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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程溱还在的时候,城里断不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如今程家才失势多久?这些阿猫阿狗就都冒出来了。
程千述心头杀意顿起,被花锦双轻轻拉住了。
那双手只轻轻一碰他立刻放开了却奇迹般地抚平了程千述心头的怒火和不甘。
花锦双朝他使了个眼色,程千述皱起眉,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个好机会。
程千述便默不作声,冷冷看着那少爷。
少爷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哈哈笑起来,一挥手:“带走!真是见了鬼了,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傻子!”
程千述被人一推,手里杯盏摔落跌进马车里,车门关上,那少爷哼着曲骑马走在前头,命人将车连人绑进了城。
花锦双小声道:“倒是便宜了我们,还怕到时候城门守卫核查不好敷衍,这不就省心多了?”
城门守卫一见那少爷,根本没有阻拦,立刻放了人进去。
程千述沉声道:“都是干什么吃的?玩忽职守!这是渎职!”
花洛文啧了一声:“现在就靠他们玩忽职守,才能让我们更容易混进去,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程千述没说话,脸色很是愤然。
花锦双用眼神制止了花洛文,坐在马车里掀起一点窗帘往外看。
这边关最大的城池贸易往来很多,看上去十分繁华,其中不乏周边小国的人,肤色容貌皆有不同,还有牵着骆驼的,驼铃随风悠扬十分有异域风情。
花锦双还是第一次见到骆驼,好奇地看着,又问程千述:“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程千述摇头,“以前没见过。”
“也许运气好,”花锦双撑着下颚,一笑,“可能就是接替程家的人,你得当心点,别被认出来了。”
程千述点头,皱眉看他:“你打算如何?”
“将计就计。”花锦双道,“跟着这小少爷回去看看,也许能拿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太危险了。”程千述道,“你很容易暴露。”
“我自有办法,你别管了。”花锦双摆手,道,“你自己找着机会就走,他们应该不会管你。”
程千述本就说过进了城他会分头行动,但此刻他哪里放心得下,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花洛文闲闲道:“还有我在呢,当我死的?”
花洛文露出袖口里藏着的暗器,还有他的靴子里也藏着匕首,道:“我盯上的猎物,从来没有失手过。”
程千述没说话,抬头看着花锦双。
花锦双没注意他,还看着窗外,眼里带着好奇和新鲜,仿佛压根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这很有他的风格,天不怕地不怕,可程千述却放心不下。
他恼火地揉了揉眉心,说:“你们不用管我,自己小心。”
花锦双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短暂地对视,花锦双笑了笑,转开了头。
第41章 蓄势待发
这些人果然完全不在意程千述,马车进了一座大院后,程千述就被人扯了下来推到了一边。
花锦双和洛文被半胁迫半搀扶着下了车,花锦双一脸慌张道:“这、这是哪里?你不是说要送我去亲戚家吗?”
那少爷笑了一声,也没再搭理他,只随意地挥了挥手,旁边的下人仿佛早已习惯,径直上前将花锦双和洛文带走了。
“这是哪里?!你到底是什么人?!”花锦双大叫起来。
洛文懒洋洋地跟着道:“啊,救命,啊。”
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显得十分不敬业。
程千述:“……”
程千述看见有人拽住了花锦双的手腕,正想上前就被旁边的人给挡住了。
“你走吧。”那人打开后院的门,敷衍道,“赶紧走,你要报官要干嘛都随你。”
程千述冷冷地看着他,又转开视线看向长廊那头,花锦双的衣角已经消失在墙那边看不见了。他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怒和焦虑,下意识就想跟上去,身后的人道:“不走你就留在这里跑腿。”
那人上下打量程千述:“看着还挺结实,力气活总是能做的。喂,北境寇家听说过吗?”
程千述一愣,对这个姓氏倒是有印象。
寇家祖上有犯人被流放来了边关,后来尤诏人进犯,寇家的人趁乱逃脱隐姓埋名混在经商的队伍里来往周边贸易小国做点小生意。
边境平稳后,寇家血脉里出了个和尤诏人的混血儿,此人骁勇善战,十分聪明,被当时镇守边关的将军收入麾下,建立赫赫军功,最终却战死在沙场上。
当时的将军可怜他年纪轻轻,才华了得,怜惜之下上请朝廷免了寇家罪名,之后寇家便不用躲躲藏藏,在边关安居下来,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这么些年,寇家子嗣不多,安分守己,从来不敢贪功冒头,因后人平庸在军中的职位也十分普通,甚至一度边缘化,很不起眼。
程溱还在时,相熟的副将、亲兵里从未有寇家的身影,也难怪程千述对这少爷并不眼熟。
但一听这姓氏,他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只因为这边境姓寇的人十分稀少。
程千述敏锐地嗅到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
程家一出事,这姓寇的便如此嚣张跋扈,看上去强抢民女的事也不像是第一次做了。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缘由。
程千述立刻做出了决定:“我留下,请让我继续伺候两位小姐,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她们害怕。”
那管事的人留着小胡子,看上去尖嘴猴腮十分小人得势的模样,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决定,先去柴房做事吧。”
另一头,花锦双和洛文被关进了内院,外院和内院中间竟有一把上锁的红漆大门,看着有些诡异。
待进了门,花锦双才惊讶地发现,这内院里居然还关着不少姑娘,年纪都不大,不间断地哭泣声简直像个人间地狱。
花锦双捏紧了拳头,被下人推着往前走,那下人也算见识了不少闭月羞花的好容貌,但花锦双还是这里面最出类拔萃的,哪怕是现在这样板着脸,也十足是话本里写得祸国妖孽,倾国倾城。
那下人忍不住直盯着他看,推人时也刻意占便宜。
花锦双一直没说话,待被送进最里面的房间,花锦双侧头一笑,道:“这位哥哥,我很怕,你跟我说说这是哪儿好不好?”
