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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出了门外,她在泪眼里看见朱离长身立在屋外,又急又恨地要往朱离身上撞,可惜被人拉住了动不了。
朱离像是看不见她的挣扎似的,说话时语气里只有沉着和冷,连怒气都没有:“别急着喊冤,证据很快就会找到,管教你心服口服!你不如想想九泉之下怎么和林氏相见!”
惜烟被这句话击地哀嚎了一声,一路喊叫着被人带走了,那衙役对着朱离拱了拱手:“即已拿住了凶手,在下这就去禀告常大人,告辞。”
朱离也对着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着人送他出门,等他走远了才吩咐一声:“备马,我要去黎阳一趟!”他说着就要走:“替我禀告夫人和老爷!”
小厮轻轻拦了一下:“少爷,这会儿……”
天色已经黯了下来,赶到黎阳也是夜里了。
朱离却脚步不停:“等不了那么久了,你只管去准备!”他已脚步匆匆往外面走了出去。
他要执意如此,他院里的小厮也不敢拦他,乖乖让出一条道来,只门外站着的一个小声叫了一声“少爷”,努了努嘴,朱离抬头看时,却是秦氏带了几个丫鬟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负荆请罪中……
就是工作最近有点乱,一乱我就死机了……对不起啊啊啊~
☆、杀机现
朱离看见秦氏过来; 他纵使再急也只得放慢脚步,迎到秦氏跟前时看秦氏脸色少有的严峻,不禁轻声问:“娘亲怎么来了?”
秦氏不说话; 直到进了屋里坐定了,才问:“你急匆匆要去哪里?”
“儿子要去黎阳。”朱离听秦氏问话的声音里都有几分沉; 不觉收敛了几分,不敢像平时那样扭贴在秦氏身上。
秦氏像是费了极大的劲儿才把这句话说出来:“黎阳不能去!不但黎阳; 你哪里也不能去!”
“为何?”朱离闻言跪在秦氏膝前:“娘亲; 抱夏的事情您定然知道了,我……”
他先时看着抱夏的冷静时只觉得和乌桑有些相似,现在加上抱夏身上那些刻意处理过的伤痕,以及处理也处理不掉的刀剑之伤,他已在心里认定抱夏是个和乌桑相差不多的江湖人,是个杀手!
这个杀手和真正的抱夏是一母同胞; 那真正的抱夏不管是死是活; 身边定然保护重重。
他怕乌桑不知道这边的进度查不到真正的抱夏头上; 一边又止不住担心乌桑查到了真正的抱夏身上惹上了麻烦,那时为了要一鼓作气击溃惜烟; 他只能强行稳住局面; 现今惜烟已被官府带走了; 他便怎么也坐不住了。
秦氏却不许他再辨:“正是因为知道,才不叫你出去!”她也觉得话说的有些急了,拉着朱离的手轻声劝慰:“猴儿,现在不是能出去的时候。”
朱离从这话里听出秦氏的迟疑; 他心里咯噔一下,问话时带了几分急切:“是因为查出了假抱夏,惊动了她背后的人么?”
这意味着他们陷入了危险重重的境地,不由得他不紧张,却也意味他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不由得他不欣喜。
秦氏只是捏着他的手:“娘亲知道你放心不下乌桑,娘亲派人去接应他,你不许出门!”
朱离神色一凛:“娘亲这话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乌桑遇上了麻烦?”秦氏虽经常处在内宅,不理外事,但她并不是毫无成算只会一惊一乍的无知妇人,她要派人去接应乌桑,那乌桑的情形定然不容乐观,她不许自己出门,便是外面当真有千难万险挡在前头。
朱离按捺着心里的焦躁缓声安慰秦氏:“儿子知道娘亲的担忧,可如今朱府卷进了是非,倾巢之下无完卵,儿子长不能一味困在家里求一时安稳。娘亲,外面有刀风剑雨等着儿子,但只要能救府上与危难,娘亲就该放儿子出去,娘亲教过,要儿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朱离见秦氏只是低着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也知秦氏心里委绝不下,更往秦氏膝头靠了一靠:“娘亲,乌桑定然是查到了些关键的事情才会陷自己与险境,儿子不只是要去救乌桑,更是要看到乌桑查到的东西!娘亲不放心儿子的安慰,多派些得力的人跟着儿子一起去可好?”
