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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只笑了一笑:“葛同虽是布衣,与惜烟来说,单就身份也是高攀了,若是葛同再肯送上几句甜言蜜语,惜烟不动心都难!”朱离说着想起那个香囊:“周兴怀说的那个做工精巧的香囊,会不会本来就是葛同送给惜烟的,只是借了林步月的名义?”
乌桑只道:“若是你送我东西,便是别人来抢我也不给,何况转手送人!”
朱离被他带的偏了重点,有些讷讷:“我还未送过你什么东西呢!”他手上的利剑却是乌桑送的,还是新婚贺礼!
乌桑闻言凑在朱离耳边轻轻道:“少侠,你应了的事不赖就好,旁的东西值什么!”
两人谈谈讲讲,直走出好远,但已约定分头行动,再走下去,可要走出徐州城了。
朱离自觉并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大概这次他心里埋了些事,分别时觉得分外不舍,又怕乌桑看出端倪,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他看着周兴怀为葛同生死不顾的凄哀样子,先时还有些瞧周兴怀不起,这时却又有几分理解。
乌桑大概看出他的留恋,凑在他额上亲了亲,郑重叮嘱他:“林步月的丫鬟也不好对付,若实在问不出来,你也别急,我顺路再打听些葛同和他们几个的消息,尽快递消息给你,你有了证据再问。”
朱离嗯了一声,伸手环着乌桑腰身,他比乌桑还矮着一些,只靠在乌桑颈边轻轻唤着:“乌桑,程大哥……”
乌桑笑了笑,将朱离推开些:“好了,大哥回来给你带油炸金糕!”
朱离脸上竟也泛红,他自觉不能再依依惜别,只看着乌桑几个起落奔出好远,他才回朱府。
周兴怀认了罪,朱府里各院门前的守卫虽然撤了,但大门外的人却还在,朱离不确定府里是否还有官府眼线,只得还跟从前一般计划,他回了自己院里略事洗漱,便吩咐院里小厮大张旗鼓去绑了抱夏惜烟以及伺候林步月的几个婆子一起过来。
这次他先叫婆子问话,只把抱夏和惜烟按跪在门外晾了许久,等日近中天时,才叫人带了抱夏进来,朱离先冷冷哼了一声:“看来林府的规矩大,主子们问话时丫鬟尽可欺瞒了!”
抱夏却凌然不惧:“小人早说过姑娘声誉要紧,可是朱少爷如今可听见府里都说些什么么?姑娘新丧,这府里已把她名声全败了!”
朱离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秀丽的丫鬟,她真是一举一动都似真情实意,看不出半点伪装,到底是官家的人连下人都喜怒能藏于心,还是单单林步月的这两个丫鬟厉害?
“你劝林氏和葛同私奔时,可曾想过你家姑娘名声?”朱离眼神都不错的看着抱夏,只看见抱夏眼眸轻轻一垂便恢复了原样,快的几乎叫人难以察觉她的异样!
“血口喷人!”抱夏义愤填膺,气出了眼泪:“葛同是什么人,我怎会怂恿姑娘跟着他私逃!”抱夏咬牙切齿地想了一阵,忽然垂泪道:“定然是惜烟那个嘴碎的随意攀咬,只当人人都和她一般,瞒着府里替小姐胡乱作伐!”
朱离站起身来,沉声问道:“那么,《沉香谱》你可知道?”
这次抱夏的脸色却僵了一下,朱离一字一顿地着:“难道是你不知《沉香谱》,还是惜烟故意攀咬?”朱离忽然转身,如剑的目光落在抱夏身上:“你还有多少谎话要说?从你和惜烟的关系,到你和林氏的争吵,你可曾说过一句实话?”
抱夏只是略微瑟缩了一下:“少爷,抱夏所说都是实话!”
这个丫鬟不哭泣不悲愤时,声音里的冷静简直叫人惊诧,这冷静莫名的叫朱离想到乌桑,想到乌桑平素里的那种镇定冷漠。
朱离看着被绑着跪在地上的这个人,叫了一声:“来人!”
