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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要亡神龙一脉，几万年来，神龙不断陨落，而丹梓费劲心力，却亦只生了两个凤凰蛋，便萧湘玉殒了！”
流月倒是清楚知道其中的龌龊，只是不想说，“你为什么离开神界？可是魔族已经有了异动？！”
“老朽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那凤九天知道了……我可能没死。便四处打听老朽的下落！一是想知道老朽有无繁衍之法，二自然是为了老朽漫长的寿元奥秘。老朽被逼无奈，才躲去冥界……遇上曼陀冥王，又是一场造孽……”
“你可是随她去了无尽之地？！”流月猜想他此前如此忌讳无尽之地，怕是……因为去过！
“那……无尽之地，实则并非无止无尽！亦是外界通往五界，五界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春神医心有余悸的回想起那时的景象。
第666章 定魂草
“此事，还得从丹天的魂魄说起！”
春神医叹息了一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朽如今是有点懂了……”
“那丹天虽是神王后人，魂魄强大异于常人，才能穿过界河，冥河，到达冥界，冥界早已数万年前就没有接受新鲜的魂魄，而人族的不断地繁衍，他们的魂魄不断消失，冥界……比任何一界更加危急。”
“照春神医这么说来，那冥界魂魄与人族的繁衍其实是……相辅相成的？”古五呷了口茶，通过春神医这番话，可见先生还真瞒了自己不少事。
“确实。可惜丹天不曾可他此前炼化了自己的仙根，导致魂魄极弱……而那时曼陀冥王认为，只有丹天才能让冥界找出了魂魄来不了冥界的原因。为了寻找稳固丹天的魂魄，曼陀才来寻了老朽。”
春神医已经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其他的倒也坦然了很多。
“所以……你们为何去无尽之地？又如何……从无尽之地回来的。”流月好奇的是此事，之前春神医已经说过无尽之地并不是人族的出路，唯一的出路便是保住人界。
可如今看来，若是他所言非虚，对那位神人，怕是忠心耿耿。
“是老朽提议的她去的，是……为了传说中的定魂草，据说定魂草，能召回破碎的魂魄。”春神医低声道。
“那……可寻到了？”古五偷觑了身边的先生，见他甚是紧张，不免抿唇。
“不曾。”春神医晦涩的擦了擦眼睛。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妖，本座……今日真是体会到了。”流月冷哼一声，放下杯盏，嗤笑道：“你是想借定魂草去寻那位吧……”
“老朽……老朽……”春神医支支吾吾，道不出所以然来！
“说吧，是陛下，还是本座？”流月绷着面，从所未有的凝重！
“老朽，老朽……老朽真的不知道！”春神医颤抖着下巴道，“流……流月……宫主，真，真的不曾，不曾找到定魂草！要找到了，她亦不必杀来人界，找灭魔令了。”
“哼……谎话连篇！你以为……本座难道，还会……信你？！”
流月龙威全开，春神医心虚的按住茶几，结巴着坚持，“不知！老朽真不知！”
“哼！春神医，不仅是先生，孤亦看出来了。”古五的手指，缓缓地绕着杯盏，“否则，你会这样乖顺……只怕，正是你一直促使者那人的重生吧。”
“我……我真没有！只是你们被天命眷顾，次次逢凶化吉，且……且人界天罚还能被陛下所用……故，故而，陛下，有五成的可能，宫主是人族与神龙一脉的界河，亦有三成的机会，此外镇国公主亦有一成。”
春神医紧张的往后缩了缩，“丹天魔神，丹道魔神王，凤九天他们皆是一代神杰，亦有可能……毕竟，总要经历一些挫折，磨练……才能才能修成……坚定的心志。”
“哼！你个老家伙……一直周旋在我们之间，到处试探，谄媚，增加自己的筹码！此前，孤对你还有几分敬重！如今看来……”古五一把揪着他的皮领，狠狠押在榻上，“不过是……”
“小五，罢了！不过是一个怕死鬼罢了！头且偷生，汲汲营营，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的！”流月拉着古五的胳膊，止住他！
“谁说老朽什么都得不到！你们懂什么！”
春神医一反常态，推开古五，沉声喝道：“我的家族，我的女儿还在五界之外！只有他复活，打开无尽之地！老朽才能与她重逢！”
第667章 喜新厌旧
“小黑，你可好些了……”
小黑自那次见了曼陀魔神之后，一直战战栗栗，谨小慎微，再也没有心思玩笑了。
“……”
小黑缩在秦湘的内丹中，扁着唇，抱着双肩，我见犹怜。
“怎么了？姨祖母……还是怕曼陀魔神吗？”秦湘有意逗弄她。
“什么姨祖母？秦湘，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家还是个小朋友！！”小黑不依了，龇牙咧嘴，怒气冲冲！
“好了……无事了。”秦湘见她元气满满，笑着安慰道：“对了，小黑，你可听祖母说起过御风城，她认识谁？”
“灵犀儿姐姐倒是与我提过一句，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小黑想了想，好容易想出这一句来，“总之是位俊俏的公子吧……”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吧……”秦湘远眺一番，只要骑着白马的得道公子，先去富贵坊安排了，心中不禁一阵悸动，他亦是位英俊提拔的公子，引得不少姑娘偷偷打量。
“嘻嘻……得道也不错！不过，我更欢喜李善……”小黑精灵的小眼珠子转了转，“湘儿要是喜欢他，我可以勉强与你……共事一夫！”
