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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姑且就把今天当中秋了,虽不是团圆,却有酒有月,算得上安稳,如今有陈兄在,我又不孤独,有一天的时间当个潇潇洒洒的闲人,也不错。”
“既想懒散,那之前又为何要来?”
顾江白蹲在船头,手在水里晃来晃去:“为什么,责任呗,独善其身是一种很真的假象,我不信,要想安稳,就得解决麻烦,不然事情谁都不管,可不就乱套了吗?”
“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这话说的知行不一,几乎瞬间陈青礼就后悔了,不过又有些释然,如果不是他,那他们也不会有交集。
“嗯,对,可我管不了别人,只能管我自己,这就够啦。”
陈青礼点头:“你很有担当。”
顾江白马上扭头道“那我邀请你喝一杯可好?以前你可没同我这样说话。”说完不等人应他就拉着人进去了。
天太冷,他的手太热,陈青礼没有挣开。
顾江白喝了两杯,才对陈青礼举杯说:“来,喝,这样你不亏,我今日就想在这画舫上头睡,不回去了,你说好不好?”
“……好。”
“那来碰一个!”
一来二去,两人就都喝多了,都歪在一起,小桌子上的围棋都落了满床,他扯着陈青礼的手还在絮叨:“陈兄,来喝,喝,喝完就搂着睡……”
迷迷糊糊间陈青礼觉得有些热,就把领子扯大了些,渐渐就缩在边上不动了。
入夜无风,水面浮着一轮朗月,清波荡漾,星子散落水面像棋,桥边垂柳下歇着一叶画舫,静谧安详,隐隐有呼吸声传出……
顾江白正在做梦,梦见顾家堡被人用火烧了,他被困在屋里出不去,慌乱间睁眼,却是虚惊一场,然而他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发现边上陈青礼身上烫的跟火一样。
原来不是他家被烧,是陈青礼要熟了!
“陈兄,醒醒!”他拍了拍他脸,毫无动静,又叫了句,“陈青礼!醒醒!”依旧没有反应,他只好摸着人的腰封,想帮他脱几件衣裳,外袍是脱了,可到了亵衣时,他就开始心猿意马,顿时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人也是你能那样对待的吗?
扇完脸还是热的,他纠结万分地想:“可是我真是这么想的啊!”
尽管他脑袋里的画面已经升级,可手里的动作却很麻利,在解亵衣侧边的带子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握住他,陈青礼有些虚的声音传出来:“你干什么?”
顾江白手一抖,大着舌头胡乱瞥道:“没……没干什么啊……”
有月色顺着未关严实的帘子照进来,打下一道白光,而陈青礼的后腰已经露在外面,只要顾江白往下一看,就能发现他跨骨上的枫叶花绣,情急之下他干脆扯着人朝自己身上一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顾江白听到自己脑中“嗡”地一声,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本能地揽着陈青礼又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察觉到陈青礼的手都脱力了才松开他,开心地问他:“你怎么回事?看上我了?”
陈青礼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脱口而出一句:“你想多了,我不和你谈感情,我只想睡你!”
这就好比天上掉钱,顾江白瞬间大喜,就说:“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可以吗!”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比洗澡还积极。
陈青礼被吓得酒都醒了三分,偏偏身上还没有力气,就说:“不行,今天不行!”
“嗯?为什么,我看今天就很好,有船有水有月色,极好!”说完他就朝陈青礼身边凑。
陈青礼被他挤得更热了,心里又慌又急,甚至都想同意了他,最后却生出一点绝望:“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发现?我不是早就知道结局了吗?”
他身上的热意像潮水,来的快,退的也快,顾江白马上察觉,就慌慌张张地搂着人替他盖好外袍,说:“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时冷时热的?”
陈青礼心绪未平,只言简意赅道:“毒。”
“嗯?这个毒怎么这么多事呢?你不喝酒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这句话他却没有答,只说:“我想回去,这里冷。”说完抓着外袍就起身了。
顺着柳树,顾江白看他就这么披着外袍散着头发上岸,心里慌得不行,认为陈青礼肯定是觉得被冒犯了,不然放在从前,他怎么可能这么没有体统地在路上走?
于是他很快追上他,抓着他的胳膊还没说话,陈青礼却转头了,说:“我们去临青吧,枫月谷的事,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啊……哦,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了?”
“我还是喜欢有始有终,所有的事情都得有个结果的。”说完他就挣开顾江白朝前走去。
顾江白还懵着,他抓的挺紧的,怎么就给挣脱了呢?难道……这人一路走来,被颠瘦了?
顺着月光,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陈府,进屋后……他就被关到了外面,陈青礼没让他进房间……
在门口晃了几圈,他又不敢大声叫,吵醒那几个老的小的也不好,一时憋屈的很,突然他灵机一动,去了窗前,打算扒窗,但许是里头的人听到了动静,很快窗户也被关严实了……
顾江白在窗户下站了一会,有点冷,他突然就很茫然,明明是陈青礼先亲的,还说想睡他,怎么现在却生这么大的气?这难道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能吧?陈青礼你这么会玩?”
带着一种窃喜,顾江白就这么贴着窗户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明明没有树,他却听到了鸟叫,才起身,一个白色的影子停在他边上,陈青礼淡淡地道:“走吧,骑马去,马车太慢。”
顾江白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他把头发全束起来了,温雅的样貌平白多了几点锐气,光洁的额头下,一双桃花眼眼神清冷,像极了昨天夜里清冷的月色。
“那你冷了怎么办?”
