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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说东宫的花园不大,那是和御花园比,和长乐宫的花园比,真正逛起来,也是要费点时间的。
在阮檬的设想里,散步就该是慢慢走,如果有机会说两句小情话,那就更美好了。
然而现实比想象骨感太多了,卫谦出了明光宫就一路疾走,与其说是散步的,更像是在赶时间。
阮檬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念叨道:“团团,你慢点,可别累着……”虽然卫谦说了,他有孕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以阮檬的理解,该知道的人并不会太多。
所以这会儿走在花园里,每隔几步就有侍卫经过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显。
卫谦终于被阮檬烦得不行了,他突然停了下来,阮檬刹车不及,两人的脑袋撞个正着。
“哎呦!”太子夫夫异口同声,吓坏了周围的侍卫,可等他们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哭笑不得之余又有点惶恐了,为什么要让自己撞上这样的场景,笑也不是,忍笑又难受,真是太辛苦了。
“团团,你没事吧?”阮檬捂着脑袋问道,他感觉额头起了个包,担心卫谦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知卫谦的反应比他平淡多了,随手揉了揉就放下了手,还皱眉道:“谁让你跟我跟得这么紧?”他原本就是心情不好出来透个气,偏偏阮檬还要跟着,可不就更气不顺了。
卫谦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从前阮檬对他不冷不热,两人说得好听是相敬如宾,说得不好听就是相敬如冰,总之就是又客气又生疏,相处方式绝不是正常夫夫能有的。
说卫谦完全不后悔,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木已成舟,除了把这样的关系维系下去,他也没有旁的选择。
偏偏阮檬失忆了,忘记了两人间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的往事,对他的态度更像是回到了当初两人重逢的时候。
重逢是阮檬的说法,卫谦压根儿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只知道,一直到从琅琊回京之前,都是他和阮檬之间相处最愉快的时光。
那是卫谦最怀念的时光,可以这样的方式重回那样的时光,全然不在卫谦的设想之中。
回宫之前,卫谦满脑子想的都是阮檬的伤势如何,真正见到阮檬,他反而慌了。
他注定是躲不开这个人的,只要他对他好一点,他就会毫无抵抗力的陷入其中。可现在的阮檬不是正常的阮檬,他是受伤了失忆了,他完全是有可能恢复从前的记忆的。
卫谦贪恋阮檬给予的温柔,可又不敢再次陷进去,如果哪天他抽身而去,他该如何面对呢,还能像过去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吗,卫谦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那是你走得太快了!”可能是太过担心了,阮檬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像是抱怨。
卫谦挥了挥手,把附近的侍卫都打发走了,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是在担心我吗?”卫谦不是在跟孩子吃醋,因为阮檬以前都不在乎,他只是好奇他会有怎样的回答。
阮檬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当然是两个都担心了。”说完趁着卫谦不注意,伸手往他的额头摸去。
然后阮檬就纳闷了,莫非卫谦的脑袋比他更结实点,为什么他的额头上那么明显一个包,卫谦什么事都没有,阮檬长舒口气,又是庆幸又是不解。
两人距离太近,卫谦也注意到那个包了,没忍住扑哧笑了,又问道:“要传太医吗?”
阮檬拼命摇头,这种小事传什么太医,他会被笑死的好不好。
经过这段小插曲,卫谦终于没有再疾走如风,两人以正常速度散了会儿步,便慢慢转回了明光宫。
临睡前,阮檬特意等卫谦先沐浴上床,再厚着脸皮上了他的床。
阮檬原是做好了被卫谦拒绝的心理准备,还想着就是打地铺也要和他睡在一个屋子,谁知卫谦只是斜斜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阮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卫谦这人口是心非,在他掌握的情报还不够充分之前,大原则是多做少说,卫谦的身体比他的心可要诚实多了。
一夜安寝,无话可说。
是夜,阮檬睡得十分规矩,也就一只手搭在卫谦身上,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阮檬还在睡梦之中,就感觉有人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阮檬略动了动,还想继续睡,但只过了一瞬,他就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光着脚拎着卫谦的鞋子冲进了净室。
“团团……”阮檬只叫出两个字,就被卫谦的样子吓到了。
卫谦似乎很难受的样子,一直干呕个不停,偏偏又吐不出什么来,只是搞得自己更不好受。
阮檬扔下鞋子,不知道是该先扶住卫谦,还是帮他拍拍背顺顺气。
倒是卫谦先出了声:“你别拍我……”声音低到差点听不见。
这回阮檬不用想了,直接扶住卫谦就好,还不停问道:“还难受不?我帮你打水漱漱口?”
卫谦哪有多余的力气开口,还不是阮檬说什么就是什么,拿帕子给卫谦擦了脸,又打水给他漱了口,见卫谦没有再反胃了,阮檬又把人抱回了床上。
阮檬原以为,如此折腾了一通,卫谦肯定还得多睡会儿,谁知他不过略躺了躺,就起身吩咐人进来伺候梳洗了。
“不再多睡会儿?”阮檬问是这么问的,其实也跟着起了身。
卫谦摇摇头:“睡多了头晕,我今日还得上朝呢,不如早些起来准备。”
阮檬傻眼了,敢情卫谦回宫了也不得闲,皇帝陛下不知道他儿子这样很辛苦吗?
