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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楚暮,这样的身世,这样的脑子,才能听懂。
他之前只是怀疑,现在看到纷乱枝桠上挂的东西,直接笃定了。
那是一小束青色丝绦,并没什么特别特殊,但旁人不知道,做为楚家嫡长孙,楚暮却很熟悉。
家中有长者姑姑在先帝宫中伺候,不得宠,却也没什么危险,担心家中着急,每每都以青色丝绦报平安。外面出事,谣言纷乱,姑姑便让人送来这青色丝绦,表示她很安全。
这个物件,对楚暮来说,是报平安。
唯有楚家嫡枝,皇城中与姑姑关系非常好,或者非常关注姑姑的人,才会知道。
不知道楚家?不知道太贵人?
太子在撒谎!而且是故意撒谎,想骗的不是楚暮,当然就是别人了!
楚暮似笑非笑的看了陇青临一眼。
这位,真是太子心腹?
电光火石间,楚暮就明白了来龙去脉,恐怕太子并不是遇刺,或者‘遇刺’是事实,是太子配合之前察觉到的信息顺势而为,想要钓出背后的谁。
青色丝绦故意挂在树枝间,看起来像是仓促离开不小心落下的,可那么显眼,那么整齐,楚暮不信自己会猜错。
如此……
楚暮唇角微扬,泛起浅笑。
倒可以和陇青临玩玩了。
有些人藏得再深,还是架不住自己作死,这一回,他就助太子一力,送他一程!
楚暮久久不语,看不出在想什么,陇青临很不高兴,努力压住火气,面无波澜:“太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现场凌乱,还有吐血痕迹,血为黑色,明显是中毒,而此前太子只与你见过,不是你下毒刺驾,还能是谁?你早些坦白,说出真相,让我等及时把太子救出,或可能将功赎罪,晚了,等着你的只有诛九族的大不逆之罪,楚暮,你可要想明白了。”
楚暮很平静:“我同太子偶遇,你在旁一直作陪,该当知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没给吃的,没给喝的,如何下母?且此次盛会,每个进来的人都要搜身,我身上若有毒物,根本过不了搜检一关,陇大人,栽赃也不是这么个栽赃法。”
陇青临:“世人皆知楚大公子多智近妖,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手段,杀人于无形?”
楚暮:“陇大人如此说,想来对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很熟悉了,不如与某讲说讲说,也让某参详一二?”
陇青临:“本官在问你话。”
楚暮:“陇大人问的这些我全然不知,倒是无意中听说过一个叫根苗的组织——”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似有似无实则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陇青临的表情,‘根苗’二字一出,对方瞳孔骤然一缩。虽然很快收敛,楚暮也已明白,这陇青临,必然知道根苗组织!
表情变化这么大,也许不单单是知道这么轻浅,没准就有合作。那个名叫赵康,过府想要蛊惑他的人一直潜伏在陇家,不可能是巧合这么简单,也许……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根本不存在什么黑市大价钱购买,赵康送来的那冷松烟,没准就是根苗组织授意的!
楚暮不知道陇青临在这些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今日太子遇刺又是想干什么,信息太少,他理不清。但今日闹这一出,谁能受益?旁的不说,使团肯定高兴。
所以赤满使团……会不会也在这些计划里?
陇青临心情很深,不好对付,今日变故太多,已经按不住紧张,机会难得,不如一起试探了。
想到就做,楚暮干脆继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陇大人不知道,或许使团知道?”
陇青临眸底微颤,有深刻情绪滑过。
不管他是怕是提防还是其它,总之,楚暮看到了。
心里也有了数。
陇青临眯着眼,声音十分危险:“楚暮,本官现在是代表朝廷问你话,你胡乱攀咬没有任何用处,还是说实话的好。”
他故作平静,演的很是像模像样,一般人绝对看不出半分异样。
可惜,楚暮不是一般人,很多信息在他脑子里串联成线,有些仍然想不清,有些事实却已确定:“我说的就是实话。”
太子既然无恙,楚暮就不再担心自身安危,可陇青临在这里,使团的人为何不来?做了局,难道不想看成果?
楚暮脑中一转,心弦登时绷紧。
不是他不重要,而是有更重要的人……
谢二!
楚暮按在轮椅上的修长手指瞬间用力,登时变白。
敢动他的人,找死么!
第80章 都是戏
赤满使团首领吴奎软硬兼施; 咄咄逼人; 到最后,谢庭月也看明白了。
糟糕,对方目标……好像真的是他!
掌心渗汗,心里发虚,他是真的没想到,只不过想找一个方向试探对方并把局面缓过去; 却坚定了对方的信念,吴奎现在似乎真把他当做陶公传人了!
怎么办?接下来怎么编?话题越来越深入,再往下走; 他指定要露馅!
继续和吴奎说几句话; 小心应对,谢庭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漏馅,但发现这个问题好像不重要,别人已经笃定他是要找的人; 就算露馅也是故意的; 想脱身而已……
谢庭月很疑惑,这种信念绝非一日而成; 不可能他三言两语别人就信成这个样子; 一定早就有这想法。
而且——
谢庭月不动声色的看看旁边; 无人靠近; 无人在侧; 赤满防心很重; 对他似乎也有些事在必得的意思; 什么招揽,怀柔,都是假象,对方绝对是想趁机向他下手!
被远远隔开的大安商者也很紧张。离得太远,人倒是能看清楚,说了什么听不到啊!那赤满人在和谢二说什么?看起来面善,实则大不善啊,口蜜腹剑,绝对有问题!
