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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秦湘心慌一乱，手拿伏羲古琴，飞身一纵，率先跨出一步，拦着那女子，“你到底是谁？！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流月见那女子额间火红的凤凰印记，想起万象堂提供的画像，心中已经有了推测，后退半步，恭敬道：“晚辈流月，拜见凤凰一脉圣女……灵犀儿前辈！”
“不愧是魔界少主，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凡。”灵犀儿正色地望进，秦湘那不可思议地眸中，“湘儿，难道是怨恨祖母将你父亲留在了人界，害他枉死了……”
灵犀儿双瞳剪水，似九天仙女一般，比起秦湘更显得几分娇柔，脱俗与飘渺。
“祖母？！”秦湘复杂且质疑的望着流月，甚至忘了接话。是啊，她走了，父亲死了，可又如何能将这一切，与眼前这个少女……“祖母”联系起来。
“湘儿，倒祖母这儿来。”灵犀儿温柔的招手道，“父神若是知道了你与小黑都回来了，一定会高兴的。”
“不！”秦湘后退半步，摇头拒绝。
“你祖父……秦厮，他还还好吗？如今……该六十多了吧，听得道说起过，武宁侯府似乎……今时不同往日了！”灵犀儿压根不知道，抑或从来没有问起过秦厮的消息。
“我祖父？！”秦湘嗤笑道：“圣女，您问的是秦厮，还是苏夙呢？！”
第702章 教而不善
“湘儿……”灵犀儿“恬不知耻”的抿唇淡笑道，“秦厮死了？……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身世，真不愧是凤凰一脉唯一的金凤！来……到祖母身边来。”
她从伸出玉藕一般的手臂，轻轻的招手，尤如丝丝清风拂过面颊，有微微的凉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可以若无其事！祖父死了！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这其中有多少的谎言，欺骗，利用，是因你而起！！又有多少的伤天害理……”秦湘愤恨地憋着泛红的眼圈，控诉道：“皆是，因为你！”
“难道神族就可以凌驾于人族之上，难道性命就该有贵贱之分？凭什么？！”秦湘咄咄逼人的望着眼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
“湘儿，我以为，你已经很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了。”灵犀儿依然是淡淡的理所当然：“你手中的伏羲古琴是父神让得道，送去给你的，为什么送给你？不是他的亲身女儿我，与小黑……因为你对父神来说，更有价值。”
“可……我秦湘并不稀罕这样的价值！更不稀罕这样的家人！”秦湘愤恨地将手中伏羲古琴摔倒她的手上，“你不曾养育过父亲，且对祖父不忠！这样的祖母，我秦湘不要也罢？！”
“湘儿……”灵犀儿依然好脾气的噙着笑，似乎秦湘，耍的这小孩子脾气，十分的可笑，“难道你不跟祖母回凤凰一脉，却要跟着这个魔界的少主？他可是丹道魔神王的人。”
“不过是凤九天与得道联手杀我，外祖父出手相救罢了。”流月嗤之以鼻，“比起来，外祖父比你们凤凰一脉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秦厮果然是教而不善！幸亏，我亦从不敢对他，抱有希望。”灵犀儿就这样安静望着秦湘，让她选择，“你是凤凰一脉最重要的金凤，你觉得自己还有的选吗？”
灵犀儿手中红色软剑似绸缎般飞出，缠着秦湘娇躯轻轻一带！“跟我走！”
“你放开我！秦厮爱了你一生，冷待了安氏一世，且悉心栽培保护父亲与我！你竟然说他教而不善！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说他！你到底做了什么！配这样开口！”秦湘哪里听的了话！
“凭什么教育我！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灵犀儿前辈，您想带湘儿走，除非湘儿自己同意！”流月一把玉箫立于界河之上，这样的灵犀儿真是有负御风城的传说！
“让开！”灵犀儿冷漠道：“看在丹龙的面子，才留你一命！莫要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了？！”
“……”流月不为所动，持箫上前一步，“那承让了！”
“你还不配与我交手！”灵犀儿哼了一声，“得仁，拦住他！否则不要回来见我。”
“是，圣女！”一位梧桐神树像影子一般，从界河中窜了出来！“你的对手是我！”
“先生……”古五撑着案桌假寐了一刻，便梦见先生被无数的梧桐神树树藤刺穿身体，鲜血淋淋的跪在界河之中！
“陛下……您又梦魔了！”老杨为陛下添了口热茶，“这几日，您一闭眼就梦魔，都没回龙榻上，好好歇歇。”
“睡不着！不知道先生和秦湘怎么样了？”古五自责道，“那日，孤明知道先生此去会凶多吉少，就该一早去寻他的。”
哪怕此后，也该是自己去寻的，如今，孤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第703章 春意融融
“启朝公主，小人九江袁丞相府老王管家，有事启奏？”
老王管家终于在岐山的一个山洞中寻到似魔非魔的奇怪结界。
“这里没有启朝公主，只有魔宗圣女敏秋！老人家，你怕是找错了地方吧！”魔宗大长老白发苍苍，摇摇晃晃的出了结界，摇摇欲坠中一股威压试探而来。
“那也没错。陛下请小人带了他的真龙神血，对德承王陛下，似有极大的裨益，还请这位仁兄代为传话。”老王管家对那威压罔若未闻，他一向办事周全，这等重要之物，自然要亲手交到公主手上！
“老人家稍等，我这就通报圣女。”大长老心中警惕的打量一番，摇头晃脑的走了。
