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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笙5膅entleman only。
人推推搡搡,上面的想下来,下面的想上去,争先恐后,互不相让。晓树又是在混乱中被人一绊,险些要摔倒,男人又是把他扶了一把。
晓树心里想: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丢人。
好不容易下来了,裤兜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晓树掏了半天都没掏出来。那个男人道:“需要我帮忙吗?”
“诶,谢谢你了。”
男人将手机取出来递给了晓树,好像有什么东西也一同飞了出来。晓树没来得及看,赶紧接了电话往地铁出口走去。
“真是麻烦你了。”晓树挂了电话,对那个奇怪的男人道谢。
“不用。”男人笑笑,“你掉的名片。”
“哦哦,太不好意思了。”晓树将那名片揣回大衣口袋里,心下感慨男人笑起来怎么也这样好看,不由就多问了一句,“您怎么知道我脊椎不好,您是医生?”
南京城的天黑了个彻彻底底,但又在一瞬间被霓虹照了个透亮。刺骨寒风一刀一刀剐着晓树暴露在外的肌肤,不知为何,站在男人面前的晓树突然有点想吃烤地瓜。
“嗯。”男人眼中带着点笑意,“我叫李一蒙,就是你那张名片上的李一蒙。”
……
2。
晓树下定决心,还是要去看医生了,因为现在眉心不仅痛了,头也晕起来了。晓树老师发现自己异状后立即打开手机百度百科,将自己症状输入进后,接连就看见了几个死字。
晓树老师好像对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但有一点他不敢退让——他惜命。
这下晓树连忙找沈主任请了假,在沈千和意味深长的尾音里去了舟行医院。
“有哪位大夫的预约吗?”
“啊?没有没有。”晓树好久都不来医院了,流程是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好吧,那就按顺序来吧。”铁栏杆后面的护士妹妹一顿操作,递出了挂号单。晓树接过一瞥——天啊,怎么前面还有三十个人。
没有办法,那就只能选择等了。
就这样,晓树老师在充盈着药水味以及小孩哭声的走廊上,一直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广播里在叫自己的名字,晓树这才拖着僵硬的肩膀进了二号诊室。
“坐罢。”
晓树一愣神,心脏又是狂跳起来,这个声音:“李……医生?”
李一蒙从桌案上抬起头,见到晓树也是微微一怔,遂即笑起来了:“你好啊。”
“你好,你好。”晓树坐到李一蒙对面,“没想到是您。”
“我也没想到,真是有缘。”李一蒙接过晓树的病例,“姓名?”
“晓树,破晓的晓,树叶的树。”
“年龄?”
头顶的白炽灯短路了一刹,晓舟珩心脏也随即颤了一下:“二十八。”
“加重了是吗?”李一蒙停了笔,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晓树。
“是啊,越来越痛了。”晓树不知为何好像与面前这人不能对视,他似乎比那晚地铁上更加引人注目,面色还是有些发白,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但眼角还是弯弯的,带着那种温和的笑。
“先把外套脱了,我先看看。”
晓树脱去外衣,李一蒙趋近他身侧,捏了捏,又拿着仪器敲了敲。
“你是老师?”
“嗯,大学老师。”
“难怪,老师压力很大吧。”李一蒙手劲儿拿捏很好,这让晓树很受用,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今天的李一蒙好像换了一种香水。
“还行还行,就是经常久坐。”李一蒙嗯了一声后,接着又让晓树做了几个动作。
“你这还是有点严重呢,晓老师。”李一蒙回到桌前,拧开钢笔落下几字,“去拍个片子。”
等晓树拍完片子,回到二号诊室,听着李一蒙嘴里那些专业名词,觉得自己的脊椎好像真的需要打碎了重塑。
“谢谢。”晓树接过病例,木木地冲李一蒙点了点头,又拿过了一旁的外套。
“不用,记得下周来复诊。”
“好。”晓树穿好衣服,往门那处走去,却在开门时微微停了步子,侧过身来,望向看电脑的李一蒙说,“李医生,下周见。”
李一蒙回看过来,绽开了他那张干净的笑脸,不加一丝掩饰地应道:“下周见。”
之后的晓树又去了几次舟行医院,有时候能见上李一蒙,有时候不能。每次见面就聊聊病情,或者是聊一两句生活。
其实晓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好像在学生中也给他们留下了这种印象——温和,内敛,清秀,以及……深柜。
但是在李一蒙面前,自己就不知从何处生出了倾吐欲,他想与那人聊聊南中大学的那颗老槐树,那个上课问刁钻问题的学生,又开始挑食的会意,以及,自己,或者是李一蒙的一切,不管什么都好。
见了三四次之后,晓树也只知道他几点:家境殷实,毕竟白大褂里的剪标牌子,晓树还是认得。
他修养极好,有几次病患抱怨声音高些,李一蒙还是轻言轻语,也不恼。最后病患也不好意思起来,连连与他致歉。
他同自己一样,也喜欢叶芝的诗集。
他好像也是单身,但晓树不敢确定。
但简而言之,不见李一蒙的日子不太好过,甚至晓树都开始在舟行医院官网上搜索关于他的信息——官网上他的证件照,也太好看了吧。
那张证件照可能是他医科大刚毕业,照得并不是很清楚,甚至可以称得上模糊,上面的李一蒙脸庞青涩异常,却依旧棱角分明。
他这些年,好像一直都没变,只是头发短了些。
晓树觉得自己是疯了。
“树啊,你是不是恋爱了。”就在今天晓树去给沈千和送教案的时候,那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并没有。”晓树摇头否认,“麻烦沈主任老是操心我的事。”
