下眼睛,表情无辜。
无语的瞧着项渊装傻,赵慎噎了半晌,猛地反客为主,手腕一翻,拉住项渊的手,大步朝前奔去。
“哎呀,我才想起来,书房里有客人等着你呢,得赶快喽!”
俩人一前一后,一阵风似的从前衙刮到后宅,有下仆路过,只瞧见他们赵正君以一往无前的姿态扯着他们的项大人,风风火火的朝后头去,不由全愣在原地。有脑洞歪掉的,心里头暗搓搓想:不愧是一直霸占项大人的正君啊,居然想办事都能这么霸气!
而那些跟着从曲州一起过来的下仆,如齐掌勺等,几人默默站在一起,一齐感叹:项大人和正君果然很是恩爱啊!牵个手,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
被拉着一路急奔,项渊忍不住在后头呵呵直笑。赵慎回头瞅他一眼,撇下嘴角,放了手,瞅瞅四下无人,便清清喉咙,上前伸手理了理项渊的袍子,又正了正头冠,上下打量一番,见各处都很得体,便点点头。抬手瞧见项渊还在笑,忍不住伸出两手,捏着他左右面颊,往外一扯,恶狠狠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哇下起下系是你辣哇抛。”
嗤!
赵慎被逗笑,放开手,想了想,又伸手给他揉了揉,道:“说的什么啊!”
“我想起乡试时你拉着我跑,风大得把我的袍子角都吹了起来,亏得里头穿着裤子,不然可是要当街走光!那我估计不用等中了解元,就在南陵城出了大名。”
被项渊这么一说,赵慎也记起当时极讲究形象的淙子被他拉着一路狂奔,最后发冠歪了,衣袍翻飞的样子。只是,含笑望着项渊,赵慎心底溢满柔情。当时那么在意自己形象的淙子,事后脸上竟然见不到一丝恼意,有的只是温和宠溺。
“项大人!”
俩人正含情脉脉的对视,猛然被人从中打断,项渊回过头,目光嗖的盯住大喊出声的周青林,周青林无端抖了抖,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秦勉从他身后出来,挡在周青林跟前,拱手见礼。
项渊见是他二人,询问的看向赵慎。
“是我叫来的。我打算在通平府开一家以乌骨鸡为主的酒楼,叫他们夫夫二人前来商讨商讨。”
趁项渊夫夫谈话空隙,周青林边搓手臂边凑到秦勉耳边,悄悄道:“刚才项大人的眼神好可怕啊,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勉白他一眼,心道:你个没眼力劲的,一身傻劲,我是死拉活拽,硬是没拦住你个傻大个!没瞧见人家夫夫二人正柔情蜜意中?非得跑出来大喊大叫,项渊那个小心眼的,只不过用眼神吓吓你都算极轻极轻的了。
明白是媳妇找他们过来商讨事情,项渊本以为没他什么事,结果刚一转身,就听秦勉在后头语气郑重道:“项大人,若是有空,能否匀些时间给小民,小民有要是禀告!”
项渊瞧向赵慎,见他一脸茫然,再看周青林,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知这事只是秦勉一个人拿的主意。
心念一转,想到秦勉的特殊来历,项渊神情不由凝重,点点头,带着他去了书房。
外头,赵慎看看周青林,俩人一时都没了心情。在亭子中坐下,下仆上了茶水点心,二人心不在焉,默默无语。
第71章 闲情
等项渊和秦勉出了书房,已然暮色四合,金乌西坠。府衙内宅各处挂起气死风灯,影影绰绰中,项渊一眼就瞧见等在亭子中的赵慎。
快步上前握住赵慎的手,果然冰冰凉凉。
“做什么一直等在这,如今已入秋,早晚寒凉,自个多在意些。”
赵慎看看后头也被周青林围着的秦勉,悄声问:“事情很重要?”
项渊目光闪了闪,笑笑。
“放心,我能应付。”
秦勉说的事,太过惊世骇俗,尽管媳妇同样来历不俗,许不会太过惊骇,可既然已经答应秦勉决不把此事外传,他就得做到。
虽项渊笑说没什么问题,可赵慎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观察到,秦勉说的事,应该挺重要。果然,刚用过晚饭,淙子便借口公事去了书房,一呆就是大半个晚上。赵慎等到最后,实在困倦,又担忧他离开了壮壮睡不安稳,便只得合衣躺下。
再一睁眼,自个却舒舒服服的窝在被褥里,外衣尽褪,只着内衫。壮壮歪着小头,双手举过头顶,穿着淙子改良过的连体小衫,呼呼大睡,嘴巴还时不时的蠕动两下。
吱呀,房门被推开,赵慎半坐起望过去,只见项渊手拿托盘,轻手轻脚进来。见他醒了,立时露出个笑容。
“醒了?日后若是我回晚了,你就先睡,不要等我,嗯?”