“老人家，请坐。您说您是丞相府的老王管家？”敏秋如今高了许多，依然爱扎着两个粗粗的麻花辫，只是如今带着一黑色流水状的王冠，多了几分神秘。
“阿秋近年来，在九江的时日不多，似乎从来不曾见过老人家。与袁丞相……亦不曾有过交集。虽然阿秋读的书不多，可是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敏秋能控制破晓公主与霖不亦，自然知道袁丞相与流月公主就是一人。可拒绝的主要原因，是更担心他血脉过去强大，反而吞噬了古淳风蕴含真龙之气的最后一魄。
“公主，您误会了。这是陛下的真龙之血，陛下与王爷乃同父同母的兄弟。”
老王管家上前一步，递了一个透明的小水晶罐儿：“老杨走不开，陛下这才让小人走这一趟。”
“陛下说了，给不给王爷用，听您的。”老王管家拱手作揖道，“如此，小人告辞了。”
“无论如何，还请老人家代为转达我对陛下的谢意。”敏秋送老王管家出了结界。
“老人家，您慢走，不送。”
“圣女，这管家深藏不露，修为还远在老朽之上，真的能不能信？”大长老如今是草木皆非！魔宗越大，越难管束了。
“嗯……大长老，你先下去吧。我陪陪哥哥。”敏秋撑着头，望着哥哥木讷的样子，想着初见时温柔的他。
“哥哥，岐山的春天也挺美的，山清水秀，鱼游虾嬉，你要是与我一起去吹吹风，该多好……”
敏秋依偎在古淳风怀中，“哥哥，你唤唤阿秋呢……等魔神王来了，我们还是不是自己了？”
她纠结的摇了摇小水晶罐儿中的真龙之血，该有用吧。
“霖不异，是本宫成就了你，也是本宫救了她，你如今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却还三翻四次的躲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破晓公主环胸拦住霖不异，“那秋菊都醒来了，你还怪我！至于吗？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属下当不起公主的生死之交！”霖不异转身就走。
破晓一阵烟似的跟上，“喂，霖不异你要是再这样对本宫，本宫可把你儿子们接回来了。”
霖不异狠狠扭头，一眼便望见不远处杵着的秋菊，无助转身，在漫山遍野的格桑中，那样的脆弱。
“破晓，你明知她在，为何要这样伤害她？”霖不异叹了口气，她已经因为自己死过一次了，这一切还不够吗？
“可你不觉得，她虽然爱你。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破晓公主一本正经的停了脚步，亦望着秋菊远去。
“你这样拖沓，本宫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浪费了这么个大好的春意。”
第704章 高攀不起
“秋菊……你等等。刚刚的事，你……误会了。”
霖不异追了上来，却不敢上前，柔声道：“那两个孩子是可怜的孤儿，是破晓公主收养的。”
“霖大人，您不必解释……”秋菊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
“您幸福就好。”
“秋菊……此前不去找你是因为不想你卷入之中危险。”霖不异本就不太善于表达，且此前二人之间亦是秋菊主动些。
“谢谢霖大人的体谅。”秋菊转身，微微欠身，“不打扰您了，奴婢告辞！”
“秋菊，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失手……杀了你？对不起，那时候我被曼陀魔王所控，她想杀了镇国公主，故而失了手，错杀了你！”霖不异小心谨慎的靠近，紧张的望进她眸中。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原谅我，可好？”
“霖大人哪里话，奴婢的命都是您救的！哪有原谅不原谅的。”秋菊捏紧两只拳头，忍着心中的苦楚，后退半步，“霖大人无事，奴婢先行……”
“秋菊……”霖不异不太明白她的闪躲，一把抓着她的手腕，“不要躲我，不要自称奴婢，我们是未婚夫妻不是吗？”
“霖大人，我们的婚事，秋菊……本就是高攀了您，如今您有佳人在侧，秋菊虽是奴婢，却也不想与人做小。”秋菊挣开他的桎梏，抬头望向那张俊美的脸，心痛万分。
“您这样优秀的男子，值得更好的女子。奴婢……不敢高攀！”
秋菊语毕，低头欠欠身，忍着泪，转身飞奔而去。
霖不异困惑不已，这还是记恨着自己？抑或者介怀自己与破晓？
“哥哥……”阿秋牵着那个毫无知觉，却有如常人的古淳风，她抬起光滑的下巴，慕儒的望着这个男子，轻轻的一位在他身边。
“哥哥，小时候，阿秋觉得天下最厉害的人就是哥哥了，有好多好吃的，心地很善良，出钱出力帮助我们一起建家园，建私塾……”
“哥哥，虽然这样你也很好。阿秋可以照顾你，你是阿秋一个人的哥哥。不过……陛下让人送来他的真龙之血，是不是代表他现在……其实也很需要你呢？”
敏秋依恋的蹭了蹭古淳风，“哥哥，阿秋是爱你，还是害了你？明明知道你那么有爱心……若是你醒来以后，发现自己成了魔，会不会难过？”
古淳风空洞洞的双眸里，没有快乐，亦没有悲伤，仿佛这个世界，皆与他无关。
敏秋眷恋的挽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香唇，“阿秋宁可自己是哥哥的附属，也不要哥哥做阿秋的附属。”
她用魔气包裹着真龙之血，送入古淳风口中。
古淳风眸中红光一闪，反被动为主，攫住她的如春日樱花般的唇瓣，翻身压住敏秋，一股来自人族最原始的冲动，本能主导。
古淳风很快无师自通，在郁郁葱葱的青草上，欲所欲，敏秋羞涩的咬着唇，撑起结界，硬忍着呜咽，终是任他“胡作非为”。
“阿秋……你……我……这，真是委屈你了。”古淳风稀松的睁眼，惊讶的看着怀中娇俏的人，才发现自己做了荒唐事。
“哥哥……”阿秋羞涩的缩了缩，糯糯的喊了喊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