门外的小厮迅速涌了进来,抱夏唇角溢出一点冷笑:“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少爷就是打死小人,也是一样的!”
朱离却没理会他,只吩咐手下的人:“找几个可靠的人去黎阳打听,林主簿府上和这个丫头的本家都别放过,看她最近三个月来和什么人来往,只要是陌生人,都记住盯好了,一个一个的查!”
抱夏立刻叫了一声:“少爷,小人说的,的确都是实话!”
朱离冷笑了一声:“《沉香谱》你是怎么知道的?”
抱夏咬了咬唇:“这事是,是小人贪财!黎阳一家叫‘君家’的香料铺子歆羡朱记香料铺子的生意,打听到府上有制香秘笈,又听闻小姐要嫁入朱家,便重金托我,托我将那制香秘笈誊抄出去……”
抱夏跪伏在地,一边说着一边叩首:“小人和小姐起争执也是因为那《沉香谱》,此事是小人糊涂,少爷明察!”
朱离气得一拳砸在案几上:“见财忘义的东西!”他挥了挥手:“将她关起来,饿她两天!”说罢甩袖出门。
抱夏只听到房门磕撞的响声,才略略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慢热的我想把自己打一顿,特别想三句话把这文写完,但是,我还是好好儿地写吧!感谢你们一路陪着我慢热过来,感谢你们能耐得住性子。
下一本一定要控制好节奏,我的短期目标是下一本能达到入v线,我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给看文的亲们鞠个躬,我这文估计能把人的急性子给治愈~
☆、暗恨生
留在外面伺候的小厮看着朱离神色沉郁的站在屋外; 忙迎了上去:“少爷问完话了?”
朱离只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等屋里奉命关押抱夏的小厮来复命; 他寒着脸吩咐:“去查!”
小厮很难见着自家少爷这般严肃的模样,连回话都小心翼翼:“查那个叫‘君家’的香料店?”
朱离缓缓摇了摇头:“不; 香料店要查,林主簿府上要查; 抱夏本家也要查; 惜烟也一样!”
小厮不由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在问,迅速退下去办差事了。
朱离这才吩咐其余的小厮:“去把之前稽留林氏陪嫁的院子搜一遍,凡不属于府里的东西,都搜齐了带上来!”小厮应了一声:“那惜烟……”
“惜烟先捆着,晚上再问!”他想了想; 又招来心腹小厮吩咐:“再见乌桑; 你还能认得么?”
“自然认得!”就算不认得乌桑的脸; 也该认得出乌桑身上那不同于寻常人的冷肃和萧杀。
“好,你带几个靠得住的人去黎阳; 挑武艺好些的; 若是乌桑遇上了事; 你们帮衬一把!”既然朱家有深陷官场斗争的危险,那么他和乌桑现在的举止都是在掘开别人辛密,断别人财路,毁别人官运; 不能不防别人在背后使阴招。
朱离吩咐完这些事情,才叫摆饭。
《沉香谱》的事他搁在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就去问秦氏,只怕秦氏为了叫他脱身使出什么计谋来,倒是他之前无心带进府里的那本《仰止书》是个祸患,该找机会将它弄出来。
两本书都在朱府手里,若这两本书真是牵涉官场,那不管朱家有没有看过其中内容,会不会将其中内容泄露出去,都会难逃别人毒手。
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守住秘密,这道理官场混迹的人不会不懂。
秋季天黑地已经较早,申时末时天光已经暗淡,那派去搜索惜烟他们那个小院的人才带了一捧东西来回话:“少爷,并没有搜出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妇人们的钗环胭脂之类。”
朱离叫人将东西都放在屋里,他一件一件翻看,周兴怀说惜烟有一只里面嵌了银铃的香囊,他和林步月大婚那夜惜烟还随身携带着,可是他问过乌桑,乌桑见到惜烟时,惜烟行动起来并没有什么铃铛的响声!
