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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见到雨寒时祝凝霜也在,祝神医一见绾儿进屋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在空中急划了几字:
她刚睡下。
绾儿点了头,这才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梦月雨寒。全身缠着白布条,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发丝凌乱,秀眉紧蹙。
这般……狼狈,弱小。
这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第一公主。
绾儿想着。
这样的梦月雨寒,让人疼得窒息。
绾儿在桌子旁坐下,江连城也进来,三人一直等到第二日清晨才见雨寒醒来。
这几日小雨不断,看来是要翻春了。
倾城绝色的第一公主在缓缓起身后不言不语。望了望众人,遂又不动。
绾儿与江连城均皱了眉,但谁也不出声。
“她在何处?”
每每雨寒醒来便是这句,无神的眼,压抑的音。
祝凝霜听着,便想,若这人哪时不问这句了,是否是由于这人无心了,绝望了,或是,死了……
无人回她,她等了许久,也听不到声音。便又倒下,睁着眼,再看不到以往的神采。
绾儿瞧着心疼,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说何。几月时间,她不知雨寒发生了什么。
望着那个容颜依旧的绝色女子,再看不到那人身上令人折服的气质,那具美丽的皮囊里,好似被掏了个空。
喉咙,死哽着一个东西,吐不是,咽不是。
雨寒问了绾儿带了多少人,然后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待没人了,她才弓着身坐在床上,环着手臂,蜷缩着。
她不再无神,笑,柔柔的,暖暖的。
她言:“冰雪。”
雨寒手指点在额头,又缓缓移到唇畔。指腹摩擦着,朱唇贝齿慢慢启合:“冰雪。”
她眸子温柔,化作水,她看着前边,没有人儿。
身上的白布条染红了,她身子疼得无法忍受。轻微颤抖,可公主大人仍扯着唇浅笑。
伤,痛,比不上她想念。
“冰雪。”
她一念,轻呼出口气,此刻的她随便一动作,都能牵动身周各处伤口。
她偏头,抑制痛楚。她从未说过,她喜欢人儿名字,冰雪,如那人性子,冰冷又净洁。
公主抬手,简单的一个动作,疼得她差点抽搐。
可她笑,咯咯的笑:“我再不伤你……”
这话,人儿听不到,她也只是自言自语。
公主将手指伸入自己口中,牙齿闭合,咬着,都咬出了血。
“若以后再伤你,我便如此。你伤多深,我便伤自己多深……”
她的声音似喃喃,大抵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得清。
手垂下,血流到床上,染了被子,有些脏。她好疼,可不肯放过自己,紧紧抓着床沿,咬牙切齿:“你在何处?”
是疼的。
“你着实讨厌,一直想着离我,弃我……”
身子冰凉。
“我寻不到你……”
心,升不起温度来。
“回来,可好?”
无人回答。
她落不下泪,便是落下,那东西也只剩血液了。
她一个人,这屋,寂静得渗人。
雨寒一人在屋,祝凝霜几人便在外边守着。
绾儿问祝凝霜发生了何事,神医这才慢慢回忆。
那日,祝神医赶到时正好看到一男人持剑向雨寒,没有直接一剑夺命,竟生生割断那女子右手小指!
那人,疼得脸扭曲,可咬着牙一声不出,脸对着冰雪,还能看到那眸眼温若水。
祝凝霜情急下救人,但也只救得一个,被落下的,是冰雪。
公主身上太多伤,睡了两日才迟迟醒来,醒来第一句话,“她呢?”
祝凝霜知,这人,动了真情。
女子那时将屋子寻了个遍,再对上祝凝霜时眼眸中竟含着杀意。
聪敏如她,怎会不知那时祝凝霜只救得了一人,一人,被救的是她,梦月雨寒。
公主大人落泪了,无声无息,却是满脸泪水。
祝凝霜第一次见这人哭,心抽了下,默默退出屋。
那人,陷下去了,太深,永没法翻身。或许,她从未想过浮上来。
照料了那人好几日,不言不语似乎成了那人习惯,偶尔笑笑,必念着两字:
“冰雪。”
这几日,雨落得太久了。祝凝霜只抽了重点讲,中间省略不少,但绾儿听后还是紧皱了眉,心疼。
这时门开了,雨寒从屋子出了来,看着绾儿,呆着眼念了一句:
“带齐人,立即随我上山。”
她穿着浅青色衣衫,她身子很单薄,她没在笑,脸色冷得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塞牙缝吧……
JJ弄得我想坑文换网站了。(开玩笑的额……
☆、替
她穿着浅青色衣衫,她身子很单薄,她没在笑,脸色冷得吓人。
雨寒走在前,绾儿跟在她后边,一旁是祝凝霜与江连城。
她走得慢,完全不符她此刻的心情,可即便如此,没走几步,她的衣衫也被血液染红。
绾儿担忧,想叫停,却还没出口便被祝凝霜阻止。
这个时候,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子怎会停下,她心头的坎只有那张清冷且纯净的容颜可以碾平。
已不知想念了多少遍,可还不够,想了再多也是不够的。
触不到,见不着,心如刀绞,可又不愿停止。若想念都无了,她真不知自己会如何。
墨兰众人开道,雨寒早已不愿顾别人性命,她满脑子都是冰雪,害怕到这时候哪怕她会流血身亡,她也肯不止步。
念着:快些。
快些……
那人受不得一丝伤害,那人已是薄薄的一层瓷,一碰便碎。
到达寨子前畅通无阻,但她们并未能进去,墨兰众人未接到命令,只可在寨子前守着,与敌方对峙。
雨寒拖着步子缓缓移到前边,正对上坐着的秦将军,立即恢复了习惯的模样,柔柔一笑。
她还是那句:“她在何处?”