阮檬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卫谦突然回过头来,认真道:“在外人眼里,有孕的是太子内君,你该注意的,也要注意点。”
阮檬彻底被打击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倒不是不能演好这出戏,而是之前发生的事,这样联系起来就显得有点惊悚了。
他是因为什么受伤的,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可按照卫谦的月份算,他的做法就任性地有点不像话了,不安生在宫里“养胎”也就算了,还去上林苑骑马,原来的他脑袋里养金鱼了吗。
不对,他是去上林苑散心的,约他赛马的人是卫诚,难道卫诚的脑子也进水了。
阮檬愈发开始怀疑,知道真相的人究竟有多少,他不仅想了,还直接问了。
“除了父皇爹爹卫圆圆他们几个,就是几位太医和我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卫谦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
第009章 卫谆
阮檬目瞪口呆,他怀疑自己随时都有穿帮的可能。
见阮檬瞪大眼睛不说话,卫谦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怀着孩子还去骑马狩猎这种事,爹爹以前也干过,宫里人不会太惊讶的,只是你别再摔了就行。”
阮檬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第一次到渝京时年纪尚小,对皇后殿下的了解也不是那么充分,但是卫谦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放心了,以后假扮孕夫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
只是卫谦这话一说,阮檬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忙问道:“你这趟出门也有骑马?”
卫谦微微挑眉,对阮檬的话不置可否,他是奉命去巡视河工的,虽然没到目的地又折返回来了,但毕竟不是出门游玩,坐轿子或是马车像话吗,阮檬简直多此一问。
用过早膳,卫谦上朝去了,阮檬觉得他人一走,似乎就带走了长信宫的生气与活力。
卫谦没回来那两天,阮檬一个人呆在长信宫也不觉得有多难熬,他不过四处逛逛,再找两本闲书看看,很快就把时间打发过去了。
可是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卫谦昨儿午后回来了,虽说两人的相处还不是很融洽,可从昨日到现在,却是一直腻在一起的,几乎一步也没分开。
这会儿卫谦一出门,阮檬顿感百无聊赖,看书不想看,弹琴不想弹,就想着卫谦能快点回来。
阮檬长叹口气,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太对,而且他很确定,过去两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不然他和卫谦的关系不会变成这样,他得把那些事情弄清楚,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该去问谁呢?卫谦肯定是最清楚内情的人,可他同时也是阮檬最不会去问的人。
先把人伤害一遍,然后把事情忘了,再去问人家自己做过什么,这么损的事情阮檬做不出来。
卫诚也不能问,以他对自己的敌视程度,阮檬觉得不问还好,问了绝对是平地生事。卫诺是女孩儿,阮檬和她打交道不多,卫谨年纪又太小,多半也不知道什么,阮檬把这俩也给排除了。
至于皇帝夫夫,阮檬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哪怕他心里清楚,这两位肯定是知情的,可他没有这个勇气,所以还是放弃了。
翻来覆去思来想去,阮檬最终敲定了一个人选,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帮到自己的。
从长信宫出来,阮檬径直去了长泰宫。当然,他不是去见含山公主卫语的,而是去找她弟弟卫谆。
在阮檬看来,卫谆是他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最倒霉的孩子,没有之一。
原本,卫谆的出身应该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他是孝仪太子的嫡长子。卫谆他爹卫萱是仁宗皇帝的太子,深得帝心委以重任那种,谁也不会认为他有登不上皇位的可能。
生下卫谆之前,孝仪太子与太子妃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他本该是万众期待的嫡皇长孙。
无奈在卫谆还没来得及被他母妃发现自己的存在之前,他爹孝仪太子就遇刺身亡了。
孝仪太子的意外身故是场阴谋,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湘王卫茂,仁宗皇帝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难以接受。可惜他自己派人查了,也让秦王卫昭查了,都没能推翻这个结论。
比起小儿子卫茂,仁宗皇帝更怀疑的其实是二儿子卫兰,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大儿子死了,小儿子废了,仁宗皇帝再怀疑,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卫兰做什么,毕竟卫兰也是他儿子。
但是仁宗皇帝不放心把皇位传给卫兰,正巧太子妃谢香那时被查出有了身孕,于是仁宗皇帝决定,跳过儿子一辈,直接把皇位传给孙子。
辛辛苦苦谋划一场,结果父皇宁愿把皇位给尚未出世的侄儿,卫兰如何会甘心。
仁宗皇帝对卫兰戒心重重,孝懿皇后却不会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知道仁宗皇帝宁愿让卫昭摄政也要把卫兰排斥出权力中心,孝懿皇后心理失衡了。
对仁宗皇帝来说,卫昭是他亲弟弟,卫兰是他亲儿子,亲疏程度毫无区别,只是比起卫兰,他对卫昭更为信任。
可对孝懿皇后来说,卫昭和卫兰就差得远了,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还在儿子的蛊惑下对谢香下了药,使得卫谆早产出世。
卫谆来得本就有些不是时候,亲爹去了亲娘才知道他的存在。谢香当然明白自己心思郁结对腹中胎儿不好,可要求一个丧夫的女人心情开朗明媚,也是很不现实的。
原就有些先天不足,再又早产了一个多月,卫谆能活下来就是太医院集体立功了。
都说国赖长君,立刚出生的婴儿为太孙本身就是件风险极高的事情,如果还是个体质孱弱的婴儿,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仁宗皇帝到底没敢冒险,他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