按着周兴怀的供述,这东西惜烟应当分外珍惜,她在朱府形同拘禁,且和别人共处一室,所住的环境并不安全,她不会轻易将这东西卸下才是,那她忽然不再佩戴这香囊,必然是有了别的原因。
而况他只有手握实据,才有可能撬开惜烟的嘴!
周兴怀只说过这东西,却没做详细描述,朱离大男儿家,接触过的最精细繁琐的东西,大致就是给灵琪的膏药了,夫人家这些华钗金珠里有哪些窍门他一概不知,大概翻检了一遍还不见那精巧的香囊,他也不放弃,只将东西包了一包去找秦氏。
秦氏一边仔细核查那些琐碎的东西一边询问朱离:“怎样精巧的香囊能藏进这里面?你可是被别人骗了?”
朱离看着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是秦氏身边的老人,才压低了声音:“葛同和林步月相好,据周兴怀说葛同曾托惜烟给林步月送了一只内里嵌着铃铛的香囊,林步月转手就将那香囊给了惜烟!”
“哟?”秦氏抬头看朱离:“这听着可是不对味,林氏看着不像是这等缺心眼的人!”手下更仔细了几分。
朱离笑了一声:“恩,儿子和乌桑都觉得,只怕这个惜烟和葛同也有瓜葛!只是听乌桑说惜烟这人伪装的极好,只怕没有东西在手,很难问出话来!”
秦氏手上一顿,略蹙了蹙眉:“惜烟……那个丫头看着瘦弱,我瞧着她心气比抱夏还高,只怕还瞧不上穷酸书生!”
“儿子已着人去查了!那个抱夏……”朱离想着先时和抱夏的交锋:“儿子总觉着有些怪异,林步月不过是一个小小主簿家的小姐,她身边的人未免太能耐了些!”
秦氏手里拿着一只胭脂盒子摆弄:“抱夏怎么了?”
“她冷静地过了头,临机应变也太快了,虽然看着是真情实意,可喜怒哀愁她都驾驭地太好,像是练熟了的剑招一般,由着她随心所欲的调用!儿子今日问起……”他话未说完,一声轻盈悦耳的叮铃声响在耳边,低头看时,一只两节指腹大小的香囊正跌在地上。
秦氏将撬开的胭脂盒子放在一旁,弯腰将那枚香囊捡起来摇了一摇,叮铃叮铃的响声在她之间流泻,像是乐曲一般和顺自然:“这东西当真不错,戴在身上可比什么佩环叮铃轻盈有趣的多了!谁要是送了我这东西,我绝不轻易送人!”
朱离接过看时,直觉一阵幽香扑鼻,香囊是浅藕色,小小的囊面上绣着远村孤烟,血红的残阳西下,村边道旁几株柳树,倒是很有意境,像是葛同这种自诩文雅的读书人的手笔。
秦氏也瞧稀罕似的又拿着那香囊左右端详,还顺口点评:“东西是好,可这绣的图差了些,情人之间怎么能用这残阳古道的萧索意境!”
朱离又拿来看了一眼:“若是送给惜烟的,不定是含着她的名……”他忽然顿住,手指在香囊上搓了几下,忙将香囊递到秦氏手里:“娘亲,您瞧这轮斜阳!”
秦氏凑过去看了一眼,也是脸色一变:“这……”
朱离将香囊揣进怀里:“娘亲,我这就去审一审惜烟!”
秦氏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去吧,别太急躁!”看着朱离要走,又叫住了他:“院里的人够么,我这里还有可信的人!”
朱离笑着宽慰秦氏:“儿子知道轻重,人事上会留着心眼的!”
惜烟被捆了一日,饿了一日,拿到朱离跟前时当真形容狼狈,可也看得出几分娇怯的美艳来,这等姿色放在葛同跟前,葛同要说不动心也难。
诚如乌桑所言,她从跪在地上起便是瑟瑟发抖,怯懦地叫人可怜。
但惜烟越是如此,朱离却越是愤怒,他只盯着惜烟看了良久,才将手中的东西丢到惜烟眼前。
那香囊在地上翻滚时里面的铃铛叮铃铃响了几声,惜烟的脸色随着那一阵铃铛的声音滞了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