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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跑不了,除非他不用银子!”
“……医者仁心,说不定他还真不会用你这横财。”
“你都说了医者仁心了,那他能见死不救吗!不能!”
见他笑的一脸得意,陈青礼也笑了,他笑有人关心自己,也笑自己无情无义……
夜里睡觉,马车平稳朝前,顾江白突然想起白日里那老大夫说的话,他提到了从前的枫月谷,还提到了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虽然这三人都死了,可他却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突然他一拍大腿,挤了挤已经拱在他胸前睡舒的陈青礼,说:“醒醒醒醒!有事问你,你早前提到你爹娘不愿被人诊病,这个人,是不是从前的枫月谷谷主?”
“嗯?”陈青礼探出半个脑袋,说:“你怎么知道?”
顾江白却没应他,又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对啊,老大夫不是说你死了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青礼一身血突然凉到了底,冷汗都出来了,他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只是如今这个时候,他的身份显然不能暴露,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就见顾江白突然按着他的胳膊激动道:“哦!我知道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狗屁谷主抓了一堆大夫给他治病,肯定是里头有人看不过眼,偷偷保你了对不对?然后你再混在他们中间偷跑出来?哎呦,我简直太聪明了!”
陈青礼不知他竟是这个路数,一时怔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既然枫月谷同你有仇,那你就不会是枫月谷的人!”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整个夏夜里所有的光都沉浸在他眼里,按着他的肩膀说,“陈兄,今日我要同你说声对不起!从前我还一直疑心你,觉得你可能和枫月谷的人有所勾结,如今可算是豁然开朗了!对不住!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不仅不怀疑你,我还要替你报仇!”
还替我报仇,没有我你连枫月谷的门都进不去!
这下陈青礼总算找回手脚——他还指望顾江白率领群雄剿灭枫月谷呢,不怀疑怎么行?便小心说道:“你是听今日那大夫说了什么?萍水相逢的人的话你也信……”
“我信啊,怎么不信!以前我是挺讨厌你的,你追死了我的鸟,不过自打你帮我混进李府后我就不讨厌你了,人要知情识趣,你跟着我图什么啊,都这样了我要是还怀疑你那还是人吗?”
“……”陈青礼无言以对,有点希望他别当人,“行走江湖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话你没听过?”
“朋友是朋友,可我视陈兄为知己,自然不能等同视之!我发现今日是我这十八年来,过得最得意的一天,你要不要好好犒劳我一番?”
不知不觉他又捅了陈青礼一刀,他一会像在冰上镇着,一会又在火上烤着,绝无仅有,两种难耐,只得无奈说:“那你,你随意吧……”
☆、他乡遇师傅
顾江白神清气爽一觉睡到天亮,就觉肚里空空如也,饿得厉害,就看陈青礼已经坐起来了,就是精神有些不好,就伸了个懒腰说:“你怎么了,难不成也开心的一晚上没睡?”
“……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不想多一点呢。”话说的有心,听的人有没有心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一笑,就按着陈青礼的肩膀说道,“我要去最贵的酒楼,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就连这马驹,我也要它吃香的喝辣的!”
“嗯,去,我还能跑了不成。”
“嘿!算你识相!”
才进镇子,没等马车停稳,他就火急火燎地跳下去了,说:“我在前面最气派的酒楼里等你们!”
陈青礼没说话,没走两步就听车夫无奈道:“陈公子,顾少爷说的酒楼是哪个啊,老头子对这一带不是很熟啊!”
陈青礼探出头看了看,说:“就前边那个停就对了。”
车夫疑惑:“可这个,不像是很气派的样子啊?”
“他这么馋,不可能忍得住,就是这了。”
车夫一拍头,憨笑道:“是哦,还是陈公子懂他。”
陈青礼微微苦笑,什么都没说就进去了,这么多日相处,他对这人的习性已经十分了解,见一楼已客满,便朝楼上去了,就见二楼靠窗处,顾江白正夹着花生粒朝嘴里扔去,这下就同陈青礼对上了,忙咯嘣咬碎了花生对他笑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
“我聪明。”
“吹吧你就,八成是在楼下看见了我英俊的脸。”
陈青礼不搭腔,坐下问他:“点了些什么菜?”
顾江白接着往嘴里塞着花生,随意说:“清淡的,你这脖子还没好彻底,不能吃辣,不然会留疤!”
“……我又不是女人。”
“男的也不行,特别是你这种一看就没有半点缺点的人,就更不能留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青礼有些害怕,他现在十分后悔昨天没有拉住他,这人眼看着越来越吓人了!
一时无话,饭菜渐渐上了,果然连半点辣椒和发物的影子都没见着,顾江白趁机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无异这才放心,突然又开始愁起来:“这可怎么办,我在顾家堡时也没想这么多啊!”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青礼害怕他又问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就说:“你别过分关注我就行,别的都好。”
“嗯?为什么,我没有啊!”这就算过分关心了,那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这人不得跑的远远的?不行,得让他趁早习惯才行,于是他就说,“陈兄这话不对!出门在外就得互相扶持,这样路子才能广,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时楼下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朝下瞥了一眼,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街上疾驰,就指着人就地取材道:“你看这人当街纵马,显然就是在找死,运气不好就会被抓进牢里,但是如果他路子广,就会有人捞他出来……”
陈青礼都无语了:“……你可真能说啊。”
然而话音才落,外头的马蹄声就停下了,顾江白心里开始打鼓:“咦?这就听到了?不应该啊!”
