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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卫谦狠狠瞪了阮檬一眼,他心里一怂,不敢再开腔了。
过了会儿,严蒲诊脉完毕,提笔开了新方子。阮檬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孩子会不会……太小了点?”
“小殿下一切正常。”严蒲毕恭毕敬地回道,随即补充了句:“小点更好生,有利于安产。”
通常情况下,皇嗣比后宫的嫔妃君侍重要多了,就是皇后,有时候也是比不过皇嗣的。若是不幸遇到难产,“保小不保大”几乎是不成文的定例,鲜少有例外的时候。
可怀孕的人变成了太子殿下,有些规矩就得倒过来了。皇帝陛下明确说了,严蒲照看卫谦这一胎,凡事太子殿下优先,若能两者兼顾自然最好,若不能,保得太子平安乃是底线。
其实皇帝就是什么也不说,严蒲心里也是有数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哪怕是个男婴,又哪里比得上太上皇与皇帝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两者根本是不可比的。
不过卫崇荣开了金口,严蒲的压力就更大了,亏得卫谦是个听话的孕夫,不然他还有得头痛。
影响生产是否顺利的因素有很多,胎儿的体重也是其中之一。在健康的前提下,严蒲巴不得小皇孙个头越小越好,这样至少能将生产的风险尽可能降到最低。
阮檬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不由愣了愣,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严蒲的话蛮有道理。
但是阮檬的问题还没问完:“就算不能让孩子长得太大,可殿下什么荤腥也沾不得,时间长了会不会营养不良?”
严蒲哭笑不得,只得道:“殿下能吃什么便是什么,内君莫要太挑剔了。”由此可见,阮檬以前对卫谦是有多忽略,不知道他曾经喝水也会吐,没被饿死就不错了,还管什么营养不良。
阮檬素来心思缜密,哪里听不出严院使夹枪带棒的题外话,于是便噤了声。
据阮檬所知,严蒲是个明白人,绝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他,还是当着卫谦的面。可严蒲说了这些话,卫谦也没动气,反而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可见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没等阮檬琢磨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就见严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严院使有话请直说。”阮檬心里还是没底,就怕严蒲说出什么自己害怕听到的话。
谁知严蒲却道:“男子怀孕与女子不同,孕期适当……同房,会更利于生产。”这话严蒲之前就想说了,可阮檬每次都不在,他又不好只对卫谦一个人说,故而拖到了现在。
“我知道了。”卫谦面无表情调无起伏,只有泛红的耳根子出卖了他的情绪。
阮檬可比卫谦惨多了,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别看阮檬上辈子想了卫谦几十年,可两人在身体上,真的是从未有过亲密接触。
这辈子的关系倒是有了飞跃式的进展,已经是合法夫夫了不说,还连孩子都有了。可问题是,那些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阮檬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会儿不红脸才是怪事。
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严蒲很有眼色地告退了,留下太子夫夫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好意思。
阮檬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整个人差点纠结成了麻花。
卫谦也不开口,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揶揄还是什么,反正看得阮檬心里痒酥酥的。
过得片刻,阮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团团,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太疏忽了?就连严院使也看不下去了。”
卫谦回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阮檬明明被人瞪了,心里却是大喜。
他现在最怕卫谦说“无所谓”、“没关系”这样的话,因为那样反而意味着,卫谦对他已经不在意了,那么他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自然也不重要了。
与此相反,若是卫谦对从前的事还有所计较,阮檬心里会更踏实些,这意味着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我以为我看到的已经很严重了,可是……”严蒲的话让阮檬意识到,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卫谦过得比现在更辛苦,可自己不说心存感激歉疚,反而还在跟他怄气。
“习惯了就好,再说现在也好多了。”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卫谦最难受的时候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算了,反正也没人欢迎他。
可惜爱子心切的皇帝陛下先开口了,他觉得这个孙子太能折腾了,把他儿子欺负地太过可怜,就想不要他了,还说可以给东宫添人,卫谦以后想要多少孩子生不出来。
然后卫谦就着急了,也不敢说不要孩子的话,因为如果连他也放弃的话,这孩子的小命就谁也保不住了。
听到卫谦说自己习惯了,阮檬百感交集,他觉得老天爷待自己还是不薄的,若是他再晚来两年,只怕真的就是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团团,这回就辛苦你了,下回……”阮檬咬咬牙,觉得自己应尽的责任还是要尽,“换成我来。”
“你?!”卫谦惊讶地看着阮檬,好半天没有说话,随即笑不可抑,笑得直嚷肚子疼。
第015章 子嗣
阮檬闹不清楚卫谦是真的肚子疼,还是夸张的形容词,急忙问道:“团团,是真的很疼吗?”严蒲还没走远,传他回来应该很快的。
卫谦摆摆手,勉强止住笑意,挑眉问道:“你凭什么来?”