秦湘气的够呛，装死装了一路，还没与她计较过与得道一起算计自己，她这“花花肠子”到底似了谁？！
“当然是与灵犀儿姐姐一样，似了……父神咯……”小黑“嘿嘿嘿……”咧唇窃喜，“母神生了我不久就陨……死了。他不待见我，将我囚在界河！可我就是知道他喜新厌旧，与族中那些……女妖精……嗯！对，鬼混！”
小黑吸收魔气时亦得了那些人的记忆，如今说起话来，荤素不忌，荒诞不经。
“你是说凤九天与凤凰一脉的女子？”秦湘一直不想正视这段身世，心中忐忑，凤九天与丹道神王，凤凰一脉与神龙一脉，根本不是自己从前以为的相辅相成，世代为亲，她不想与人界，与袁尚站在对立。
“可不是……也不定是凤凰一脉的，神族，但凡有些姿色的……咦……不说了！”小黑耸耸肩，“你是不懂李善，得道这样男子的好……嘿嘿……只有我懂！”
“姨祖母，您一把年纪了，请您好好的，给讲讲凤九天的事！”秦湘尴尬的很，她无时无处都能提到这事！
“湘儿……本公子已经……”秦湘刚刚出沐，乌黑的长发还湿漉漉的，得道公子便闯了进来！
“咳咳……抱歉！本公子打探到消息，一时激动……”得道公子见她衣冠不整，忙红着面转身过去。
秦湘匆匆收拾妥当，才道：“无碍……都打探到什么了？”
“怎么无碍了？！得道，你要负责！”小黑飞了出来，刚扯着嗓子吆喝一句，便被秦湘押了回去。
“负责，自然……负责的！呵呵……”得道公子闻言，乐颠颠儿的，喜不自禁！
“姨祖母的玩笑话，不必放在心上。可以转身了。”秦湘绷着脸，落座在椅榻上，斟了两杯茶，亦有些气急。
“恐怕是苏夙！”得道见她猛一惊，忙解释道：“听说当年苏夙号称御风城第一世家公子，曾经与一位云卷仙子定亲，若是本公子估的没错，就是……百花仙宗闵隐仙姑门下的云卷仙子了。”
“那灵犀儿……”秦湘心中忐忑，不知自己怎得和这苏家有了不解孽缘，救助金莲，收留孟子姜！这背后还有些什么……真是让人看不透了！
第668章 心最苦的人
“听说，那云卷仙子被当初的第一世家公子的苏夙悔婚，便是因为一位绝世美人。云卷仙子倒也刚烈，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稍微打听下，这御风城，还不少老人家记得呢。”
得道公子办事，自然不会含糊。
“虽然不知那绝世美人的容貌，不过……云卷仙子似乎去兴师问罪过，将此时搞得极大！那女子似乎便叫灵犀儿了。”
“那也不代表祖母与……苏夙有染！许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了！再说，也许被人冒用了姓名，亦不一定！”秦湘自小便认为是武宁侯府对不起她父亲，母亲与自己！
“湘儿，本公子查清楚了，按你父亲的生辰来算，正是云卷仙子与苏夙退婚的那段时间……”得道公子不忍拆穿她，“这样看来……秦厮，倒也用心良苦。”
“他，他……”秦湘想起那年，自己在他书房发威！
“您是老糊涂了！还是疯了？！难道我父亲不是您儿子！”“你弹劾自己的儿子，软禁自己的孙女？你的良心过的去吗？！”
“咳……小姑奶奶，隔墙有耳！”“大逆不道的话，不能乱说！你父亲有大胜赵军的功勋在身，陛下心中自由掂量，你且安心在侯府等着你父亲回朝便是！”
“小姑奶奶，这是你父亲亲生母亲留下的，你且用心守着！可别想不开，糟蹋了。”
“湘儿，是为祖父试毒？！”
秦湘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不禁莹润了眼眶，武宁侯秦厮当年维护之情，溢于言表，其中几多无奈，宠溺，纵容。当初自己只想到了为父亲不公，为母亲不平。却不知……原来祖父才是那个……心最苦的人。
“湘儿，算了，别想了，斯人已矣。倒是那位……孟子姜孟姑娘，如今怕是更不好打发了。”得道公子见她泪光闪烁，自是不舍。
“呵……本宫自认这一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却不想……误会，薄待了他。如今……连个补偿的机会亦无！”秦湘愧疚道，“得道，若不是当年，我让你将袁尚的风月图安排给秦姝，她亦不会盲目的爱上袁尚，亦不会死！”
“湘儿，这些赖不得你！当初秦姝没有少为难你，是你不记前仇，让得宝护着她一路！否则，早在九江，她便死了！”得道想了想，终是抚上她的手。
“湘儿，这辈子，你过得太苦了。秦大将军府，武宁侯府，楚国，秦国，人族……其实，你可以不用背负这么多责任！”得道怜惜道：“你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多想拉着你的手，带着你私奔……抛弃这些困着你的世俗……”
“得道……”秦湘娇羞的抽回自己的手，道：“谢谢这些年，你的陪伴，你的支持。未来，也许我给不了你。为了我的责任，困了你这些年，亦是够了。”
“得道……如是魔族真的攻来了，我希望……你自私些，先离开，可好。”秦湘想起那日他被啃噬的狼狈不堪的身躯，“我身上留着人族的血，无论是秦厮，抑或……苏夙！”
“我欠他们的，我走不了！可得道，你不一样，你是神族的梧桐神树，若是你无处可去，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与小黑离开了！”秦湘缓缓恳求，真切的望进他眸子中，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
“得道，你带小黑先走，可好？我不想你与小黑，因为我的坚持搭上性命。可能，这一切……毫无意义！”
第669章 吾心同君心
“不！我不打算走了！”
小黑从秦湘体内又钻了出来，负气道：“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