陈青礼的心差点被他这句话撬开,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就迈出去了,风吹起他的白色发带,顾江白没有抓住……
出镇的路上顾江白想了想,还是对陈青礼说了:“上次同陈师傅见面,我把那死人身上扯下的一片布给他看了,他说这夜行服像是苏州那边铺子的手艺,我就打算去看看,不过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老想着这些事,这不是伤神吗,临清那边,我又担心会被人跟踪行刺,护不住你……既然两条路都能走,我何必挑难的那条走?不是我不自信,我只是害怕,现在越来越怕了……”
说出来后他就觉得轻松不少,像是心口的石头突然被挪开了,他想,喜欢一个人不丢人,不管这人明不明白,他总归是无愧于心的。
陈青礼没看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苏州不用去,我的人查到了一点线索,临青有人在悄无声息地买进各种铁器还有敛财,往那边去就对了。”
顾江白有些诧异,说:“你的人?你不就是个土财主吗?”
陈青礼脸不红心不跳,谎话信手拈来:“嗯,枫月谷出事后我救了几个快死的人,他们有故事,我有钱,以物易物,后面他们要报仇我没管他们,也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
顾江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说:“这几位兄弟单枪匹马就敢上,看来这枫月谷,藏得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深嘛。”
陈青礼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嗯?放心,我有数,那就去青州吧,趁早把这伙人一锅端了!”
☆、偏向虎山行
策马疾驰,不分昼夜,二人终于在四日后抵达临青。
顾江白大腿肉都颠破了皮,便料想陈青礼也是一样,就说:“先找个客栈落脚吧,你把位置告诉我,我去打探情况。”
“也好,在城东,王氏铁铺。”
“嗯,我去了。”
“我就在前面那个客栈,有情况回来找我。”最后陈青礼从怀里摸出一包粉末,说,“保命用的,你自己当心。”
顾江白一笑,说:“你放心,打不过就跑,我知道的。”
二人就此分道扬镳,顾江白提着剑就朝城东走去,一炷香时间,就到了王氏铁铺门口,这铁铺看上去平平无奇,门口挂着的灰色幡布都破了,顾江白左右看了看,朝它对面的茶楼走去,打算先观望观望,约摸两个时辰,这铺子只进了三波客人,有店铺老板,也有粗衣仆人,可真正会功夫一个没有,他喝了这么久的茶,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渐渐有些沉不住气,刚想进去一探究竟,就见一个人朝里走去,这人一身精肉,隔着衣服都看的明显,进铁铺时和他一样,也四处看了看。
顾江白拿着剑,敛住呼吸,觉得有戏,没一会就见这人出来,随即他就抛了锭银子在桌子,暗自跟了上去,不知这人武功深浅,他不敢跟得太进,只远远地缀在后头,很快就被这人带到了一座荒山附近。
这荒郊野岭,就适合杀人埋尸,顾江白几乎肯定自己这是跟对了人,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要是陈青礼在这他肯定得好好感谢这人一番,不然凭他自己肯定找不到,这时他脑中有个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很快,他没抓住,他索性不再想,小心翼翼地跟着人朝山上走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渐昏沉,秋日的荒山上都是半人高的野草,又扎人又毛躁,弄得他几次三番都想打喷嚏,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不得不说这些人行事谨慎,这荒山上一条明显的路都没有,显然这些人出山从来不走同一条道。七弯八拐,他看前头那人总算在半山腰的山壁处停了下来,他在那山壁上一按,上头就滑下一道铁链……
“枫月谷不愧是江湖第一魔窟,就这布置,我也得说一句佩服。”
也许越是不光明正大,越是要煞费苦心,就像他现在苦哈哈跟着一样,在人上去后他又如法炮制,一摸山壁,果然有快十分不明显的凸起,轻轻一按,上头当真就落下一条铁链,顺着铁链爬上去,才刚冒出个头,他就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顾江白抓着铁链也不敢放手,只能说道:“大哥且慢,有话好好说!”
有三人在他面前,那一直引着他过来的人此刻正背手站着,脸上是一派得意,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发现你?”
还有两个应该是他小弟,没拿刀格外殷勤,说:“还是大、大哥厉害,每次出、出去都能抓几个人!”
拿刀那位凶狠道:“说,你是哪门哪派的!”
顾江白小心调整了下姿势,避免摔下去成一滩血饼,就说:“三位可否让我上来说话,现在我人都在你们的刀下了,难道你们还怕我不成?”
拿刀看了眼他大哥,就见大哥点了点头,说:“报名不杀!”
顾江白松了口气,边爬边说:“顾家堡,顾江白。”站稳后他还拍了拍手。
三人的脸色就变了,一脸乞丐见了肉,秀才见了书的模样,顾江白就知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顿时就觉这步险棋没有走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通知陈青礼,不过这人聪慧,想必是能找到他的吧?
大哥似乎不信,又问了遍:“你是顾江白?”
顾江白摊手:“如假包换!”
“把他剑收了!”
“是!”
“绑起来!交给左护法!”
那位殷勤的口吃小弟马上就掏出绳子来绑他,脸上还带着过年一样的喜悦:“大哥,那我们这次岂不是可以大、大赚一笔?”
“赚什么赚,为左护法做事是一种荣耀!再谈钱当心我杀了你!”
顾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