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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业心领刘汐好意,却无奈笑道,“边关药石匮乏,医者难求,将士和百姓向来只能听天由命。”
徐业的无心之言让刘汐惊诧,边关条件如此简陋,而时下战事乍起,必有很多将士和百姓需要医治,刘汐的脑海中冒出了个大胆又自私的想法:他要去边关。
大胆是因为他从未去过战场,也不清楚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境况,仅是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仅凭着自己医治伤患的一腔热情就做出如此决定。
自私是因为他此次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医馆了,广平定会十分担心,青儿的屁股又要遭罪了。他实不想因自己的事连累青儿,但是情势紧急,没办法,只能对不住青儿了。
“徐兄,稍等我片刻。”尚未等徐业回话,刘汐已往回跑远。
过了半响,坐在石墩上等候的徐业远远望见刘汐背着竹篓手拿斗笠疾步走来,起身大声问道,“刘兄你这是?”
刘汐也大声回道,“随徐兄一同去边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主朝并非王朝名字,而是相对于岐国作为属国的称呼。
哎,至于这个王朝叫什么名字,我一直想不好,干脆不提了······略略略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徐业带刘汐走的官道,因有军中令牌在手,路上没有被为难,一路行进的还算通畅。
其实徐业脚程比刘汐快,但为了顾及刘汐,大概十日左右的路程走了快二十日才到。
徐业并不是将刘汐带到正在作战的岷南、故城和牢安三个正在作战的关隘,而是将他带到距离三个关隘最近的县城——岷城。三个关隘附近为作战区域,普通百姓是不得擅入的。
岷城临近关隘,在休战时期是贸易重镇,到了战时就成了向边关补给的重要据点。三品以上的戍边将领的平日居所和部分家眷也都在岷城。
虽是最近的城镇,但岷城距离关隘还是有一段距离,一旦关隘失守,尚有一段缓冲地带可以备战,使岷城不至于立刻陷入危难之中。
徐业和刘汐还未进城便已看到远处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营地,沙场练兵的喊杀声声声入耳,气势雄浑。
“看来朝廷的援军已经到了。”徐业看着城门外集结着身穿甲胄的将士们,高兴地对刘汐说道。
“哦……”刘汐不懂徐业是如何看出来的,“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看营地的战旗,还有城墙上的战旗。边关主将的战旗是黑色的,而这些战旗中不仅有黑色,还有红色、青色和……黄色!”徐业说黄色二字时似乎自己也震惊了,他适才并没有仔细辨认战旗的具体颜色,而且黄色的战旗只有一面,时才在淹没于被风吹展的众旗之中。
“黄旗怎么了?”刘汐不解。
“黄旗是天子战旗,难道……陛下亲征了?!”徐业不禁加快了往城里去的脚步。
刘汐也只好快步跟上。
守城的卫兵长认识徐业,但见到徐业未穿戎服,还带了个面生的人,奇怪地问道,“徐将军如何这身打扮?可是有秘密任务?”
“正是。这位是我奉主将之命请来的郎中,刘兄。”
刘汐恭敬地向卫兵施礼。
引见完刘汐,徐业继续向卫兵长问道,“我见城上有天子将旗,可是陛下亲征了?”
“不是陛下,是太子殿下代陛下亲征,前几日刚率军抵达……”
太子殿下?刘汐已听不到徐业和卫兵长后面的谈话,只觉得心中凌乱起来,太子殿下可是李语?他率军亲征?他就在这城中?他……
“刘兄?”徐业拍了拍愣神的刘汐,“你怎么了?”
“哦,没,想是连日奔波太累了。”刘汐慌忙掩饰自己的失常,现在他有些抗拒进城了,但到都到了,如何找借口离开。
徐业点点头,回身向卫兵长告辞便带着刘汐进了城,将他安顿到自己的居所,吩咐仆人给刘汐沐浴更衣,备些酒菜后就急急地去向主将复命了。
得知李语也在城中的刘汐已全然没有吃饭的心思,自己曾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李语相见,也不打算再与他相见,可时下李语竟与自己在同一城内,若遇到可如何是好?
正巧有个仆人过来给刘汐送换洗的衣物,刘汐赶忙抓住他问道,“请问你家将军是几品官阶?”
“将军是二品。”
这么高,自己竟无意中救了个二品大员,刘汐想了想,“请问将军们可都住在这附近?”
“正是。这边都是专门为戍边的将军们准备的宅子。”
“那……你可知道太子殿下住在何处?”
仆人战战兢兢地看着刘汐,“太子殿下?住在皇宫……”
“嗯?不是,我是说太子殿下在岷城居于何处,你可知道?”
仆人眨了眨眼,“以往朝廷来人都是住在主将大人府上,想必太子殿下应也是吧。”
“那主将大人的府邸在何处?”
仆人因这些一连串的问题对刘汐起了疑心,“公子要做什么?为何要打听这些事?”