她背脊挺直,逼得全身绷紧,身周未愈合的伤口立即扯了开,血液便流得更快,染了浅色青衫,十分明显。
秦将军瞧了雨寒眼,有些轻藐,揉了手指,并不答。
雨寒也瞧着他,她想要张椅子的。她走路累,站着也累,全身疼,伤口也撕扯着。
血都染红了衣,秦将军必是知晓她伤,既然如此,她无需做过多隐瞒。她是女子,更是伤者,要张椅子并不过分的……
她这时竟纠结着这问题,她在面对敌人,整个人表现得太过平静,这般的平静任谁也不知她想了何。
绾儿越发担忧,这样的公主,陌生可怕。更使人心疼。
最后,雨寒没要椅子,风轻云淡的轻言:“我要你命,决定许久了。”
秦将军听了大笑,雨寒便跟着笑,柔和的目光使这女子看上去愈发美丽。此刻的她便如个病美人,苍白羸弱,教人垂怜疼惜。
她看着秦将军脸,虚着声音笑语:“将军叛变时可比这刻威风。”
“是啊。”秦将军扣着椅子,“公主那时着实聪明,16岁吧……竟不费一兵一毫夺了我兵权。”
雨寒笑点头,扬眉:“承蒙将军赞赏。”
“赞赏?呵哈哈哈哈……”
雨寒等对方笑完,并不打断,温婉有礼:“将军,她在何处?”
对于她讲,秦将军是何人已不重要,她来救人,救着了,她才可安心倒下,她才能闭上眼,这副身体,快撑不住了。
可就算如此,她还笑得风轻云淡,秦将军的嘲讽她看在眼里,她在等,等对方说出条件,可惜对方并不聪明,或是太久未带兵,已忘了兵家计谋。他支字不语,这刻,这正是公主的死穴,并同底线。
她心急如焚,但她硬下心肠阻隔那情绪,并非是无,只是少了些,控制了些。
雨寒仰起头,长发遮了她眸,没人看得清她神情,只可从她上翘的唇角看出,她在欢笑。
她确真是在笑,笑得有些渗人,她环着手臂,捏紧,疼得她颤抖。随着颤抖来,是兴奋。
她一字溜出唇,颤音拖得极重:
“杀。”
几乎音落的同时,墨兰众人飞速窜出,一拥而上。
雨寒笑出了声,偏着头看着眼前厮杀的场面,她已不介意面前变为血海,已不介意到处躺满尸体。她还可脚踩在尸体上,慢慢走过。
她一直维持着这笑,一直维持着这环胸抱臂的动作,她身子一直疼得厉害,都有些抽搐。
可她满脑子想的,竟是冰雪毒发时是否也是这般疼?疼得难耐,疼得抽搐,疼得——
想死。
可想死却不得死,那人也必是如此。
雨寒想,她也中毒了,那毒叫冰雪。
想见,快些见到人儿,她一边任这股情感膨胀,一边压抑这些情绪。无法掌控的情,她一直不愿接受。
墨兰众人均是武艺高强者,这些山贼自然敌不过,但秦将军武功极高,几乎与全盛时雨寒不分高下,她看了看场面,转头与祝凝霜讨价还价。
她答应祝凝霜一件事,换取秦将军项上人头。绾儿与江连城自是协助。
雨寒撑着身子,竟孤身一人穿在混乱中。后院似乎着火了,她听闻柔柔一笑。
她是来救人没错,但她更来杀人,她要这里血流成河,一个不留!
她不知自己愤怒,她并不是一个能好好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她知的,仅仅是要快些找到人儿,快些将那人拥入怀,快些揉着那人身子,感触那人温度与细腻。
想见,罢了。
她如此简单,只不要那人离她。
不少人随着火海冲出,雨寒放声大笑,鞋被脚下鲜红的血染了个遍,有个人冲到她身前,生生跪下。
是名妇女,手中抱着个孩子,孩子看上去还不满一岁。
妇女哭喊着,不停的求饶,雨寒脑有些恍惚,听不大清对方说了何,但有一句听得异常清楚:
“求你,求你杀了我,放过我孩子吧……”
雨寒听到这话时,笑了。
她的眼红得有些诡异,她满世界都是红色,血的红。
她当真抽出了软剑,剑尖对准妇女眼,欢乐一笑:“好啊。”
她在妇女眼中看到恐惧。
是啊,冰雪受伤时她也会有这种情绪,那时,她想一命换一命,别人可会允?
公主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好人,呵……
一剑,刺穿妇女眼,死了。
襁褓中的孩子随之落地,红色的血立即侵袭了那个纯净的婴儿。
雨寒笑,她欢喜纯净的东西,可如今这纯净的孩童被污染了,被弄脏了,她厌恶,甚至恶心。
她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上,笑看婴儿,立起了剑。
她要这里所有人的命,她决定了,不会改变的。
软剑离手,竖直向下,刺入孩童心脏。
公主站起,周身的疼又加重了几分,可她手指抵在脸上,笑得狰狞。
梦月的公主,第一公主,梦月雨寒,她本就从未心善,残忍得可怕。
她是魔鬼,这从来是勿需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JJ傲娇要多久结束……
每天上课还要回来面对这么别扭的JJ,累死了~~~
☆、命
战况一面倒,山贼训练有素,但毕竟不是正统士兵,敌不得墨兰众人。
但秦将军武艺高强,经3人围攻不死,虽受了伤,却不伤及性命。
先前他不敢拉出冰雪做要挟,是惧怕神出鬼没的墨兰,如今被逼无奈,便拖出了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