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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渊哭笑不得,伸手抓住媳妇竖起的两根手指,晃晃。“不用测,真没醉。脸红都是憋得。不装醉,怕是还下不了桌。那些个老爷公子的,个个争着抢着敬酒,生怕我记不清谁是谁。”
不过项渊还是伸手接过帕子,也不用赵慎,自个动手擦脸擦手,末了,舒服的呼一口气。“还是搁家里头舒坦!那些个脸大的,个个朝我要字画。丫的,还当爷是之前那个手头窘迫的穷秀才呢!爷的字画,岂是轻易示人的?丫的,成了烂大街的便宜货,有什么价值!爷得留着精品,给后代子孙发财。”
赵慎一脸黑线的听他一口一个爷,还什么丫的,这德行,妥妥是酒上头。那些个应酬场合,便是再不想多喝,一不留神,就得喝大。淙子觉得自个没醉,可满嘴爷的丫的就露了馅。但凡他口里冒胡话,念叨些他听不懂的词儿,八成就是醉了。
好歹说着劝着把人放倒在热乎乎的炕上歇着,赵慎跪在他身侧,费劲除了外衣,怕他着凉,又特意把火盆移近,这才除去里衣,给他全身仔细擦拭一遍。等一身汗的忙活完,再一瞧,好家伙,号称自个没醉的项大人,早不知和周公下了几盘棋。
项大壮闹着要进来,奶娘无法,只得哄着悄没声的抱进来给赵慎。赵慎托着他的小屁股拍了拍:“小臭家伙,你这是瞧见你爹爹回来了吧?好了,咱们不出声啊,就在旁边玩,爹爹睡着了,咱们不打搅他。”
瞧项大壮挺乖巧的坐在炕里边玩手指头,赵慎便放心的下地去把火盆移开。转身再一瞧,赵慎当即气乐了。
只见项大壮上半身整个趴在项渊身上,倔着小屁股,两只小短腿蹬啊蹬,正使出全身的力气朝项渊脸上啃。那架势,一瞧就是非要咬一块下来才罢休。
“小祖宗,你这当猪头肉啃呢!你也不怕你爹爹迷迷糊糊一巴掌把你扇一边去!”
赵慎几步上前,从项渊身上撕下项大壮,回身见项渊左侧脸上糊了一堆口水,亮晶晶的。不由暗笑在心。
淙子怕是没想到,日后他所有的讲究,都要在儿子身上破功。
第二日项渊迷迷糊糊醒来,首先就觉得自个左脸有些紧绷绷的,伸手摸了摸,没察觉出异样,皱皱眉。
“淙子,宋大带人过来了。”
一听这个消息,项渊精神一振,立即动作迅速的洗漱好,揽着赵慎,抬脚去厅堂。
宋大带来的那人长相毫不起眼,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浑身上下,一丝特点都没。赵慎仔细打量,暗暗惊奇。怕是只一转身,他就能忘了面前人的长相。这样的人干刺探阴私隐秘之事,简直再合适不过。
“大人,小的已打探清楚。春梅连同她兄弟,之前都是靠做人外室过活。包下春梅的,是城里聚财典当的当家,只后来不知为何,就厌了春梅。那春梅没了银钱供给,便把主意打到项大爷身上,合着她兄弟一起,设了仙人跳,先是设赌局哄骗项大爷欠下巨款,事后春梅又装好人,要和项大爷同生共死,把自个多年积蓄抵押出去,这才换回项大爷。再之后,项大爷醉倒在聚财典当当家为春梅买的宅子里,和她过了一晚。最后,就是春梅带着她兄弟进了项家门。”
“聚财典当?”
项渊掸掸衣袖,直觉那聚财典当当家很有问题。“你再去查查聚财典当的当家,探探为何厌了春梅,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那人低头应下后便转身出了门。
赵慎等人走了,这才气愤道:“那春梅果然不是个好的!亏得大哥竟然还信她!”