秦氏来这一趟,全因为舍不得朱离涉险,可她也知道话说到这份上朱离还要执意出去,再劝也是无益了!
她轻轻一抹眼角:“人娘亲已经选好了,就在府外侯着。”
朱离闻言不禁轻轻叫了一声:“娘亲。”
她强撑出笑脸来,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存之,千万小心。”
朱府落入如今这个地步是朱诺自作自受,再多一个朱府在她心里也不必上一个朱离,可朱离是朱家的少爷,他要为朱府奔波,她拦不住朱离。
朱离应了一声,在秦氏手背上拍了拍:“儿子定然好好的回来。”便不再耽搁,带着秦氏选出的一行人踏着夜色奔驰而去。
徐州到黎阳路并不远,一行人才一出城,朱离便已留意到道旁香樟树上的动静,他一边装作毫无察觉专心赶路,一边在暗中清查埋伏在香樟树上的人数,对方人数是他们的整整三倍之多,沿途零散分布,正是适合暗杀的位置。
朱离在暗中作了个手势,他们一行八人打马奔驰之间已凑成阵型,这样人人之间能够相互照应,即使对方贸然出手,也绝不能一击得手!
对方要的定然是朱家少爷的活口,若是风险太大,他们也未必会贸然行动。
虽是如此,他们谁也不敢放松半分,都是一手控着马缰,一手按着兵刃。
这样险险行到前方路口,八人中有一人稀溜溜吹了声口哨,八个人都勒转马头,沿着三条道路分开行动了。
天际只有一道半弯手镯似的狭月,昏暗不清里只看见这八个人装束一致,连高矮胖瘦都相差无几,又都以黑巾敷面,一时之间当真难以分清哪个是朱家少爷。
身后的杀手却并不被迷惑,只愣了一下,看清前面的人往黎阳道上走的有三人,另外两条道上一边三人一边两人,只见头领几声令下,往黎阳道上追上了八人,往两人去的那条道上派出四人,往三人去的那条道上派去六人。
朱家少爷的目的地是黎阳,就算往黎阳道上的那三个人有诈,朱家向来也不会再此时机放人朱家少爷只带一个人乱跑!
而况方才拿口哨发令的人就在去黎阳的那条道上。
但另六个杀手却不听这位头领号召,他们自有人下令,结成一队倏忽间已掠过众人,往黎阳道上追去。
看来这二十四人并非一拨人。
朱离手下马鞭往马臀上一敲,马儿疯也似的冲出老远,连跟着他的人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他正是冒着危险只带着一个人走上了这条道,除了迷惑对方,也因为他对这条道上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即使对方没有被其余两队人马引开,他也能在这曲折迂回的田间小路上脱身。
他早年在这里置下一栋院子的时候全然没想过这屋子每次都用在这等关键的时刻——一次是他从倚欢楼救出乌桑,为了躲开追杀乌桑的人而带乌桑来此躲风头,这次是为了朱府,也是为了乌桑!
乌桑!
朱离转过几道弯的功夫已将跟着的人遥遥甩开,他事先做过交代,若是在这地方迷了路也不必惊慌,找个隐蔽处呆到天亮,再换一身农家衣衫,悠然进城即可。
他是暂时没了危险,可是乌桑……他还记得当初将乌桑藏在这里的小院养伤,乌桑毫不领情还要半夜逃走,那次他就一气乱走迷了路,这次还是从黎阳过来,乌桑能不能勘探出一条到这里的小路而拐到这里来,他心里一点也没底。
但乌桑是跑路能手,要在徐州去黎阳的官道上堵上乌桑,更是痴人说梦,他逃命独有诀窍,绝不会走大路送死。
可若是被逼得紧了呢,万一乌桑慌不择路,谁又知道他会怎么走?朱离心里像是堵着一团火,这团火比他当初和乌桑在逞州柳家门前被柳城暗算时还盛,那时也是性命堪忧,可至少乌桑还在他跟前!