边说着,他边进了屋子,转身笑吟吟地看着对方。
男人吞了口唾沫,立刻迈进了房中,没留神花洛文已在他身后悄悄地关上了门。
光被遮挡,花洛文走到男人身后,冷冷道:“这是哪儿?”
男人道:“寇家,姑娘,你运气真是不错,恰逢寇家时来运转,正是得器重之时。若是讨得咱们大少爷欢心,以后你就是寇家的当家少奶奶……”
话没说完,花锦双问:“这么多少奶奶?”
男人一笑:“那些都是抓来等着送人的羊羔,你这样的,大少爷估计舍不得送人。”
男人想了想,又道:“也说不准,若是大将军要人,少爷也只能割肉了。就是可惜了。”
花锦双歪头看他,笑吟吟的很是无辜:“大将军?”
“新上任的大将军,权利大着呢。”男人道,“姓纪,咱们都叫纪大将军。”
花锦双道:“我怎么记得,这里的将军姓程?”
男人一摆手,颇不以为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姓程的通敌叛国,被当场处决了。如今程家已经没啦,程家的大娘子也在牢房里自尽啦。”
花锦双瞳孔猛地一缩,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一片冰冷。
“自尽了?”
“说是陪丈夫,痴情啊。”男人道,“姑娘,我劝你啊别学外头那些,哭哭啼啼的不讨人喜欢,识趣点,主动讨好咱们大少爷,以后这一片儿就是纪大将军和咱们寇家的天下了。人都说天高皇帝远……”
花锦双不耐烦地摆了下手,男人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觉脖子上掠过一片冰凉,再想出声已经迟了,鲜血从他脖颈里喷薄而出,花锦双往后退了几步,没让血沾上衣摆。
花洛文嫌恶道:“这府里的人从上到下,没一个正常的。”
花锦双拿帕子擦了擦之前被这人碰过的手,将帕子丢进了血泊中,扭了扭脖子冷淡道:“进来时看清路了吗?”
花洛文点头:“看清了。”
“去吧,先联系上明然师兄,这里有我。”花锦双看了看天色,“天亮之前回来,听我口令。”
花洛文应了一声,擦干净匕首放进靴子里,然后推开了靠后墙的窗户。
好在这屋子靠最角落,很不引人注意,离后墙也很近,实在是方便了花洛文离开。
他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看守——大概是因为前门上了锁,这又是一屋子女人,便被放松了警惕。
花洛文啧啧两声,手脚利落地翻窗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墙的那头。
花锦双在屋里转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丝毫不在意屋里躺着个已渐渐冰冷的尸体。
片刻后他才脱了一只鞋,丢进血泊里,弄乱了头发,将门口的花瓶和摆设掀翻在地,大叫起来:“啊——杀人啦——!”
程千述远在柴房,突然心有灵犀似地抬起了头。
下人们突然慌乱起来,程千述走出门去,他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臂膀,拦住了一个匆匆跑过的小厮。
“怎么了?”
“你谁啊?”那小厮道。
程千述往他手里塞了碎银:“跟我说前面怎么了?”
那小厮利落地收了钱,道:“内院杀人啦,一个下人被杀了,府里正乱着呢。”
程千述眯眼:“内院?”
“寇家的内院旁人轻易去不得,”那小厮左右看看,低声说,“据说藏着各色美人,是要送给别的大人的。”
程千述立刻懂了,寇家不知用什么办法得了新任将军的信任,但位置恐怕还没坐稳,需要笼络人脉。
他眯起眼,道:“内院怎么走?”
花锦双缩在窗下捂着脸哭泣不止,从指缝里偷偷观察众人神态。
姓寇的大少爷脸色铁青,指着地上的尸体大骂:“这怎么回事?!谁干的!”
一小厮磕磕巴巴道:“她说,她说她没看清,刚进屋就撞上一个黑影,对方二话不说就将人杀了,还掳走了她妹妹。”
大少爷瞪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胡说八道!这内院如何有人进得来?!谁这么大胆子?!”
他又指着花锦双:“你过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看清人了吗?他往哪里逃了?!”
花锦双哆嗦着抬手指了指窗户,道:“我没看、没看清……”
很快又有一群人走了进来,内院里被关着的其他姑娘有的求饶大叫,有的讽刺大笑:“报应!都是报应!”
“放我们出去!”
花锦双眉头微拧,见那群人里为首两人气质不凡,一个看起来阴沉可怖,脸色狰狞;一个看起来颇为阴柔,带着狠劲,走路的步伐十分有力,一看便是内功高手。
花锦双小心打量,不动声色,就见那二人进了门便道:“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姓寇的少爷立刻不敢嘚瑟了,伏低做小道:“爹,钟爷。”
花锦双如遭雷击,低着头飞快思索:钟爷?可是那个钟爷?
糟了。
花锦双心如擂鼓,不知道程千述离开没有,万一被认出来要怎么办?
这姓钟的人若是花锦双没记错,应该是如今朝廷里正得势的大太监钟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