“切,满面春风脸上都写尽了。”沈千和话音一转,“今天我伴儿过生日,赏个脸,来一下,老地方,进去报我名字。”
“伴儿?”晓树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办公桌后的沈千和,“你跟……”
“晓树老师,你在想什么,自然不是他。”沈千和翻了个白眼,掩饰似的摆摆手,“我是个有师德的男人,你没什么事记得来就是了。”
拒绝了沈千和那么多次,还是去一下吧,晓树关上门时这样想着。
酒池肉林,红男绿女,那头DJ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晓树觉得自己眉心又开始跳着疼了。
沈千和招呼着晓树入座,给他介绍身边的人认识,沈千和上次说的没错,都是些年轻面孔,比自己有朝气活力得多。
晓树的到来立马引起了一众人的骚动,纷纷指责沈千和的不厚道,这样精致好看的男人,为什么不早点带出来。
沈千和吹了一瓶红的,满不在乎地说:“阿树是半个弯的,你们可别带坏他。”
众人又是哄笑起来,又接着去灌沈千和和他的小奶狗,那小奶狗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寸步不离地贴在沈主任身上。晓树为他们腾了个位子,那边马上有人靠过来,与晓树靠得很近,廉价的香水味钻入了晓树的鼻子里:“哥哥,我想跟…你…做。”
吧里的灯太过晃眼,晓树连那人脸都没看清,就感觉那人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大…腿…根。
晓树一个激灵,心下犯呕,马上就推了那人一把。
“哥哥干嘛啦,人家技术好得很,肯定让你……”
一瞬间,晓树觉得自己与此处格格不入,自己分分钟要窒息了,他不顾那人的拉扯,慌不择路地离了那酒吧。
晓树狼狈地逃了出去,跑了几步,这才扶着街边栏杆,喘着气给沈千和发了条致歉微信,不过那人今晚估计是不会回了。
空中开始飘雪了,晓树打了个出租,回了家。
才下车,晓树一抬眼,便看见不远处路灯下有个熟悉的人影。
“晓树老师!”李一蒙招了招手,路灯的光线在他脸上徘徊着,有些明暗不定。
“李医生?你……”晓树这才想起自己是与李一蒙提起过自家住址的,上次给他讲了会意喜欢隔着窗户挑逗对面住户的那只阿拉斯加时,自己顺嘴说了一句。
当时李一蒙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宠溺,因为晓树读过叶芝对茅德·冈上千次的热枕告白,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这是你上次说的书,今天我单休,去书店看见了。”李一蒙向前几步,来到晓树面前,将书递给他,“你看看是不是这一本。”
“李……医生,你等了多久。”晓树接过还带着点李一蒙体温的叶芝诗集,这样问道。
“也没有很久。”李一蒙比了个数,“还是见到你了呢,还有这个。”
顺势递过来的,还有一个热乎的烤地瓜,晓树一手拿着上次他顺嘴提过的诗集,一手拿着烤地瓜,居然有点想哭。
李一蒙,一定闻见我身上的味道了罢,一定了。
哪里没有多久,明明等了我三个小时。
“怎么不给我发微信?”晓树问道,他盯着李一蒙的眼睛,他眼中和自己眼中的那些东西,彼此都心知肚明。
“怕你忙,不敢打扰你。”李一蒙笑着弹去身上的雪,“若是不想让我等那么久,那你就答应我呗。”
“啊?”晓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无法遏制自己砰砰猛撞的心跳,一时间只觉路灯,雪,行人,南京城,全都化成了洪荒中的一个时间点,分分钟消散开来,无边无垠的空洞里,只剩了他和李一蒙。
“可能是老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追你。”李一蒙笑笑,“是不是又突兀又俗套,吓到你了?”
晓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忙低下头去,装作在看那本诗集,脸羞得通红,嘴里嗯嗯啊啊也不知该说什么。
面前的李一蒙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或是在为他接下来的话作准备:“晓树,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晓树——晓舟珩。
李一蒙——李终南。
沈千和——沈骞翮。
公良泽——公良昃。
尹西——尹旧楚。
李红红——别红。
布偶猫会意——晓舟珩那匹马。
第47章
晓舟珩的此番结论略有些突兀,李终南一时间还不曾转过弯来,这厢晓舟珩也不由分说,就要拉着李终南回钱庄去。
只不过晓舟珩在回去之前,向唐昶传了信,毕竟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揣测,仅仅凭着府内婢子与道听途说那些虚言妄语还远远不够。
对于传书一事,晓舟珩只道是要借他人之力,并未对李终南提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李终南也不追问,只是应了声好。
李终南似乎比自己还要懂得某种界限,生来就有一种入吾彀中的泰然。晓舟珩不说,他不会问。所以反之,晓舟珩也是如此。
他们都在等着某个契机,一个合适坦然相见的时刻——若到了开诚布公那日,他们二人会依旧如此吗?
但愿罢。
……
常州天宁,穆王府。
如同他处的王府府邸,穆王府也是处处映天耀日,但见千枝媚色,一庭芳景;又见竹影萧疏,鸟声聒噪。
醉墨低着头贴着墙,小步从别院走来,一路过了亭榭小院,罗浮危石,手中从京城那边送来要覃昭过目的布料更重了些。覃昭喜彩,却学不来梦侯爷*的额角配花,不过覃昭姑且算得上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不想落得个东施效颦的话头来,这厢也只能