项渊冷哼一声,安抚媳妇道:“你放心,这么个祸害,我绝不会叫她留在家里添堵。”
随后,项渊便把宋大叫进来,暗暗吩咐几句。赵慎在一旁,只听得“绑了她兄弟”这一句。
待到晚间,白日过来回报情况的男子再次过来,和项渊关在书房密谈两刻钟才离开。待人走后,项渊一个人在书房静坐良久。
春梅进项家门,果然不是单纯的想要找个男人养那么简单!
聚财典当的当家,居然和京城第一世家徐家同出一脉,虽是旁支,不过因生意做得好,向来是徐家的钱袋子,在主家面前,很有几分脸面。自从他是林公关门弟子的消息传出去后,京城那边一直动作频频。林公为他挡了不少,他自己也因秦勉的提醒,私底下处理掉不少桩子。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把主意打到离中项家这。
春梅进项家门只是开始,其后鼓动项礼生意越做越大,慢慢涉及禁忌品这才是她的目的。例如盐、铁、茶这些重要物资,向来是掌握在朝廷手里。便是底下有人私自贩卖,也是靠山过硬,这才敢捣腾一些。项礼之前的生意,一直都是以干货为主,只近两年,手头宽裕了,这才扩大范围,把杂货进购限制放宽很多。可若真有人不怀好意,怕是私底下暗藏一两包盐茶,项礼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万幸的是,没等春梅等到上头人再来指示,世家和皇权的斗争就分出胜负,世家损兵折将,大伤根本,一时没有余力布置其他。项礼,这才幸运的躲过一劫。
赵慎打理好项大壮,出门正瞧见项渊从书房出来,只见项渊对他挑唇一笑,道:“媳妇瞧好了,明个咱就把这事彻底解决。”
*
项礼死瞪着双眼不相信,他不信对他情意绵绵的春梅居然抱着这样险恶的用心设计了他,更叫他不可置信的是,春梅之前居然是别人的外室!不可能,明明,明明就有流血啊!就是看到那摊子血迹,他才又羞又愧,宁可惹凤娘的伤心,也纳了春梅。
可惜,再不相信,在项渊把春梅那个同样做人外室的兄弟提溜出来作证后,项礼不得不死了心。
春梅真的设计了他!
在一想到淙子所说的严重后果,项礼背脊冒出一层冷汗。若真被人暗算私藏盐茶,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而且,说不定还要连累淙子没了官职,那么,李氏真真要恨死他。
一处关窍想通,其余的跟着全都通透起来。
项礼终于记起他从春梅床上醒来时心底的那份异样,还有春梅兄弟身上那份时不时流露出的媚态。
猛地打个哆嗦,项礼环顾四周,李氏、凤娘,还有安玖安玮都在。
他这几年到底是在干嘛啊?为了这么个心思叵测的贱人,和凤娘一次次争吵,把安玖吵得离了家,安玮对他从来不亲。李氏不痛快,凤娘伤透了心,便是淙子他们回来,也闹得鸡飞狗跳,个个看他像昏了头的混账。
的确,他是昏了头。到头来,他以为的负责任,有担当,如今一瞧,竟全他娘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春梅披头散发、哭天抢地的要项礼救她,一面悔过,一面剖白,好话情话一箩筐的往外倒,毫不害臊。项礼在里头听得心头火气,忍不住出去一脚踹在心窝!这么个贱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他是着了哪门子道,吃了什么迷魂药,非当个宝贝似的宠着爱着!