事发突然,这个小现场牢牢被赤满人把控,还争什么游戏胜利,自家的人的矛盾都是小事,现在是对面有个大尾巴狼!谢二本事众所周知,平日没事再酸,也得敬人家能力,肥水万万不能流外人田,必须得好好养在自家庄稼地里么!
杭老夫人眉心紧皱,一副生了大气,很不满的样子,远远看到那幅铺在桌子上的画,眼神更是凌利,恨不得上前咬吴奎一口似的。
无奈现场被赤满人拦着,她进不去。
谢庭月这边还在来回推太极:“某学艺不精,生意也是去年才学着做,不敢当尊使如此厚爱。”
吴奎微笑:“谢二不必谦虚,你可以一边跟着我们,一边学,我们不怕一两次的失败赔本,你人在就行。”
谢庭月垂眼:“我之所学依托乃是大安民情风俗,去了别处,怕也没用。”
吴奎冷哼:“少说什么故土难离,家舍不下,你那要死的丈夫,烂了根子的继母兄妹,再加个糊涂爹,有什么舍不得的?”
谢庭月皱眉。
对方还查了他。
吴奎:“我看你真舍不得的,是那一直闯祸的弟弟吧?明松书院不错,我有几个小兄弟过去玩了,说是很好玩。”
明松书院,是谢庭星读书的地方。
谢庭月顿时明白,这是威胁!
如果他不听话,对方很有可能对弟弟下手!
谢庭月这下真生气了,笑意敛起:“我这人脾气不好,十分不好用,尊使若坚持,怕会硌了牙。”
吴奎听完不但没生气,反而兴致更高,抚掌道:“就是这样才好!我赤满慕强,你谢二要是个随便就能拿捏的软脚虾,我们还看不上呢,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来,我们既然敢用,就不怕折本,你可看看,最后是我用服了你,还是你弄死了我!”
二人气性上来,你一言我一激,到这时声音已经非常大,外围也听到了。
大安商者聚在一团,纷纷捏拳:“我说什么来着?这群狗x,真的在打谢二主意!”
“蛮夷小地,也敢打我大安人的主意,谁给他的胆子!”
“谢二定然不会从的,他是个硬汉,我了解!”
“呸!你了解个屁,之前你不是还骂人家雌伏为男妻不要脸?”
“那是我喝醉了瞎说,本心才不是这么想的!这才多长时间,蓝盈布摊子铺了多大?只有纯爷们才有这等才气豪气,谢二纯爷们不解释!”
“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谢二被这群狗弄走了,老子就是死,也得拦住了!”
“对!”
“弄死狗日的!”
商人心眼都多,周围赤满人这么多,骂人才不会让对方听见,说话很小声,尤其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憋不住话音时直接用方言,就不信赤满狗听的懂!
骂完人,众人还一边看着前面发展,一边互相打眼色,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对方要强抢谢庭月,他们应该从哪个角度哪个方位冲……
吴奎以为这次怎么也能压制住谢庭月,他得到的消息里,可是明明白白的说了,谢庭月对弟弟极为溺爱,从不放手。
他没想到,谢庭月笑了。
笑的朗润洒脱,风光霁月。
“尊使既然如此推崇陶公,怎的连他的基本理念都不知道?”谢庭月负手而立,唇角卷起自信,“强大的人不存在软肋,只会帮软肋变的更强大。我大安人,从来不接受威胁!”
管这理念陶公有没有,他说有,就是有了!
吴奎被这笑容刺了一下:“就凭你弟弟?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谢庭月:“尊使当心,小看他,可是会吃亏的。”
“啪——”
吴奎踹翻了桌子,胸膛起伏,非常生气。
他今天占据了太多优势,地盘占住了,气氛造好了,诱饵摆上了,武力亦能压制,没想到不但没吓服谢庭月,嘴皮子功夫都耍不过!
“看来老子是给你脸了,谢好,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要喝酒啊,不如给孤也来一杯?”
僵持气势中,一道清越润朗的声音出现,紧跟着,一道明黄身影出现,姿态从容优雅,似闲庭信步,正是大家所担心的,中毒失踪的太子!
太子不是中毒了?不是快死了?怎么言笑晏晏出现在这里,还唇红齿白,神采奕奕,没半点病态?
所有人几乎下意识看了眼地上,嗯,有影子,不是鬼……
太子没死,危机解除——太好了!终于有人收拾那群狗东西了!
太子从容走过来,掀袍而坐:“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刚刚不是很热闹?”
吴奎看着太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
太子笑眯眯:“尊使看到孤,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谢庭月看到太子无恙出现的一瞬间,立刻松了口气,再看太子背后队伍有个熟悉的人……
原来路离在这里!
他视线刚刚看过去,路离察觉到,冲他眨了眨眼。
谢庭月于是更明白了,眼下所有境况已经完全!
传言太子中毒将亡,转瞬太子平安出现,这是明晃晃的打脸,也是……局。许太子发现了什么,故意顺势而为,引导别有用心的人误解,方才出现这个结果。
谢庭月更放心了。
既然太子都安全无虞,楚暮定然也不会有事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吴奎迅速调整表情:“谈不上什么失望,太子或许不知,方才有人过来通知您中了毒,生死不知,本使也是担心。”
“也不知是谁大惊小怪,恶意诽谤,孤只不过去更了个衣,怎么眨眼间就中毒丢了性命?”太子眼梢微垂,眸底有流光隐现,“尊使好像很明白,不若讲给孤听?”
吴奎眯了眼:“你们大安的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