两人皆探出头朝外看着,却是那马不愿走,一直在他们的马车边嗅个不停,跟狗似的,顾江白仔细瞅了两眼,突然发现,甭管是马还是人,都有些眼熟,马上缩回头捂住嘴……
陈青礼见他模样古怪,就问:“你怎么了?”
顾江白捂着半边脸,还抓着陈青礼的手,让他也挡住脸,朝他低声道:“你别说话!”
很快楼梯口就上来个人,斗笠下的一张脸二人都很熟悉,是他师傅,陈青礼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偏偏起身冲人招呼道:“陈师傅,这!”
顾江白见鬼似地瞪他:“你干什么!”
陈师傅马上就朝窗边走来,在顾江白边上坐下,说:“小少爷别来无恙啊,我和老爷可都想死你了!小二,来壶酒!”
顾江白干笑:“呵呵呵……师傅啊,您这怎么来了?这还一个月不到呢!”
陈师傅要给陈青礼倒酒,被他拒绝了,也不在意,就说:“还不是你爹,做梦都在想你,一天催我八百遍,说让我出来找你,这不我就把你养大的这匹马给骑来了,还多亏了它,要不是它能闻味,指不定要错过了呢!你说你也是,怎么也不给家里来封信呢!”
“什么味?我又没馊!不对……我写过信啊,我爹没收到?我还写了两封!告诉他我去临青了!”
“嗯?没有啊!都写了些什么?”
来得简直妙啊!陈青礼内心无比激动,只觉成败在此一举。
然而顾江白实乃真君子,说不怀疑他就不怀疑,虽神色狐疑,却只是说:“难不成那鸽子被人打了吃了?不至于吧,那才几两肉?”
“兴许有这个可能!如今为师人既在了,你就直接说与我听得了,都调查的如何了?”
“……”陈青礼听不下去了,只想静静,就说:“我想起还有些东西要置办,就先告辞了,等下马车上等你。”
顾江白看了看他,没什么表示,就随他去了,就将这一路来的事说给了陈师傅听,只是省去了自己差点驾鹤西去和差点捅死他家金主的细节,陈师傅听完直点头,便说:“那既是这样,是好事啊,少爷何故愁眉苦脸?”
“没事,我是想这次恐怕会比我们第一次剿灭枫月谷更难,其他各派原本就未恢复元气,这次又被他们重创……”
陈师傅跟他碰了一杯,说:“这就不是少爷你该操心的事了,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事。”
二人吃了约莫一个时辰,总算下了酒楼,陈青礼半卧在马车里,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一个时辰也就翻了几页,他的手一直在撵着什么,像第二次握住那只信鸽时的柔软触感……
在说服顾江白朝临青前进之后,顾江白又放了一只信鸽,同样被他拦住了,他手里药粉无数,诱捕几只鸽子根本不在话下,只是这一次他抽出那封信时,只觉得烫手的很,那信上寥寥几笔,报平安,说枫月谷,只是对他的怀疑从头到尾只字未提。那个时候老大夫还没有出现,他只能说这个人,简直太傻,傻得都有些让人心疼了……
枫月谷作恶多端,而他是枫月谷谷主,说他要摇旗杀自己人,只怕是个人都不会不信,他只能寻找一个突破口,借着这个人的手,一步一步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他……人对自己有所怀疑的东西会保有绝对的探索欲,所以他希望陈青礼对他保有怀疑,还有一点,是最近才有的,他希望真相到来的那一天,自己和这人,都能少受一点伤……
窗外顾江白总算将想跟着他们过几日的陈师傅劝走,正在同他道别:“师傅你先回去吧,你不在,我总是担心我爹。”
“就知道心疼你爹不知道心疼师傅!个没良心的!放心吧,我会把消息都带回去的,你切记不要鲁莽,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的,多谢师傅。”
“真乖!”
马蹄声很快响起,过了一会马车就一阵晃动,顾江白撩开帘子进来了,说:“你方才去干什么了?”
“哦,买了几本书,路上消遣,你要看吗?”
顾江白接过书,翻了几页,说:“陈师傅刚来说苏州那边有些动静,想让我过去看看,枫月谷的事就由他去处理了,我们就要往南走,正好在金陵附近,你要不要回趟家,说起来我还未曾去过江南,听说你们那里风景不错?”
陈青礼楞了楞,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不去了,就说:“临青不去了?”
顾江白躺到他边上,往他肩上一靠,接着翻了几页书,说:“不去了,给我爹找点事干吧,不然我怕他老人家以为我要夺权篡位,最近这些事闹得我晦气的不行,好不容易陈师傅来接手烂摊子了,我正好四处走走!”
木着脸,陈青礼再次劝说道:“你不跟着查么,你这人做事怎么半途而废啊?”
“嗯?怎么就半途而废了,你忘了你差点被我抹脖子啦?这一路往江南游山玩水多好!”
“……”陈青礼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于是马车转道去了金陵,距离离开顾家堡已经月余,转眼就已立秋,白日叫嚣着的暑气到了夜里已渐渐收敛,顾江白明显感觉到陈青燃更加难耐了。
这天酉时刚到,陈青礼就嚷嚷着找客栈住下,顾江白稀奇地看着他:“往年你是怎么过的,我可没听说青礼银楼的老板有秋日烧炭的毛病。”
陈青礼内心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