“额……”刘汐脑子急转,这人莫不是以为我是敌军的探子或者是刺客,“太子殿下有旧疾,我是你家将军奉主将大人之命请来为太子殿下诊治的郎中,徐将军军务繁忙,我需自行前往主将府为殿下诊治,当然要知道主将府在何处了。”
仆人打量了一下刘汐,才将信将疑地答道,“主将府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将军们的居所以主将府为首,依两侧而建,最高的那处楼台便是,很容易找到。”
“多谢。”刘汐礼貌地冲仆人笑笑,终于放开了抓着仆人衣袖的手。
既然主将府离这里很近,刘汐决定今晚且在此处歇息,明日便让徐兄将自己带到伤病将士安置处,之后自己就在那边与将士同吃同住,如此应不会遇到李语了。
……
沐浴过,用过饭菜,虽离夜晚还早,但连日的奔波使刘汐困乏的很,实在需要歇息了。
其实也无需如此担忧吧……躺在床榻上的刘汐觉得自己似乎对与李语同处一城的事想的太多了。岷城虽不如京城大,但也不会那么巧就碰上。何况李语现在是太子,出行时应是前呼后拥,自己只是平头百姓,恐怕靠近都不行,哪有那么容易能见到他,莫要自作多情了……
再醒来时周围已是漆黑一片,刘汐也不清楚是什么时辰,屋外静悄悄的。刚才做了个梦,但转眼就记不得了。
刚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听到有人恭敬地喊了声将军,刘汐知道应是徐业回来了。
只听到徐业来到刘汐房门前,小声唤仆人过来问道,“刘兄已经睡下了?”
“刘公子下午就歇息了,应是还在睡。”
“好吧。你带人将我的卧房布置妥当,太子殿下今夜在此就寝,千万不可怠慢。再给我收拾一间客房来睡。”
“是。”
刘希迷迷糊糊听完,突然睡意全无,李语要来徐业的居所就寝?!李语不是应该在主将大人府上么?为何会来这里就寝?真是天不顺我意,怎么办怎么办……明早万一遇到,可如何是好?不行,不能遇到,千万不能遇到。
刘汐翻身下床,光着脚在床前转了一圈又一圈,屋外又传来徐业称呼殿下的声音,不过应是离得较远,声音略小,刘汐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朝门边走去,蹲下身子,侧耳贴在门上细听。
“末将居所简陋,委屈殿下了。”
“你我二人无需客气。”
李语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在门后偷听的刘汐耳中,击碎了刘汐自以为早已变坚强的内心,胸口发紧,鼻子一酸,温热的泪水轻易地滑落下来。
是他,是他的声音,没错,是他,真的是他……
未曾想到时隔多年,还能与他离得如此近,一门之隔而已,他就在门外不远处。若想见他,只需打开门走出去就能再见到那个令自己久思不忘之人。
从未想过与他的再聚会如此容易,可是……做不到推开门走出去,做不到主动去见他,也不能见他。
与其说做不到,不如说不敢,不敢看到他对自己客气生疏的样子,不敢质问为何多年来了无音讯,不敢面对曾经真心相待如今似乎已近荒唐的爱慕,不敢靠近他,不敢站在他面前,不敢看他眼神,不敢听他声音……不敢,什么都不敢,原来自己依如当年一样懦弱不堪,六年来竟毫无长进。
何况他并不需要自己,似乎也从来都没有需要过自己,相见又能如何?若他已忘了自己,已摒弃了过去,走上一个皇子该走的路,自己又何必贸然出现打乱他难得步入正轨的日子,何必呢……
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稚气未消的吾言,而是已束发加冠的刘汐,怎能还如以往一般不顾后果不计得失随意而为,莫要再犯糊涂了,莫要再想这些虚妄的事了……
刘汐靠在门上紧紧握着拳头,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却忍着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对了,你跟我提到的那个救了你一命的郎中现在何处?我当重赏于他,没有他,我朝可是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刘兄不知殿下要来,因一路奔波已然睡下了,改日我再带他见殿下。”
“哦~也好。”
“殿下这边请。”
二人的声音消失很久之后,刘汐才平复了心情,扶着门起身,浑浑噩噩地走回床榻。
徐兄明早定会带自己去见李语,不行,刘汐下定决心连夜离开徐业的居所。摸着黑一点一点收拾行李,穿好衣衫,等到三更鼓响,刘汐估摸着徐业他们应已睡下,悄悄出了房门快步往大门外走去。
“什么人?”
刘汐被巡查的人叫住,不过这个声音刘汐熟悉,是今日来给他送衣服却被他抓着问了半天的那个仆人,“嘿嘿,是我。”
“公子不在房里歇息,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仆人提着灯笼上前一照,认出是徐业带回的客人,态度立刻放缓。
“我奉命去为伤病的将士诊治,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刘汐严肃地说道。
“请公子将令牌交于我查验。”
“令牌?”刘汐显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
仆人看出刘汐定是私自出府,并无令牌,“过了亥时进出将军居所都需有令牌方可放行,公子还是请回吧,不要让小人为难。”
刘汐无奈,只好在仆人的陪同下又回到自己房间。
放下行囊的刘汐犹如一只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床榻上。今晚出不得府,明早该寻个什么借口避开李语呢?若徐兄来找自己,自己就继续装睡?还是装病好一些?装病会不会太严重,万一弄巧成拙?
想着想着,竟冷不防忆起当年李语满是爱意看着自己的样子,刘汐不自觉地嘴角微扬。
不!刘汐摇了摇头,许是刚刚听到李语的声音才使自己想起这些不该想的事。
纠结了不知多久,突然屋外又变的嘈杂起来,脚步声,开门声,通报声纷纷入耳,仆人们提着纸灯笼的光也晃映进屋,刘汐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开门出去观望,只好忍住好奇闷在屋里,反正与自己无关。
半响,屋外又归于平静。
这一夜,刘汐实难入睡,满脑子都是李语,李语,李语……自己很少因李语如此心烦过了。
虽然这么多年刘汐都以为与李语此生再无缘相见,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并非从未期待过与李语重逢,但刘汐以为这种期待只是自己内心深处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如今幻想几近成真,竟会让人如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