说着,项渊坐到赵慎旁边,伸手绕到赵慎脖颈后,亲昵的揉了揉,双唇借机靠近,来了个柔情蜜意的晨吻。
喂,大早上的,都没洗漱,也不嫌脏!
赵慎扎手扎脚挣扎出来,面孔微红,横他一眼。“不要!都没洗漱呢,再说,壮壮还在呢!”
“啊!”
夫夫俩一惊,转头一瞧,只见项大壮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坐在小褥子上,正一脸懵懂的盯着他们。许是瞅见项渊的手还放在赵慎肩上,小家伙吭哧吭哧开始朝前扑腾,好不容易够到赵慎大腿,就撅着小屁股顺着腿往上窜。
赵慎忍笑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背靠赵慎,直直盯着项渊。
“啊啪啊啪,啊啊”
边叫,小手还一直拍着赵慎腿,大有这是我地盘的架势。
项渊一脸黑线,他怎么瞧着项大壮这是在嫌弃他呢?!
赵慎已经乐得合不拢嘴。壮壮已经七个多月,除了会坐外,最近又练了新技能,开始学着爬了。两只胖乎乎的小短腿十分有力,一窜一窜的,能爬出去半米的距离。
项渊一把拎起项大壮,低头在他脸上蹭了蹭。
“小臭家伙!”
项大壮被蹭得直乐,张着冒出一颗小米牙的嘴巴,一口啃在项渊半边脸上,两只小胖手紧紧扒在脸颊两侧,开始下死力咬。
项渊被他弄得又痒又有些疼,半晌好不容易项大壮松了口,急忙把他扔回笑得打跌的赵慎怀里,伸手摸摸脸,除了一手口水外,还能清晰的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印。
“幸亏是小牙印,不然出去了,人家可都要暗地里笑你爹爹太热情呢。”
项渊点点项大壮的小鼻子,眼神斜扫赵慎,打趣道。
“没个正经!”
赵慎推他一下,想想,自个也挺乐呵,昂着头道:“若是要我咬,不咬下一块肉来,都是轻的。”
目光倏地变得深沉,项渊凑到媳妇耳边,诱惑:“真的?那今晚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怎么样?我保证不反抗,任你咬。”说着,伸手捏捏赵慎肉肉的耳垂,轻轻呼气:“随便哪里!”
轰!
赵慎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几息功夫,就烫得吓人。
自觉眼神恶狠狠的瞪向项渊,却不知配着殷红的脸颊,这一眼,着实媚态横生。
“老不正经的!”
“哈哈哈哈”
项渊大乐,这话说的,太有老夫老妻的味道了。
一大早,就被项渊调戏一番,赵慎虽表现的很羞恼,心底却始终荡漾一片,噗嗤噗嗤冒着欢快的小泡泡。
“周青林日后会跟在你身边,明面上的生意或是事务,你都可以交给他去打理。暗处的,不方便露面的,就叫牛二去。”
用过饭,项渊一面查看昨日送过来的请帖,一面和赵慎闲聊。
“周青林?”
赵慎本能觉得项渊做这个决定,肯定和昨日秦勉说的事有关。
“嗯,先叫他跟在你身边练练。”项渊回头见赵慎面露担忧,忍不住伸手过去捏捏媳妇并不柔软的大手。“放心,我自有分寸。秦勉说得事很重要,不过涉及到他的隐私,我答应他不外传,所以只能和你说他说的事,对我很有好处。他所求的,也不过是找机会给周青林安排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先叫周青林跟着你,然后再进我的亲随队伍,日后安排个武职也有说法。”
听项渊这么一解释,从昨晚见他们二人进了书房开始,心里头隐约冒出点的不痛快也消散不见。赵慎点头:“嗯,我晓得了。”
瞧媳妇一脸乖巧的模样,项渊笑笑,忍不住又捏了捏媳妇的手,这才仔细瞧手里的帖子。
“贺将军携贺夫人请我们明晚过府赏菊。”
赵慎眼睛转转,道:“是仙瑶村的事?”
“并不全是,应该还事关通平府发展。我是知府,他是卫所将军,若是处理得当,通平府不愁百姓安居乐业。”
“会不会被人弹劾?”
赵慎可记得,朝廷明文规定,不许地方要员和武将过从甚密,否则轻者罚薪减俸,重者削官入狱。
“无妨,接触这么一两次,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而且,很快,就没人再会有心思盯着我们这些下头的官员了。”
从秦勉昨日吐露的话里,项渊不仅得知自己将来会身居高位,也大概推断出升迁轨迹。只不过在时间上,明显这一世他升迁的速度要快,事情发展的速度也在加快。若是没有出错,这次孙骏杀妻事件,将终会如他所料,成为圣人从世家手里彻底收回大权的重要契机。至于日后他很快迎来的再次升迁,项渊暂时并没太放在心上。通平府才进入发展期,他既然已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先专注把通平府治理好,三心二意,不是为官之道。
接下来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