阮檬被问得傻眼了,呐呐道:“我不是太子内君么?”为何卫谦看他的眼神如此古怪。
“别白费力气了,你生不出来的。”卫谦无奈地告诉阮檬,他压根儿就没有服过素云丹。
如此一来,阮檬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和卫谦的婚事怎么了,为何处处透着古怪。
之前发生的事虽然和阮檬经历过的有所不同,可从逻辑上还是说得通的。只要卫谦是喜欢阮檬的,不管阮檬是否愿意,也不管是卫谦的想法还是皇帝的主意,让阮檬进宫都不稀奇。
阮檬想不通的点在于,他人已经进宫了,也没超过服用素云丹的年龄上限二十岁,为何服药的人不是他,而是卫谦,这事儿太没道理可言了。
见阮檬皱眉陷入深思,卫谦又给他补了一刀:“别想了,你现在服药也来不及了。”素云丹说是二十岁之前服了有效,其实太早了太晚了都不好,还与各人体质关系很大。
一般来说,服用素云丹最小是在十三四岁,最晚也不能超过二十岁。早了身体发育不成熟,服了不仅无用,还会造成损害,晚了就是白白受罪,起效的可能微乎其微。
阮檬今年二十岁,虽说生辰还没到,可是也不远了,这会儿再服素云丹,遭罪是肯定的,能不能起效也不好说,不怪卫谦把话说得那么绝对。
阮檬心里的谜题太多了,有些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比如他和卫谦在床上的上下关系,又比如卫谦为何宁愿自己吃药也不让他吃……
前者稍微好解释一点,说不定他们就喜欢这样,可是后者呢,阮檬想不明白也不敢问。
表面上看起来,他和卫谦的关系还算平和,卫谦虽然不说原谅他的话,可他一直黏着他,他也没有要赶人的意思。
但是阮檬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假象,是他和卫谦暂时搁置了过去的矛盾而达成的短暂平静。毕竟他失忆了,卫谦和他计较也没意思,而卫谦又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看起来也是不可能分开的。
只是卫谦心里还有结,阮檬现在不要说解开了,该如何下手都还没有具体的想法。
“我若不试一试,这要是个女儿如何是好?”卫家是有皇位要继承的,生不出儿子后果很严重。
阮檬记得很清楚,卫谦前世娶了齐国公顾毓的嫡长孙女顾氏为太子妃,两人说起来也算恩爱夫妻了,起码不像他和卫语,成天过得鸡飞狗跳,最后干脆两不相见了。
可卫谦和太子妃的子女缘,还真不比他和卫语厚上多少,两人膝下仅有一女。
太子没有儿子可不是家事,那是天大的国事。起初人们口诛笔伐的对象是顾太子妃,觉得她太过善妒,自己生不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其他人生。
然而时间长了,各种说法就变了,顾氏不过是太子妃,哪里就管得住太子了,再说上面还有皇帝夫夫,眼看皇位后继无人,哪会容忍太子妃专宠东宫,可见未必就是她的问题。
阮檬敢对天发誓,他绝不是怀疑卫谦什么,可他上辈子只有个女儿没有儿子,最后过继了侄子为嗣子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阮檬就很担心,他俩凑一块儿了,情况会不会更糟糕。
“女儿不好么?爹爹生了我们兄妹四个,就诺儿一个女儿,父皇最喜欢她了。”卫谦这话还是从卫崇荣那里学来的。
阮檬不敢说清河公主不好,而卫诺也的确没什么不好的,身为皇帝夫夫的独生女儿,说她是全天下最荣耀也最幸福的女孩子,估计是没有人敢反对的。
不过阮檬还是觉得,要是没有卫谦卫诚和卫谨的存在,卫诺肯定不可能活得如现在这般恣意盎然,就像卫谦曾经的那个女儿,因为卫谦实在是很需要一个儿子的。
阮檬想了想,认真道:“我没觉得女儿不好,只是我……我们更需要儿子。”他略作犹豫,把“我”换成了“我们”。
卫谦明白阮檬的意思,却不是很在意:“有了女儿还能招不来弟弟?”
阮檬傻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卫谦就是那个意思:“你、你还愿意再生?”
“也不是我一个人愿意就行的。”卫谦异常平静地道,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阮檬心内狂喜不已,就差没拼命点头连连说“我愿意”了,他怕自己步子迈得太急,越过了卫谦的防卫底线。
循序渐进才是眼下最稳妥的做法,若是一时得意忘了形,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阮檬笑得略显夸张又只言不发,卫谦斜斜睨他一眼,淡然问道:“你有没有哪里特别想去的?”
阮檬不明白卫谦的意思,笑容渐渐止住了,迟疑道:“什么叫特别想去的地方?”
“就是问你想不想出宫玩儿?”卫谦无奈,只得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出宫玩?去哪里?上林苑?”不怪阮檬首先想到上林苑,实在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别苑就是上林苑了,那里景色别致,殿阁华美,堪称巡游的不二之地。
更重要的是,从皇宫到上林苑,有平直宽阔的御道,一路坐车过去十分平稳,很适合卫谦目前的身体。
谁知卫谦对上林苑有些抵触,好容易才忍住了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上林苑有什么好的,你不是刚在那里摔了?”言下之意就是,他对上林苑不感兴趣。
“那就甘泉宫?”阮檬可不敢说,明明是卫谦问他想去哪里的,结果他说了又被否了,只好又想了个答案出来。
甘泉宫修建在山上,比景致倒是不输上林苑,就是路没有那么好走,所以阮檬一开始没有提。
不想卫谦还是不满意,理由却是:“皇祖父在甘泉宫,武安侯也在,我们过去有意思么?”
阮檬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何太上皇和武安侯在甘泉宫他们就不能过去。甘泉宫大得很,每天除了必要的请安根本不存在互相影响,再说有长辈在,也会更让人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