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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惊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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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川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你穿这身衣裳,竟还有几分合适。”
  晋容被笑了也不恼,反倒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许老板若是喜欢,我每日都穿便是。”
  寂川轻哼一声,从他怀里挣出来。“贝勒爷不嫌脏,我还嫌呢。你若要穿,晚上只许睡在堂屋里。”
  晋容也哼一声。“那我就去官府告你。”
  “告我如何?”
  “告你许寂川蛮横无理,不近人情,虐待亲夫。”
  寂川伸手在他脸上一拧。“你还告我呢!官老爷看到你,先把你押回王府去了。”
  说者无心,话说出口,两个人却都愣了愣。
  晋容先回过神来,冲寂川温柔一笑。“过来亲小王一口,饶了你这一回。”


第9章 花阴
  锦兰落魄时,一度低价变卖手中财产,寂川买下了其中一处天津府的房产,一直闲置着,如今恰好可以住进去暂避。两进的四合院,倒比他在京城的小院儿还要宽敞些。到了地方,两个马夫收下赏钱道了谢,替他们卸下行李,宣儿和楚瑜也去搭手帮忙。
  晋容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也挽起袖子走了过去。寂川看在眼中,想起晋恂同他说过的话来。晋容纵然是锦衣玉食,流着皇族的血脉,然而离开了家族,却也得亲手操持这些粗重的活计,不过是个凡人罢了。有一瞬间,寂川想不明白,此刻他暂且得到了晋容,却又同时失去了他们各自的身份。在这一方小院里,晋容不再是贝勒爷,他也不再是戏子,只是两个逃难的人。
  “寂川,进去吧。”晋容见他发呆,停下脚步回头来唤他,一只手还拎着箱子。
  他迎上去,紧紧牵住晋容的手。
  晋容这糊涂鬼,从贝勒府里逃出来,光顾着带寂川的衣裳和猫儿,自己竟然没有拿半件行李。
  “我一心惦记着你,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倒还理直气壮。
  他们清晨到的天津,到布店裁完衣裳,又去雇厨师和老妈子,置办日常用度,忙碌一天,晚上回到家中,才总算有闲工夫说上话,结果一多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耳鬓厮磨。
  “晋郎。” 寂川躺在晋容怀里,将头枕在他胸口,心跳一声声传进耳朵里,沉稳有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晋容听他这样委屈,低头凑过去,又是一个绵长的吻落在唇上。
  “我便是化成了灰,给风吹着,也要落到你脚边的。”
  寂川翻身坐起,跨坐在晋容膝盖上,直勾勾地望进他眼睛里。“你不许成亲。你是我一个人的,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寂川说得这样认真,晋容听得胸口又暖又疼,伸手环住寂川的腰,一面坐直了身子,不偏不倚,再进半寸就能咬到怀中人的嘴唇。
  “你倒骑到小王身上来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故意将滚烫的气息吹在寂川唇畔。
  寂川给他一说,脸倏然红了起来,却又被他紧紧钳在怀里,无处可逃。
  晋容故意离着他半寸远,偏偏不来吻他,呼出的热气几乎要将他灼伤,手伸过来解开他腰上的系带,探进衣服里,沿着他的背脊缓缓摸索,一寸一寸地往下滑。
  晋容在寂川腰上轻轻掐了几把,怀中的身体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靠在他肩上,由他胡作非为。