项礼浑浑噩噩独自坐在屋内,凤娘带着孩子郑重的给项渊道谢。若只是一般的妾,便是她再如何得宠闹腾,她都不怕。可她怕的是那妾不安好心,变着法的带坏她的两个孩子,更叫她寝食难安的是,她生怕哪天一睁眼,好好的孩子会被害的没了性命。每每想到此,凤娘都不寒而栗。
“凤娘啊,你放心,那贱人春梅被发卖得远远的,木子也知道错了,直说愧对于你呢。日后木子身边没了挑唆的,定然会和你再过回原来的日子,你们俩和和美美的,娘看着才高兴。”
对李氏,凤娘只笑不语。可转头对着赵慎,凤娘却神色倦怠道;“便是今个没了春梅,他日不定又来了夏梅、秋梅、冬梅。我若是整日担心这个,怕是要活不长久。为了安玖和安玮,我得活的长长久久才行。项礼,就随他去吧。”
赵慎听得很难受。
晚间和项渊并排躺在炕上,忍不住怅然道:“为什么不能一世一双人呢?有钱了便要纳妾,有名了更要妻妾成群。名人雅士不去秦楼楚馆,在世人眼里,便像假的一般。高门大户里若没几个良妾美侍,就像衬不起世家名头似的。”
项渊侧过身,单手支颌,笑意盈盈问:“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我要保证吗?”
赵慎微红了面皮,横他一眼,抬起下巴,反问:“我还需要再要保证?你之前说的那几番话,难不成都是逗我玩的吗?”
项渊呵呵闷笑,媳妇厉害了啊,现在终于底气十足,学会反击了。
“可不敢逗你,不然再给我一个过肩摔,我老胳膊老腿的,吃不消啊。”
被项渊一打趣,赵慎也记起两人新婚之夜那场尴尬来。抬头环顾四周,屋子还是那个屋子,比之三年前,略显陈旧些,可却处处透着叫他心里安稳的气息。还有身边这个人,被他一砖头拍得转了性,竟和他步步生花,处处璀璨的一路走到现在,而且,还将继续走下去。
得此良人,一生无悔。
第79章 诰命
“二爷,赵老爷又遣人送来帖子,邀您和正君明日赴宴呢。”
项渊接过质地考究精美的帖子,展开大略瞧了瞧,便哼笑一声合上,冲赵慎扬了扬,道:“赵老爷还真不死心,又叫我们去,八成还是那套叫我们劝说赵夫人回心转意的话。”
赵慎合上账目,捏捏鼻根,冷笑道:“他在咱们面前向来端惯架子,便是求着帮忙,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若不是孙家失了势,他没了巴结的目标,怕是你还入不得他的眼呢。”
项渊失笑,可不,赵老爷眼界奇高,不是高门大户的人家,他向来是懒得应酬。之前看走眼和项家定了婚婚事,据传赵老爷私底下不止一次跌脚悔叹。
“赵大公子已是秀才身份,眼瞅着便要开始考举人老爷,可怜赵二公子如今竟连个童生都没考中,读书又散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怕这辈子是没的可能科举入仕。赵老爷这回押错了宝,又和大儿子离了心,赵家门庭重振无望,能不急嘛。”
想到赵家二公子,赵慎就很不舒服。如果说赵家大公子对他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全不在乎,那么赵家二公子对他的态度可真就是“热情”了。但凡在外头受了什么气或是有什么烦心事,赵家二公子最喜欢干的就是去找他和阿爹的麻烦,又因赵老爷不管,赵太太无所谓,致使赵二公子越发大胆,最可恨的一次竟大冬日的骗他和阿爹去府里的佛堂上香,而他转身就落了锁,若不是后来因他和阿爹叫嚷的实在厉害,路过的仆从没得法悄悄去告诉了赵老爷,只怕他和阿爹就要冻死在佛堂。
“赵二公子真真得了赵老爷的真传,一样的冷血无情,便是亲姐姐惨死,都能视而不见,照旧巴结仇家,这样的心性,不去做官,到是件天大的好事。”
项渊赞同的点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们早该预想到这么做后赵太太的反应,可却还抱着侥幸心理,能怪谁呢?好在你阿爹被赵太太带了出来,不然咱们还真要投鼠忌器,顾忌几分呢。”
确实如此。赵太太刚烈果决,回到离中后就把族老们都找齐,逼着赵老爷签了析产分居的契书,当日就清点嫁妆和私产,带着赵大公子和许宜轩离开了赵府。本来赵老爷不太想放许宜轩离开,不过一来没什么感情,二来又被赵太太含沙射影的一番嘲讽,脸面上挂不住,这才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