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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谨帝与花凌聊得正高兴,自然也不想这么快就把人放回去:“那便作一首吧。”
花凌在大殿里看了一圈,又低头想了一会儿,方缓缓道:“皇宫皇宫真好看。”
崇谨帝刚听到第一句时,与宴寔昨晚听到时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尚未惊讶完,便听花凌继续道:“当然母后最好看。”
继后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就忘了告诉她那个妹妹,别叫他轻易炫耀什么文采。
“父皇长得也好看。”
宴寔在心里琢磨着,他形容美丽的词语是不是只会用好看?
“见到父皇和母后。”
“我这心里真高兴。”
崇谨帝震惊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祝愿父皇和母后。”
“笑口常开乐呵呵,”
“天天都有好心情。”
宴寔表示,不错,比昨晚在王府里作得还多了四句呢,值得表扬。
继后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崇谨帝也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乱七八糟的也能叫诗?只怕七岁的孩童作得都比他要好吧。但看着花凌那笑盈盈的脸庞,充满着祈求表扬的大眼睛,崇谨帝轻咳一声:“不错啊,不错。这首打油诗做得不错,通俗易懂,简洁明了。梓童,你说是吧?”
继后急忙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王妃这诗作得当真是妙极。赏!”
花凌又得了许多赏赐。
花凌开开心心地磕头跪谢,而后又问:“父皇,那您说儿臣的文采能考中进士吗?”
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有些难住了,一看花凌那副样子就是个孩子,不能太打击孩子的信心,可是欺骗孩子也不好。
“王爷,本宫听闻今日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崇谨帝正愁不知该这么说,继后适时地将话题引开了,“今早还从城西的池塘里发现具尸体?这死者可是之前失踪的人?”
宴寔刚要作答,就听花凌疑惑地问道:“母后怎知城西的池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事儿臣也知道,早上的时候我们刚要出王府,一个很漂亮的公子来告诉我们的。”
继后心里咯噔一下,后宫不可干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她刚才急着转移话题,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宴寔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的:“是啊母后,这消息儿臣也是进宫之前才知道的,母后的消息知道的可真快啊。”
继后有些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崇谨帝将茶重重地放在桌上,当下两人谁都不再言语。
“父,父皇这是怎么了?”花凌吓得一哆嗦,“是,是儿臣不能考中进士吗?那儿臣便不考科举了,左右我娘说就算儿臣不入朝为官,也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的。”
花凌说话,崇谨帝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但听完后来的话,崇谨帝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你娘说不入朝为官,也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又突然想起花凌之前说的那句“像我们这种家庭地位的,还是不要与那些个寒门子弟争那个进士的名额了。他们都很可怜的,就指着做官才能过上好日子。”于是又问:“入朝为官一事,你娘到底是怎么与你说的?”
继后有些急了:“陛下——”
崇谨帝声音低沉又不失威严:“梓童!”
“我娘说,当官自然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啦。”花凌道,“让自己和全家都吃香的喝辣的,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继后还是忍不住插嘴:“王妃,话不可乱说,说错了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花凌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儿臣没有乱说话,儿臣说得都是真的,我娘就是这么和我说的,儿臣从不说谎,如果父皇和母后不信,那便叫人将我娘请来,让她说给你们听。”
“放肆!”继后气极,她妹妹那等聪明人,怎么就能养出这么蠢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不知道吗?
宴寔倒是站在一旁乐得看好戏:“母后可是恼羞成怒了?我倒是觉得王妃这主意不错,将岳母大人请来一问便知。”
花凌吓得忙道:“母后你为什么生气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这样儿臣好害怕。”
“梓童,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再多嘴,”崇谨帝看了继后一眼,又看向花凌道,“既然做官只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那朝廷要这些做官的干什么?”
“那我娘没说,”花凌想了想,“父皇,等儿臣回去问过我娘之后再告诉您。”
崇谨帝道了声“好”又与他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与宴寔回去了。
“父皇,”宴寔行了个礼,“儿臣想去见见获嘉。”
获嘉公主年方十七岁,与宴寔同样是元后所生,元后也仅得这一子一女而已。
宴寔出宫建府之后,无诏不能进宫,说起来也已好久没见过妹妹了,但崇谨帝却已获嘉公主有事为由拒绝了,连什么事都懒得找借口。
宴寔无法,只得与花凌从飞霜殿里出来。花凌的那番话,可着实对昭王一派不利呢,尤其是明着说出继后干政一事。
虽然现在还不能改变什么,但各种小错处加起来就会像滚雪球那般越滚越大。
宴寔看看天空,白云翻滚,这皇城里的天是该变变了。
再看向自家小王妃,似乎比以前顺眼了。
“哥哥,我想哑嬷嬷了,”一踏进睿瑛王府的大门,花凌拽着宴寔宽大的袖袍轻轻摇了摇。
“哑嬷嬷?”宴寔一愣,府中并无此人啊,随后一想应当是花凌从康乐王府带过来的。
“嗯,”花凌的脸有些红,微微低着头,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哑嬷嬷是我生母的乳娘,后来我娘病死后,她便照顾我。哑嬷嬷虽然不会说话,又不认识字,但对我特别好。这么多年,我一直未与她分开过,昨日成亲到现在,是我与她分别的最长的时间,我真是有些想她了呢。哥哥,你知道哑嬷嬷在哪吗?”