  寂川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燃烧着,渴求着,低声唤着晋容的名字。音节在口中辗转几遭,又在唇舌的缠绵中咬碎。
  像拨开清晨的薄雾阑珊,像躺在柔软云端,像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一点点沦陷下去。所有烦恼愁绪,所有纷争名利,都倏然远去,淹没在一片白雪中,再也看不真切。
  许寂川的世界里头,只剩下晋容一个人,他有年轻炙热的身体,滚烫的呼吸,和缠绵的吻。
  夜风清凉,良宵梦好。只愿再无醒来之日。
  寂川大小是个角儿,虽然到了天津府,到底也不敢每天到街上转悠,难免要被人认出来。晋容更不必说。
  于是便三天两头雇马车去郊外游山玩水,倒也自在清闲。
  盛夏,两个人牵手走在山涧旁,头顶浓荫遮住了热辣的日光,涧水潺潺,只剩清凉幽静。
  寂川见到河滩与树林的交界处立着一座小小的石庙,供着一尊月老,便走过去就地跪下,双手合十,许起愿来。
  晋容也跪在他身旁,冲月老道:“我晋容何德何能,定是修了许多世的福分,又承蒙月老福荫,才有幸遇上身边之人。可惜今生今世,未曾种下太多善果。还望月老开恩,若有来生,别无他愿,只求再遇上许寂川一回。”
  寂川听得感慨,自己又是何能何能才遇上晋容呢。心里想是一回事,嘴上却还是要笑他:“哪有许愿还要念出来的。说给人听就不灵了。”
  “你又不是外人。月老明白我的心意便是。”
  晋容一边说,一边拉他站起来。他刚把力气都压在晋容手上,晋容忽然松开手,他立刻向后跌去。心中一紧,晋容却早已算好了,在他落地之前重新将他拉进怀里,就等着看他受惊的模样。
  他定下神,狠狠剜了晋容一眼。“才刚许了愿,就在月老面前这样欺负人,也不怕他老人家动怒,下辈子让你投胎到海南岛去,天南海北,再也见不上面。”
  “那我可得证明给他老人家看看才行。”
  话音刚落,低头便来吻他。
  “哪有在月老跟前这样胡闹……”
  寂川想躲开,却被晋容搂着腰锁在怀里,打闹了半天,到底没躲掉。
  亲吻又甜又软,起初像冰镇绿豆汤的清凉,又在唇舌几番纠缠过后,渐渐恰到好处地温热起来。
  他实在是很喜欢这个人啊。想到自己能这样被晋容抱在怀里,心口就不能控制地柔软起来。
  山间清风穿过繁密的树林而来,吹起石庙上悬挂的红布条。月老一弯月牙似的眼睛,笑眯眯地注视着眼前的后生。
  那天从郊外回到家中,楚瑜神色慌张地将寂川拉到自己房中。宣儿也在。
  “怎么了,表哥?”寂川不解。
  楚瑜指着桌上的账本。寂川走过去,翻着看了,是他们来天津之后的各项开支,记录得十分详尽。
  “有什么不妥么?”寂川抬头问。
  楚瑜急得直叹气,宣儿走过来,指着那页末的余额替楚瑜说了:“师哥,咱们来天津府才半个月,你带来的银两,已经花去一小半了。”
  “怎么会?”寂川鄂然。“咱们不是把家里的银票都带上了么?”
  “师哥,你平时戏服、头面都是自己出钱置办,每月的结余本就不多。又置了京城、天津各一套宅子,哪还有多少积蓄?”宣儿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贝勒爷可是空着手就来了,每天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丝缎,哪一样不是你出的钱?还要雇马车,雇厨子,雇老妈子……”
  “好了好了,”寂川止住宣儿,“咱们长着张唱戏的嘴,还怕饿肚子不成?从明儿起,表哥带上胡琴,咱们上街卖唱去。”
  这回轮到宣儿和楚瑜目瞪口呆。
  “师哥,你可是京□□角儿,哪还有上街卖唱的道理?”宣儿道,楚瑜在一旁连连点头。“至少,你也去找个戏园子唱吧……”
  “去找个戏园子,不就是往城门口贴了字儿,说我许寂川人在天津,盼着福晋快来捉晋郎回去吗?”寂川失笑。“一样都是唱戏,去街上抹个花脸儿,谁也认不出来,多少能赚几两银子。”
  “可是……”宣儿还想劝他,寂川只是摇摇头。
  “好了,我心意已定,去催厨子早些开饭吧。”
  寂川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叮嘱宣儿:“银两开销和卖唱之事,都千万别跟晋郎提起。”
  宣儿撅着嘴,替他委屈。“我可还从没听说过,有戏子卖唱养着相好的道理!”