徐州去黎阳不知比逞州近了几何,可他此时却全无乌桑消息!
他在神思恍惚之际已跑去老远,却也不忘边跑边留下印记,待跑到到更前方的路口时却不由勒住马缰茫然四顾,这时夜色已深,月光暗淡,城郊阡陌纵横的道路和田地只剩一片模糊的缩影。
这时已是深秋,没有那时的荷香稻香,也没有乌桑!
朱离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凭着自己对乌桑的了解揣摩了一阵,便又打马行路。
乌桑曾在这里迷路,他不会贸然来这里!但从这里往前有个小镇,那时他带着乌桑去逞州时路过过,那里通往黎阳的路虽然崎岖险峻,却并不远,若他是被人追杀的乌桑,定然先辗转到那小镇,再从小镇逆路而上,试着找一找这个连他都能迷路的地方。
朱离一口气跑到小镇左近时已过三更,四野空旷里只余他一个人的马蹄声,他这时稍微放慢脚程边走边看,直到那小镇外不过二十里处,在昏淡的月光下他看见地上的暗沉的血迹。
朱离紧咬着唇,在心里鼓了一口气才跳下马背。
他弯腰捻起带血的泥土在指尖一搓,这血迹还是新的!
他重重喘了两口气,心里的激荡逼得他眼角微润,喉头像是被滚热的石头烫过!
这里深更半夜还有人斗殴流血,大半就是乌桑,乌桑果然如他所料辗转来了这里,可是这地上血迹不少,乌桑到底是生是死,伤成了什么样,他都无从得知!
朱离强行稳住心神,牵着马儿顺着血迹和纷乱的脚印走了半里,那血迹连着脚印都分成三路岔了开来,看来这也是故布疑阵,防止别人追上了!
朱离只想了一想便蹲下|身来,他伸手仔细丈量地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量了许久,终于唇角弯出一线弧度,撇开马儿,顺着那一排脚印往路边的田地里追了下去。
最初田埂上的脚步还是一片纷乱,不停分叉,朱离只按着脚印尺寸追下去,走出老远,地上的脚印都稀了,才能清楚地看出一行三人的脚印朝着这个方向延伸下去,地上的血迹不再集中,也是时隐时现。
朱离暗中舒出一口气来,这是乌桑没错,即使受了伤,可还能走!
他一路仔细找寻,连路边的山坳都不放过,探头往里看时,先闻见浓郁的血腥味,正要开口相问,忽然劲风迎面,一柄剑刃倏然刺到,朱离慌忙之间只一侧身,这一剑虽未刺中他,剑刃带着寒气却擦过他脸庞,他敷面的黑巾飘然而落,露出的脸颊上被剑刃带出一道细细的伤口,渗出几点血珠来。
隐在山坳里的人气息都乱了,带着欣喜和不可置信,也有对自己鲁莽伤人的自责,只听他轻轻叫了一声:“存之!”剑刃便呛地一声跌在了地上,后面的话几乎都是断断续续:“存之,抱,抱夏……”
朱离心里悲喜莫名,怔在山坳外面,只听得里面的话语到此为止,接着便是衣衫蹭在地上的窸窣声,他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低低叫了一声乌桑,弯腰钻进了那道山坳里。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几天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求暂别抛弃!
☆、杀机现
乌桑是个惯于忍耐伤痛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这一刻也撑不住倒了下去,那些他还能走; 故而伤势不会太重的侥幸被现实一把收回,朱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