宴寔还真不知道,唤来管家一问,管家便将哑嬷嬷找来了。
“哑嬷嬷!”花凌看见哑嬷嬷来了,异常高兴,张开双臂朝她跑去,似乎是想要抱住她,但碍于有宴寔在没有好意思。
宴寔看向那哑嬷嬷,约莫有六十多岁,干瘦干瘦的,头发花白,脊背也有些躬了,看见了花凌眼睛里露出一抹笑意来。抓住花凌的双肩又上下打量着,手比比划划的,看样子应该是问他怎么样了。
这两人的样子倒不像主仆,像是祖孙呢。宴寔叹了口气,自己有多久没享受过这等天伦之乐了。
“庆吉,”宴寔问向站在身旁的管家,“王妃带了多少陪嫁的丫鬟和小厮?”
庆吉回道:“回王爷的话,除了这哑嬷嬷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宴寔吩咐道:“将哑嬷嬷留下来伺候王妃,其他的人去做杂活吧。”
庆吉自然知道宴寔何意,忙去办此事了。
第八章
“王妃,你且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宴寔对着花凌说完,推门进了房间。
花凌道:“哑嬷嬷,你先下去忙吧,我与哥哥说会儿话,等过一会儿再找你。”
花凌紧接着也进了房间:“哥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在花凌进来之前,宴寔已经飞快地扫了一遍整个房间,他今早走的时候特意吩咐房间先不要收拾,为的就是查他昨晚究竟是怎么中的招。
但如昨天所见一般,一无所获,还是要从花凌的身上入手。
“王妃,请坐。”宴寔坐在椅子上,示意花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哥哥,你不要叫我王妃,”花凌刚才的眼睛瞄到了那凌乱的床铺,又想到昨日之事,脸蛋泛起了可疑的红晕,这会儿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
宴寔倒是顺着他:“那王妃可有字?”
“没有,”花凌微微抬起下巴看了宴寔一眼,“我刚刚成年便急着办婚事,还没来得及取呢。要不哥哥你帮我取一个?”
宴寔倒是没拒绝,想了想道:“不如叫明庭吧,你看如何。”
“好啊,那我的字就叫明庭了。哥哥好厉害,给我取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字,我终于也有字了,”花凌欢欢喜喜地说着,“哥哥,你以后就叫我凌儿吧。”
宴寔颇为无语,所以,刚才为什么要取字?
宴寔张了张嘴,“凌儿”两个字始终没有叫出口,话在嘴里滚了又滚,还是叫道:“明庭,成亲之前你娘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比如说什么强身健体的补药之类的?”
宴寔没在屋内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能诱哄着花凌,看看在他这里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花凌歪着脑袋想了又想,最后肯定道:“我娘并没有给过我这类东西。”
宴寔一想也是,若是杨氏将那毒物说成补药给了花凌,以花凌的性情而言说不定会露馅的,所以那毒一定是放在了一个花凌也不知道的地方。于是宴寔又问:“那你嫁过来前你娘可给过你什么东西?”
“啊!我娘给了我一道平安符,”花凌一拍脑门,“她说是她亲自到寺庙为我求来的,保佑我和哥哥恩恩爱爱到白头的。”
“那平安符在哪?”昨夜宴寔虽不能动着,但花凌的所有举动他都看在了眼里。按理说平安符这类的东西应该是随身带着的,但宴寔只瞧见花凌拿过一支笛子。那时宴寔那纳闷他为何会把一只笛子随身携带着,早上的时候便问了一句,花凌说那笛子是他娘生前吹过的,故此时时带在身上。
宴寔因昨晚那诡异中毒事件弄得有些杯弓蛇影,便将那笛子拿来细细看过。那是支白玉做得笛子,玉质乃是上品,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平安符在盖头里呢,”花凌说着便走到内室,将盖头从地上捡起来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哥哥你要看吗?”
“把它拿出来给我看看。”宴寔突然知道了自己是怎么中毒的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所谓的平安符一定是掺了药的。
事已至此,他已然猜出康乐国公府给他下药及将花凌嫁与他的真正目的。其一,意在拉拢他。想夺得皇位的可不指是他与昭王,除了他二人,可还有两个位皇子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呢。
不得不说,崇谨帝对分权制衡很有一套。继后虽有无比的荣耀,但其母族势力并不能在朝中一手遮天,虽整个户部和刑部都是昭王的人,但昭王没有兵权,没有兵权到底是不踏实的,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吏部和礼部又在三皇子定王的手中,工部和兵部在四皇子穆王手中。六部已全部落入这三位皇子手中,相互制衡,相互牵绊,已成僵局多年。
宴寔虽为嫡长子,但身后母族势力衰微,在朝中又孤立无援,与那三位皇子比起来,简直没有成就大业的可能。
但昭王之所以拉拢他,还是看中了他背后那衰微的母族势力。宴寔的母族曾掌握着朝中一大半的兵权,元后薨后,崇谨帝有借口夺回来一部分的兵权。又让宴寔的外祖父一家驻守南部边疆,至今未归。
虽然在这十多年里,宴寔外祖父手里的兵权在不断地削弱,在旁人看来不成气候,但比一点儿兵权都没有的昭王还是要好太多了。
故此,为了那点儿兵权,昭王也要拉拢他。虽然他们之间是有仇恨的,但这世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
况且宴寔到底来说也是嫡长子,若是他日崇谨帝真改立昭王为太子。不见得朝中会不会有几个顽固的老臣跳出来说不符合礼制。他如今拉拢了宴寔,也就等于拉拢了那些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