  “不许胡说。我就是养他,又有什么不可?”寂川并不生气,说得云淡风轻。说罢撇下他们走了。
  楚瑜看着表弟决绝的背影,叹口气,摇了摇头。
  晋容早晨还未睡醒,迷迷糊糊听见屋子里有响动,一睁开眼便看到寂川坐在镜子前,脸上已画好了油彩,正在贴面勒头。
  “你要去做什么?”晋容揉着眼睛,走到寂川身后。
  “在天津开戏园的朋友捎信来,邀我去唱戏。正好这么些天没上台,嗓子痒。”寂川淡淡道。
  “为何这么早就去?”晋容又问。
  “晚些就该天津的角儿唱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得赶个早。”
  “那……”晋容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那我就在家洗衣做饭,等夫君回来了。”
  凤眼朱唇的人隔着镜子,冲晋容莞尔一笑。“娘子若是得闲,替我将衣裳也补一补,绣几朵木兰花吧。”


第10章 修书
  天津的市集,丝毫不输京城的热闹。
  满街的摊位,出售柴米油盐,各色蔬果,还有捏糖人儿的,扎毛猴的,耍大刀的,画皮影儿的,卖茶汤凉粉豆腐脑的……
  唱戏的却只他一个。
  他一身青衣,和着楚瑜的琴声,唱《鸿雁修书》。
  王宝钏在家中苦等薛郎十几年,离人却杳无音信。她身体孱弱,自知大限将近,只盼再见薛郎一面。无奈家中清贫,没有纸笔,宝钏便撕下罗裙,咬破手指,写血书一封,托鸿雁寄往西凉。
  “你若念在夫妻义,不分昼夜返长安。你若不念夫妻义,稳坐西凉莫回还。”
  她忠烈半生,孤独半生,却不知那心心念念的薛郎,是否对得起这一番深情。
  纵然周围人声鼎沸,西皮散板的胡琴调子一响起来,寂川便沉进他的戏里头,再不畏外头的喧哗吵闹。
  起初只有三两个人围着他,道这青衣的面孔从未见过,瞧个新鲜。他一句句唱下去,听的人也越来越多,将他团团围住。人们听得那样仔细,方圆几丈,竟鸦雀无声,连叫好都怕惊扰了宝钏那番字字啼血的愁绪。
  一出唱罢,人们终于回过神,这才鼓着掌叫起“好”来。
  寂川走进人群,讨了一圈赏钱,虽说扔下来的都是些零钱铜板,他还是一一颔首道谢。
  等他理好衣服站定,准备再唱下一出,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一个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
  “哪儿来的戏子!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赶在你裘爷爷的地盘上卖唱了!”大汉凶神恶煞地对他道。
  “哎呀,裘二爷来了。”围观的人们低声耳语。
  寂川定了定神,琢磨清了眼前的境况,将刚才讨铜板的小碗往裘二爷面前一递。“我们兄弟二人初来天津,失了礼节,还望裘二爷见谅。”
  裘二爷朝那碗里一瞅,啪地一声将碗打落。“这么几个破钱也敢来糊弄我?你要在此地卖艺,每月需缴白银二两。不过嘛……”将寂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裘二爷脸上狰狞的神色变得暧昧起来。“你这戏子倒有几分姿色,来陪爷爷几晚,爷爷倒可以大发慈悲,免了你的保费。”
  被掌声和爱慕捧习惯了,寂川差点就忘了哪怕在下九流里头,戏子也是最叫人不齿的行当。就连这样一个莽夫也不将他当作人看,不过是卖笑卖唱,讨人欢喜的物件罢了。
  他心中冷笑,正想去怀里掏银子,还没抬起手,楚瑜不知道从哪里拣了半块砖头,一砖拍在裘二爷脑门上。一股鲜血立刻从那青亮的头皮上淌了下来。
  人群愣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叫好,好像还在看戏似的。
  裘二爷捂着脑门,恼羞成怒,指着楚瑜一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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